第70章 以身犯险(1 / 1)

第70章 以身犯险(1/3)

“死到临头到还嘴硬,就算因果循环,至少现在,你的命还是掌控在我手里的。”武殷并不多言,随意坐在木椅之上,道:“说吧!”

“大人想让我说什么。”婧弋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身份虽不是太复杂,但此人不过是廷尉府左平,却也轮不到他来审问她。

只怕此事,罗维新并不知晓,此人的心思到不小。

啪的一声,武寅恼怒拍案而起。“自作聪明的人向来是没有活路的,你可以自己说,也可以,我让你开口。”

“大人多虑了,只是我确实不知道大人想要我说什么,大人若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行,只要是我知晓的,自然不敢隐瞒。”

武寅眼眸微眯,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那你告诉我,你是司马婧弋吗?”

婧弋面色却平静,道:“是。”

武寅亦是一愣,他之前只是怀疑,为了活命不得不说的如此笃定罢了,但他却不能确定,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亦有几分意外。

对于整个大晋来说都觉得羞于启齿的私生女,他那日在皇陵也是远远瞧见了一个身影罢了,可那夜的女子不顾生死敢与庾冰为敌,却与眼前的女子有些许不同,还是她又其他什么目的?

他倚身坐下,神色亦复杂了几分,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与会稽王有牵连?”

“我不过是个小女子,唯一的奢求便是活命罢了,可庾冰一死,他们便将所有的责任推在我的身上,没有办法,我只能逃,却不想被庾翼所拿,囚禁在了襄阳。”

武寅神色复杂,道:“如此,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不想来此,可数月前,庾翼突然给了我个东西,让我将其交给会稽王,说只要完成任务,便可赦免我的罪责。”

武寅猛然起身,惊道:“此话当真?”

“我的命在大人手中,自然不敢胡言。”

武寅将信将疑,思虑片刻,却也道:“你可知是什么东西?”

婧弋摇了摇头,道:“是个极为精巧之物,里面放置的像是一封书信,至于写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书信……”武寅低声呢喃,面色微变,难道便是之前会稽王呈给太后的那封书信……

“那对龚护下毒的人,也是你。”

武寅继续追问,婧弋却并无要隐瞒的意思,只道:“是。”

“你为何要对恭护动手?这也是会稽王的意思吗?”

婧弋看着他,此人似乎是想尽办法都想将司马昱牵连进来,如此,她成全便是。

她眸光微沉,面有为难,却是欲言又止的摸样。

“怎么,听不懂本官的话吗?”

婧弋看着他,道:“大人,此事关系会稽王,我若说了,他必定不会放过我,如此,大人也能依言保全我性命吗?”

武寅微恼,想起之前几次,他还当她有些胆识,却不想一成为阶下囚,便是如此模样,倒是高估了。

不过未曾想,此

事到真与会稽王有关,他声音冷了几分,道:“你若再不实言,我现在就可要了你这条命。”

婧弋敛眸,掩下眸中凌厉,露出佯装的怯意,道:“是,是会稽王的意思,他让我随他去给一人下毒,让那人病是流疫,引起廷尉府慌乱。”

果然,龚护之事并不简单。“那龚护呢?你们将其带到了何处?”

婧弋摇了摇头,道:“此事我当真不知,当日确实是碰巧出现在那里的。”

“碰巧?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碰巧的事?当日劫走龚护的与护你离开的是同一伙人,武器怪异,告诉我,是不是会稽王勾结羯赵之人,意图行不轨之事!”

羯赵二字一出,婧弋亦是一惊,不敢置信的抬眸。

当日护她的人……

难怪,当日她会这么轻易的就甩掉廷尉府的人,是石闵……

而见她愣在那里只言不发,武寅亦恼怒了几分,喝道:“还不从实招来,那些人到底是谁!是不是羯赵的人!”

婧弋手指缓缓收紧,却也道:“大人说是便是,是草民记错了。”

而这样明显敷衍的话,武寅却甚是满意。“很好,那你告诉我,秋夕之夜,会稽王是否救过一人,现又在何处?”

婧弋娥眉微不可察的轻挑,她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可眼下他询问自己,便是不知晓那人的行踪的。

“那晚到是瞧见王爷带了一人回去,也宣了不上医师诊治,可那人伤的太重,大夫都说无力回天,可我也就那晚瞧见过一次,之后并未瞧见过。”

“未瞧见过?”武寅亦有些怀疑。

婧弋道:“王爷做事谨慎,而我不过是个外人,碰巧已是运气,他又怎么可能让我知晓的更多。”

武寅虽不愿相信,但不得不承认,司马昱敢如此公然与廷尉府和相国大人为敌,就证明他知晓些什么,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信的,更不说这女子了。

“那你又为何会在归悯寺?”

“我之前所言并非虚假,会稽王确实将我赶了出来,我无处落脚,故此才会借宿归悯寺中。”

“无处落脚……”武寅道:“别忘了,你还可以去庾家。”

婧弋心底勾起一抹冷意,看来这武寅不仅想将司马昱牵连其中,还想牵连庾家。

“大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也该明白庾家之人恨我入骨,他们不想尽办法杀我便罢了,又如何会对我施以援手呢?”

到也不错,当夜庾冰不惜那么大力气来杀她,庾翼又如此利用她,她也不可能主动送上门。

“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连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婧弋未再说话,武寅却已站起身,走至一旁之人面前,拿过那张手书,仔细看了一下,这才走到婧弋面前。“签了它。”

婧弋扫了一眼这手书,之前她便瞧见,这是要让她画押的意思。“签了它你就能放了我吗?”

“放了你。”武寅阴鸷的眸微眯,嘴角一扬,道:“好

,签了它,我便放了你。”

婧弋自然从这眼神里解读出什么。“大人虽如此言,可眼里却有杀意,只怕是已然想好如何处置我了吧!”

“怎么,怕了?”断臂之仇,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自然,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害怕吗?”婧弋抬眸看着他,道:“大人以为,仅凭一封手书就能证明一切吗?”

武寅微楞,婧弋却接过笔亦在那手书上落上了自己的名字,声音却如旧清冷。“大人别忘了,这事所牵连的是会稽王和庾府,我想大人应该也会将归悯寺的那么多条命全算在我头上吧!而我也会顺理成章的为会稽王所指派,大人应该不会伤我性命,却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武寅看着眼前的人,却也明显发现眼前女子的神情与刚刚有所不同了。“所以?”

“我虽惜命,却并不蠢笨,大人想要的我已经说了,若大人承诺的做不到,我也可让这封手书变为废纸。”

“威胁我,你有资格吗?”

“你大可试一下,大人费尽周折拿我,应该不想功亏一篑,我说过了,只想好好的活着,亦会好好听从大人的安排。”

武寅看着眼前的人,虽并不在意她的威胁,却也如她所言,不会去赌,而这个女人……竟会让他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你最好记住几日的话。”

“自然。”

武寅亦未再多言,只要有这颗棋子在手,他便不愁没有收拾她的机会。“来人,带下去。”

婧弋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狱中,阴暗的牢狱是阵阵恶臭和腐败之气,亦能看到蛇虫在角落处那具人骨里穿梭爬行,这样的牢狱,本是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或许是武寅动不了她,只能使这些手段,亦或者,自己本是罪大恶极之人。

好在这里还有一处小小的窗洞,虽被铁拦挡住,但月光却能洒进来,让这森冷的牢狱看上去不再那么阴森。

婧弋静坐在脏污的枯草之上,脑海里闪过的却只是归悯寺的火光和那一具具尸体。

武寅并不是因那昏厥之人去的,即便真的因为自己,也不该杀僧焚寺庙,可又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不惜如此大动作呢?

还是说……他们已经察觉到归悯寺并非寻常寺庙了,还是……因为自己漏了什么破绽,才会让他们遭受这次横祸。

环着膝盖的手缓缓收紧,婧弋眸光轻敛,却从怀中拿出那绯色的娟锦。

自秋夕之夜之后,她便再未见过石闵,若武寅所言不假,那那些人,应该是石闵所派。

石闵会护住她还能解释,可石闵为何要去劫龚护呢?他又如何知晓龚护的所在呢?

她手指缓缓收紧,将那红绸攥在掌心,石闵……你到底想做什么。

归悯寺一案闹的不小,不仅寺中僧人遇难,连不少香客亦牵连其中,此案廷尉府本打算以不慎走水结案,却不想从何处传来的消息,那些人皆死于剑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