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君心难测(1 / 1)

回了福泰宫,奕瑄陪沐婉芙一起用了午膳,又陪了她与孩子一会儿便去了前朝。友福带人将膳桌撤了下去后,沐婉芙于是借口说身子乏了,便让宝娟等人都不必在暖阁里伺候了。待宝娟退出暖阁后,沐婉芙倚靠在柔软的贵妃榻上静静地回想着许多从前的事情:

“宸哥哥,等等我;等等我!”那时只有十岁大的沐婉芙提着长长的裙摆,追着走在前面的奕宸,额头上因跑得太急了,所以满是细密的汗珠。

奕宸回过身一脸的不高兴,说道:“你总是走得这么慢,要是让我额娘发现我又偷跑出来抓蛐蛐,明天肯定会让师傅罚我在厢房里习字的。”说是这样说,奕宸还是回过头来拉住了沐婉芙的手快步走着。

“怎么会呢,我额娘这会儿子正陪懿妃娘娘吃茶聊天呢,哪还有功夫管咱们呀!”听他闲自己走慢了,沐婉芙一时有些气不过,负气地甩开了奕宸拉着她的手。

奕宸见她真的有些负气了,便抢到了她面前说:“好妹妹,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五阿哥,五阿哥!”御花园里传来了芳琳姑姑的声音。

“呀,不好!是芳琳姑姑,肯定是额娘让她来找咱们回去的,快逃!”奕宸见是自己额娘的贴身侍女,连忙拉着沐婉芙向林子深处跑去。

沐婉芙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奕宸拉着跑进了林子深处。

身着浅粉色宫服的芳琳知晓奕宸肯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于是故意拉长了声音道:“五阿哥,膳房已经做好了您爱吃的绿豆糕、芙蓉饼,您还是快些出来跟奴婢回去吧,省得让娘娘罚您回去习字。”

“怎么办,宸哥哥?”沐婉芙听了芳琳姑姑的话后,急得连连问着身边的奕宸。

奕宸岂会不知晓芳琳姑姑是在吓唬自己,所以并没有为此而慌张,小声对沐婉芙说:“琳姑姑这是在骗咱们呢,千万别上当。”说完,便拉着沐婉芙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了。

一抹黄色的裙摆一闪,芳琳姑姑便织晓了他们二人的藏身之所,于是踮起脚尖,往林子深处去了。

忽然,沐婉芙站了起来,大声地哭道:“我找不到我额娘了……我找不到我额娘了……”奕宸见她忽然闯了出去,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怎么,五阿哥没跟你一起吗?”芳琳姑姑上前替沐婉芙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关切地问道。

沐婉芙听了她的话,哭得更加委屈了,“宸哥哥闲人家走得慢,早就跑的没影儿了,我一个人在林子里迷了路,所以才……”

芳琳姑姑心疼地将沐婉芙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安抚她说:“没事了,姑姑带你回去好不好!倒时候再让娘娘罚五阿哥习字,怎么样?”

沐婉芙故作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对躲在林子里的奕宸扮了个鬼脸,便跟着芳琳姑姑往承乾宫去了。

当奕宸抓了许多蛐蛐蹑手蹑脚的返回宫中时,院子里隐隐约约地有女孩儿的哭泣声,“你这孩子怎么让人这么不省心啊,看看你干得好事,五阿哥到现在还没回来,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的,你担待的起吗?”苏映卿正拿着藤条抽打着沐婉芙的手心,满脸的严厉。

沐婉芙只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却半个字也不肯说。奕宸将手中的罐子扔了出去,连忙抢过了苏映卿手中的藤条,替沐婉芙求情道:“福晋……福晋,这不关芙儿妹妹的事情,都是宸儿自己贪玩,所以才一时回来晚了,还望福晋不要再怪罪芙儿妹妹了。”

苏映卿一时间也语塞,片刻后才说:“她这丫头小小年纪便如此不懂礼数,现在不及时纠正、日后还了得;阿哥您是千金之躯,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贱妾哪里担待的起啊!”

“宸哥哥,芙儿不疼,芙儿没事的!”沐婉芙擦了擦泪水,强扯了抹带着哭意的笑容。

此时,懿妃扶着芳琳的手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将沐婉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你也真是的,二丫还是个孩子,经得起你这样打骂嘛!”懿妃没好气地责怪苏映卿道,又看了眼夺过了藤条的奕宸,“你这孩子,每次闯了货,总是要别人替你受罚。”

“臣女谢过懿妃娘娘恩典!”沐婉芙见懿妃替自己说着话,忙福了身子谢恩道。

懿妃听后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俯下身子拉着沐婉芙的手,夸奖她说:“瞧瞧这小嘴甜的,什么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可是比那蜜都甜呢。有这么好的孩子,你额娘刚刚还那样教训你,手还疼吗?”懿妃心疼地牵起了沐婉芙已经红肿的手心问。

“不疼了!”沐婉芙仍有些惧怕地看了眼自己的额娘,又替奕宸求着情:“懿妃娘娘,您可不可以不要怪罪宸哥哥了。宸哥哥一定也知道错了,您可不可以饶了宸哥哥这一回!”

“他刚刚害你在林子里迷了路,还让你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板子,难道你就不想修理他一下吗?”懿妃听后故意反问她。

沐婉芙先看了眼奕宸,又看了看自己的额娘,最后才对上了懿妃期待的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反正额娘已经惩罚了我,臣女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受到牵连,还望懿妃娘娘恩准!”说罢,便跪了下来。

“好,本宫答应你了!”懿妃边说边扶起了沐婉芙小小的身子,又吩咐身后的芳琳,“带他们下去用些糕点吧!”

“谢额娘不罚之恩,孩儿先下去了。”奕宸小声地跪了安,便拉着沐婉芙下去了。

“芙儿妹妹,你的手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宸哥哥为什么你不吃,宫里的云片糕可比我们府里的好吃多了呢!”

“你喜欢,就都给你吧!不够的话,我再让姑姑吩咐膳房给你多做些带回去,慢慢吃好不好?”

“好,不过千万不要让我额娘知道,否则,她又该罚我了。”

回想至此,沐婉芙不禁笑了笑,想想那时候他们还真傻。后来他搬去宫外自己的贝勒府住,他们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慢慢的长大了,府里的嬷嬷整日里盯着她们做女红,看书习字,一丁点儿的空闲时间都没有。再后来,他被封为郑亲王,被朝廷派往边关作战,一去就是四年;如今他,比从前多了些魄力与霸气,话也比从前少了很多,幸好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往昔。

郑亲王府内

奕宸紧紧地握着手中一只绣工精巧的香囊在书房的窗边静静地出神,出征那年,她已是一个出落得清丽脱俗的世家淑女,一个小丫头将这个香囊送到了他的手上,并且还附了一张字条:万事小心,盼君归来!

短短数字,饱含千言万语的叮咛与嘱咐。每每在战场上负伤时,只要看见她娟秀雅致的小楷,一颗孤寂寥落的心就会感到些许欣慰。因为在世间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个人正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自己的归来,就像自己拥有一颗热切盼归的心情一样。或许,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才是幸福,什么才是自己正真想要的。

万事小心,盼君归来……

手中的素笺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泛黄,如果出征那年他请求太后赐婚的话,或许现在王府里就不会没有女主人了。事已至此,再多的如果也都只是徒劳,况且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如果这两个字。

书房外,有人轻轻扣着房门,“爷,敏慧公主的轿子已经到了府外,要不要奴才……”还未等侍卫禀报完,已经有人推了门走了进来。

“五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儿,这些不懂事的奴才们还想将我随便打发了回去,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身着湖绿色裙衫的敏慧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走进书房后自顾自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奕宸将香囊纳入了袖中,语气平淡地问道:“怎么不乖乖的在宫里待着,又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敏慧听后有些不悦,微皱了皱眉头,“五哥就是没趣,哪壶不开偏提哪壶,要是待会儿皇额娘与皇兄派人问我来过没有,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交出去呀!”说到此处,敏慧不禁有些不乐意,拿起了果盘内的苹果放在身上擦了擦,极为不满地抱怨道:“皇兄最近根本就是重色轻妹!自从他有了婉芙姐姐后,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我这个妹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婉芙姐姐知书达理,之前有几个妃嫔百般刁难她,她都一一的给忍了,也难怪连皇额娘都夸她是个懂事儿、懂规矩的好姑娘。”抱怨归抱怨,敏慧又看向远处呢喃着:“他们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儿呢!若是日后能让我遇上一个像皇兄那样痴情的男子,我也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待他。”说完,眸光中闪过一丝憧憬与羡慕,然后又很大口的咬了口手中的苹果。

奕宸也坐到了她的身边,抬手附在了自己这个小妹的额头上,“没有高热呀,怎么好好的尽说胡话呢!”

敏慧白了眼奕宸,随即推开了他的手:“简直是对牛弹琴!”说罢,继续吃着手里的苹果。

“天底下有的是文武双全得好男儿,只要你愿意,皇兄与太后一定会为你挑选一位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奕宸亦给自己到了杯茶。

“他们看重的只是我和硕公主的身份,却并不会全心全意的待我,而我只想过再平常不过的生活。”敏慧略带伤感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别只会说我,五哥你呢?什么时候成亲,这么好的院子里怎么能没有一个女主人呢。”敏慧故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自己五哥宽大结实的肩膀,“加把劲儿,太妃与皇额娘一定希望你快些给她们找个贤惠的好儿媳呢。”

正当兄妹二人聊得正欢的时候,门外的巴德图又走了进来,回禀道:“启禀爷、公主,康王府的婉菁郡主求见。”

敏慧听后忍不住嘲笑起奕宸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呀,五哥这才刚刚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找上了门来。看来,太妃的儿媳、我的五嫂可是有着落了。”

“咳、咳、咳!!”奕宸故意咳了咳,“请郡主去客厅稍等片刻,再备些茶点送过去。”

“嗻!”巴德图应了是,便退了出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人家婉菁也和你一样大的年岁,听说礼数上甚是周全。与其有这个闲工夫与五哥贫嘴,倒不如多花些功夫跟宫里的嬷嬷们多学些礼数与女红,日后也好为自己谋个好夫婿。”奕宸收起了先前的戏弄口吻,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敏惠见他难得用这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话,连连道:“今日我才发现五哥原来也是个婆婆妈妈的人,还是快些去会客吧,免得我未来的五嫂会不高兴的哦!”说罢,敏惠微吐了吐舌头,带着自己的丫头先行离开了书房。

奕宸也拿她没办法,只得无奈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也一同走出了书房往客厅去了。

少顷,巴德图请了沐婉菁进了客厅。而奕宸与敏惠已在厅中用茶:只见沐婉菁今日身着嫩莲色连理纹裙衫,垂下的一小戳发辫动静间透着股女儿家独有的娇美,福身向奕宸、敏慧行礼道:“婉菁见过郑亲王、敏慧公主,王爷吉祥、公主吉祥!”

“婉菁妹妹不必如此拘礼,起来吧!”奕宸客气地唤了她起来,又示意了她入座,恰巧巴德图也已带人奉了几样点心进来。

“谢王爷、谢公主!”沐婉菁盈盈地起了身,扶着自己侍女的手坐了下来,脸上满是得体的笑意:“婉菁听说王爷昨日便已凯旋归来,此番冒失的前来探望,还望王爷不要怪罪才是。”

敏慧在宫里也时常与沐婉芙打交道,沐婉芙待人接物总是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而从沐婉菁的身上,敏慧得到的却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甚至有些娇柔做作的味道。

“这里是王府,婉菁你不必如此客套,还是同敏慧一样叫我五哥或是奕宸就好!”奕宸万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看望自己,同样客气地对她说。

敏慧坐在一旁只觉得他们二人甚是别扭,于是故意问巴德图,“巴德图,听说五哥此次从边关给我带了上等的狐皮披风回来,你还不快些领着我去看看皮子的质地如何。”

巴德图开始还听得一头的雾水,见敏慧公主一个劲儿的对自己使着眼色,便会意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五哥,那我就先去后院看你给我带回来的礼物了,不用担心我,巴德图会好好照顾我的。”敏慧边说边走出了客厅,潇洒地带着巴德图离开了。

敏慧公主带着巴德图走了客厅,沐婉菁便对身侧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女会意地点了点头,也退出了客厅。

沐婉菁见所有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随手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宸哥哥,你瘦了。”

奕宸听见她这样称呼自己,微微怔了怔。曾经也有个人,这样唤过自己,用如山泉一样清脆的声音甜甜地唤着自己,纯真的声音里不夹杂任何的居心。

“边关乃苦寒之地,瘦一些也是必然的,况且这些年,本王也早已习惯了四海为家。”奕宸极不自在地转过了身去。

“二姐去年便已进了宫,而且还做了皇上的宠妃,现在已经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沐婉菁见他转过了身去,自顾自地说着。

那个贱人,进宫了却还要霸着奕宸不放,绝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好事,绝不能!

奕宸紧紧地握着双手,回身对上了沐婉菁的眸子,还未等奕宸开口,沐婉菁便已上前拥住了他,“宸哥哥……宸哥哥,菁儿一直都在盼着你回来了,不要再离开了我好不好。”

奕宸忙不迭地推开了她,“你和敏慧一样都是本王最疼爱的妹妹,今日你所说的话,本王就当作诗从来都没听过。”

“为什么我只能是你的妹妹,你知不知道,也有一个人像你一样默默的守候着另外一个人;不求回报、不求名份的为那个人付出。”沐婉菁死死地盯着奕宸闪躲的眼眸,逼得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眸。

“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在此用些茶点,待会巴德图便会送你回府。”奕宸根本无心与她纠缠,简短的吩咐了几句也大步离开了客厅。

沐婉菁不禁有些气恼,那些宗室里的贝勒、贝子们个个见到自己都像丢了魂儿似的,偏偏他奕宸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不买自己的账,难道是自己太心急了不成……

只听过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又何尝不是深不可测呢!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试了出来:他的心里果然是有沐婉芙那个贱人的存在,为了日后自己郑亲王嫡福晋的位子,她一定要让卉蓉表姐给点颜色给那个贱人看看。

出了书房,奕宸梳理了一番头绪:自己今日刚去过宫中谢恩,沐婉菁随后就来了王府。莫非是,康王有意拉拢自己、要与自己结盟?短暂的沉思过后,奕宸便去了自己的书房。

“娘娘……娘娘……”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沐婉芙沉浸在儿时美好的记忆中,嘴角仍挂着会心的微笑,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沐婉芙有些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看向走进暖阁的不速之客,“什么事儿非得这个时辰禀报,再晚点不行吗?”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望娘娘恕罪!”宝娟跪于地下连连道。

“起来吧,进都进来了,还有什么恕不恕罪的。”沐婉芙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梦境,嘴角仍含着笑意。

宝娟给外面打了个讯号,不一会,春儿奉了茶水进来,“说说看,又发生什么新鲜的事儿了,你这样冒冒失失进来肯定含了要紧的事情,说吧!”沐婉芙接过茶盏吹了吹茶沫,吩咐宝娟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午时左右,在咸福宫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宝娟边说边淡淡地笑了笑,随即又道:“药房已将药热了好几回,奴婢怕再热会损了药的疗效,所以才斗胆进来请娘娘服用。”

见宝娟岔开了话题,沐婉芙自然知晓她还有要紧的事情没说,便吩咐她:“拿进来,省得你总在这里唠唠叨叨的。”

春儿听了自己主子的话不禁俏皮地笑了笑,宝娟却瞪了她一眼,又从外间捧了重新热好的保胎药,“既然娘娘如此厌烦奴婢,那奴婢服侍您用完药后还是不要再在您面前出现的好,省得娘娘看了奴婢连用膳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这丫头!”沐婉芙无奈地笑了笑,便端起了药碗顾自将保胎药服下了,春儿连忙将过嘴的蜜饯给呈上了,“经你这么一说,本宫倒觉着今日的药一点也不苦。看来,本宫是该考了让老佛爷与太妃为你谋一门亲事呢。”

宝娟一时也消停了,沐婉芙也恢复了往常的严肃神情,“咸福宫那边儿又闹腾出什么新玩意儿了,快给本宫说说。”

“前些日子,皇上差人将惠妃娘娘生前居住的关雎宫给打扫了一遍,并且又重新派了人在关雎宫外把守。”宝娟将自己知晓的重头到脚一五一十地说着,“说来也巧儿,皇上今日召了静贵人去养心殿伺候。听送静贵人回宫的太监们说:当一行人经过关雎宫时,静贵人非说自己的簪子落在了关雎宫里,任宫外的奴才们怎么拦也拦不住。”

沐婉芙玩着指间的夹套,似漫不经心地反问她:“皇上最近,经常翻静贵人的牌子吗?”

“除了静贵人,皇上近来也常翻丽嫔、祥嫔、祺嫔及良嫔娘娘等人的牌子,只不过以静贵人侍寝的次数较为多一些。”宝娟如实地回答。

沐婉芙看远铜鼎,喃喃念道:“关雎宫!!”短暂的沉默过后,沐婉芙又问:“那皇上知道了此事吗?”

“皇上知道静贵人擅闯关雎宫非常的震怒,已经让皇后娘娘夺了她的封号、将她贬为了答应,禁足咸福宫一个月。不许六宫任何人前去探望,更不许任何人为她求情。”

沐婉芙若有所思地看向宝娟,细细地揣摩奕瑄这样做的动机,难道就只因为静贵人擅闯了他心爱的女人的寝宫,所以才夺了静贵人的位份。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不慎冲撞了他,他也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常言道:君心难测!照今日的情形看来,果然是不假的呀。

“禁足便禁足吧!横竖都是别人的闲事,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让他们下去张罗夜膳去吧,本宫这会儿子倒也觉得有些饿了。”沐婉芙思忖了片刻后,随口吩咐着宝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