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带着侍卫冲进寝宫当中:“何千军,快放开皇上。”
寝宫外的侍卫们同样拔刀把大刀小刀围起来,今夜的事决不能放走一个人。
呵呵呵,何千军真是个蠢货,在刘谨倒台的时候放弃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现在又对皇上动手动脚,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上天真是太眷顾自己了,早上的时候刚被皇上认作干儿子,现在何千军又做出如此的蠢事,真是造化弄人。自己这次救驾有功,发达了!
钱宁赶紧跟何千军撇清关系:“皇上,何千军入宫的时候,卑职多次告诉他您已入睡,可是何千军根本不听。不仅不听还要挟持卑职。”
“何千军你大胆,还不放开皇上。”
只要跟何千军撇清关系,再发生什么事可就没自己的事了。
何千军一看动了刀子,不想把事情闹大,旋即松开了老朱耳朵。
何千军怕了!所以才松开皇上的耳朵,钱宁怕迟则生变,立马拿起钢刀架在何千军的脖子上:“来人啊,把何千军下入大牢,给……。”
钱宁的话没说完,感觉到手上有一股往外推的力,是正德皇上捏住了刀刃,耳朵红润未消的正德皇上训斥道:“不开眼的东西,马上带你的人下去。”
“皇上……。”钱宁觉得自己的三观顷刻间崩塌。
何千军孤身闯宫,挟持禁军统领,且先不说。
皇上跟刘娘娘睡得正香甜,何千军突然踹门而入,大喊大叫,还把皇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而且伤了龙体,按道理说皇上应该勃然大怒,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仅没有反应,还要放过何千军。
朱厚照斜看了钱宁一眼:“你去守帝陵吧!传朕的口谕,江彬兼任禁军统领和锦衣卫指挥使。”
钱宁的瞠目结舌,皇上不仅不称赞他的做法,还把他贬去守帝陵。守帝陵可不是个好活,平时根本没有立功的机会,而且帝陵发水,崩塌,这都是死罪啊!
“皇上,我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皇上……。”
朱厚照眯起眼睛:“老何与我情同手足,整个紫禁城的人,整个大西北的人都知道。你不知道?”
钱宁哑巴了,脸上懵逼,心里也懵逼,打死他也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仅对何千军的事既往不咎,反倒责怪自己一番:“皇上,卑职……。”
何千军落落大方的坐在椅子上,摆摆手:“算了,老朱,马上就是用人之际,他也不是有意为之。”
何千军想的不多,没往坏了想,反而为钱宁说句话。
这时候,刘娘娘穿戴好衣物,掀开珠帘走出来,笑靥如花道:“小弟,姐姐正说着小弟进京也不来看看姐姐,你便来了,咯咯!”
在这深宫,刘良女本是刘谨手下的一个傀儡,无依无靠,直到何千军逼出来她腹中的盅虫,让她翻身做主人,不必再受刘谨的牵制。
而且何千军还除掉了刘谨,拔掉了她心中的这根刺。女人的心都是感性的,刘良女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爱护的。一出口就不说闯宫的事情,反而为何千军创造一个理由,是来看她的。
钱宁听到刘良女说话,冷汗直冒,刘娘娘是正德皇上最宠爱的娘娘,不是皇后胜似皇后。就连她也为何千军说话!
正德皇上朱厚照摆摆手:“滚下去吧,还不谢谢老何?”
钱宁当即磕头:“多谢何院使大人不记小人过。”
正德皇上朱厚照眼一瞪:“滚。”
钱宁躬着身子,飞快的退了出去,脑袋聋拉着,一点也不敢抬头。
等到钱宁退出去,朱厚照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笑骂道:“老何你大爷的,是不是故意的?”
刘良女也掩嘴笑了:“皇上,你把小弟在洞房花烛夜掳走,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来气。也是难怪小弟不让你睡安生觉。”
何千军开门见山道:“我来不是报仇来的,是真有大事。我怀疑现在京城的老鼠太多,很可能会爆发鼠患。应该早做预防。”
“鼠患?”朱厚照摇头道:“什么鼠患?”
厄……,何千军翻白眼道:“就是老鼠,目前单是我的医馆已经发现十几例病例,整个京城的排水道中老鼠非常多。眼下入冬,老鼠频繁出洞寻找食物,与人的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灭鼠行动刻不容缓。”
朱厚照听明白了,原来是老鼠太多了。正德皇上朱厚照沉思半晌,说了一个办法:“朕记得宫中不是有个猫园吗?猫吃老鼠,把猫园里的猫全放出去,不就得了。”
呵呵呵,神特么猫吃老鼠,何千军无语道:“猫吃老鼠的确是种方法,但一只猫能吃多少老鼠?猫园的猫我也见过,若是真的爆发鼠患,那些猫可不够。”
朱厚照挑起眼皮:“老何,猫园的那些猫还不够?”
何千军点点头:“不够,马上召集内阁,六部,这是一场艰难的战争,搞不好整个京城的人都会死。”
朱厚照警惕起来,他信任何千军,自从刘谨诬赖何千军捉弄太后,两个人打了一架之后。朱厚照就暗自发誓,再也不会怀疑何千军。
朱厚照朝刘良女投过去歉意的眼神,刘良女笑靥如花道:“皇上去吧,小弟今天也是第一日回京城,家里有浅语妹子等着。既然能进宫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
朱厚照点点头:“张永,传朕口谕,招内阁,六部尚书觐见。”
“是,皇上。”
立冬后,天气寒冷,西北风像刀子直往领口灌,尤其是夜里,一旦熟睡之后,被窝里暖腾腾的,身下放上暖炉,简直是神仙生活。
想要将人从暖腾腾的被窝中叫起来可不容易,传令太监脚步急,提着灯笼从宫中出发。
这个时节,但凡有个热被窝的人都懒的出被窝,传令太监敲了半晌门才有人咋咋呼呼回应:“是哪个半夜找死?”
但凡是人都有起床气,看大门的家丁也如此。
传令太监与看门人说了情况,看门人又叫醒府上的家丁通报,然后又是一阵循环,叫了半晌门才有人回应。
等到众位大臣听到正德皇上的口谕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