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Lapo就要走,他在柏林有工作,得提前回去准备。羡君可起个大早,给他准备丰盛的营养早餐,Lapo心怀感激地吃完盘子里每样东西。她开车送他去机场,他在安检口外拖拖拉拉不肯进去,广播在催促登机了,他抱着羡君可,轻声说:“亲我一下吧,君可,此去不知何时能见,电影马上要进入宣传期了,我日程紧得很,还有走秀和拍广告的工作。”
羡君可有点鼻酸,她其实也舍不得Lapo,他有点像个大男孩,调皮捣蛋的弟弟。她稍稍退开,捧着Lapo的脸,踮起脚尖,他微微俯身,她吻他的双颊,他不满意,撅起嘴来。她只好快速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Lapo的心脏漏了一拍。
一路上Lapo都在回味这个不算亲吻的吻,0.01秒的接触,他觉得嘴唇像被烫伤一般,那种烧灼的刺激感一直没消散。原来和女人亲吻是这样的感觉,仅仅是一小勺糖掉入水中,瞬间融化,可是再喝,就是甜的。
飞机很快在柏林落地,坐在出租上前往住处时,Lapo心里的小恶魔蠢蠢欲动,他掏出手机给Sebastian发了一封简短的电邮:
……
不知道在哪儿花天酒地的Sebastian,
君可告诉我说,你跟她之间没有秘密,真的吗?我从不相信两个成年人之间可以完全坦诚。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在你家这个周末,君可夜里都是陪我睡的。她是天底下心最软的女人,假如我哭求她跟我做那种事儿,恐怕她也会答应的,她受不了我楚楚可怜的小狗般的眼神。如果君可向你隐瞒了这个秘密,你会不会崩溃?我好想看你为爱受伤的样子,你会知道那有多疼。
PS:你法兰克福的房子很好,你居然从来没带我去住过,专门留着给你心爱的女人吗?秘密爱巢?
还是有一点点恨你的,
Lapo
……
周二下午Sebastian从意大利Pescara飞回法兰克福,一路神不守舍,他一字一句地回味Lapo的电邮,真的吗?君可不但违背他的要求,还会欺瞒他?他不愿也不敢这样想,欺骗是可怕的深渊,一旦坠落就死无葬身之地。
羡君可提前下班,开着奥迪Q7去机场接他,虽然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车型硕大的SUV,但Sebastian伟岸的身材需要宽敞的空间,她的Mini Cooper总是被他数落为女人的玩具。Tom待在后座,闻到Sebastian的气味就疯狂挠玻璃窗,直到Sebastian打开车门抱着它玩了一会儿。回家路上他用余光窥探羡君可的神情,她看起来一如往常,平静,开心。
到了家他才察觉到一点点微妙的不同,羡君可把家里特地布置过了,大束鲜花放在餐桌上,她殷勤地替他从橱柜里拿出拖鞋,弯腰帮他解开鞋带,她从来没这样做过。Seba
stian嘴角含笑,她在讨好他。他心情好起来,抱住她。
“君可,教我新的词汇吧,我很想你,用中文怎么说?”
她调皮起来:“以你的水准得上点儿难度,我想你太简单太直白了,教你一个诗意的说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羡君可对Sebastian解释,何谓三秋。
他很快理解了,跟着重复了一遍,笑说:“中文的修辞手法真的太厉害了,这样算,我离开了差不多一周,岂不是等于二十年没见,真是想死人了!”
二人调了一番,羡君可去厨房洗干净手,开始准备饭菜,昨夜就把剔骨的鸡腿肉腌好了,做日式的照烧鸡,配烫熟后凉拌的西兰花,加几片胡萝卜,营养又清爽。米饭是用电饭煲定好时间,在他们回家时刚刚焖好可以吃。
她用平底锅把鸡腿肉双面煎成金黄色,将腌料倒入,加半杯高汤略煮到收汁。鸡肉在锅里慢慢熟成时,她快速摆盘,米饭用小碗压成半球形,倒扣在盘中,洒上几粒黑芝麻点缀。碧绿的西兰花和几片胡萝卜摆在米饭旁边,卖相一流。红棕色的照烧鸡好,香喷喷地盛入盘中,将剩余的一点浓汁倒在旁边,可以拌着米饭一起吃。
Sebastian在楼上冲个澡,换了身舒服的家常衣服,他走下楼时食物已经上桌,羡君可开了一瓶Soave佐餐,这是Sebastian这次特地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几瓶好酒之一。
Sebastian尝一口食物,很合胃口,他怕辣,羡君可为了他特意学了几道日式和台湾风格的菜式,迎合他的口味。饭吃完,他继续喝Soave,气定神闲地问:“Lapo来这两天过得怎么样?你们都玩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散步,买菜,吃饭。”
“没什么特别的?”Sebastian音调略高,重复了一次,是个反问句。
羡君可把头垂下,手指不安地抚弄着高脚酒杯,盯着自己的脚趾头,低低地说:“我夜里陪他一起睡了,实在受不了他撒娇,缠人得很,比叫春的猫还难搞。”
羡君可用的介词是mit(和),Sebastian再次确认:“mit ihm geschlfen?”(和他睡了?)
她猛地反应过来,死了,介词用错,应该用bei(和),用mit就是做那档子事的隐晦说法,她羞红脸,连忙换英语解释,她只是和他在一张**睡觉,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单纯地睡觉而已。
Sebastian心里有点酸,更多的却是甜,这两天一直担心羡君可会瞒着他,可是她坦白了,没等他逼供就主动招认,认罪态度良好,该怎么惩罚她呢?是个****这只小猫的机会,她有时候还是不乖。
Sebastian不紧不慢地喝酒,声音不高不低:“通电话的时候,我有没有说过,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跟他在一张**睡觉?你
还是背叛了我。”
羡君可快急得哭出来:“真的很抱歉,Sebastian,我也很后悔,可是Lapo他就是那种,你知道,很脆弱、很**,有些神经质的人,他那个样子,彻夜不眠,看夜景,玩电脑,就是睡不着,我可怜他……”
Sebastian放下酒杯,认真说:“君可,你的善良有时候太泛滥了。知道吗,对一个人冷酷有时候未必是错,而一味宠爱一个人未必是对。你对他这样娇宠,不是好事,说不定是害了他。就好像你源源不绝地他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他习惯了那种美味,如果以后吃不到了,他会加倍痛苦。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怜悯,不要施舍。你明白的,君可,你既不可能是他的家人,也不可能是他的恋人,既然只是朋友,朋友之间就该有个适当的分寸。你常说的什么过犹不及,为何只用来束缚我呢?”
羡君可离开座位,趴在Sebastian的膝盖上,用脸磨蹭他的腿,低声下气地说:“我错了,再也不这样了,好吗?我发誓!”
“你是个不信神的,拿什么起誓?你无所畏惧。”
“不,Sebastian,我也会害怕,怕你伤心,怕你生气。我是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可是爱就是我的信仰。”
Sebastian摸着她后脑勺的头发,悄悄微笑了,他要的就是她的忏悔,以及随之而来的温存,今夜,他可以予取予求,她会献上自己作为补偿。
他绷起了脸,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严肃地说:“去洗澡,我要收拾你,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听话的骨头!”
羡君可乖乖去把从头发都脚趾洗个干净彻底,做了身体护理,一根多余的毛发都没放过。她这样心急地想要挽回,因为她的一时心软带来的信任危机。她确实犯下大错,Sebastian反复强调的事,她没有做到。换个角度,如果是Sebastian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她也会发飙的,虽然她想不出来能对他提什么要求。
洗了澡把头发快速吹干,用宽齿梳打理整齐,羡君可裹着浴袍出来走到卧室,她心跳得很快,今晚Sebastian会怎么收拾她?立刻压在**,拿大家伙从后面狠狠刺穿她的身体,让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Sebastian衣着整齐,还在品酒,冰桶放在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滋滋冒着凉气,他的人也是,蓝眼睛和冬天的冰海一样,嘴角紧绷。他盘腿坐着,手指一勾,轻佻地对羡君可下命令。
“脱!”
“什么?”她抓紧了浴袍的腰带,Sebastian极少这样霸道而直白。他以沉默逼迫她,眼神如刀。
她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脱下了浴袍,里面是一套素雅的内衣,珊瑚粉色,一点点蕾丝花边,淑女的保守款式。
“我不喜欢这一套,换上你最性感的,好好挑,如果我不满意,那就换到我满意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