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端煽风点火般进行宣讲时,那几个特殊人物走到他跟前;这几个特殊人物一共4人,是邸报的采风官魏一,朝报采风官杜二,小报采风官甄三,新闻采风官苟厮。
新闻采风官苟厮见霍端讲得头头是道,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慷慨激昂道:“皇子赵元佐杀死毛洪的儿子毛球,毛洪又被人抛尸枯井之中;这么严重的事一定得让官家给个说法!”苟厮已经跟霍端已经是一个阵线。
邸报是官方媒体,采风官魏一言语举止谨慎一些;见苟厮急于响应霍端,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道:“苟老兄不要咋咋呼呼的绿头苍蝇一样乱撞,得问明事情的经过和因由再表明态度好不好!”
“咋!”苟厮不屑一顾道:“演讲的壮士已经讲得明明白白,皇子赵元佐杀死毛球;毛洪的尸体又在酸枣门外的枯井中出现,这是皇家杀人灭口的举动,还有什么要讲的……”
“啪”地一声响,苟厮腮帮上重重挨了一巴掌,众人聚焦去看;却是一个高个头女子给了这厮一家伙。
毋容置否,打响一巴掌的是应九儿姑娘。
应九儿和赵元佐、翠屏、一清道长、智远高僧几人赶到开封府衙前,见广场上已经拥挤着成千上万的人;一个阔脸大嘴巴的汉子站在高处摇唇鼓舌,而苟厮穿着一件黄马甲脊背上大字书写着“采风官”三个字;却跟着阔面大嘴吧的霍端起哄,应九儿便上前几步给了这厮一巴掌。
赵元佐见应九儿扬手打了苟厮一巴掌,站在原地神情亢奋道:“打得好!这样捕风捉影的人渣就得这样对付!”
赵元佐说着话,挺直身子目光四射;见围在霍端一周边的民众可谓人山人海,便对扈于睿、周大兵两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将煽风点火的霍端扁上一顿。
这真是:大明月亮黑洞洞,树梢不动刮大风。东西路南北走,出门看到人咬狗。拿起狗来打砖头,却被砖头咬了手。吃牛奶,喝面包,提着火车上皮包。手朝下,脚朝上,滚油锅里鱼翻浪。萝卜发芽长出葱,太阳出西落在东。走一步,退三步,三伏天里穿棉裤。关老爷握马骑大刀,车老板驮货被驴吆。平静的水面汽车跑,高山的顶上船撑槁……
荆氏娘子将此前霍端、苟厮遥相呼应的场景回味一番,跟着应九儿走上台去。
赵元佐见应九儿领着一个妇人走上台来,细细一看就是敲响登闻鼓的那一位;便就问了一声:“来者可是毛洪的妇人荆氏?”
“民妇是毛洪的妇人荆氏,你这个恶魔杀死我的儿子和夫君;在这里装的什么神?”荆氏夫人一上来便就骂上了。
荆氏夫人之所以一见面就骂上,那是因为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威武洒脱的年轻人就是赵元佐,正是这个威武洒脱的皇子赵元佐杀死了他的儿子毛球和夫君毛洪;她拼身一死也要给儿子和夫君涛哥说法。
站立赵元佐一边的扈于睿、周大兵、张琳、邓瑶四人见荆氏夫人对卫王五皇子不恭,冲上前去打算给点厉害;立即被赵元佐喝断住道:“你们遥感什么?”
赵元佐制止了扈于睿几人的鲁莽,把眼睛看向站立整齐的衙役班头梅井道:“梅都头还不给荆氏夫人看座!”
卫王五皇子把梅井喊了一声梅都头,梅井激动的心情便就难以言表。
梅井是开封府衙役中资格最老的一个,官阶却只是个都头;尽管俸禄拿的是六品官的,但很少被人喊作都头这样的官衔。
晋王的皇子赵元佐一开口就喊他都头,这样的情景梅井很少经见过;心中高兴得真想唱小调。
梅井在兴奋中屁颠屁颠地搬来一张圆杌子,放在荆氏夫人面前道:“夫人请坐!”
荆氏夫人凝视着魁伟勇武的梅井不知如何是好,赵元佐在审断台上喝喊一声:“妇人还是坐下来讲话,让小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给你说道说道!”
荆氏夫人听赵元佐如此讲,瞥了他一眸子一屁股坐在圆杌子上余怒不消道:“坐下就坐下,你还能将来娘吃了不成!”
荆氏夫人气势汹汹地在圆杌子上坐定后,从鼻子里面喷出一声哼来道:“皇子犯法与庶民,你是皇子应该给我儿子抵命!”
荆氏夫人将话语提高到一个法律高度,这样的话自然不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民妇想出来。
确切地将,能讲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话语的人只有宰相赵普。
赵普先是在紫竹院见到皇上赵匡胤时讲了这句话,返回宰相府后有給自己的管家赖三讲了这句话。
赖三把这句话讲给蒋二,蒋二又讲给霍端;霍端在毛府一字不落地讲给毛洪的夫人荆氏,还在开封府前的广场上面对成千上万的民众唱响时代的主旋律。
荆氏夫人面对杀死自己的卫王五皇子赵元佐,刚正不惧地喊出口号式的话语——“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赵元佐听荆氏夫人喊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口号,不禁一怔;痴呆呆凝视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翠屏一旁插上话:“喂!看来这个夫人你是难对付的,让翠屏来应付她吧!”
翠屏把赵元佐喊了一声“喂”!这本身就很滑稽,可是这也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翠屏跟赵元佐关系很不一般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他们两人都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两人在后世就有恋情,不,应该说在后世时赵元佐的原身赵五疯狂地追翠屏;翠屏是大学生女村官,想将他甩开;但赵五是苍蝇跟屁死死缠着翠屏。
翠屏上漆水河边洗衣服被赵五“非礼”,抡起捶衣服的棒槌只一下就将赵五打死。
当然翠屏打死赵五不是故意而是无意,见赵五死了;翠屏也就不想活沉入河水之中穿越来到宋朝成为晋王府的丫鬟翠屏。
而赵五绝了,竟然穿越成皇子赵元佐,一出生光笑不哭;还等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看着翠屏。
翠屏将光笑不哭的赵元佐抱在怀里想在狗蛋上拧他几把,还没有下手赵元佐便就哭起来。
翠屏和赵元佐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要不坠儿说自己跟赵元佐在杀手追逐下多斤阚家大院的柴火堆里,翠屏咋要诘问她干没干啥事。
现在的翠屏姑娘已经是银屏公主,对赵元佐的爱意已经融化在血液中,铭刻在心灵中;因此在赵元佐表现出尴尬的窘态时插上一句话。
赵元佐向翠屏摆摆手,意思是说:解铃还得系铃,这件事不用翠屏你管,本皇子要亲自给荆氏夫人解释明白。
赵元佐审断台的主位子上走下来,站在高台边上向围观一周边的民众招招手喝喊一声道:“小可赵元佐,晋王的儿子;在同辈兄弟中排行第五,因之大家也叫五皇子;是皇上钦封的卫王!”
赵元佐这么一介绍,高台一周边的民众立即喝喊起来:“卫王五皇子你今日是不是要审案子?”
民众这话问得恰到好处。赵元佐把目光向一周边扫视一下道:“乡亲们没有说错,小可今日是要在这里审断案子!”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本来审断案子不是本皇子的事,可今天广场上的‘民怨运动’跟小可息息相关,小可便越俎代庖做一次审断官!”
“卫王五皇子讲得好!”台下有人喝喊:“刚才我们听那个人说是你杀了毛球和毛洪,照理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你却要审断案子,这事情如何解释!”
“这话问得好!”赵元佐厉声说道:“本皇子亲自审断案子,就是要将这件事情解释明白!”
有一个声音在诘问:“皇子您说民怨运动,什么是民怨运动啊!”
赵元佐拍个响掌,讪讪而笑,道:“民怨运动就是为民请愿的运动,也就是今日广场上聚集来的民众不明事理地起哄的运动!”
赵元佐慷慨激昂地说着,申请亢奋道:“还望父老乡亲们耐点心,所谓的民怨运动是朝廷高官密谋策划的;小可今日审断案子,就是要将高官揪出来!”
赵元佐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震得大地乱颤,装扮成平明百姓的赵普早就吓得沟子里直嗵嗵。
“民怨运动”是赵普密谋策划的这个没有错,可是赵普并没有让赖三去杀人;只是給赖三暗示五皇子赵元佐就在登闻鼓高台上站立着。
赵普之所以这样暗示赖三,用意是想把围着霍端的民众吸引道赵元佐这边来。
可是赖三这个杀千刀的完全误解了赵普的意思,指示蒋二买通杀手张憨在广场上刺杀赵元佐和银屏公主。
结果引火烧身,一僧一道手中的九蛤禅杖和七星戒刀杀得人头满地乱滚;能说会道的霍端也被张憨杀死。
杀人还只是小事情,奇葩皇子赵元佐竟然要在广场上亲自审断案子;还说广场上的“民怨运动”是朝廷高官谋划的,他要将朝廷高官揪出来。
赵普哪里会想到自己在赵元佐手中成为滑铁卢,而对皇上赵匡胤、晋王赵光义;赵普似乎都不在话下。
问题是赵元佐这个劣子不安常规出牌,才是他难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