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_十(1 / 1)

辗转来到店里,远远的就看到MIKE站在店门口,俨然象个老板似的,指挥着几个店员忙东忙西的,我怕走近了被他臭骂一顿,就坐在附近餐厅的户外餐椅上,头顶遮着太阳伞,嘴里喝着可口的饮品。

可能是新品上架了,有顾客陆续走进店里,真想看看LI-XIN的第一季新品是什么样子,“叮叮”有铃声响了,是我的手机,接起来,是苏慕。

“今晚要来哦,和那位MIKE先生。”

哎呀,我狠狠捶了自己的脑门,晕,明天是苏慕和白静结婚的日子,我居然把这事忘了。

跟苏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MIKE,让他去吗?自他整了我一次之后,怎么看他那么不顺眼呢。

喝完了饮品,我把餐椅挪了个位置,翘起二郎腿,让香港初秋的阳光洒在身上,真舒服。

“你还真惬意。”冷不丁身边矗了个人,把阳光遮了一半。

定睛看此人,于风杨。

“你怎么-”刚刚与他的公司解约,他就出现在这儿,还真把我吓一跳。

“怎么,来会会老朋友不行吗?”他拖了张餐椅坐下。

我稳了稳神:“哦。”

“看到我很紧张吗?这可不象你。”他取出烟吸了一口。

“以前好象你不吸烟的?”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以前。”他又吸了一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想家耀已经不在了,眼前应该是真正的于风杨,以前发生的一切,跟家耀的接触比较多,到底哪一段经历才是于风杨本人呢?

“从之前的相识到合作伙伴,又从合作伙伴回到之前的相识,人生的变数真是多姿多彩,你说呢?”他盯着我。

被他盯的发毛,因为解约的事弄到法院,虽然我没有出面,由MIKE的律师全权处理,但这件事应该对于风杨触动挺大的,要不然他不会专程来找我。

我端起桌上的奶茶猛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紧张情绪:“呵呵,人生真的挺有趣的。”

于风杨把头转向我店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你不错啊,每到一处都有贵人相助,那个人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他可真能干,找律师查我公司的帐目,然后一纸诉状把我告上法庭,解了约赔了钱,你圆满了,我呢?哈哈,公司倒闭了,我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你说我该怎么办?”

听到他说这番话,惶恐的我从餐椅上站了起来:“于总,哦不,于,于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走了几步,他在身后说:“你以为走得了吗?”

他的话刚落,我的头就开始晕晕的,腿也轻飘飘的,一下子蹲在地上,眼前的一切模糊了,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的店铺前MIKE还在张罗,我想喊他,但却喊不出,然后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头痛欲裂,看清自己躺在沙发上,揉搓了一下眼睛,环顾四周,窗明几净,还好,不象以前醒来时黑布隆冬的,以前?不是吧,难道我又被绑架了?

但这里的家居,这里的摆设,好熟悉,这是?

“怎么,觉得眼熟是吗?”耳边有声音响起,然后于风杨从卧室里走出来。

“是你?那杯奶茶你下了药?你把我弄到这儿想干什么?”

“带你故地重游啊。”

故地?哦,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于风杨在香港的家,这是我刚穿越到这儿时第一个居住的地方,怪不得。

“想起来了?不错嘛,看来你还蛮有良心的。”他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我缩了缩身子:“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想怎样?”

他哈哈大笑:“你怕什么?大不了我们结成夫妻,过小日子,生一堆孩子,享天伦之乐。”

我皱眉:“于风杨,你说什么疯话?”

他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迷离:“怎么,你不想跟我结成夫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初是谁在你落魄的时候救了你,供你吃供你住,你难道不应该报答我吗?”

我惊,于风杨怎么变的这么猥琐,被家耀附身过的他竟然还记得这么多事,家耀曾经说过,他只能附在小人的身上,这样他们的意志很容易被控制,原来,这才是于风杨真正的本来面目。

“来,来嘛,别害羞,以前都在我家住过了,我家人都把你当儿媳妇培养了,可我竟然连你的手都没牵过,这次,就一次补给我。”于风杨说着,就把嘴巴凑过来。

“混蛋,滚开。”我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他愣了一下,然后眼睛里冒火:“哟,烈女啊,我最喜欢了。”

他扑过来,我躲过,大声喊着:“阿姨,风晴,你们在哪儿?”

于风杨仰天大笑:“你这算搬救兵吗?可惜,他们都不在这儿,我妈去世了,风晴嫁人了,现在,这个家只有我自己。”

“什么?阿姨去世了?风晴嫁人了?”

“当年,你不辞而别,我们家人费时费力的找过你,但终究没找到,哼,我家人怎么对你,你应该心知肚明,我妈早就把你当成未来的儿媳妇,风晴早就把你当成未来的嫂子,你就这么狠心的莫名其妙的走了,后来我妈就一直郁郁寡欢,得了一场病,加上她本来就有心脏病,我为了照顾她,就把杂志社的工作辞了,专心陪护她,但她一直不见好,两年前的一天,撒手走了。“

于风杨忆起这些事,眼圈红了:”风晴自从妈去世去,也没心思读书了,早早的嫁了人,年纪轻轻就当了妈妈,可惜她老公待她不好,经常打她,现在两个人分居,风晴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他流下泪:”这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如果你不走,我妈和风晴就不会搞成这个样子,而且我也不会辞去最爱的职业,跑去经商,弄到负债累累,走投无路,是你这个贱人,搞的我家破人散-“

说着,他又扑过来,我闪躲,”砰“的一声,一只花瓶摔在地上。

他怔住,猛地跪在地上,守着一堆的碎片,鬼哭狼嚎起来:“天呢,这个花瓶是我爸生

前送给我妈最后的生日礼物,她每天早上都会仔细擦干净,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你,你居然把她打碎了。”

我被他的样子,吓的退到门边上:“对不起,如果你不扑过来,我也碰不到花瓶,于风杨,请你自重。”

他眼珠子瞪到快凸出来:“你把我们家弄成这样,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今天我就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妻,让我妈地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我下意识的想要开门逃出去,但门锁被他锁了两重,第一重打开了,第二重还没来得及,他就冲过来,一把拽住我,抱起来,冲到卧室,扔在**。

然后他就满面狰狞的开始解上衣扣子,我惊,难道他真的要?

不,这还有王法吗?我从**爬起来,用我那条完好的腿使劲踢了一下他的肚子,他立刻捂着肚子蹲下来,我趁机冲到门口,他却在后面拽起我的头发,疼的我眼泪冒出来,又把我扔到**。

他扑到我身上,胡乱在我身上拱着,我用手推着他:“于风杨,你给我滚开。”

但他的兽性迸发到无法克制的地步,我的手脚被他用身体牢牢的压住,衣服也被他撒扯到只剩下内衣了。

他在我身上亲吻着,喘着粗气,我对他说:“于风杨,看在我们以前曾经友好的相处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的债我替你还。”

他停下,嘿嘿笑了几声:“你用身体还我就是。”

然后动手拆我的内衣,我挣扎着抽出被他压制的手,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滚开,你疯了。”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啪”甩手打在我脸上,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疼,接着,“啪啪”脸上又挨了两下,感觉眼冒金星,两颊肿了。

于风杨象电影里演的赌徒似的,双眼含着杀气,恶狠狠的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他骑在我身上,头发乱糟,满脸通红,眼镜不知道蹭到哪儿去了,跟以前那个文质彬彬的于记者完全两样。

“你到底是谁?于风杨温和有礼,不会象你这样的。”我捂着脸对他说。

他鼻子里哼出几声冷笑:“我已经不是我了。”

然后他又亲下来,我胡乱推着他,心乱如麻,怎么办?家耀,对,就是家耀。

“家耀,你快来救我。”我奋力大喊了一声。

于风杨一个激灵,从我身上弹起来,喃喃的说:“家耀?是谁?”

我看着他的反应,突然有了个办法,对他说:“家耀就是以前曾经附在你身上的鬼魂,他控制你的意识,你的神志,就是在我住在你家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时不听使唤,而是被另外一个人控制着。

他愣神,又喃喃的说:”对哦,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手脚不听我的?哈哈,鬼魂,我被鬼附身?“

他又哭又笑的移到床下,慢慢的窝在墙角:”我被鬼附身?“

我看他神志不清的样子,立刻穿好衣服,挪到门口。

他看到我走,冲过来抱住我:”别走,你告诉我,谁是家耀?“

原来他这么怕鬼,于是我说:“家耀就是鬼喽,他专门挑你这样的人附身,因为你六根不净,心神浮躁,如果你修身养性,心胸豁达,鬼魂自然近不了你的身。“

“真的?怪不得我这么倒霉,原来被鬼附身了,他现在还在不在?”他似乎很相信鬼魂一说。

我立刻说:“在,当然在了,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鬼魂,都有千万只眼睛盯着世人,如果谁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的话,一定被他们严惩,折磨到体无完肤为止。“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抱头求饶:”不要让他们来找我,求求你,跟他们说说。“

我看着缩在地上悲悲戚戚的于风杨,他,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正想着,突然他就“腾”的一声,整个身体直挺的扑在地板上,不动了。

不是吧?精神有问题难道还有间歇性晕倒?

太好了,他晕倒了,我脱身了,赶紧逃为上策,走到门口,打开锁,于风杨还在原处,一动不动。

难道休克了?如果是休克,他这样的姿势会导致窒息,然后一命呜呼了,思前想后,走过去,用脚尖碰了碰他:“喂,于风杨,你没事吧?”

没反应,把他翻过来,惊到我冷汗直流,只见他口吐白沫,眼白翻了半边,难道死了?

“于风杨,于风杨-”

他唇色发青,手脚冰凉,任凭我怎么叫,怎么摇,他都没反应,还是赶紧拨打急救电话送医院。

慌乱的跑到客厅里找电话,可是电话早就停机了,翻于风杨的衣服口袋,也没找到手机,冲出门,拍对面邻居的门,也没人应。

我蹿下楼,跑到大马路上,跑进便利店,用公用电话急救。

急救车很快就来了,医生检查了一下,扔给我一句话:“他的毒瘾这么厉害,你当老婆也不该这么包庇他,你看,出事了吧?“

”毒瘾?什么,医生,麻烦你说清楚。“

医生白了我一眼:”吸毒,你老公在吸毒,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他吸毒过量导致的休克,再晚来十分钟,你老公就没了。“

吸毒?我的天呢,于风杨居然染上这种玩意儿,怪不得他神经有些异常。

两个小医生用担架把于风杨抬上救护车,我呆呆的望着急救车的门关上,医生急匆匆走过来说:”你还不上车?“

”我干嘛要上车?“

医生又白我:”你怎么当人家老婆的,老公出了事,你不陪着去医院怎么行。”

我晕:“对不起,你搞错了,我不是他老婆。”

医生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就上了车。

“哦”是什么意思,不会把我当成于风杨的情人了吧,我朝着里边喊:“喂,我不是-”

“嘟嘟”的,急救车开动了,车尾扬起的尘土呛的我把后面的话不得已咽下去。

我看着车子越驶越远,一颗心落下来,还好,有惊无险,捂着面颊,整整衣服,一瘸一

拐的朝店铺的方向走去。

路上打了辆出租车,很快的,回到店铺。

门面还是按照我之前的装潢,换成了LI-XIN的LOGO,走进去,店里只有一个低头写字的小店员,MIKE不在,其他人呢?

店铺里摆了当季的新品,一件件衣服都是出自MIKE的设计,从图稿里走到现实中的衣服,象是有了生命的精灵,色彩亮丽,款式独特,我走过去摸了一下面料,舒服顺滑,质地柔和,这些布料全都是宋承生服装部进口的。

店员走过来:“小姐,请问你看中了哪一件,可以试一下。”说完,认清是我:“哎呀,是老板,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然后她不由分说的朝楼上喊:“宋先生,老板来了。”

我捂着脸对小店员说:“别喊,我走了,别对他说见过我。”

但已经晚了,MIKE下来了,小店员冲我吐吐舌头,回到柜台了。

MIKE看着我的脸,不可思议的说了一句英文,我皱眉。

他无可奈何的说中文:“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怎么跑到这儿来,还伤成这样,这衣服是怎么回事?也破了。”

我这才发现衣服的下摆开缝了,扣子少了两个,还好里面还有一件,要不然就走光了。

我对他笑笑:“没什么,在路上摔了一跤,我就是来看看店里进展的怎么样了,在家里呆不住,不过看来,你弄的不错,继续,我先回去了。”

他拉住我:“你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走到这儿来的?你,你真是太不听话了,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甩开他的手:“不用,你忙,我不打扰你了,我就这听话的回家去。”

MIKE扶着我走出店,坐在店外的木椅上:“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头:“没什么事了?我摔倒了,你看,衣服也磨破了,很丢脸是不是?这么大了还摔跟头,好滑稽-”

MIKE打断我:“你当我三岁小朋友,就算摔倒,怎么两边脸都肿了,你头朝下摔的?”

我低头不语,MIKE在一旁等不到我的回应,就说:“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店里布置的也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回去,你还没吃饭吧?“

我点点头。

他语气兴奋起来:”要不然这样,去我的面包店,我亲手做个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我说:”面包店?“

”对呀,你还没去过呢?走,上车。“

MIKE载我到了他口中的”壮壮达人“面包店,哇,他的面包店好气派,比我的店铺大了三倍还多,太离谱了吧。

走进去,大概有三四十个忙碌的面包师傅,在落地玻璃后面开放式做工,面包品种多样,香味扑鼻,厅里等候买面包的人排成长龙。

我问MIKE:”香港人这么喜欢吃面包?“

他问我:”你不是香港人?“

我摇头:”我没说自己是。“

他又问:”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香港?“

”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不是说有好吃的蛋糕吗?在哪儿呢?“我说。

他带我走进专门做蛋糕的工作坊,七八个师傅忙的不亦乐乎,厅外还有等着取蛋糕的客人,他耸耸肩无奈的对我笑。

我只好说:”好吧,人家都等了那么久了,我吃个现成的。“

MIKE拿了一个七寸的芝士草莓蛋糕,放到我手上,来到一间VIP房,摁我坐下,面前的蛋糕闻起来好香,我问:”MIKE,这里面掺了什么香料啊?“

MIKE说:”商业机密。“

我白了他一眼,开动喽,哇,蛋糕吃起来柔软绵细,入口即化,不甜不腻,芝士味碰触舌尖就直达喉底,好纯正的芝士蛋糕。

一会儿功夫,我就全吃光了,把对面的MIKE看的目瞪口呆。

我问:“你会做这个吗?”

MIKE用英文说:“当然”。

我拍了拍吃饱的肚皮,有点口干,眼前修长的手推过来一杯果汁:“尝尝看,现榨的。”

我看着MIKE,细心如他,眼睛透着亮光,象那个人,纯真的眸子。

喝完了果汁,MIKE趴在桌子上,盯着我看。

“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肿的很厉害对不对?”话音刚落,恍忽间眼前浮现出周星星的脸,这句话,在之前他新家的游泳池里也说过,那时我的脸因为化浓妆过敏红肿。

可能是太久没见过他的缘故,让自己冷静,眼前坐着的还是MIKE。

他说:“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出了什么事也不说,你心里多少秘密?”

我说:“对了,MIKE,明天-”

他无奈的打断:“好了,知道你想转移话题,明天早餐你也打算吃这个芝士蛋糕对不对?”

哇,我惊叹MIKE的眼睛,他能看穿人的思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MIKE笑:“因为我有读心术。”

读心术?扯,他有读心术,我还有超能力呢,我左眼见到鬼,他见过吗?

我暗暗偷笑,他拉起我:“走吧,吃饱喝足了,你这脸一定要上药,唉,肿成这样。”

然后他扶我走出面包店,去了一家诊所,医生看了看,果断的说:“这是被打伤的,姑娘,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

我明白了,MIKE从我这儿套不出真相,来这儿找医生套。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脖子上显现几条青筋,嘴里吐出两个字:“是谁?”

我不知该怎么说,医生在我脸上敷了点药,然后开了些消炎的药,让我回家服用。

回家的路上,我怕他再问起此事,就在车上小憩,弄得MIKE没招。

到了他家,刚一下车,就被前面驶过来的一辆车吸引住,那不是周星星的车吗?

他拍戏回来了?不可能啊?他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宁夏沙漠里拍《大华西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