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_八(1 / 1)

然后他就帮着苏慕挂窗帘去了,白静拉我来到卧室,卧室里整理的还不错,特别是那张大床,红铺红褥红枕头,特别喜庆,白静捅了捅我:“喂,你太不够意思了,让你和星爷一起来,你怎么把那个人带来了。”

我嗔怪:“还说呢?你们两口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居然把我名字都卖了。”

白静嘟着嘴:“别生气了嘛,不过看他脾气好好的样子,你跟他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他没有点追求你的意思?”

我指着她的小脑袋瓜:“你呀,这个八卦的头脑做护士太可惜了,去当娱乐记者肯定赚翻了。“

”哎呀,别打岔,对了,你家星爷呢?好久没见他了。“

我坐在她的新**,抚着床单上的绣花,淡淡的说:”分手了。“

”什么?“白静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外边的两个男人一涌而进:”出什么事了?“

白静忙说:”没事,我跟敏芝在聊天呢,呵呵。“

两个男人又出去了。

我怒:”你这丫头,就爱一惊一乍,你要叫的全小区人都听见是不是?“

白静一副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嘛,你们为什么分手?多可惜。“

我说:”其实没有开始过,算不得分手,就是以后不见面了,各过各的生活。“

”到底为什么?“

我皱眉:”什么为什么?你这脑袋里装的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走,干活去。“

拉起她走出卧室,看到两个男人已经把窗帘全部挂好了。

苏慕说:”一起到婚纱店试试礼服吧,正好也把我们的婚纱照取回来。“

然后四个人驱车到了婚纱店,走进去,服务人员看到我们特别热情,把婚纱照取出来,苏慕白静这对俊男美女上镜效果真不是盖的,那身材身段,那面庞脸孔,绝配了。

MIKE边看边称赞:”太美了,太美了。“

苏慕见MIKE看照片的间隙,把我拉到一边:”星爷到底还来不来?“

我无语,他继续说:”礼服是按星爷的尺码订制的,你把这位MIKE拉来是几个意思?“

我无奈:”你和白静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问话的对白都一样,你们的星爷不会来了,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扮郎,就让MIKE当,他自己就是做服装设计的,礼服如果不合适,他自己可以准备。“

苏慕瞪大眼睛:”什么?“

这时MIKE过来:”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说:”苏慕打算请你当扮郎,不知道你愿意吗?“

苏慕瞪我的眼睛更大了,MIKE雀跃:“太荣幸了,求之不得。”

然后在苏慕和白静的怔怔注视下,MIKE换上了礼服,我换上了礼裙,礼服穿在MIKE身上稍稍有些紧,不过好歹能凑和,服务人员还特地为我们照了相留念。

回去的路上,苏慕开车,白静在副驾驶,我和MIKE坐在后座,三人各有各的小算盘,只有MIKE象只出笼的喜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来到苏慕的家楼下,MIKE换了自己的车,要走时,苏慕又把我拉在一边:“白静说你跟星爷分手了,是真的吗?”

我点头,他还想问什么,被MIKE打断:“喂,新郎倌,你都快结婚了,老拉着我家董事长说悄悄话,小心新娘吃醋哦。”

苏慕被闹了个大红脸,无趣的避开,上了MIKE的车,我对苏慕说:“都过去了,新生活总是美好的,婚礼前一天,我们准时到。”

MIKE把我送回家就走了,但我没有回家,开了自己的车在香港的街头游荡,到了拥挤处,我把车停在路边,在各种精品店里东逛西逛,找寻可以送给新人的礼物。

认识苏慕和白静也有几年的时间了,看着他们从同事到相恋,然后走到今天,一步一步修成正果,真的让人羡慕,他们俩是我穿越到这儿之后,最好的朋友,那么,送什么好呢?

看着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我正踌躇着,无意间被一道光闪到眼,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天使的音乐盒,上面全部镶满了细小的钻石,我看了旁边的价格,六万八千八,倒吸一口凉气。

柜台小姐走过来,对我说:“这个是昨天新到的,限量版,名字叫做天使之翼,这些钻石都是真的,而且您看这做工多细致,设计多完美,这小天使正对着您笑呢。”

我说:“是挺美的,不过价格有折扣吗?”

柜台小姐微笑着摇摇头。

我把银行卡递给她:“OK,我买了,说定了是限量版,不会再有重样的了?”

柜台小姐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这小天使有一对,不过昨天被人买走了一个。”

一对?我笑:“没关系,我买了。”

柜台小姐把小天使用好看的纸包好,递给我,抱着它喜滋滋的转身就走。

冷不丁的被撞了,包装盒滚到地上,“砰”的一声,我赶紧捡起来,拆开看,小天使的翅膀断了一只。

“对不起,对不起。”撞我的人道着歉。

我抬头,眼前站着一个瘦削的女人,戴着墨镜,穿着肥大的黑色风衣。

“咦-”她好象认识我。

我也觉得她有点面熟:“你是-”

她尴尬的笑着:“对不起,撞坏了你的东西,可是我现在没钱-”

我试探着问:“你是孙姐?”

她一下子捂起脸:“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顺势要跑的样子,我一把拉住她:“是孙姐对不对?”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不肯把手放下来,我说:“东西不用你赔。”

她缓缓的把手放下来,脸上全是泪水,我惊:“你怎么了?”

她低头不语,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前边有个西餐厅,我们到那里坐坐。”

到了西餐厅,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她仍然戴着墨镜,我问:“想吃什么?我请你。”

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抓起餐桌上的纸巾,拭着泪:“李馨,以前我对你那么凶,处处刁难你,你还对我这么好。”

我笑:“都过去了,如果没有你以前对我的苛刻,可能不会有今天的我。”

她推了推墨镜:“看起来,你离开杂志社之后,混的不错。”

我摇头:“我指的不是成就,而是心智。“

她的嘴角显现一丝笑容:”感觉你成熟了。“

我还是摇头:”成熟倒不是,就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有成长的感悟。“

她坐在我面前不安的搓着手,我问:”出什么事了?孙姐。“

她没说话,我又问了她一遍。

这时,她把墨镜轻轻的摘下来,我呆住,她的眼睛周围整个是淤青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又哭起来,等她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别问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说:“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苦衷,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洗耳恭听。”

然后,静静的过了几分钟,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李馨,我求你帮帮我,我欠人家很多钱,要是一周之后还不上的话,我的眼睛就被人打瞎了。”

“高利贷追债?”

她使劲点头:“两年前我离婚了,女儿要出国留学,就跟他爸要钱,可是她爸是个赌徒,也没什么钱,我就去借了高利贷,谁知道那家办理出国的公司是假的,钱交上去打了水漂,女儿一气之下差点服了毒药,现在自暴自弃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不是抽烟就是酗酒,最近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催着还钱,可是我的薪水就那么点-”

“你借了多少?”

她伸出手指头:“五十万。”

我皱眉:“孙姐,你在杂志社也干了不短的时间了,就没有积蓄吗?”

她唉声叹气道:“积蓄都供女儿上学了,她爸又不出抚养费,现在弄成这样,她爸连个面都不露,唉,我的命真是苦。”

我看着眼前落魄的她,从包里掏出支票本,写了五十万,递给她:“这种高利贷怎么能借呢?电视上你没看过吗?利滚利吓死人,赶紧把钱还回去,以后别犯错了。”

孙姐惊喜的接过去:“谢谢你,李馨,你真是个好人。”

但她话音刚落,支票就跳到我的手里,面前的孙姐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我又把支票递给孙姐,她刚接过去,支票再次回到我的手里。

孙姐吓的跳起来:“有鬼呀,有鬼呀。”

然后眼镜都没拿,惊慌失措的跑了。

我叫她:“孙姐,孙姐。”但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看着手里的支票,我纳闷,但不至于到惊厥,因为我左眼右眼都见过鬼了,而且还面对面的跟鬼说过话,所以,这种事,到了我这儿,有点见惯不怪的意味。

点了餐,吃到一半,我朝对面空空的座位说:“现身吧。”

接着,我就看到了张家耀的轮廓,他对我微笑:“挺厉害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呼出一口气:“你刚才没听到孙姐惊叫有鬼吗?除了你,还有谁?”

他若有所悟:“你对我很了解了,不过,她不是好人,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她,把钱借给她,你以为现在有钱了?之前她是怎么对你的。”

我低头:“是,她以前对我很差,但在新光杂志社我也呆没几天,也算不上什么仇人吧?”

他冷笑:“她根本就是在骗你,她才是赌徒,输了钱被人追债,打的象猪头,已经东借西借好几家了,然后就骗到你这儿了,你还借五十万给她,你要知道,你的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你辛苦创业得来的。”

眼前的张家耀因为激动脖子上爆起青筋,我笑:“你不是说法力尽失了吗?你也在骗我?”

他羞愧的说:“大法力没了,小法力还在,不过我不能再送你穿回去了,你要留在这个年代了。”

我说:“无所谓,我爱这个地方,因为他在这里,跟他一起成长,一起见证成长,是我的荣幸。”

他眼睛里有怒火,但转瞬即逝:“说到底,你还是那么爱他。”

我看着他:“放心,我答应过你,就不会跟他见面,就算没有对你的承诺,我想,也时候分开了。”

他问:“我是不是很残忍?”

我笑:“没有,不关你的事,他在我心里始终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当梦境成真,总觉得幻得幻失,还是不见面最好,这样的距离让我很安心。”

他听完,停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有一些事,我要告诉你。”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继续说:“从你刚来香港,我附在于风杨身上,借助他的身份和家庭,对你关心倍至,让你一步步的爱上我,可惜你始终牵挂的都是周星星,所以当你悄然离去的时候,我觉得要让爱情来的速食一些,后来我附在程兆辉身上去接近你,你为了成全朱茜离开周星星投向程兆辉,我觉得机会来了,可惜我无法走进你的心,你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他,我就心态扭曲了,因爱生恨,我要杀光你身边所有的男人,结果苏慕的车子爆炸,你差点魂归西去,但我没有停手,势必垄断对你的爱,直到在商场你被周星星拽着离去,看着你们的背影,我才发觉,爱情是双方的,我这样变态似的单恋苦了自己,也苦了你。”

听完他的长篇叙述,我惊喜:“家耀,你终于醒了。”

他浅浅的笑:“其实中间还有些细节,是你百思不得其解的,你想知道吗?”

我来了兴趣:“当然,这一路走来,奇怪的事多着呢,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他说:“还记得程兆辉家里没有相册吗?那是我收走了。还记得你被绑架之后接着就无事放走吗?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吗?”

我皱眉:“不明白。”

他缓缓的说:“因为程兆辉就是陈皓明的儿子。”

“什么?”我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这也太离谱了吧?两个人姓氏都不一样。”

“有什么离谱的,你不也有两个名字,姓氏也不一样。”

“怎么跟我扯上了?”

家耀伸手拿杯子,好象要喝水,可惜他的手穿过杯子是虚无的,他笑:“不好意思,我忘了自己是鬼了。”

接着他又说:“程兆辉留学回来,用的是英文名字,‘程’和‘陈’本来发音就差不多,所以当白静想把程兆辉介绍给你的时候,为了不引起你的联想,我就顺势把‘陈’改成了‘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两个喽罗会说‘大哥的儿子’,可是陈皓明为什么要绑架我呢?”

“因为他想得到你,逼你就范,而且他还是朱茜的干爹,朱茜视你为眼中钉,陈皓明视你为囊中物,两个人联合起来,各自打着如意算盘,我把程兆辉家里的相册都收走,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们是父子俩的关系。”

“哦,这关系真玄。对了,你为什么不附在苏慕身上?”

他轻笑:“你真是问的仔细,不过你却问到点上了,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只能附在小人身上,他们的神志很容易被我控制;如果附在象苏慕这样的人身上,他内心的正能量就会把我弹出来。”

“哦,是这样。”我恍然大悟:“你也无法附在周星星身上,对不对?你以前说用法力控制他爱我是假的,对不对?”

他的脸色很难看,低头不语,我说:“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太好了,这么一来,周星星对我的爱是真的喽。”

他抬头:“你从小就很聪明,在学习上我永远超不过你。”

我笑:“我记得在三年级的时候,你想跟我一起竞争班长,结果输了。”

家耀缓缓的说:“现在我只有一点小法力,只能在街上飘荡,再过一阵,可能连小法力都没有了,我活着的时候得不到你,死了也得不到你,不会再强求了,我准备投胎转世再为人,现在穿不回去,只能转世为香港人了,下辈子,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面,只是到时候,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突然觉得很伤感,想握紧他的手,但又握不住:“家耀,对不起。”

他摇摇头:“没什么对不起,反而我为了爱你,伤害你很多,你别怪我就好。”

我摇头,眼角有滴泪:“家耀-”

他对我挥了挥手,轻轻的说着:“你心地善良,小心坏人,来生,再见。”

他的轮廓变成了缕缕的白雾,飘起了,眼前的座位变空了。

家耀?不会就这样消失了?

在的时候不觉得,走的时候又莞尔,家耀,一路走好。

回到家,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人也不想做饭,坐在沙发上发呆,过了不知多久,看了看墙上的钟,晚上八点多了,掏出包里断翅的小天使,摆在桌上,它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把小天使放回包里,提起包出了门,开车来到那家精品店,停好车,就看到前面人头攒动,走过去,是家电影院,偌大的海报竖立在门口,是周星星的《国产零零七之大战金枪客》,也就是发行到大陆的《国产零零七》,终于上映了,周星驰第一部担当导演的作品。

记得他曾经说过,其实他无意挂名导演,只是制作人让他试一下,其实他在现场也发挥了导演的功能,在近几年的片子当中,就算没有挂名导演,也是隐藏导演,因为他在拍片时总是添入一些自己的想法和理念,有时和剧本是有出入的,但制作人都会尊重他的要求,“星爷”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不过对影片有帮助的建议,用了也无妨。

虽然这部片子已经看了若干遍,耳熟能详了,但是在这个年代,新上映的片子,正好让自己赶上了,不进去看一下原汁原味的感觉,对不起“穿越”这个词。

影院里爆满,周星星的影响力真的不同凡响,虽然我从后来出版的书中看过,《坡坏之王》里周星星担任监制和编剧,但这部片子票房不景气,被观众认为周星星过气之作,所以今年(1994)《国产零零七》的上映,可谓雪耻了,这部影片不但让周星星再次提名金像奖最佳男主角,而且让观众看到了他“冷面笑匠”的一面,纯演技的风采让观众耳目一新,从而为之后的周星星自编自导自演,创作更为深层意义的喜剧开了先河。

大屏幕上放映的是粤语版本,在香港自然是这样的版本,听之前的星迷说过周星星的无厘头粤语方言在香港掀起狂潮,尽管我听的犹如天书,但爱乌及乌的喜欢上了周星星的原声电影。

这部片子里,周星星腿部中弹之后,看色情片取弹头的情节非常搞笑,这也是考验演技的一段,这一段他的表演毫无演戏痕迹,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这一届的最佳男主角非他莫属,不过金像奖从来都不太重视搞笑电影可以登上大雅之堂,他们的评委重视的矫柔造作的文艺片,苦了周星星这么炉火纯青的演技无人赏识,就算是王三日对他颇有微辞,但仍然对他的演技赞不绝口,夸赞周星星演技华人第一。

香港的电影就象速食面,一个月拍好几部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拍了两个月还在拍,那投资老板不跳脚才怪,前段时间我在新加坡出差,周星星在香港拍《国产零零七》,转眼就上映了,速度之快,让人瞠目,但在香港出产电影每年多如牛毛,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坐在电影院里看完了,笑声一阵接一阵,这部片子不是纯粹的搞笑,更多的是黑色幽默,这和《糖伯虎点秋香》有着不同的喜剧风格,《糖》是搞笑接踵而来,一个包袱接一个包袱,让观众笑的前仰后合,而《国》却是深沉中穿插搞笑,让人忍俊不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