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_五(1 / 1)

白静的脸在夜色里,看不出红的多彻底,但幸福的神情表露无疑,激动,感动,让她说不出话来,我和周星星在旁边欢呼拍手:“嫁给他,嫁给他。”

终于,她眼圈红了,朝跪在地上的苏慕点了点头。

然后苏慕站起来,把白静拥有怀里,把我和周星星两个局外人看的泪眼婆娑的。

我提议:“不如我们不要去打桌球了,去唱歌好不好?以前我住院的时候,就听说白静唱歌很棒,怎么样,去展示一下歌喉如何?还有苏慕,跟你家小静来首情侣对唱,纪念一下今天的日子。”

两人同意,只有周星星苦着脸,嘿嘿,唱歌是他的弱项。

但三比一,他没有反对的权利,就这样被我们拥着进了红橙蓝会所的VIP点唱厅。

包间很华丽,气味也清新,高档会所就是不一般,苏慕和白静旁若无人的HIGH起来,我坐在旁边附和着唱,就只有周星星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我靠过去,在他耳边说:“大明星,怎么这么安静啊?”

他嘟着嘴,象个小孩子:“我听你们唱就好。”

我忍不住笑,被他瞅到:“你是过来人,知道我唱歌很烂,专门让我出丑是不是?”

我止住笑:“没有,绝对没有,今天是小两口的纪念日子,咱们打桌球还不如来唱歌带劲呢,我知道你桌球特别棒,顶呱呱,可是要迁就一下这对新人嘛。”

他点点头;“迁就,迁就,我这不是来了嘛,我点,你们唱。”

我拉起他:“不要,你要陪我唱一首。”

他摇头摇的象波浪鼓:“我国语太烂,只会唱粤语歌。“

他想用粤语歌吓退我,岂不知我国语粤语通吃,我笑:“没关系,你选首歌,我看会唱吗?”

他选了首张学友的《相思风雨中》,然后战战兢兢的看着我,他的小模样让我忍俊不禁。

苏慕和白静唱完了,坐在沙发喝着水休息,我说:“来吧,你点的歌,试一下。”

他不情愿的站起来,看着歌词,他唱男声,我唱女声,话筒音质不错,我跟着字幕唱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唱完之后,他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哇,你粤语歌也会唱,棒哦。“

苏慕和白静也鼓起掌来,端起杯子喝了点水,沾沾自喜了一番,心想,我会告诉你们,我在学校唱歌比赛时拿过奖吗。

唱完歌,走出会所,月半弯弯,夜色深沉,苏慕说把车留下,他和白静打车走了,我和周星星一前一后朝停车点走去。

他在后边紧跟了几步,抓住我的手,拉我坐在停车点的座椅上。

我问:“你刚才为什么不?”

他腼腆的笑:“因为,刚才,抓蚊子嘛。”

我说:“你就是这样,朱茜跟你恋爱了三年,媒体捕风捉影的,你却从未公开承认过。”

他皱眉:“又来了,能说说你和我吗?”

我说:“我和你,算恋爱吗?你会对着媒体承认吗?”

他说:“为什么非要对媒体承认,感情是自己的。”

我低下头:“对,我只是开玩笑,我怎么配拥有你的爱。”

他把我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着,幽幽的说:“你这些话说的我都会背了,能换点新词吗?”

我不语,他又说:“就象你说的,不知哪天就会穿回去,我们就爱在当下,不好吗?”

心里酸酸的,鼻头酸酸的,但是要忍住,因为今天是值得开心的日子,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仍然清澈干净,象个孩童,对他说:“可是,我们能相爱多久呢?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他用手堵住我的嘴:“下一秒,谁也不知道,就爱在当下。”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静静听他的心跳,他的手抚着我的肩膀,白月光笼罩下的男女,在这一秒相偎相依。

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一个激灵蹦起来,吓的他一哆嗦:“干嘛,你这疯丫头。“

“哎呀,说好的这周一去新加坡开会的,今天是周几了?”

周星星看了看手表:“周三。”

我急的抓头发:“怎么办?还来得及,今晚我就去订机票,对了,现在几点了,从香港飞往新加坡三个半小时。”

他看我一副抓狂样,不落忍了:“现在已经凌晨一刻了,非要跑一趟吗?”

我对他点点头,他说:“这样吧,我陪你去,你现在身体刚好,怎么能一个人去?”

我摇头:“不要,你的戏还在拍,怎么能离开?”

他说:“其实李导在也一样。”

我说:“不行,这是你第一次挂名导演拍电影,要拿出十二分的诚意,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电影用不用心,他们一眼辩知。”

他皱眉,我又说:“真的,我一个人能行,我可不是以前初来香港的小丫头了。”

他揪着我的鼻子:“你不是小丫头是什么?“

“哎呀,疼。”甩掉他的手:“我要去机场了,对了,你借我的手机,还给你。”

他推过来:“手机就是送给你的,你老是玩失踪,这个放在你身上,我就能随时找到你。”

手机还是回到我的手里,我看着他:”谢谢你,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而且尽给你找麻烦。“

他害羞的一笑:“以后有机会的,我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我懂他的意思,鼻头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赶紧低下头:”当导演比做演员辛苦,你拍戏太投入,平时要多吃饭多喝水,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他拥我入怀:“怎么说的这么伤感,你去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要送你一个更棒的礼物。”

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落下来,我慌乱的擦去。

临别,他吻了我的左脸颊,就象三年前的夜晚在黑社会牢房里那一吻,坐在我的车里,看着他开车离去,悸动和

心跳久久无法释怀。

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匆匆赶往机场,买了机票,飞往新加坡,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半睡半醒时,被空姐推醒:“小姐,你的目的地到了。”

我睡眼惺忪从小窗口看了看外面,谢过空姐,就下了飞机。

随着人形队伍出了站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回头看,那人直奔这边跑来,跑到我跟前,用不流利的中文说:“小姐,这是你的手机吗?”说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惊,首先翻自己的皮包、口袋,结果真没有,我接过来:“谢谢你捡到我的手机,真的,非常感谢你。”

他喘着气摆手:“没关系的,在飞机上我的座位就在你后面,我走的时候看见你座位上有个手机,就知道你丢了,就赶紧跟来还给你。”

我笑:“谢谢你,多亏了你,你也是来新加坡出差的?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哦,在这儿有我的连锁店。”

我看着名片上的英文字,摇头:“对不起,看不懂,我英文很差。”

他阳光的一笑,露出好看的洁白的牙齿,指着名片上的英文字,一个一个解释给我听,我终于懂了,原来是壮壮达人面包连锁店,眼前高大健硕的男人就是面包店的负责人,宋承天,英文名字MIKE。

“你叫我MIKE就行,有时间到店里来吃面包,随便吃,不用钱。”他说。

“好,再次谢谢你,我赶时间,再见。”挥别了MIKE,打了辆车,朝GIGI的总部赶去。

到了GIGI总部,于风杨不在,朱助理也不在,公司的人告诉我:“新品发布会昨天就结束了。”

我问:“通知上说好的发布会四天,从周一开始,昨天才三天,怎么能结束了?”

那人说:“这一季的新品很受欢迎,第一天订单量就达到80·%,后两天还是靠关系才接的订单。”

我急了:“那这一季没有新品,香港GIGI品牌店怎么办?”

那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怎么办自己想办法,通知都下到了,你们不来开会怪谁?”

我说:“我要跟你们于总联系。”接着掏出手机准备拨于风杨的号码。

那人冷笑:“别打了,最近打电话烦于总的人此起彼伏的,于总早就换了号码,离开新加坡躲清静去了。”

果然,于风杨的手机忙音,挂了手机,我只有再求他:“你就帮帮忙,给香港那边出一批新货,否则没法营业了。”

那人睬都没睬我,就自顾拉上办公室的门,把我关在门外。我敲了半天,他也不出来。

一连几天,我都跑到公司里找人请求发新品,但总是被拒之门外,气的我真想骂脏话,当时签合约的时候都满面悦色的,现在给我这个下马威。

回到酒店,躺在**,气到胃疼,起来吃了几粒胃药,就倒头睡,冷不丁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周星星,号码没仔细看就接起来。

但声音不是周星星,我问:“你是哪位?”

那边说:“哦,真是你哦,我是MIKE。”

我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他说:“哦,是这样的,在还给你之前,我先把号码存在手机上了。”

“什么?你是-”我不懂他的意思。

“我想追求你。”他说这话时,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我吓到一时接不上话,他在电话那头问:“可以吗?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半响,我吞吞吐吐的说:“宋先生,我想你有点太唐突了,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就,不太现实,对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是相信眼缘的人,对,我们只见过一面,但缘份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我觉得你就是我今生想找的那个人,我在美国那边长大,说话方式比较直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中文也不算好,希望你能听懂我的意思,最后,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听他说完这番话,我头顶三条杠都冒出来了:“对不起,宋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再见。”

挂了手机,哭笑不得,但转念又想,他怎么会对我一见钟情?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啊,难道又是家耀这个鬼魂作祟,但那天他说法力不多了,不能再附在人身,现在这个宋承天,到底是几个意思?

让人费解,为了防止他再打电话,把手机关机,就蒙头大睡。

睡醒了,胃舒服了,肚子里唱起空城计,于是乎,有了想出去逛逛的心情,新加坡很美,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花园城市,空气清新,来这儿只谈生意不知道游玩那是傻瓜。

去了新加坡的圣淘沙公园,是个田园式的度假岛屿,位于新加坡本岛南部,离市中心半公里,所以从我住的酒店打车去还是挺方便的,我可是先做好功课才找到的这个旅游胜地。

圣淘沙,马来文的意思就是和平与宁静,这个岛上青葱翠绿,有引人入胜的探险乐园、天然幽径、博物馆和历史遗迹等等,让人远离城市城嚣。爱海的人,可以沿着沙滩享受轻松的水上活动。而热爱自然的人,圣淘沙也有天然人行道——龙道、海底世界、胡姬花园、蝴蝶园、世界昆虫博物馆。在历史景点方面,则有西乐索炮台、海事博物馆和新加坡万象馆。

逛完这些地方,天就暗了,打车往酒店赶,路上,天空开始下雨了,到了酒店门口,把钱递给司机,就顶着雨奔进酒店,“哎哟”撞人了,忙不迭的道歉。

“出门也不带把伞,你看淋到一点了。”被撞的人说话。

我抬头,惊讶,嘴都合不拢,宋承天。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他依然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真不好意思,你的手机开通了GPS定位,所以我到国际漫游台一查,就查到你的地址了。”

我怒:“你这是要干嘛?跟踪我?”

他慌了:“N

O,NO,你千万别生气,因为你把手机关了,我找不到你,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虽然手段有点,但起码找到你了。”

“你找我干嘛?”

“我说过要追求你的嘛。”

“宋先生-”

“叫我MIKE。”

“MIKE,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以为这样的桥段只会出现在偶像剧里,多么狗血,多么矫情,多么不可思议,求你了,我有男朋友了,再见。”

就要走,被他拦住,他急急的说了一串流利的英文,听的我一头雾水。

他见我傻愣住,又用中文说:“对不起,我的中文不好,你又不听我解释,所以-”

“你想解释什么?”我无奈了。

他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不要挡在门口说了,你看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那边有休息椅,坐那儿说可以吗?”

坐在沙发上,我看着他一副腼腆的模样,有点想笑,这样的表情跟周星星如出一辙。

他开始做自我介绍:“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但我的家庭背景有点复杂,如果你不嫌我中文差劲,就硬着头皮听我说下去,是这样的,我亲生母亲已经辞世了,我父亲在美国有家族产业,其实面包店也是家族产业的一部分,我家兄弟四人,姐妹两人,其中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是一母同胞,其他的都是继母所生,我父亲八十四岁了,把家族产业分割成几部分让儿女们继承,我只要了面包店,因为我对吃感兴趣,还有,我最感兴趣的是设计,我在美国大学选修的两个专业,一是建筑美学,二是服装设计。”

我听的快睡着了:“宋,哦不,MIKE,你对我说这些干嘛呢?你没必要告诉我你的家族史。”

他微笑:“我知道说这些长篇大论你听的烦了,但我必须讲清楚,怕你误认我是骗子,其实还有一些我没有讲的,如果你有兴趣听,我随时讲给你听,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狂晕:“MIKE,我不止一次的重复我有男朋友了,你没听到吗?”

他说:“我听到了,但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不妨直白的告诉你,你长的很象我的母亲,从你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生注定与你有缘,真的很巧,手机被我捡到了。”

我哭笑不得:“长的象你母亲,你-”

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对不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中文表达不好,是这样的,我父母都是中国人,在我六岁那年移居到美国的,在我上高中不久,我母亲就得病去世了,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女人,美貌贤惠,娴静优雅,这些在你身上我都看到了。“

我快抓狂了,敢情他有恋母情结,冷静了一会儿,我对他说:“MIKE,我体会你年少失去母亲的心情,但我不是你说的那种类型,我一不美貌,二不贤惠,什么娴静之类的更沾不上边,你看错人了。”

他听我说完,眼角渗出一滴泪,我惊呆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但是,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我不能接受你,我还有事,再见。”

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就坐电梯走了,奔到房间,长吁一口气,靠在床角,打开手机,里边有无数条留言,都是周星星的。

耐着性子听完留言,我打给他:“喂。”

他在那头暴躁的象头狮子,一急就说广东话:“你怎么搞的?身边有手机居然不开机,你这个丫头,又玩失踪对不对?告诉你,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听他发了一牢骚之后,我说:“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

他软下来:“OK,说说今天为什么不开手机?”

我倚在枕头上,懒洋洋的说:“唉,别提了,回香港再说,今天逛了好多地方,又累又困,先睡了,明早我就回香港了。”

他问:“事情办完了吗?”

我打着哈欠:“别问了,回香港再说,挂了。”

关了手机,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行李,拿了房卡,准备到总台办退房,一开门,吓了我一跳。

走廊的地毯上坐着一个男人,靠在我房门右边墙上,我定晴一看,是MIKE。

他被我的开门声惊醒,揉了揉眼睛:“早上好。”

我气的头快炸了,这还摆脱不开了:“你到底想怎样?你知道这样跟着我,我可以告你侵犯人权的,新加坡的法律也保护华人的,你别以为我不懂。“

他慌忙解释:“对不起,如果有冒犯之处我向你道歉,但是我没有恶意,你相信我的真诚,好吗?”

我摇头:“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就报警。”

他低头看到我手中提着的行李箱:“你,你要走了,去哪儿?”

我怒:“我去哪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别再跟着我了。”

说着,我提着行李箱下了楼,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总台,办完退房手续出酒店时,看见MIKE披着件西服,蓬头垢面的站在一辆车旁边,向我朝手:“我载你去机场。”

我吐了一句“神经”,就坐上了出租车,朝机场驶去。

到了机场,购机票,办登机牌,一系列弄完,坐上飞机,起飞了,看着小窗口外边的蓝天白云,一颗心落定,终于把那人摆脱了。

掏出MP3听听音乐,小憩一会儿,突然感觉飞机在震动,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是晃动的,我以为是做梦,这时从头顶的音箱里传出声音:“各位乘客,非常抱歉,飞机暂时出现飞行故障,给您造成的不适请原谅,我们正加紧检查,保证飞机能够正常飞行。”

什么?没搞错吧?飞到半空中再检查?早干嘛去了?看着四周的人都面露菜色,惊慌不已的检查安全带是否系好,过了十分钟,飞机仍在摇晃,机舱里的过道上到处滚满了杯子,空姐躲在里间根本就不出现了,乘客的埋怨声此起彼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