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姜王也看出他脸色不对。
“怎么,难道还另有内情?”姜王见此也关心的问道。
姜凌看着父王母后,都等着他回答。
只能是开口对两人说道:“玉儿的伤,确实不是禹国细作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难道还有他国也窥视我姜国?”姜王首先想到这个。
姜凌对这个也无从回答,因为对于刘恭,他如今也不知他到底是何国之人。
若说是姜国之人,却又勾结禹国,接受齐丽华的招揽。
可若说他是禹国之人,这次禹国细作想要掠人,他也一心想要杀了余玉。
“我问出的人,指认的是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我都很难启齿。”姜凌并非是吊人胃口,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不论说谁,都是诬蔑。
“这指认两人的,可是一伙人?”姜王还算理智,对着姜凌问道。
没有第一时间追问人,姜王不得不说,真的算得上仁慈之君。
不然此时怕是问出是谁,宁可错杀也不能给姜国留下后患。
姜凌见父王没有继续追问,心里也多少放下些许,但也有些许的不甘心。
不甘心刘恭又一次逃出生天。
“是后来对玉儿痛下杀手的死士,而且他们所指出据点,我传信回来给姬武,他去的时候也已经是空无一人,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留下。”姜凌不无挫败的回道。
姜王自然是好奇那两人是谁,但却也知晓只要姜凌开口,他定然是信的。
如此怕是会弄的姜国动乱,此时各国来使快要前来,姜国绝不能乱。
“那即使如此,玉儿是你的妻子,能不能护好她,自然也要看你,这件事情也就尽数交给你吧。”姜王也是无法,只能这么说。
王后瞧见儿子被如此重用,虽然也是心疼的很,但身为一国公主,她自然也知晓被姜王重用的好处。
只能是担忧心疼的看了姜凌一眼,却没有贸贸然胡乱开口。
姜王转头看了王后一眼,见她虽然有些心疼,却丝毫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心中自然是妥贴的很。
姜凌却对姜王的吩咐很是欢喜,忙起身作长揖道:“谢父王,此事我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姜王对着姜凌点了点头,对此事也就不曾再多问了。
“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就在宫里歇着,明日再同我禀报此次出去瞧见的各地境况。”姜王对最为看重的儿子,当然是宠爱的很,瞧见他满身的风尘,眉眼也是有些倦态,就忍不住开口道。
姜凌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有母亲隐隐有话要说,也就点头应下,“谢父王。”
这边姜凌留在宫里,梳洗过后就被王后拉去说话,对于母后他当然不会有所隐瞒。
更何况,与危险的人同在一处,若是不能提点些许,怕母后会着了旁人的道。
宫里姜凌和王后说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去歇息。
宫外的余玉,难得回来家中,一路上虽然一直在马车内,可这马车也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颠簸。
余玉自然也是劳累非常,思棋如今还起不得身,知书带着府上的侍女,帮着余玉梳洗换药。
她也没用旁人催促,就自动自觉得上床歇息。
“知书,你这一路也忙活的不轻,今日就让腊梅守夜,你早早回去歇着吧。”余玉对着知书吩咐道。
知书虽然还想坚持,可这一路狂奔回都城,她又要顾着娘子,还不时要帮帮思棋,着实是有些累狠了。
“喏。”应了一声就带着腊梅出去内室。
小声的在外间对她嘱咐了几句。
“若娘子不叫,哪怕你听见动静,也万万不能贸然进去,问过的了娘子的应允,才能进去。”
腊梅知晓机会难得,能在娘子身边服侍,自然是不敢放松一点,将知书所言,一一尽数记下。
这府内上上下下,都很是感念娘子的恩德,盼着能到娘子身边服侍。
她得了天大的幸运,才能来守夜,自然不会有丝毫怠慢。
努力压下激动的心情,一脸认真的用力点头。
“知书姐姐,我都记下了。”
“我知道你心细,这才会听管事娘子的话,挑了你前来,自然是信你的,不过咱们娘子也有夜里忙活的习惯,你瞧着灯亮过半个时辰,就多寻些灯火送进去,东西都在外间的这个匣子里,一刻钟进去添上一次水即可,到了深夜定要去灶上寻些吃食送进去,咱们灶间也都习惯了,都会帮着温一锅米粥。”
知书当然也不想自家娘子再辛劳,可除了公子凌旁人也劝说不能,还不若让她别累着。
“嗯。”腊梅也是听说过娘子拼命的样子,敬佩仰慕的同时,真近身伺候了,只听见就觉得颇为心疼。
知书见吩咐的差不多,余玉歇息的内室,也早早的已经熄灯睡下,想来该是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就不再开口了。
与腊梅告辞,就悄声退了出去。
而本以为很快就能睡着的余玉,却因为空旷瞬间变大的床,竟是有些不习惯了。
在冷意残留的夜里,想念姜凌厚实温暖的怀抱。
还有他睡前落下的轻吻,抬手瞧了自己脑袋一下,小声的嘀咕道:“余玉你这个色女,快点睡,明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努力转移思绪,去想明日要去问,各国都是谁前来,他们所擅长的是何事。
余玉可不会单纯的以为,他们真的只是来求学水利之事。
这样的转移确实有些用处,也不知过了多久,余玉迷迷糊糊间也熟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
就连姜凌也上完早朝,又被姜王留了片刻,细说了前去望山城的情形,还有如何安置妥当的,从王宫回来不曾回府,就先来看一眼余玉。
姜凌熟门熟路的进去内舍,多日不曾留心,初春的院子里,之前余玉命人广种有药用的花草。
现在许多都已经展露出郁葱模样,迎春花盘在园子四边,将里面才刚刚有了青绿模样的草药,衬托出几分鲜亮来。
闻着一路清新的花草泥土芬芳,姜凌对着身边跟着的管事问道:“你们娘子可是醒了?”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管事都要尽数知晓,唯恐哪里不能伺候的主子满意,那他这个管事可就是失职了。
当然窥视主子房中的事情,也是管事不能做的,只是有没有送朝食和梳洗的水,这个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片刻前刚刚叫了水和朝食,这功夫该是还未吃上呢。
”管事恭敬在一旁回话。
姜凌微微额首,脚步又快了几分。
管事见如此,就忙落后几步,对着身后跟着的仆从吩咐一声。
就见那仆从听了吩咐,赶忙小跑去了灶间传话。
昨日来的晚了,姜凌来去匆匆,还真是没有留心余玉的院子有何变化。
如今白日里左右打量一番,该是刚下过雨,院子里都是清清爽爽的。
余玉也并非是喜好奢靡的,居处院落与以前并没有大改,只是多了养了一些点缀的花草。
有余玉教授的养花草的法子,这院子里的花草,真是越发的精神了。
假山上都前后缠绕着藤蔓的花,喜阴喜阳者皆有不少。
冬日还显得有些空旷的院子,如今竞相开放着各色花朵,还真是有几分花团锦簇之感。
这有了婚约之后,哪怕家中之人都是可信的,姜凌也还是做出姿态来,唯恐余玉被人轻视。
姜凌在二门之外,等着门房进去通传,自己则是避险的前去书房等人。
余玉刚刚梳洗好,准备坐下用朝食,就见着腊梅过来传话道:“禀娘子,公子凌在人在外面传话,说是去书房等着您。”
“嗯,知道了,让管事好生伺候着,再去灶上多取些,将我的朝食一并拿去书房吧。”余玉并不疑惑姜凌突然的避讳,毕竟这一路他也再不曾做逾越的事情。
古时候对声誉很是看重,虽然也有后来晋朝的喜好风月的,也有唐朝出名的各种公主。
但许多时候,对女子的清白的声誉,还是分外看重。
有时候一个女子不适宜的说话,都有可能被送去青灯古佛一生。
更别说还会牵连家中姐妹,成了家中的罪人,那就算是在寺庙之中,也不定能得了什么好。
也就是因为知晓这个,余玉之觉得姜凌行事妥贴。
瞧见腊梅将吃食送去书房,余玉在知书的伺候下,简单的整理下衣裳,也带着知书一同去了书房。
“你们都去门外候着吧。”姜凌在书房翻看书册,瞧见余玉来了,这才上前相迎,对着屋内的侍女吩咐一声。
书房的门打开着,从外面就能瞧见里面人在作何。
两个不大的方形桌子,姜凌余玉各自一左一右的相对而坐。
简单了吃了几口,余玉就先忍不住开口问姜凌,“你昨日前去王宫,可是将望山城的事情,都全部说了?”
姜凌微微额首,咽下嘴中的吃食,这才对着余玉回道:“都说了。”
“刘恭?”余玉问了最为在意的人。
“没有,除了已死的那个死士,其他两个都是各执一词,实在无法与父王禀报。”姜凌现在也对刘恭没有办法,只能静待日后了。
余玉也对这事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开口。
“对了,一会儿李署前来,咱们商议一下,寻到都城一处禹国细作据点,该要如何能最大可能将其中的细作揪出来。”姜凌冷峻着脸,声音低沉道。
“禹国细作的据点,你们是如何发现的?”余玉还不曾知道这个,对姜凌好奇问道。
姜凌也是一时忘了,才会没将此事告诉余玉,就将齐丽华吩咐传话,可那个送与刘恭的侍从,竟然跑去一个首饰脂粉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