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瞧见李署,等到他姗姗来迟,姜凌也将他在都城的日子,发生的不论大小的事情,尽数对余玉说了个清楚。
李署进了书房,见礼后就寻了个地方端坐。
公子凌虽然不过才离开几日,但李署却也忙的是焦头烂额。
开口的与其也带着几分抱怨,“你们可是好了,夫妻双双归林去,我在这暗潮汹涌的都城,真的是日日都过得惊心动魄。”
余玉听见李署说的这么好玩,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可是也带上回来的,你虽然步步惊心,却也没有受伤吧。”余玉开口亏李署道。
李署真的是忙碌非常,瞧见余玉脸色甚好,都忘了她受伤的事。
忙起身告罪作揖,才一脸关心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是才收到消息,原来那日刘家的侍从,就是接了宫里丽华夫人的传话,前去传话给禹国,想让你再也不能回来。”
余玉听了李署的话,眉头一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遭遇两次围堵,第一次确实是禹国的细作,他想要掠了我去禹国,好不容易摆脱之后,却又来了一波要我性命的,幸亏凌郎去的及时,不然我恐怕也是凶险。”
“两拨人,那另一群人知道是何人所为嘛?”李署真是觉得姜国深处风雨飘摇之中,神情紧张的对余玉问道。
余玉摇了摇头,又点点了头。
“这是什么意思?”李署看不懂了。
“留下的三个活口,初时说是齐丽华,之后又供出刘恭,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各执一词,弄的我也不知相信谁才好。”姜凌冷脸道。
看着两人都眉头紧锁,李署忙轻笑一声道:“这个暂且放在一边,这几日守着那个首饰脂粉铺子,确实找出不少可疑的人,不知是不是因禹国公子瑶会前来,近些时日前去报信的实在不少。”
姜凌本就是为此事,把李署叫来的,现在有了这个好消息,脸色也稍稍缓和了几分。
“父王命我在各国来使到前,将那处据点毁了,也算是给禹国一个警告,你们觉得何时动手才好。”姜凌眼睛左右看了看余玉和李署,问道。
余玉和李署相识一眼,见李署相让,就先开口道:“刚刚听李署开口说,那里也因为禹国来人,所以动作颇多,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署附议。”李署听余玉所言,也是他所想,就没有多说废话。
“我自知你们说的对,可是父王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斩断一部分禹国细作,我姜国真的就危矣了。”姜凌之前听李署查处异样的人,实在惊骇不已,若是再不动作,这姜国又哪里还算得上是姜国。
余玉微微低头想了想,“若是这样的话,那不若就调集人手,小心盯牢了那处,待知晓禹国公子瑶来的前一日动手,对禹国的震慑怕是会更大。”
李署自知余玉所言甚是,可是还是有些犹豫的问道:“一日可能将人尽数抓到?”
姜凌也是跟李署同一个犹豫。
都知晓禹国公子瑶越是前来,那些禹国细作越是不能安分,是最好的查探时间。
但若是因为这个,不能将知晓的都抓到,留下更多的危害,姜凌
也是不想看到。
“所以我说要调齐人手。”余玉自信一笑道。
“玉儿我是信你的,可你刚刚也听李署说,发现那么多人有问题,要是想要集合足够的人手,到那日能够一次尽数抓住,这么多人一起涌进都城,怎么可能不让那些细作有所警醒,到时候恐怕是得不偿失。”姜凌虽知晓余玉的好意,但是却也好言将事实说清楚。
李署在一旁也是跟着猛点头。
“你们先听我讲话说完,你们再商议是否接受我的提议如何?”余玉看着姜凌嫣然一笑道。
“请说。”姜凌见余玉还是这幅自若的模样,做洗耳恭听状道。
李署也是正襟危坐。
余玉开口之前,先看了一下门外,瞧见人都退去二门外,确定不会有人偷听,这才缓缓开口道:“既然是各国遣派来使,那么想要弘扬姜国,和震慑住邻国,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将士的气势,拿出来震住他们。”
“唉呀,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说怎么办好了,若是有能帮的上的地方,我定当效犬马之劳。”李署可是被急坏了,忍不住打断余玉的话,催促道。
余玉看着着急万分的李署,再去看看姜凌,虽然面上看着还是云淡风轻,但是眼中也是闪烁光芒。
“其实我刚刚已经说了,既然他们前来,咱们定然要以礼相待,那么展示一下军威,也未尝不可吧?而展现军威最好的法子,又能为外人道的,自然就要说列方阵了,就是我曾经对姬武说过的,他如今也有教授在叔父那里的孩童。”余玉挑眉看着姜凌笑言道。
“就是你说练精气神最好的法子?”姜凌想着曾经看过的列方阵,神情深邃莫名。
如今就连叔父齐洪那里,也是用这个法子开始练人,上次离开都城前,姜凌去看叔父时,瞧见他原本就是利兵,又更加骇人了几分。
要说现在再有人前去查看,定然不会相信他们是普通百姓。
这样一来,姜凌也正在想法子,将人尽数归拢进自己部下。
只是齐洪虽然有多年不曾露面,可是就那张招摇的脸,只要见过他的,一眼就能认出。
再说还与姜凌那般神似,老狐狸都能隐约猜出。
不过听了余玉所言,姜凌突然觉得,这次就是很好的机会。
只是将叔父的手下收拢,他又该要怎么办?
“来使的时日已经不足够练兵,不过叔父那里的人可以一用,到时候也能吩咐他们帮着抓人,可是这样一来叔父该要如何安置,我一时真是没有头绪。”姜凌很是犯愁的轻敲额头。
余玉上前拉住姜凌敲头的手,微微一想就提议道:“不知可否给叔父易容,只要能瞒过父王,平日就让他带着面具。”
“只要没人能认出他来,那么也就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带兵,还不用继续躲躲藏藏了,好,这个注意好。”姜凌一拍手掌,笑说道。
余玉也就是出个主意,其他的事情自有李署和姜凌商议。
再说如今的贵族都有圈养部曲私兵,姜王对姜凌如此信任,私下给的人也不少。
就似是边疆都有姜凌的下属,从余玉这里得的好药,都尽数送了过去。
“如此的话,将叔父和他的兵士尽数收入城中,就并不是难事了。”对于那个风华绝代,却又丝毫女子气也没有的叔父,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当一个乡野村夫,姜凌真是觉得委屈他了。
真是以前的他没有寻到适当的时机,当然也是没能让叔父低头听命,这才一直这么僵着。
现在有了余玉的兵书,又惹起叔父心中的战火之情,竟是愿意归他麾下听命行事。
这让姜凌怎么还会放任他一直不用。
“而且一大批兵士入城,定是会让城内人心议论纷纷,到时候咱们稍稍散些消息出去,定然让各处的细作都忍不住动作,却也是一网打尽得大好时机。”李署在一旁,也是按耐不住的说道。
“一石二鸟之计,余夫子不愧是余夫子。”李署摇头晃脑的赞叹道。
余玉看着李署如此装模作样,忍不住莞尔一笑。
既然事情已经商议定,余玉又有伤在身,不能出去奔波劳累,就还在家中歇息。
这方阵队也出来了,总不是少了其它的,一事不烦劳二主,剩下的计划也都交给余玉。
余玉一听真是头大了,忙推辞道:“这迎各国来使,该是吴宸之父大宗伯的事情,我来计划那是什么事儿。”
大宗伯虽然是保嫡派,却也是不能任由姜凌胡乱作为的。
更何况大宗伯还是她二弟子的父亲,抢功劳的事情,余玉真的是没有兴趣。
姜凌也是一时欢喜,想着余玉可还有其他妙思,听见余玉这么一说,确实自省有些不适宜。
“那好吧,不过若是你有其他好主意,也定然要说与我听。”姜凌本就对余玉钦佩万分,如今更是有些盲从的心思了。
李署在一旁听见余玉推辞,好夸张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又没有好玩儿的了。
这每每有来使前来,都是那老一套,难得有了这个方阵队,虽然是为了抓到各国细作,可总算是变换点模样。
现在又没有热闹可看了。
“好了,事情已经商议定了,我还想着难得有闲时,给几个弟子多编写些书册用,你们就快些走吧。”
对这两个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余玉可是懒的再招待了。
李署第一次瞧见这样厌烦打发他们的余玉,一时竟有些紧张,唯恐真把人惹恼了。
只有姜凌知晓,这是余玉恢复本性,不将他们当成外人一样相待。
“好,那为夫就先去忙,晚些时候再来陪夫人用夕食。”姜凌嘴上说着俏皮话,脸上也是没正经的轻笑。
余玉白了姜凌一眼,伸手就硬是把人推了出去,将门从里面闭紧,这才忍不住呲笑。
“余娘子这是真恼了?”李署可都是瞧见余玉波澜不惊,一派安然自在的样子。
这样的她还真是未曾瞧见过的。
姜凌看着李署担心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道:“无碍,我先去出城去寻叔父,你去找人吩咐一声,待他们进城的那日,我定要让流言四溢。”
李署见公子凌都不担心,他也就无需多操心,恭敬拱手领命道:“定不负所托。”
如此两人带人齐齐离开,在府门外才分道扬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