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砖窑建成后,还是要空着烧上几次,让他经得住火炼。
尤满可是知晓当时蜀西用了多少青砖,这泸州城需建造水渠的地方又不少,看着合适的地方,自然是要多建上一些。
不过在此建完了一个,尤满也不过是粗粗吃了几口东西,就急忙催促魏成带他去另外的村子。
“山大叔,你们就照着我教你们的,挨着不远的地方多弄两个,这砖窑一个定然是不够的。”尤满边往村外走,边还不忘了嘱咐下河村村长。
魏成还好些,毕竟他并不知这些粗活如何做,只在一旁安静等候就好,这饭食自然也是早早吃了。
就是不吃膳食,只喝水也足够饱腹了。
山大叔瞧尤满帮他们这么大忙,却也只不过喝了几口薄粥,好酒好菜一口都没吃。
“尤小兄弟,你就吃这点东西就走,让大叔这心里怎么得劲。”
尤满看着山大叔紧皱的眉头,要说嫌弃也定然不是,都是穷苦日子过来的。
虽说蜀西自从余娘子去了,也教授他们会做不少吃食,但是苦惯了的人,再难吃也不会浪费吃食。
“山大叔你这就是太客套了,我也是想着能多帮帮余娘子,多走几个村子,帮他们也挖建砖窑,这样娘子前去修建水渠的时候,也不用因少了用的东西,迟迟不能放心离开,前去别的地方。”尤满一脸诚恳言道。
做活的时候,山大叔也听尤满说了不少话,对余娘子也越发钦佩。
当然也知晓她不能多留,无奈之下也只能从身旁的小子手上,将包裹好的整只鸡递给尤满。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再多留你,可这鸡你一定得带走,路上也能裹腹,等去了别的村子,定然也是不能得闲吃膳食了。”
尤满还想要推辞,毕竟他虽说才在此待了些许时候,但也知晓因为水受制与上河村,这好东西也是不多的。
就这鸡也是好不容易寻来的。
可村长山大叔又说了一句话,让尤满真的是没法拒绝。
“难道你是嫌弃大叔这鸡不肥不成!”
尤满听了这话,再看着山大叔板起来的脸,哪里还能再说什么。
只能无奈笑笑,伸手将温热的鸡接了过来,脚下一使劲就上去马车,对他们拱手告辞道:“那好,鸡我就收下了,明日我会再跟余娘子一同前来。”
尤满就这样,匆匆奔去另外的村子,魏成不愧是跟了城主不短时日,那些村子村长老实淳朴,他自然最是知晓。
这次也没带尤满浪费时间,去那些村长精明的村子。
所以接下来的行程,异常的顺利,只是为了要赶回去泸州城。
等待明日与余娘子一同前去各村,却也是趁着昏暗的月色匆匆赶回来的。
魏成将尤满没有将人送回去亲戚家中,直接带到城主府安顿下来。
剩下明日前去借人的时间。
虽然是夜色已深,可魏成安置好尤满后,还是前去寻找袁城主禀报。
两人在昏暗的油灯照耀下,说了一个是时辰的话,想着明日还要去各村,才意尤未尽的分别歇息。
而余玉虽是送
走了袁城主等人,可也没能得片刻歇息。
想着虽然有尤满在这,可许多东西他们也只是帮着做活。
余玉想到这个,自然是不敢太过担心,但有尤满总归能稍稍放心些。
这样余玉就用尤满能理解的话,还细心的连图都重新配好。
想要将修建水渠的泸州各处,一一细致的绘制出来。
“娘子,您这次实在累很了,明日还要去村里,还是早些歇歇吧。”思棋和知书无奈对视,思棋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前来劝说。
余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
知书和思棋看娘子如此,忙上前又是搀扶,又是倒水好一个忙活。
等缓过劲儿来的余玉,抬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对两个侍女说道:“没事儿了。”
“娘子,您这哪里是没事儿的模样。”知书板着脸,眉头紧紧皱起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这次思棋也不出来打圆场,沉着脸帮余玉端了肉粥递过去。
余玉看一下子惹恼了两个侍女,无力的苦笑摇了摇头。
“下不为例,你们也知晓泸州的庆幸比我估量的难做。”
余玉还想要对两人解释,她知晓两人如此,也都是为她着想。
可是知书和思棋却并不听,思棋这下子也是忍不住对娘子回道:“这已经是您第几次说下不为例,在蜀西的时候,咱们还能请了公子凌前来,硬压着您回去歇息,如今公子凌不在此处,您就不拿自个儿身子当回事,咱们身份卑微,也管不着您。”
思棋这话说的有些过,知书神情有些紧张的看了思棋一眼。
只是想到刚刚娘子恍惚,差些昏倒的样子,想想也是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余玉听见思棋如此说,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思棋,你知道我从不曾这么想过的。”余玉难受的摇头回道。
“可您总归是咱们的主子,我们看您这样做伤神伤身的事,却也不能如公子凌一般,硬逼着您回去歇着,不是吗?”思棋这次也真是被娘子吓到,若娘子真有个什么好歹。
不说她们要受皮肉之苦,怕是万死也难心安。
思棋想到那个可能,就通红了眼眶,遮掩的将头扭转过去。
“唉。”余玉深深叹息一声。
她虽然说不将她们当成奴仆,可是却也已经习惯被人伺候。
挣扎着起身,思棋再心中如何难过,看着娘子晃晃悠悠的样子,也顾不上其他,忙和知书上前搀扶住人。
余玉转头看着思棋一脸的担心,回了她一个温柔的浅笑。
站定稳了稳身子,这才从知书和思棋搀扶中,轻轻挣脱开。
思棋看着空空的手,看着娘子的眼神有些歉意和慌乱。
余玉却只是宽慰的一笑,看着两人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爱护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娘子,是我说话太过了。”思棋听娘子这么宽和的话,心中更是觉得难受,红着眼眶认错。
余玉轻轻摇头,伸手握住思棋的手,温柔一笑道:“我真的没有生气,这次是我没有量力而行,毕竟有陈
大夫他们的帮衬,我其实并不需要这般急躁的。”
知书看余玉一脸惭愧,皱眉认真的辩解道:“陈大夫他们那里能跟您比。”
余玉瞧着知书这认真的小模样,轻笑一下,也跟着凑热闹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之前才会这般拼命的。”
“这,哎呦,我不会说了。”知书没想到娘子会接这话,一时不知如何回话才好。
思棋看娘子真的没生气,怕是她刚刚戏言,也是她心中的担忧,真唯恐别的地方水患严重,她却是分身乏术,这才会拼了命的忙碌。
“娘子,虽然我也觉得知书说的很是,但您若是真累坏了身子,不说亲者痛,就是其他地方的水利之事,怕是也不能尽心尽力,这不是得不偿失吗?”思棋好言规劝道。
余玉真是觉得思棋,原本就是心思灵通的人,自从读书识字之后,这嘴巴也越发的厉害起来。
“思棋说的对,我现在吃过膳食就去歇息,日后定当听你们的规劝。”余玉笑脸盈盈道。
余玉话说完,就去端补血养气的药膳粥喝了起来。
思棋和知书这才,对视轻笑的松了口气。
带瞧见娘子说完东西,也安然的睡下之后,知书留下在外间守着。
思棋轻巧的出了门,刚走出二门外,就被姬黑给无声息的拦下。
“嚇!”思棋的身手也算是不差,可还是没能听见丝毫动静。
待看清楚来人,这才轻呼了一口气。
“瞧你身手退步不少,想必是疏于练习吧。”姬黑难得勾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道。
思棋瞧见眼前这熟悉的一幕,眼前的景象与曾经悄无声息的重叠。
“你不过是多比我练了两年,待我日后定然会打的你满地找牙。”思棋恍惚间将曾经说过的话,又脱口出。
姬黑看着神情恍惚的思棋,眼中的疼惜一闪而过。
不过待瞧见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懊恼的思棋,挑眉回道:“我们去寻个地方试试,这几年你可是能打的我满地找牙。”
姬黑话一说完,就先一步转身带路。
思棋在后面看着姬黑,还是那般熟悉的背影,眼中含泪唇角带笑,痴痴的许久没有动静。
姬黑感觉到背后的炽热,脸上难得冰山消融,纯粹的笑从脸上展露。
微微侧头,声音还是清冷的道:“怎么,不敢了?”
思棋好似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猛的收敛脸上异样的情绪,哼哼道:“怎么会,娘子虽然不懂功夫,可却也知晓不少妙招,这次就让你瞧瞧,我能不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姬黑却只是转过脸去,无所谓的挑眉不语。
这边余玉忙的不知今夕是何夕,远在各地的众人,也全是这般情形。
幸好余玉外出之前,已经好生对众人详细说了一番。
各种出现的水患旱灾的情形,还有可以利用的天时地利等事,余玉都知无不尽的告知众人。
只是照本宣科自然不难,若是真有拿危急的,且没有很好办法解决的,众人都有官职在身,哪怕是李季和吴宸,也都虚职和家中的势力在,阻碍的事情并没有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