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余玉久等不见人送药上前,转头去寻就瞧见桌上摆放好的药。
虽然奇怪药在,为何两人也不言语,可想着姜凌的伤处,余玉也顾不得多想,就忙寻了有用的,就给姜凌重新包扎。
用过一次这烈酒,这次姜凌真是眉头不皱,就连身上的肌肉都不见紧绷,一脸浅笑的看着余玉忙活。
余玉见姜凌这样,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可还是没有多难为人,只是将伤口一旁的血迹擦了擦,伤处只是一拭而过就算了。
“你别瞧这烈酒用起来好似折磨人,但是伤人的凶器,都是不甚干净的,若是不用这烈酒将污毒去了,只是换药会让伤处沾染邪风,到时候脓血不止,恐怕是小伤处,也成了需截肢的大伤。”余玉可不敢让姜凌再这般胡闹,就对其解释烈酒的妙用。
“哦!那脓血是因为伤人兵器不干净所制?”姜凌可是知晓边关守兵将们,有多少本是不重的伤处,可就是没能活下来,毕竟没了腿或是胳膊,活着对他们来说,是天差地别的,更何况没了四肢哪一个,回去之后也不会多活几日。
余玉见姜凌面容慎重了不少,也不会对其有所隐瞒,自然如实说道:“也并非全是如此,有时候包扎物什不干净,也有可能会让伤口越发伤重。”
姜凌听了这些,神情越是有些严肃,好生对着余玉说道:“玉儿,你可否将这庸医和外伤处理之事,好生与我仔细说说。”
“自是无不可之处。”余玉对这些事情,若是之用嘴来说,她可是瞧过不少书册,当然不会解释不好,自然欣然应下。
等到话说完,幸好余玉熟背中医典籍,许多不甚好解释的词汇,也丝毫难不倒余玉。
姜凌自然也都听得懂,不需要开口多问。
“庸医和外伤如何处理,我知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余玉口干舌燥的说完,真是有些气短。
姜凌看余玉疲惫的模样,忙起身帮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一脸关心道:“快喝口水歇歇,怪我没留心瞧你有没有累着。”
余玉温柔浅笑摇头道:“我哪里有这般金贵了,没事的,不过你都听清楚了吗?”
“嗯,都听的很明白,不过你不是金贵,而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姜凌深情的望着余玉轻笑道。
余玉俏脸一红,羞涩的依偎进姜凌的怀中。
而门外的知书和思棋,越来越听不见屋中的动静,两个人相视一笑,到寝居的院门外守着。
“你说明日该给娘子穿什么衣裳好?”知书还是对这个颇为上心,对着思棋着急的问道。
思棋也是正在烦心这个事,听见知书问她,有些烦恼的回道:“我也不知晓,若是能早两日知晓就好了,那寻了宅院的巧手娘,重新照着娘子花的花样,重新缝制一件的多好。”
“对啊。”知书听见思棋的话,也颇有些无力的附和道。
不过知书刚说完话,就想起思棋说的娘子花的花样这话,忙欢喜的蹦跳起来,高兴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咱们在蜀西的时候,宇文家和四娘子的娘亲娘亲,都送来不少精致华服。”
“对!那些精致华服这次回来,可是都尽数带回来了,只是娘子平日不喜锦衣华服,它们都被堆进库房
了,咱们快点去找。”知书和思棋做事越发的雷厉风行。
有个不喜管繁文缛节的娘子,时间久了这些事情,她们也都能自行做主了。
两个人忙牵手去寻管事要库房的钥匙,只是出门的时候,也不忘对守在外面的仆从嘱咐一声,道:“我们去库房帮娘子寻些衣裳首饰,你们好生收好门户,若是有人前来,能推脱的就推了,不能的咱们一会就回来,你们帮着拖上一拖,可知晓了?”
两个少年模样的男仆,对着知书思棋两人笑着应道:“两位姐姐放心,咱们定当会守好的,毕竟在蜀西的时候,咱们也跟着学过几招。”
“嘿,哈!”说完还表演了两下。
不说思棋本就是好生教导出来的,知书在蜀西也瞧过不少真正的兵士,还有功夫高强的人,瞧两人的花拳绣腿,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好了,别卖乖了,我们快去快回,你们也留心院中有无吩咐的声音。”知书的心还是细一些,不忘让俩人留心院中有寻人的声音。
思棋听了知书的话,也忙跟着点头。
等两个男仆从正色应话,两人这才稍稍放心的急忙离开。
等到知书和思棋再回来的时候,姜凌已经早早被余玉劝回去休息。
原本余玉是想要亲自去送,可姜凌如何会愿意,只将门外守着的侍从带走了一个,待会去让他另行回来禀报即可。
余玉这才无奈的应下。
余玉还在屋中等着仆从回来禀报,知书和思棋就先一步回来,两个人硬是抬着一个不小的木箱进了屋中。
“彭!”瞧着木箱放在地上的闷声重量,也知道里面装着的东西不少。
余玉半是好奇半是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弄什么回来了。”
知书和思棋两个人亲自抬回来,气都喘不匀了,努力喘息对着娘子歉意一笑。
余玉瞧两人这个模样,赶忙帮她们各自倒了杯茶,等她们喝的时候,就在两人的示意下,过去将木箱子打开来。
等看到木箱内的东西,余玉好奇的转头看向两人问道:“你们怎么把贞儿和婉儿家送的衣裳首饰都拿来了?”
“我的好娘子。”思棋和知书两个人,扶着余玉坐下,这才重新走到木箱旁边,对着里面的东西就挑拣起来。
知书也不忘了嘴里对娘子说道:“娘子您这心也够大的,您也别怪咱们,公子凌所说的话,咱们也都听了一耳朵,您明日可是要上朝堂受册封和赐婚的,自然要好好挑选衣裳首饰才是。”
余玉听见这个才猛然想起,自然也是坐不住,跟着急急走到木箱旁,仔细瞧了起来,嘴里还不好意思的说:“刚顾着凌郎的伤,竟然都忘了明日面见姜王的事情了。”
知书和思棋看娘子也知晓着急,心中也就没那么担忧,毕竟要说这妆容衣裳配饰,谁人前来都比不得自家娘子,若她能稍稍上心些,装扮上几分就尽够用了。
不过两人还是在一旁跟着帮忙,一会儿屋中就被各种华丽服饰配饰铺满。
“禀报娘子,公子凌以安稳歇下了。”前去送人的仆从在门外禀报。
余玉百忙之中,心中也还是惦念此事,听见仆从回来禀报,这才算是长松了口气,温柔言道:
“好,我知晓了。”
仆从听见娘子回话,就躬身欠身无声的退回去二门外守着。
而余玉也放下心中的大事,对满屋的衣裳配饰,挑选起来也没了杂念。
等在脑中定了要梳的发髻样式,很快就将配饰和衣裳,都尽数挑选出来。
因为这些衣服都是外人送来的,若说合身如何不试过怕是不能知晓,余玉自然还要全部都试过,连妆容都不能放过。
幸好如今天寒地冻,稍稍配上些许的皮毛装饰,衣裳就显得端庄许多。
发髻余玉选了圆翻髻,圆翻上面带了点翠的六个小点缀,左右两边都是对称的缠枝金钗,后边也用红色绣着牡丹花的锦带,编织在头发之中,在乌黑的发上衬得两相得益。
身着一袭澹澹色的银霓红细云锦广绫牡丹上衣,襦裙是朱红色用金线刺绣上祥文的,脚踩一双软底宝相花纹云头锦鞋。
妆容余玉因着这次是去朝堂,就不曾在眉心点上金钿花纹,只是简单干净清爽,却也不会太没有眼色的贵气妆容。
等余玉从梳妆台前转过身,知书和思棋都忍不住惊叹的张大嘴巴,不自知的呢喃出声:“好美。”
余玉嫌少如此穿着,还真是有几分不自在,等看着呆住的两个侍女,这才稍稍放了几分心,但是又开始其它,对着两人着急问道:“不知这妆容可是庄重?”
思棋就算有被教导过,却也不会能去这等场合,知书就更不用说。
听见娘子如此郑重的问她们,也不敢说大话,只能略带歉意的回道:“我们只晓得足够好看,其它的还真是不知。”
如今的规矩没有那般多,可也有需要避讳的东西,但是就余玉知晓的,如今是黑色为尊,奴隶自然限制颇多,身份不够的白丁也只能身着麻衣,若是身份够了却没有人会计较太多。
余玉明日前去朝堂会被赐婚,穿着红色金色的也不为过。
但是她以为可是不能算的,正在发愁的时候,就听见门外管事前来禀报道:“娘子,四娘子其母前来拜见。”
“贞儿的娘?快快好好将人安置在正堂,我一会儿就前去。”余玉一听是贵客前来,就对着管事吩咐道。
这边也让知书和思棋,赶紧帮她将妆容卸下,再换了衣裳她好去会客。
“娘子莫动,那四娘子的娘亲,恐是能给你此身装扮评说一二。”思棋脑子活络,忙伸手去拦准备拆珠钗的娘子,对其急急说道。
知书如今跟在思棋身边久了,自然对自家几位郎君娘子身份都知晓甚深,跟着附和劝道:“对啊娘子,思棋姐姐说的是,四娘子娘亲身份不比安阳君府,更该是知晓这些避讳的事情。”
余玉听了思棋和知书的话,也是觉得颇有道理,可是这身装扮总归太过惹眼,“可若是这样穿出去,怕是会惹的家中仆从喧闹。”
“那娘子您才更要如此穿出去一遭,看看府上还有何人心境浮躁,该要好好学学规矩才是。”余府上的规矩虽然不大,可是也不比其他经年的权贵世家差,再说人人都念书识字,若是再入市井众人一般,那才是不对劲。
余玉听思棋这样说,也不好再犹豫,就无奈笑道:“那好,就这般模样去见见贞儿娘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