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着实是禹国的细作隐藏太好,这么多年也嫌少生事,虽然偶尔会让姜国在进献的贡品上,莫名奇妙总是垫底的那个,但也让姜国得以不被周天子,和其他诸侯国君太过觊觎。”李署只能这般自我慰道。
姜凌如何不知道,除了这些之外,就连前去京都的人,也总是被禹国的压过一头。
虽然也是因着,他们不舍将出色之人送去,但能被送去却也算得上不差的。
“旧事不需再提,如今我恐是被盯的紧,你虽然是我心腹谋士,但总归比我行事便利,这前去禹国的探子之事,我也只放心尽数交托与你。”姜凌认真的沉声道。
李署听公子凌此言,哪里还有其他心思,拱手深深作长揖,正色道:“士为知己者死,署定当不负郎君今日所托。”
“嗯。”姜凌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
两个人聚首自然还要说些其他事情,不过还没说几句,就有管事前来在门外传话道:“启禀公子凌,宫里有人来传话。”
姜凌以为是宫里知晓他受伤的事,如今他身上也瞧不出不对,就对着管事吩咐道:“劳烦管事让人进来即可。”
“不敢,他就在二门外候着,我这就让人前来。”管事在外声音恭敬回道,就快步离开了。
“郎君,可是?”李署看了一样公子凌手上的胳膊,他也是想到了这个。
姜凌只是微微摇头,淡淡道:“不知,但该是因此而来。”
管事的脚步声离开不久,就又带着人回来,“公子凌,人我带来了。”
“进来吧。”姜凌在内扬声沉声道。
“咯吱。”厚实的木门从外被推开,如今天色还不甚晚,一抬眼就能瞧见来人的样貌是何。
“吉内侍,不知这时候前来,可是父王有事?”姜凌看来人是姜王身前伺候的内侍,心中只觉得此事闹的太大,百转千回思量推脱解释的话。
吉内侍却不知公子凌有那么多心事,只是端着一张略带讨好的笑脸,拱手作揖道:“奴在此要恭喜公子凌。”
“恭喜,此话从何说起?”姜凌抬头和李署对视一眼,瞧着对方眼中都是疑惑,不解的问道。
“是姜王明日要宣旨赐婚您与余娘子,还要一并追封余娘子之父为善义君,且从周天子处求了一张圣旨。”吉内侍可不是为来卖关子的,自然听见公子凌一问,就将知晓的一丝不露的说尽。
“还请公子凌明日与余娘子一同入王宫见驾。”吉内侍说了这般多,就这句是最重要的。
“哦!此事确实是喜事一桩,吉内侍且慢走,该留下浅尝一杯薄酒的。”姜凌惊喜万分的猛的站起身,对着内侍的脸上也展露出纯粹的笑容。
就连一旁的的李署,听见此事也是替两人高兴不已。
下了首案的高台,走到吉内侍的身前,对其拱手一礼,李署点头颇为熟悉的笑道:“吉内侍今日可要留下,余娘子府上的厨娘做膳食可是一绝,还有比起呈给姜王的琼浆自然稍稍差些,但也有另一番美妙滋味的美酒。”
吉内侍看两人变化如此大,心中暗自将余娘子又看重了几分。
可他本
就是听命前来传话的,虽然也是对美酒佳肴喜欢,但也不敢太过耽搁回禀,只能遗憾的歉意言道:“谢过公子凌和署公子的厚待,只是奴还要赶着回去禀报姜王,自然也不敢多留。”
姜凌瞧见李署下去挽留人,就等不及的出门跑去寻余玉。
李署见吉内侍也是想留下,但恐怕真是不能,所以也不好多做挽留,只能从衣袖中取出一荷包,硬塞到吉内侍的手中,颇感遗憾道:“如此我就不好多留你,不过若是得闲,就尽管前来,我等自会好生待之,切莫忘了。”
吉内侍听了李署此言,心中自是妥贴非常,不愧是公子凌身前第一谋士,就这待人的姿态,也尽够给公子凌添彩。
还有手上的荷包,只用手指微微动了几下,再感觉这个分量,就让吉内侍心中欢喜不已。
不过吉内侍也知晓,他会被如此相待,李署也是想从他嘴里探听消息,可公子凌是既定的下任姜王人选,先前来拜上一拜也没坏处。
吉内侍自然是好言恭敬回道:“定是不敢忘,得闲定当常来。”
李署做戏自然是全套,当然是要亲自送人出门,在快要出大门的时候,吉内侍想起一事,对着李署小声言语两声,抬手告辞道:“署公子请留步,奴自行出门即可。”
吉内侍话说完,就大步从侧门而出。
毕竟是带着替姜王传话的名头,虽是内侍可侧门还是能走的。
李署还未反应及,回神就看吉内侍已经出了宅院门,已经快到马车旁。
如此李署却也还是跟了出去,等人上了马车后,回头的时候拱手相送。
吉内侍看李署如此,心中对刚刚所言并未一丝后悔。
而等浅笑送人离开,等到转身回来宅院之内,李署的脸色却露出慎重之色。
刚想要快步前去寻公子凌,可想到公子凌该是正在余娘子处,他这么贸然前去怕是图惹他们心忧。
况且此事也不急于一时言说,李署就收回去寻公子凌的脚步,寻了暗卫询问姬武的去处,与管事交代一声,就快步离开余玉的宅院。
而另一边兴奋离开的姜凌,刚到了余玉的门外,就被思棋和知书拦下。
“见过公子凌,娘子刚睡下,不知可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可需我等去唤醒娘子。”知书见着公子凌还是有些胆怯,这话自然是思棋说的。
姜凌看现在天色虽不是太晚,但也已经是夕阳西下,若是在屋中忙别事,也该已经掌灯,如今里面丝毫瞧不见人影晃动,怕人真实已经睡下。
但是想到今日走的人家,都颇为耗费心力,若是能早早歇着也是好事。
姜凌想了想,就抬手摆摆,神情郑重其事的吩咐道:“无需,不过明日你们娘子需同入王宫,你们要将衣裳帮忙准备妥当,寻华丽贵重的穿戴妆容来。”
知书和思棋听公子凌这般郑重交代,怕是明日真不是小事,这唯恐之后寻不到人问,两人可不敢做这个主。
思棋给知书使了个眼色,自个儿留下欠身恭敬笑言道:“虽不知公子凌所言是何事,但怕不会是小事一桩,我等可不敢就此应下,还请公子凌随我入内,在外室稍等
片刻。”
思棋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屋内响起余玉慵懒的问声:“是谁来了?”
“娘子,是公子凌前来,瞧着是有要事要说,思棋要我前来唤您。”知书可没思棋的玲珑心思,自然老实坦言道。
余玉听完知书的话,眉头疑惑一挑,就顺势借着知书的力气起身。
没一会儿就瞧见思棋也进来。
因着公子凌就在垂帘后,思棋就凑到余玉耳边言语了几句。
余玉听完就点点头,端着笑脸从挑开的垂帘走了出来。
“郎君,明日要我随你一同入宫作何?”余玉跟姜凌这般直言管了,开口就问道。
姜凌看了一眼余玉身旁的思棋和知书,难得笑的张扬欢喜,却是迟迟不言语回话。
余玉看他如此,怕是有什么好事要说,好事又不能让思棋和知书在,就让余玉不解了,但好奇心被勾起,还是抬手对着知书思棋轻挥了挥。
知书如今知晓公子凌,为了自家娘子已经将婚事退了,自然也就不会多事的阻拦,跟思棋对视一眼,对两人欠身就悄声退了出去。
“咯吱,碰。”门被从外面带上,余玉挑眉看着姜凌,又问道:“如今可以说了吧?”
“哈哈哈,你明日就要成为我名正言顺的未来王妃了。”姜凌大笑着走向余玉,一把将人抱起来就旋转起来。
“你不要,什么!”余玉刚还一心在姜凌的胳膊上,想说他不要命了,就被姜凌后边的话惊住。
“刚刚父王身边的吉内侍前来,说让我明日带你一同入宫,父王要在满朝文武面前宣召我们的婚事,还要追封你亡父一个善义君,且是从周天子处求的的圣旨。”姜凌再说一遍,还是心中欢喜非常,哪怕是一纸诏书,也让他心定不少。
更何况只要赐婚旨意一下,他就可以尽快准备婚事,只要余玉成了名正言顺,他公子凌的王妃,不管余玉是人是仙,总是他的妻。
余玉不知姜凌这样的心思,再说她知晓自己,虽然是别人身躯里的一缕幽魂,但是她不论何时都只是人,而且是回不去来处的人。
但是真的能跟姜凌名正言顺,却也让余玉心中欢喜非常。
可她刚抬头要笑着说什么,就瞧见姜凌胳膊上星点的血迹,忙顾不上高兴,就抬手轻拍姜凌道:“快将我放下,真真是不要命的,这伤处虽然不大,可伤到了经脉,若不想以后不能舞刀弄剑,就老老实实的注意自个儿身子。”
“思棋,知书再去寻些烈酒和金疮药来。”余玉刚一被放下,就扶着姜凌对门外扬声吩咐道。
思棋和知书本就没离开多远,公子凌说话也没小声,她们自然也都听见这桩喜事。
“哎,这就来。”两人正是喜不自胜的时候,听见自家娘子的吩咐,回应的声音还带着收敛不及的喜悦。
不过余玉刚说的东西,都在她的房中有备着,知书和思棋推门而入,一会儿就都寻了出来。
余玉也已经一回生,二回熟的将公子凌的衣裳褪去。
思棋和知书上前想要帮忙的时候,看到公子凌暗示的眼神,就将东西都尽数放下,乖巧的悄声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