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坐在自家的马车上,公子凌自出门就一脸惊艳的瞧她,都快到宫门口都不见移开。
刚开始还有些羞涩不敢言语,被这么瞧的久了,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了,不高兴也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你这般瞧着也不说话。”
“啊,我正在欣赏美人图,竟是不知唐突了美人,是在下的不是。”姜凌话说完就起身躬身作礼。
余玉心中对姜凌所言欢喜,可还是踌躇不安的问道:“真没有不对的地方?我如今丢脸可连带你也丢脸。”
姜凌听余玉这无力的威胁,竟是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能有把她当成与他一体,这样的日子终于被他等到了。
可无论心中多么欢喜,姜凌并不是太过外放的性情,自然也不会说太傲娇的话,但还是好生打量了余玉一番。
是余玉自个儿画的图样,不同于如今人穿的衣裳,娇俏却并不是婉约端庄,脖间玉碗和腰间都难得带了一套花样的配饰。
头上钗环玉簪飘带,真的是应有尽有,却又不回喧宾夺主,竟好似本就该如此装点。
再配上余玉脸上乍一看没有,这般仔细分辨之下,才能看到的精致妆容,分明还是那个人,就是那里都不太一样。
唇瓣并不是常见的朱红,反而带了些许的粉嫩,水水的惹的人想尝尝,是不是真的那般水嫩。
猛吸了一口气,得亏姜凌自制力强,若非是如此,真是会被余玉初初见着细致的人惑住心神。
余玉见着姜凌猛摇了下头,以为真是还有何处不妥,忙追问道:“可是真有那处不对?”
姜凌却只是无奈的苦笑言道:“我刚刚是差点被你迷住心神,并无有何处不妥当的,只是……。”
“只是什么?”余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我不舍将你给旁人看了去。”姜凌说的是肺腑之言。
余玉看到姜凌如此认真的说话,竟是难以自制的扬起唇角,傲娇的盈盈笑道:“知晓我的好就可,可莫忘了你许诺我的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以性命诺之。”姜凌话一说完,就按耐不住的将人搂抱进怀中,紧紧的不愿放开。
“只要一想到你会离开我,这里就会疼。”姜凌边说话,边将余玉的手按在心口之上。
余玉从姜凌怀中仰起头,看着姜凌紧皱的眉头,好似想到她会不见的一幕。
余玉心疼的将手臂环抱住姜凌的劲腰,依恋的轻声低语道:“我也曾许诺过你,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只要你不负我,不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
姜凌听见余玉宽慰的话,心中才算是安定些许,不过她追加的一句话,还是能听出她心中的不安,也是让姜凌心生怜惜之情。
微微低头在余玉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余玉闭目感觉着这份温热,心中也被无声安慰,将自己又往姜凌怀中塞了塞。
马车内满是温情,车外却是风驰电掣片刻不停,没有多么一会儿,就瞧见清晰的王宫大门。
车外的姬武侧身对着车内禀道:“郎君,余娘子,
咱们到了王宫大门了。”
“嗯,直接驾车进宫,先去母后处请安。”姜凌低沉的嗓音,从车内传出吩咐道。
“诺。”姬武日日随扈在公子凌身边,可进王宫之内还是拿出令牌,才没有查问直直进去宫门。
直到王后的寝宫外不远,姜凌才将余玉扶下马车,姬武也将马车交托宫中马坊的内侍,这才远远跟着公子凌余玉两人之后,往王后宫中而去。
余玉不是第一次前来王后宫中,可是如今的身份不同,心情自然也是略微有些紧张。
不自觉的又开始整理衣裳发饰。
姜凌看着余玉这样,伸手紧紧牵起她的手,温柔轻笑言道:“不需紧张,母后本就极喜欢你,况且你是我此生唯一所爱。”
余玉吃惊的看着这样说的姜凌,她以为内敛的古人,想要听见这样炽热的话,怕是此生无可能。
“你,你怎么会这样说。”
姜凌却只是微微一笑,回了一句:“为何不会?”
话说完就拉着呆呆的余玉,快步向王后宫中走去。
直到快要进主殿,余玉这才回过神来,却还是不时疑惑的看姜凌。
姜凌却只是假装不知,并不接话言语。
抬脚进去主殿,快要见着王后,余玉这才不得不收敛心神。
姜凌只是侧身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见余玉没有再心神不定,唇角露出轻笑。
“儿拜见母后。”姜凌瞧见端坐朱红漆金的长案后的姜齐氏,恭敬作揖拜道。
余玉跟在其后,也是腼腆的浅笑欠身拜道:“民女余玉见过王后娘娘。”
“都起吧。”也是有日子没见过儿子,余玉就更是不用说的姜齐氏,露出和蔼的笑,对两人叫起道。
余玉听见王后还是这般和蔼可亲,心中也多少放了些心。
余玉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松气,可是在王宫中历练出来的人精,又有哪个瞧不见她这番动作。
不过看她还是这般真性情,却又不失得体和聪慧,还是让人都忍不住露出欢喜一笑。
王后抬手对着余玉招呼道:“玉儿,快到本宫身边来坐。”
余玉本就对权贵摄威甚小,瞧见王后这般亲近她,看了姜凌一眼,看他微微点头,就落落大方的走到王后身旁,拉着王后的手跪坐一侧。
不是故作亲近的紧挨着,却也不是有所顾及的远离,只是两人曲臂的远近。
王后真是越看余玉越满意,在蜀西的事情,有姜凌回来言说的,自然也有其兄长齐洪传信,对于余玉这个能与儿子,齐心的人在身边伴着,姜齐氏真是心满意足。
“我都听凌儿说了,蜀西真是多亏了你,才能安然必过今年的灾祸,还有如此谷物丰登之景。”姜齐氏拉着余玉的手,亲切的赞许言道。
余玉却是不敢将功劳尽收,忙摇头急急道:“不是,我就是动了动嘴,最是辛苦的是郎君,和在蜀西的一种官员和百姓们。”
姜齐氏看着余玉眼中的着急和认真,丝毫瞧不见半点的虚伪客气,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人儿她有多久没见了。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心腹
,鸾鸣点点头回了一个欢喜的笑。
人与人的缘份就是如此奇妙,对刘嫣儿就是没办法贴心的姜齐氏,第一次见着余玉就很是喜欢,如今更是越发喜欢了。
“你这样实诚的孩子,可真是不多见了。”姜齐氏看着余玉欣慰一笑,感叹道。
余玉虽王后说话不多,可也是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感,刚刚的紧张在这一笑一下,早就没了影踪。
“王后娘娘如此赞誉,玉儿听了都要飘飘然了。”余玉说着话,表情还做了一下晕眩陶醉的怪麽样。
“哈哈哈,你啊!”姜齐氏再是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抬手在余玉作怪的小脸眉心,轻轻点了一下。
余玉捂着额头,装疼瘪了瘪嘴,又转眼间嬉笑的吐了吐舌头。
姜齐氏看余玉这样,复又笑到不能自已,还是其心腹鸾鸣上前搀扶,帮着顺了顺气才好了许多。
不过等姜齐氏再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余玉,才温柔一笑挥挥手道:“无事,这气虚的老毛病也有许久了。”
余玉却并不多言语,只是一脸关心请命道:“不知娘娘可否让我诊一诊脉?”
并不是多重的病症,余玉这些时候,也跟着凉医请教不少,很快就将幼时家中长辈教导陆续记起。
“好啊。”姜齐对余玉诸多的本事,可是都未曾一见过,自然很是期待。
余玉也就不客气,伸手就做了个请,一旁的鸾鸣听见王后应声,就对着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说话的功夫就寻来一个诊脉的垫包。
将王后的两个手腕都诊过,余玉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抬头笑言道:“王后娘娘的气血两虚,吃些补气血的药膳,一年也就能尽好了。”
“真的?”姜凌对王后的身体最是关心,听见余玉如此说,心中自然欢喜。
只是姜齐氏却对药膳知晓甚少,不解的问道:“药膳是何物?”
余玉对其乖巧一笑,缓缓解释道:“药膳顾名思义就是将药和膳食合一,没了汤药的苦涩,药效却也温和许多,我师傅曾对我言说过,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底子不差的人,吃汤药时间久了,身子也就垮了大半。”
“哦,那我要试试,这些年汤药不断,这嘴里早没了什么滋味了。”对汤药深恶痛绝的姜齐氏,听余玉这么一说,难得起了几分兴致道。
余玉见此就趁热打铁,问一旁的侍女求了些纸墨,挥手就写了起来。
姜齐氏在旁难得有兴致的看起来,瞧着里面虽然也有药,可是寻都不是味重的,而且膳食方子也都是未曾见过的,余玉还将能医治的效用写上。
这样更是清晰分明,重要药的分量,自然也会着重标写。
等将药膳方子尽数写好,余玉就双手呈给王后,笑脸盈盈道:“王后娘娘请看。”
余玉脑中的药膳不计其数,古往今来的嫌少有她不知的,只是想挑选滋味好的,还是把她好一番为难。
虽说药膳是比汤药还得好些,却也只是些许罢了。
幸好只是气血虚,心疾诊着却不是大事,怕是这些年有些积郁成疾,这个却要心药去医,但今日瞧着已经有好转许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