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有心此道,怕是不出几年,定然是会超过他许多。
不过此时不是分心的时候,凉医也就是心思一转,就忙专心手术。
余玉一直小心盯着,虽然不曾真的瞧见过手术,可对于医学书籍她看的也不少,幼时被母亲带去医院,闲来无事就看书打发时间。
而且还有很多录像可以看,所以余玉在一旁也并非一点事也未做,反而最忙的是她才对。
帮着凉医擦汗,唯恐滴落进破开的伤处,还要对血按压吸去。
对人体内构,余玉自然是比凉医更为熟悉,唯恐有差池,她一直在旁小心叮咛凉医,那些地方一定不能碰到,对腑脏里面的东西,应该怎样一点点复原。
就是输血扎针也是余玉来做的,等真的用了此物,才知道古时候人的智慧,真的是让人惊叹。
那芦苇管不知用何物侵泡,真的是带着些许柔软的,而且血也是按照土法试过血型。
之前都用过多次,自然不用余玉废话多问。
等着将戳破的肠子去掉伤处,然后缝制在一起后,将弄出来的东西,在一样样复原回腹部,最后的腹部用羊肠线缝合后,手术就算是平安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后期的消炎恢复等事,这些还真是要余玉和凉医一起盯着。
从暗房里出来,之前不曾觉得,可等着出来真的是累的手软脚软。
凉医年事已高,今日的事情真的是耗费太大精力,还未出门就累的动不了一步,姜凌在外瞧见,忙唤了人来,等着那个中年男子和余玉把凉医扶出来,急急让人上前帮着搀扶回去歇着。
余玉自然也是累的不行,可总归只是在旁帮衬的,却没有凉医那般累,可是一张脸也煞白。
姜凌忙上前将人打横抱起,一路急急往余玉的寝居过去。
“哎!”余玉惊呼一声,劝阻姜凌也是不听,只得暂且闭目掩耳盗铃,不去看一路遇见人,他们脸上的表情。
等着身子被温柔的轻放在床榻上,余玉这才敢睁开眼,一入眼就是姜凌唇角的笑。
余玉急忙坐起身,不等她开口发脾气,就听姜凌先一步开口说道:“我要离开几日。”
“怎么,是要回去都城吗!姜齐动手了?”余玉只能想到这些,焦急的对着姜凌问道。
姜凌瞧着余玉这般着急,知晓她自然是担心自己,脸上的笑又添了几分,对着余玉柔声宽慰道:“并非是回去都城,你们今日医治的是我昨日遣去查探安阳城外贼人事的暗卫。”
余玉一听是此事,脸上的担忧也未曾去掉半分,瞧着那暗卫的伤口,真真是一刀刺入,且用的刀并不是好的,边缘有不少粗糙的伤口。
能将打造粗糙的刀一刀刺入如此深,怕是那人力气和功夫不若,姜凌哪怕带人前去,余玉也是担心不已。
余玉自然也将瞧见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姜凌。
“听你这么说,那这些人身份怕是不止是流民而已,如此我还真要前去不可。”姜凌义正言辞道。
余玉瞧见劝不了,且
听了姜凌所言,知晓若是别国的阴谋,真劝了姜凌不前去,生出别的事端,就更不好了,只得叹息言道:“好吧,且多带些人手,何时动身?”
姜凌见余玉不狠劝,心里也着实放松不少,若是余玉执意不让他去,他怕是要私下暗地里动身,如此一来回来怕又需费心解释。
姜凌笑的自得道:“时间不等人,唯恐暗三此次去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准备,我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动身了。”
余玉一听如此着急,忙顾不上跟姜凌闲聊,起身边走边言道:“我去给你准备些伤药和毒药,若他们真是心怀歹念之人,你们势单力薄也可用毒药脱身。”
如今这毒药余玉可是不缺,那盐湖之中的毒,可不是随便一物可解的。
姜凌跟在后年,听见余玉关心的念叨声,笑意一直挂在脸上。
等去到工事处时,陈容还一心沉浸在各种新奇物种间,自从帮着师傅从各种东西里,提取出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后,陈容就一脑袋载了进去。
就连以前最喜欢的格物造东西,现在都要靠后排。
因着时间太急,余玉也就轻手轻脚,在屋内的柜架上面,找了两样便于携带,又不会立及致命的毒物,看了陈容将两样物质混合,颜色发生变化后,他脸上开心的笑容,跟着无声一笑就离开了。
等出了院子,余玉才对姜凌正色说道:“这两样东西都有毒,而且毒性很强,你千万要小心存放,用纸包着的粉末,可以丢进火堆中,一时片刻就能让人恶心呕吐不止,但却不会致命,你们靠近需用湿布捂好口鼻。”
余玉说完一样,看着另一个白瓷瓶时,眼中略有些纠结,不过想着姜凌此行凶险,还是轻叹一声言道:“这个此瓶内的东西,是真的无色无味,只需一滴就可立及毙命。”
姜凌听完眉头一挑,脸上也露出肃容,小心的将其放好,才对着余玉浅笑言道:“莫要挂心,我定然会安然归来,你只需在此好生等我即可。”
真的是第一次分开,余玉竟不知她是如此不舍,只是想想心就好似被人紧紧拧住一般。
可她还是要微笑送人离开,用力的点点头,对着姜凌柔声道:“我等你。”
姜凌还是忍不住紧紧抱住余玉,好似要嵌入骨血中一般。
若不是此行着实凶险万分,姜凌定然是要将人带在身边,才能安心的。
护卫带好出行的东西,就前来寻姜凌离开。
余玉强忍心中的不舍,笑着送人离开。
但是她却不知,那一双眼睛,已经全然暴露了她的心思。
姜凌心有一丝微痛,却只能硬转开身,走过护卫身边时,沉声道:“走!”
不过转眼间,人就走的没有踪影,余玉不敢追出去,唯恐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余玉低头强忍泪水的时候,身后一个略带稚嫩的男声道:“师傅!你怎么回来?我刚刚又弄出新东西,它可比之前用来灭田间害虫的好用,且不会伤到丝毫粮食,大师兄知道肯定高兴。”
听见三弟子欢喜的
话,多少冲淡了些许余玉心中的悲伤,不过脸上的笑还是有些牵强,对着弟子僵笑言道:“是吗,容儿越来越能干了,”
“师傅,你不高兴,是出了什么事吗?”陈容看着师傅脸上隐隐的悲伤不舍,疑惑的问道。
余玉忙转开脸,声音轻松的言道:“哪里的事,我是这些时日有些累了,今日想早些回去歇息,正巧你帮师傅跟你师兄师妹们说,今日就免了晚课吧。”
话说完,余玉就急急跑走了。
“哎,师傅!”留下陈容伸手想要多问,都不能就只能远远瞧见师傅的背影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陈容端着夕食边吃边说话。
真是吃了才知晓饿,陈容竟是忘了,今日朝食和午食都不曾吃一口。
自从来的蜀西,日日跟着师傅身边,众人都习惯早早吃朝食,正午时分再多添一午食,如此乍然少了两顿,还真是腹中饥饿难耐,已经将一份夕食吃尽,又多添了半分,还未曾觉得有八分饱。
宋贞瞧着三师兄这个吃法,可不敢让他再继续吃,忙对着知书吩咐道:“知书姐姐,你莫要再给三师兄添饭食了,这般晚再积食,才是有的他难受。”
宋贞他们都是带了仆从的,可瞧见师傅做事都几乎亲力亲为,若非是真真忙碌困顿的时候,白日起身也都是自个儿收拾梳妆,知书和思棋多是帮着张罗东西饭食罢了。
瞧着师傅这般行事,他们做人家弟子的,那里能比师傅都不如,就将待的仆从们,让思棋带去师傅带来的仆从中,一起帮着做事。
自然也是需要读书识字的,不过才不到半载,偶尔瞧见仆从前来问安,真真是大变了模样。
就是那家中唯恐吃亏,给待的厉害婆娘,如今也是一股子温存小意,说话也是有礼有据,半分嚣张跋扈都寻不见。
自然李季他们带的仆从也是一样,除非是寻他们帮着跟家里传话,真真是嫌少有见着的时候。
这般下来,因着平日都是与师傅一同用膳时候多,自然也就由着知书和思棋帮着置办。
等着陈容将话说完,吴宸扫了一眼早早熄灯的屋子,眼神一转对着知书状似随口问道:“不知师丈去何处了,今日也不见着前来用夕食,师傅好似哪里不舒坦,他若是知晓不该不前来的。”
“公子凌今日远行,还是娘子亲自送行的。”知书最是老实,听见自家娘子的弟子询问,就坦白回道。
“哦!”听完了知书的回话,屋内余玉的六个弟子,都齐声夸张的恍然了悟道。
就连最小的琼羽,都露出狡黠的笑,不过想到师傅这般难过,嬉笑过还是皱眉嘀咕道:“也不知师丈此次出行所为何事,竟是不能带着师傅一同前往,师傅足智多谋,若是带着她定然是事半功倍。”
琼羽说话虽然是小声嘀咕,可是屋内众人都是耳聪目明的,自然都听进耳中。
李季笑着摇摇头,看着单纯的小师妹,言道:“小师妹此言差矣,师丈此行定然是凶险万分,恐是有刀剑之祸,若不然哪里会舍得不带师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