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自然也跟着听,可是学起来都没有陈容脑子活,学了几日李季白日劳累,最先放弃回去歇着。
吴宸也不过多坚持了一日,又回去研读法家典籍,也就是三个女弟子,因着晚间没有趣事,不若在此听听师傅所言,虽然越听越糊涂,就算有琼羽回去细细背下来,然后宋贞和婉涵帮忙抄录,可是如何也不能参透分毫,反而觉得更为神奇。
这么一来,余玉三个女弟子,要在学堂教书,其余人自然也各有各的事情,只能吴宸帮忙应付一二。
不过吴宸看了许多法家典籍,自然对人和人性、人心都格外需要窥视,自然也就不会不愿耽误读书的时间。
余玉自然是在里面教人用菽就是大豆做各种东西,今年收成不差,而且也有山民们采来的各种野果,余玉闲时自然也做了几种酒。
虽然余玉不喝酒,可是冬日闻着煮熟的香味,却也是一番享受。
而听闻余玉还会酿酒,就有不少人前来凑热闹,自然是希望能分上些许。
自从尝过余玉的手艺,再没有谁还会质疑,余玉会做出何等珍馐美味,能让她动手做的酒,怕也不是凡品。
余玉等人都在此地忙碌,姜凌则是遣了李署和姬武,前去各地寻访会对菽做出东西感兴趣的人。
李署他们此次出行,前去买卖千金纸的,自然也将暗中打探的路子和人,都一一将其告知两人。
虽说还是不能暴露出去,可是却也能知晓某些人的品性,如此一来也好行事。
姜凌自然也不能随意离开,不说后山的炼铁窑,灰粉作坊虽然停了,但是如若回去都城,姜王让余玉四处改造水利,怕是还会要用得上。
当然除了这些,姬武跟着李署离开,那么前去**人,他自然也要亲自来,当然遮掩还是需要的。
如此一来,最为忙碌的竟还是姜凌。
余玉教授众人用菽做东西,也不过只用了几日的功夫,剩下就只需要偶尔前去看看。
剩下的时候,余玉自然也没闲着,还要四处去山林寻找,可能会有有用的东西,虽然这个时节哪怕是西南,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食用,但是许多香料还是能找找。
宇文家和段家,怕是听见蜀西的事情,也不再送来粮食,可余玉教授的花皂、香脂等物,不说月月都会送来,也不会耽搁过两个月。
哪怕是远在蜀西,两家送来的新衣裳,哪怕日日换了也是穿不过来。
只是这两个月,宇文家和段家多都带了钱银送来,余玉自然是不会要,就分别交给婉涵和宋贞,让俩人瞧着办。
婉涵和宋贞看师傅真的不会要,就将钱尽数都给了琼羽,言说因她拜师完少了一份,那这多的就给她当份例了。
琼羽自然是不要,可是余玉想着这个小弟子,父亲虽然瞧着不是愚昧的,可母亲真的不能掌事,况且身份在哪里摆着,让他们掌管店铺怕也不能服众,不若就拿了这个份例,如此也算是安了宇文家和段家的心,余玉对小弟子也不算
偏心。
比着女弟子,余玉给了实在东西,李季他们多是教授本事,不过他们三个师兄弟,李季学得农耕之事,不出几年风声出去,也会是扬名的机会。
陈容虽然跟着叔父陈英在工事处的时间多,可是水利之事他也都一一看过,总有让他独当一面的机会。
吴宸虽然如今瞧着还不显眼,可是法家的东西若是实施,君不见历史上的法家革新者,虽有遗臭万年者,却哪个不曾留下浓重一笔。
这么瞧下来,婉涵她们的就不够看了,但是余玉对她们三师姐妹也有打算,总不会让她们拜师,还没办法给她们留下安身立命的东西。
余玉在外奔波几日后,又寻到了几样东西,趁着如今还有时间,自然是尽量多做些东西出来,如此日后姜国有了底气,她也好将其一样样拿出来。
既然想过要改变,那么就不需要再畏首畏尾,如今就先从煅烧瓷器开始了。
这边蜀西众人忙的不可开交,姜王的诏令自然也到了。
这日姜凌将除了在外的李署姬武外的人,都通通叫来另外翻盖出来的院舍里来。
魏阪尹也终于能回去居处。
简单陈设的堂屋内,众人分别坐在左右两排的长案后,姜凌自然也没有多说其他,直接将诏令的事情对众人说了。
“你们瞧这诏令之事该如何办?”姜凌话说完就问道。
在蜀西待的如此自在,余玉自然是不愿回去,可是她所想自然不止是小小蜀西,回去自然也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姜王下了诏令,郎君不归怕也不好交代。”余玉想想谨慎言道。
杨卿大夫听了余玉的话,自然也是跟着点点头道:“余娘子说的是,蜀西如今事情也算是有了了解,虽然农耕之事还未尽数教全,可如今也没有许多事情可做,待明年农耕前再遣人来教授,也不无不可。”
陈英本以为会离开日久,没想到还不到半载就能回还,不过此地他也着实没什么要做的,只是简单打磨的器物,也着实用不到他,几近年末工事处怕是也一些事情。
陈英和朱弛也都是一个心思,自然都附议杨卿大夫所言。
魏阪尹听他们说要回还,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忙拱手请禀道:“公子凌,万万不可如今就走,余夫子说的一月下种的早稻,也不过月余就要播种,就更不用说这菽所做的酱油等物,都需要月余的时间才能好,这么多的事情,你们真真走了又该如何?”
余玉瞧着魏阪尹如此说,心中也很是犹豫,不由得对着姜凌开口道:“郎君,此地确实事务繁多,不若你与众位大夫先行回城,待我将此地之事尽数安置妥当,再随后回去,毕竟朝中之事,讯息万变,不由你们不上心。”
姜凌哪里舍得将余玉一人留在此地,哪怕如今的蜀西,虽还是比不上都城繁华,但是许多东西,怕是比着都城要好用的多。
就说难得工事处的能工巧匠都在此,农耕之事也用不上许多人,已经着人挖好排污的沟渠,只
待陶瓷内管烧至成功,外面再固上一层精铁,少不了用麻绳和灰粉捆缚,用上几十上百年,怕是也能尽够了。
这陶瓷烧至有陈容带着自家府上的仆从在,农耕之事也有李季,吴宸自然是纵观全局,如此一想,这蜀西还真真用不上大夫们了。
余玉还想着在此地弄一处沼气池,山林如此之多,可穿过西面三处山林,就会有一片广阔草原,哪里虽然不适宜种田,可是养些动物却很实在,如此一来此地真真会变成福地。
姜凌也是想到如此多,才会这般犹豫晚回都城一事。
“我与玉儿一同留在蜀西,此地还有我未尽之事,杨卿大夫就暂且带着众人先行回转,若是朝中真有人作乱,我也会尽快赶回都城。”姜凌如此决定道。
杨卿大夫等人还想言说,陈英最是不愿离去,此地余玉拿出来许多新奇之物,他确实不曾看透。
可是不等他们开口,姜凌就抬手阻止,浅笑摇头,继续道:“你们身为朝中重臣,如今已经是年末,朝中还需商议岁贡之事,你们该当要先行回转的。”
听见岁贡一事,众人只得哑口,无奈的点头不再多言。
等着众人匆匆离开,准备回都城的诸多事物,堂屋内只留下姜凌和余玉。
余玉不再掩饰担忧,对着姜凌问道:“你为何不愿回都城,刘恭那人我知之不深,姜齐背后之人我们也未尽知,若是他们两人联手,我担心你……。”
姜凌自然听出余玉未尽之言,可是不说姜齐多年不曾留下把柄,让他能够将人揪出处置,刘恭的心思更是不可知,如今回去敌暗我明,若是不能将背后之人引出,他此行回去怕是也无用。
“此事我也想过,但是那姜齐背后之人,隐藏的颇深,若是我贸贸然回去,恐怕也是会被他们算计,不若我就在外扬名,将我姜国公子凌的身份坐稳,哪怕是朝中生出事端,顾及我在外也不敢随意动手。”姜凌对余玉坦白直言道。
余玉听了姜凌这话,着实也有些后怕,虽然将州学的院使抓出来后,姜齐就不曾再出手过,可是谁也不知背后的算计有多深。
“那还是暂且不要回去的好。”余玉看着姜凌,柔声道。
姜凌瞧着余玉这幅关心担忧的模样,心中自是欢喜非常,将人轻柔的拦进怀中,宽慰道:“不论是姜齐,还是其背后的人,所图自然都不小,定然是会再出手,早晚都要对上的,不过他们并不知蜀西之事,我还有你这么个宝贝,他们就算布下天罗地网,怕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余玉嗔笑的轻柔的推了姜凌一把,点头言道:“就暂且给他们出手的机会,不然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自然是防不胜防。”
姜凌低头看着余玉,叹息一声。
“怎么了?”听见头顶的叹息声,余玉好奇的抬头看。
姜凌满眼含情的看着余玉,叹息言道:“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我也想要早日回去都城,请父王母后赐婚,我想要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王妃,真真是刻都不愿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