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银川公主(1 / 1)

金碧辉煌的宫殿,典雅奢华的布置,袅袅燃起的香炉,以及随风轻荡的青纱帐。红木质的太妃塌上,一女子着着蝉翼般的锦服,侧卧其上。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女人的声音慵懒,怀中抱着一只黑猫,一边抚着猫咪,一边对着青纱帐外跪着的人说道。

“回主人,那恶虎被那人活活勒死了?”回话的人语气小心翼翼的,像是极怕问话之人。

“什么?”女人坐起身来,怀里的猫受了惊,爪子划伤了女人的手臂,跑了下来。“畜生就是畜生,来人,将这只野猫拿去扒皮抽筋。”

“是。”屋外传来猫咪撕心裂肺的叫声,后又恢复平静。

鲜红的指甲抚摸着被抓伤的地方,“那人怎么样了?”

“受了皮外伤。”

“没用的东西。”女人抓起身旁的青铜香炉向外置去,跪着的人不敢躲闪,那香炉便直直的打在了他的额角,鲜血流了下来。

“主人赎罪。”

“罢了,你退下吧。”蔸珈,你好大的本事,竟能杀死一只猛虎,还只受一点皮外伤。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你了,想不到你也是懂的隐藏的人啊。既然你这样有本事,我就更不能留你存活于世了。风拂过,青纱帐随风浮起,那帐中的女人分明就是阴黎国的国母,银川公主。

蔸珈回宫已经有数日了,天天都是汤药不离身,感觉像是回到了刚来阴黎皇宫时,做什么都有人看着。

蔸珈坐起身,脚还没有挨到鞋子,便听到,“主子,你要做什么?”然后是念春飞奔而至。

“念春,我不过是想喝杯水罢了。”蔸珈很是无奈。

“主子,您也不要怪奴婢,国主下了命令,不能让您有丝毫的差池。不然奴婢就要发配为奴了。”每次蔸珈想要做些什么,这丫头就会搬出樊康的命令,那语气悲哀的,反复他马上就要发配了似的。

接过念春倒的凉水,蔸珈小饮了几口,“念春,我真的很好奇,樊康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蔸珈咪咪着眼睛,小声问念春。

“主子,您怎么能直呼国主的英名呢?”

“好啦,又不是第一次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念春红着脸,声音低低的,“国主说,若是奴婢好生照料娘娘,就亲自做主为奴婢选户好夫婿。”

“天啊。女大不中留啊。”念春为了嫁户好人家,就将她的亲亲主子卖给了樊康,呜呜,蔸珈觉得自己好可怜哦。

“嫁娶之事本就是人之常情,你当主子的不上心,本王替你操劳,你可有什么要感谢的?”来人正是樊康,手边还牵着一个小胖娃娃。

“你怎么来了?”蔸珈一边问道,一边将阿离抱到怀里。

“怕你无聊到在背后偷偷骂我,所以特意将阿离领来陪你解闷儿。”樊康坐在床边,看着蔸珈偷偷的吐着舌头。

“还不是怪你,我的身子早就好了,你偏不许我下床。我在**没病也会变得有病了。”蔸珈埋怨着。

“太医说你身子自上次后就没有健康过,这次更要小心照料,以免以后留下病根。”

这时,念春端着一碗补汤走了来,“国主,这是主子的补汤。”

樊康接过汤碗,“来。”说完,便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吹凉,送到蔸珈嘴边。

“不要,我都要变成药罐子了。”蔸珈将头扭到一边,不肯合作。

“姨姨不乖哦,都不好好吃药,身体也就不健康,那阿离也就不能来陪姨姨了。姨姨是不是不想阿离陪才不肯吃药的?阿离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呜呜。”阿离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

蔸珈早就被阿离的一番话弄得晕头转向了,看到小丫头泫然若泣的模样,心中一揪,“姨姨喝药,阿离不哭啊。”蔸珈拿过药碗,眼睛一闭,一股脑的都喝了下去。蔸珈刚喝完药,便觉得嘴里塞进一块糖,甜味儿冲淡了药的苦涩。

蔸珈睁开眼,便看到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小的,眼角还挂着为擦干的泪花。幸福有时来的就是这么容易。

夜深人静,月落乌啼,齐辟桓站在被烧毁的桔梗苑前面,深深的思念着。有人说,思念是一杯酒,饮了就化作思念。齐辟桓此时是真真体会到这酒中的苦涩和辛酸了。

“庆海,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然,凭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么会选择这么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呢?”齐辟桓的声音很是苍凉,苍凉中又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悔恨。

“主子,您的心意娘娘会理解的。你那时也是没有办法啊。”庆海劝道。自从皇后钟离春丧世之后,皇上每隔几天便会来到这片废墟静静的沉思。有时还会抱来桔梗公主,只有那时,齐辟桓的脸上才会有一丝难得的温柔和笑容。

“不,你不懂的。她一定是在怨我。一年多了,她从未如果我的梦,片刻也没有。”一滴泪划过脸颊,快的好似流星划过。

离春,人真的有来世吗?若是有来世,你可愿在与我相遇。那时,我定当抛弃所有,只为与你相伴相依。

阴黎国皇宫中,樊康站在书桌前面目冷峻,右手边的椅子上,西蒙静坐其上,嘴角带着玩味儿的笑意。

“国主大人考虑的怎样?”

“让孤王同意王爷带蔸珈会西亚是不可能的。”

“国主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啊。本王愿再加三万大军和两千匹良驹,共十三万大军,五千匹良驹助国主一平西南大漠。”西蒙的条件给的很有**力。十三万大军外加五千良驹,不要说扫平西南,即便是直攻齐国首府,怕也是有可能的。

西蒙是在赌。赌樊康更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樊康是一位有抱负的君主,平定天下一定是他的愿望。可蔸珈是他的心头最爱,无论取舍哪方,都会令他痛不欲生。西蒙摸摸食指上的戒指,自己最近好像越来越喜欢看人纠结的样子了,这样不好,不好。

“看来国主还要再想一想了。”西蒙作势起身告辞。

一直守在樊康身旁的奇科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樊康身边,“主子,这可是良机,还望主子三思啊。”

樊康背手而立,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孤王实在难以容忍自己的成功竟是以交换女人为筹码的。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的人,又何谈守护一个国家,一统天下。”

“看来国主是心意已决了,那本王只好收回自己的心意了。只是,本王对蔸珈的追求是不会停止的。希望国主能允许本王与您公平竞争。”西蒙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樊康而立。

“已经不公平了。”樊康的视线穿过西蒙,落在不远处的供桌上,“孤王已经说了,蔸珈是本王的心爱之人,是本王孩子的母亲。王爷,这样的关系,你觉得还需要公平吗?”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此告辞了。”

“祝王爷一路平安,不送。”

西蒙转身出了门。樊康,我是不会罢手的。我看上的东西向来不会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我是真的上了心思。咱们走着瞧,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