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连斩月力气过人而闻名遐迩,你,只适合在暗处,这样单枪匹马的较量,你不能去。”说完纳兰蔻又对着一侧的吴指挥官道:“吴指挥官,你去打头阵。”
吴指挥官与连斩月都是大力士,两人交战,应该更为妥当。
“遵命。”吴指挥官抱拳回到,转身下了城楼,只听一声:“来人,牵马。”
但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沉重的城门被守城士兵推开了一道口子,一匹黑马闪身而过,而后跟着一列士兵。
人已经出尽,城门再次关上。
“连斩月,我来应战,出招吧。”黑马奔腾,黑马之上吴指挥官大声一吼,虎躯一震,几个转眼,便已经到了连斩月马前。
吴指挥官手持大锤,威武的擎在头顶,伴着一声声吼声,也是煞气逼人。
“吴指挥官必胜,吴指挥官必胜……”大靖国士兵也不甘示弱,在吴指挥官闪马出现之时,便自觉的发起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助威声,响彻天际。
受了大靖国士兵的刺激,炎日国士兵的呐喊声越发的沸腾,一时竟大过了咚咚的擂鼓声。
战场,就是如此,战场,就是比士气的战场。
如此震天的喊声,靖光城的百姓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屋中,平素本就不热闹的街道已是无人之道,好不凄凉。
靖光城百姓早已习惯了战争,却依旧害怕战争,在清晨的战鼓声响起后,吆喝的小贩立马挑起了担子回了家,茶楼听曲的茶客立马喝干了手中的茶奔出了茶楼,这个时候,他们以往的经验便是躲到屋子里,闭门不出。
街道上本该来往巡逻的士兵已经集结到了行军区待命,也有英勇的百姓自觉的进入了行军区的征兵处,领了一身盔甲与武器,加入了这场牵动了大靖国百姓心肠的保卫战中。
其实大靖国与炎日国百姓,并不知晓卫胄撕毁合约为的哪般,纳兰蔻一事,也就堪堪止于那几人之口,这是耻辱,云释天岂会让它流传开来,让大靖国所有百姓看他的笑话。
两军一战,是必然,也是纳兰蔻与卫胄必须要给国家百姓的一个交代。
卫胄虽高傲,对炎日国百姓却是有情,纳兰蔻虽负血仇,却还是放不下心中要为大靖国献一份力的热血冲动。
于是,这样两个杰出的男女,早就在战场上厮杀,互相了解却又陌生,心里互相佩服却又互相鄙夷,直到那晚夜袭,两人第一次有了真正的交流,自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的惺惺相惜,卫胄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愫,纳兰蔻一发不可收拾的复仇之路……
命运的齿轮,在那晚夜袭之时……便已经转动……把历史的脚步与两个战场厮杀的男女的感情推向了不可预知的方向。
然,他们还是只能是对敌,因为彼此的身份,因为彼此那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各站在敌对的两方,拿着手中的剑对着彼此,寻找着狠狠刺下去的地方。
是夙缘……亦是孽缘……
………………
“请指教。”连斩月抱拳颔首,拉着马缰绳的手一抖,已经退到了一丈外。
“请。”吴指挥官亦抱拳颔首拉动了马缰绳,退出了一丈外。
这是战场对对手的尊敬。
之后的,才是对战。
连斩月口中突的爆出一声喝声,飞马杀来。
吴指挥官也不示弱,双腿一夹马腹,迎了上去。
长枪与大锤,都不是轻巧的武器,但见连斩月手握长枪一扫,吴指挥官随即俯身避过之时,手中的大锤已经自马的右侧向着连斩月袭来。
连斩月握马缰绳的手猛然一拉,马儿吃痛嘶叫了一声,高高的抬起了前头的双腿。
一记大锤,卷杂着呼呼风声,就在这一抬腿间避过。
马嘶声、战鼓声、呐喊声……
滚滚黄沙迷人眼,呐喊震天显士威。
两个战马厮杀之处,便会卷起一阵黄沙弥漫在刚刚开始散发温度的太阳下,被吸进了士兵的鼻中,让他们呼吸不适,加重了战场的压抑气氛。
城楼上,纳兰蔻今日穿了一身青衫,她不想让自己喜爱的白衣溅满了敌军的血,看着两人的对战,看着战场上一夜平静又被卷起的黄沙,她手中的箭又一次搭上了弓。
卫胄一袭白衣勃然英姿,独坐白马,在全是盔甲的士兵中尤为显眼,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他的手中空无一物,他的武器只有剑,一把绑在身后未出鞘的剑。
四周的飞扬的黄沙中,却看得清卫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他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他如火的目光,穿透了滚滚黄沙,望向了城楼上那个拉弓的女子。
他伸手,身旁的将领把弓交到了他手中,抽出一支绑在马侧箭筒里的箭支,他也如纳兰蔻一般搭上了弓,拉了个满圆。
咻……咻……
几乎是同时,两支箭支射到了蔚蓝的天空。
砰……砰……
飞到天空箭支猛然一爆,炸开了一朵五彩缤纷的花。
看着蔚蓝天空上的那两朵烟花,纳兰蔻皱起了眉头。
卫胄浓密的眉毛高傲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同样望向了天空。
那两朵白日盛开的烟花,如此的寂寞。
“炎日国威武,炎日国威武……”
“大靖国必胜,大靖国必胜……”
有士兵自发喊起的口气在经过开头是的起伏不平后渐变得整齐划一,淹没了烟花炸开得声音,他们的目光大多被打得火热的两人吸引,只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了头顶上那两朵盛开的烟花。
几乎的默契的,卫胄与纳兰蔻又把眼光同时望回了战场上厮杀的两人。
嘴角那一抹笑,比烟花灿烂……
“吃我一枪……”连斩月手舞长枪,密不透风,渐渐已经把吴指挥官逼到了下风。
“尔莫太过猖狂。”吴指挥官连连抵抗,边打边退,已然是招架不住。
“哈哈,大靖国的将领,才不过如此。”战场,讲话也是门技术活,要不是连斩月不停的嗤笑打击着吴指挥官的战气,又说着让他恼怒的话扰乱他的心神,吴指挥官也不会这么快就落在了下风。
“爷爷让你去见阎王。”说罢吴指挥官抡起了大锤,也不管迎着他刺来的长枪,直直的就往连斩月砸了过去。
刺来的长枪被他一个侧身,恰恰避过。
连斩月也不急,继续说着扰乱吴指挥官心神的话收回了长枪,两手一握向上一挡,挡住了砸下来的锤子。
此锤竟似有百斤重,一时间铁鋳的长枪枪声竟是被压得弯了下来。
连斩月额头青筋暴现,大汗淋漓,嘴角苍白的**着,抬起的双手上肌肉鼓起颤抖着承受着大锤所有的重量。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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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到一更到,最近卡文得紧,不过是越发的喜欢卫胄了,在考虑是不是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