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两军阵前将叫战(1 / 1)

想容公主和亲,本该是金玉良缘,却因卫胄的举动,处在了尴尬的局面,要说愧疚,纳兰蔻唯一愧疚的就是这件事。

前世想容公主与他,也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而今,卫胄兴兵,撕毁了两国不到一个月的和谈,身为和谈公主的想容公主,怎么好得了。

“管好你自己吧,昨日,云轩澈来找我了。”

纳兰蔻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嗤笑道:“他找你?何事?”

“当然……是为了你。”卫胄瞥见那只握拳的手,眉头一皱,又说道:“想不到纳兰将军这么有魅力,连云轩澈这等才俊也为你折腰。”

纳兰蔻无言。

屋子里,又恢复了冰冷寂静,除了风吹轻纱以及那个女子戏水嬉笑的声音,万籁寂静。

“这屋子,你要想来,就来吧。”

等纳兰蔻再回头,屋子里已经没了卫胄的身影,唯有轻纱四扬。

出了木屋,斗大的月盘已经滑下去了一半,就像一个被贪吃小孩啃去一半的大饼,藏在山谷后。

“青儿……”纳兰蔻大声呼唤。

“小姐,在这。”青儿手持着纳兰蔻的马靴扬手,双腿欢快的拍打着湖面,卷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青儿,回去吧。”

“恩,小姐。”

青儿点头如捣蒜。飞快的抽出了湖面下的双腿,在草地上胡乱擦拭了几下,穿上了马靴。

纳兰蔻给过青儿递过来的马靴穿上,最后望了木屋一眼,便沿着小径出了山谷,骑上了山谷口的马,赶回了靖光城。

出谷口的另一端,卫胄策马扬鞭,同样向着炎日国驰骋而去。

大靖国与炎日国之战,明日定要分个胜负,卫国之所以还按捺不动不治自己的罪,就是想让自己替他与大靖国打上一场,而后他在坐收渔翁之利。

卫国在卫胄眼中,一直是酒囊饭袋,不是因为卫国太蠢,而是因为他太聪明,聪明到已经可以左右炎日国国运,比如上次的和谈,比如这次的兴兵。

而卫国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在炎日国,卫胄才是最高决策者,而卫国,只不过坐着皇位无作为的庸君。

这是卫胄给卫国的定位,恐怕炎日国除了卫胄之外,无人敢这么给他定位,卫国虽无作为,却也无过失,在盛世昌平的炎日国,有卫胄这样强硬的掌权者,他就是想有作为,也是白日做梦。但这是卫胄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帝的毅力决心,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卫胄落马,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给卫胄设绊子。

上次和谈,卫胄盯着为民的名头,卫国没有理由,但这次,卫国却是一只饿了十多年却突然嗅到血腥的狼,蓄势待发,打算给卫胄狠狠一击。

只是这一击,想着不是时间,于是他继续等待着,把磨着獠牙,虎视眈眈的等待着。

炎日国京城皇宫中的卫国,此时正倚坐在美人宫中,瞪大着浊黄的双眼贪婪猥琐的看着眼前着装妖娆的舞姬,不停搓揉着双手。

金碧辉煌的殿中央,着装妖娆暴露的一群舞姬正围着大鼓扭着腰身,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用她们最醉人的笑容、最**的姿态魅惑着君王。

彼时,灯光忽亮,那群妙龄女子盈盈立在鼓的周围。中间的美人最为炫目,如狐狸般横长的猫眼,眼角金色图腾迷离惑人。眼上黛色渐渐变深的晕染,映得本就勾人的凤眸越发妩媚,只是眼里透着的只有冷魅。瓦蓝黛笔勾眉,眉间有着一点淡淡玫红的朱砂痣,眸光流转中,媚态横生,脸上被一块鲜红的纱巾掩着,更显妖艳媚态。

卫国搓揉双手的一滞,但看双眼那越来越猥琐越来越亮的精光,以及愕然痴傻张开差点没流出哈喇子的胡须大嘴,就知他显然是被眼前的美人的美震惊到了。

鼓中央扭着腰身的美人妖曼似蛇,只见她游移到卫国身边,慢慢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卫国咽了咽口水,浊黄的眼中只剩这个美人的容颜,鱼这名美人一比,那些妖娆得足以让炎日国所有妇人羞愧的舞姬就像青涩的良家女子,已经丝毫吸引不了卫国的目光。

他挥了挥手,身旁立着的公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叫乐师停下吹奏,把所有人撵出了宫殿,然后他轻轻关上了宫门,守在宫门外。

美人媚笑着坐到了卫国怀中,嗔笑着把双手伸进了卫国的龙袍中游离着。

美人如此主动,更引得卫国欲望膨胀,一时硕大的手掌用力一扯,一下刻便握上美人胸前的春光。

“皇上,你好坏……”

美人娇嗔着,卫国哈哈大笑,加大了揉捏的力度。

“皇上,上次您不是说,要把安乐王处置了的吗?”美人吟哦一声,如水似蛇的双手挽手了卫国的脖子,身子已经贴上了卫国的身体。

“美人等着吧,等他一回京,朕便绑了他,让他给美人道歉,美人来……朕亲一口……”卫国得意的声音响彻了空荡的宫殿。

他一边应着美人的话长着八字胡子的双唇就这么凑了上去,堵住了美人的娇I喘声。

…………

夜,无星,很魅,很美。

殿中的春光,一一被琉璃瓦外的皎洁白月看了去,它似也是羞愧,匆匆隐进了云层中,只露一角。就像一个娇羞却好奇心重的孩子,偷偷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却,同样也入了宫殿顶上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衣人眼中,他身子贴在瓦片上,双目紧盯着殿中不停蠕动的两人,听到卫国口中的得意之语,蒙在脸上的黑布动了一下,然后他翻身悄悄下了殿顶,向着宫外的北面而去。

不一刻,位于皇宫外的北面,一只洁白的鸽子飞上了天空,成了黑幕中皎白月亮唯一的点缀。

没有星星的夜,很静,很诡异……

只有一轮白月的夜空,很暗,很诗意……

但炎天城与靖光城的将领里,却是盯着灯光各自聚在自己的议事厅中,听着他们最高统领的发话与谋士们的纳谏。

听着厅中争论不休的讨论,右席之上,一名将领皱起了眉隐忍着。

谋士们争相纳谏,一时争端不下,军中也分为激进派与柔和派,所谓激进派,他们的纳谏大多只求胜利,不顾其他,柔和派却要顾及更多,比如万民皆是民,不可因战争而伤了无辜百姓。

卫胄攻城从不放火箭,便是此原因。

如此反复的争论,卫胄已经习以为常,作为一名决策者,听取下属的建议是必须的,这些谋士固然固执,却是大智者,大部分时候卫胄会把两派的建议融合到一起,从而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眼见争论得差不多了,他正要让他们静一静,坐席之中,却是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王爷,明日一战,属下请命打头阵。”出来的正是连指挥使。

“两军对战,将领先行,以涨战意,明日大靖的将领肯定悉数出动,连指挥使明日就负责打头阵吧,只许赢不许输,否则提头来见。”

卫胄威严的轻启唇,对连指挥使的主动请命很满意。

“是,王爷,属下定不辱使命。”

连指挥使退回位,卫胄才开始道:“这次我打算用鹤翼阵型,以投石车在前,步兵次之,射手营与骑兵营押后,众位意下如何?”

“这……属下认为不妥,观大靖以往出兵阵型,大多是步兵投石车在前,属下认为,可以安排几个营潜伏,趁两军交战两翼包抄。”

一名谋士站了出了说道,卫胄急一挑眉,后慢慢放下。这名谋士之言,言之有理。

“恩,此计可用。”

谋士大喜,高呼英名。

与此同时,靖光城中,纳兰蔻一等也在军机府的大堂中商议着明日大战一事。

“将军,明日炎日国战士攻城,属下以为,我们可采用突袭之术,今晚,我们派三营士兵出城,隐在暗处,待其围城之时,我们可从其后突袭,斩断其退路,慌其心意。”

起身纳谏的是陈术,纳兰蔻点了点头,他方退下。

“将军,属下认为,可在黄沙之上浇上火油,待炎日国士兵围城时,命人点燃,可除大敌。”

萧茗这计,甚为毒辣,听得在座将领无不动容。

“要一举歼敌,这是最好的方法。”

见纳兰蔻不言,萧茗又补上了一句。

这时,纳兰蔻方才抬头,道了一句:“毁人道,不可。”

这样的提议,纳兰蔻见得太多了,纳兰青捷也见得太多,想当时她曾跟在爹爹身旁的时候,爹爹就跟她说过:“行军,其因何在,卫国。打仗,其意何在,以恶制恶,以杀止杀,敌军也是娘生爹养,临阵杀之,有理不惧,非人之道屠之,不配为帅。”

正如夜的鬼魅许松元带着三个营的士兵悄悄潜出城,在城外化作两股,分别隐到了距靖光城三里开外之地,然后潜伏,一个个消失在了黑夜中。

夜尽天明,当纳兰蔻推开窗吸着清新微凉的空气,城楼之上便已经响起了战鼓。

随即,一名将领来报,纳兰蔻匆匆穿上了盔甲,便与青儿一同上了城楼,看到了城下如蚂蚁一般密集的炎日城兵马。

大队兵马的前头,卫胄站在一匹白马之上,威风凛凛。

无风,大红的炎日国旗帜无力垂着,纳兰蔻看着盾牌重重防护之后的弓箭手手上已经拉开的弓,以及那排成一线被士兵们推动前进的投石车,不由得手一挥,让城楼上的士兵为投石车装上了石头。

投石车是两军交战杀伤力最大的武器,射程远、攻击范围大,所以每支军队行军,都必须要好好护着投石车。

军中有一句话:投石一车,可抵千命。

城楼上士兵的弓已经拉开,纳兰蔻甚至可以听到士兵们拉弓不发时弓与箭的摩擦声,既是来犯,纳兰蔻不会退出,她堪堪伸手,青儿把肩上的弓放到了她的手中。

纳兰蔻伸手自背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拉弓,射箭……

绑着鸟羽的箭支嗖的一声,划破了空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纳兰蔻拉弓,不是射人,箭支急速掠过城楼,插到了卫胄正要塌下的马蹄之下。

警告之意,越来越浓。

白马受惊,卫胄吁的勒住了欲要后退的马,看了一眼距马蹄不过一尺的箭支,双眸越渐冰冷。

一个招手,连指挥使已经出列,站到了城门下。

“吾乃炎日国指挥使连斩月,特奉安乐王之命,前来讨教。”

连指挥使单枪匹马,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持长枪反在身后,对着城楼之上的纳兰蔻喊道。

“好好好……”炎日国士兵爆发出一阵高喊,大大助长了连指挥使的气势。

“小姐,让青儿出城应战吧。”青儿最是不服,听着声声震天的高喊,急急的道出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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