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转玲珑佩(1 / 1)

红线彼端 鱼之乐 1851 字 8个月前

“人妖?”宫清逸原本想逗弄的心态已经完全没有了,慵懒闲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虽然这个词语他闻所未闻,可从欧阳若镜惊讶愤怒的表情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该死的!”欧阳若镜自从九年前到了这锦瑟王朝,总期盼着有一天一觉醒来就回到温暖的家里,可随着年复一年的消磨,这样的祈盼也成了奢望,到最后,竟成了绝望。未见到宫清逸之前,欧阳若镜已然心如死水,想着‘该咋地咋地吧,顶多在这锦瑟王朝得过且过,做一辈子乞丐婆’,然现如今见到前世的“熟人”,九年的积怨和委屈瞬间爆发,自发地将这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那人妖身上,若非他没有遇见自己,若非他遇见了自己却又没有送自己回家,自己也不会出这种荒唐倒霉兼杯具的事来!

于是这倒霉孩子宫清逸童鞋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欧阳若镜的发泄对象。

欧阳若镜也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此人,贼有气势地一把拉开疑惑的宫子默,揪起宫清逸前襟,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死人妖,那时候为什么就不坚持一下,为什么就不送我回家!就是你!都是你!你个人妖,你个变态!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的多惨!!有家回不得,我老爸老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呜呜………”若镜抵在某人的胸前嚎啕大哭。

宫清逸冷冷地看着欧阳若镜低着脑袋歇斯底里毫无形象的涕泪横流,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握着扇子的指节根根发白,幽暗的眸中似乎酝酿着更深的风暴。

宫子默有一瞬间为欧阳若镜感到同情:姑娘呀姑娘,你要是喜欢我家公子,也不要用这种法子呀,我家公子有洁癖,身上碰不得脏东西……

“公子?”宫子默上前几步想赶走这个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泼妇。

宫清逸一个凉凉的眼神飘过来,宫子默瞬间冷冻。

许久以后,宫清逸微闭眼帘,强忍心中的厌恶:“姑娘打算哭到什么时候?”

抽抽噎噎的欧阳若镜乍听这文邹邹的锦瑟特色官方语言,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抬起迷离的双眼,看到宫清逸一脸鄙夷的脸色和眸中的戾气,……难道是我认错人了?突然间感觉后背窜起阵阵凉意,脸上的潮湿和粘糊分明提醒着自己刚才的出糗和失态,顿觉尴尬不已,急忙松手,胡乱抹了把脸,吸吸鼻子,低头呐呐道:“那个……我认错人了……”

“呃?!!”宫子默又一次被这个女人雷倒,直接撇过头,不鸟那花猫一样的脸。

宫清逸看着近在咫尺、脸上还挂着条条鼻涕的女子,额头黑线直冒,嘴角直抽,一把将扇子抛给宫子默,暗暗运气,“嘶,”上等绫罗薄衫瞬间便成了碎片,在猎猎风中飞舞。宫清逸挑衅地俯视着欧阳若镜。

“你!……”欧阳若镜瞪着眼前笑得无害的男子,颇觉受辱,小宇宙爆发,脚尖点地,两个后空翻,退到宽阔的三岔口。取出翠烟笛,一曲十面埋伏荡气回肠。

宫清逸眼眸一闪,瞬间飘至若镜眼前,伸手就要夺取若镜手中的玉笛。

欧阳若镜使出踏雪无痕,急急后退,唇角微扬,诡异地轻轻地按下了一指……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牛毛蜂针逼向宫清逸。

宫子默见状大惊,抽出腰间软剑,“公子小心!”

宫清逸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蜂针,扔掉接在手中的六枚,轻轻吐掉口中两枚。

“麻沸散?……丢人现眼……”

“公子!”说话间,宫子默已到宫清逸身边,扬剑怒视欧阳若镜,“毒妇!”

“哔!”高分贝尖锐的笛音让眼前的两个男子直皱眉头。

“你说什么?!我毒?!!”若镜童鞋简直要跳脚,“若非这个男人!……算了,哼!”虽然此男非彼男,可长的一模一样,看着就光火。

“废话少说!姓宫的,你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医圣宫清逸?”

“这把笛子你从哪里得来?!”宫清逸的目光自从看到这玉笛起,就没有离开过半分,甚至就没有听到欧阳若镜的询问。

“我问你是不是医圣宫清逸?!”握紧手中玉笛,他令堂的,竟然觊觎我的玉笛!

“说!”宫清逸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森冷气息,原本炎热的午后竟在这强气压下变得寒气逼人。

“是、是我师父传我的!”顿了顿,若镜觉得有些吃亏,又没出息地呐呐道,“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是不是宫清逸呢”

“我是。将玉笛给我!”不容置疑,直截了当地下了决定。

靠!他灵堂的,搞什么飞机!求人竟用这种态度。

“九转玲珑佩”二话不说,一物换一物,公平的很。

“什么?”眸光闪动。

宫子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原本斗得激烈的二人,怎么说停就停了呢,而且,他俩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自己一点都听不懂??

“公子……”

“闭嘴(闭嘴)”宫清逸和欧阳若镜异口同声道,喝完,二人皆觉怪异,对视了一眼。

“嗯哼!”欧阳若镜清清嗓子,“沈百万的九转玲珑佩给我,我便——借~你——翠烟笛,记住,是借、你。”

宫清逸懒懒地白了一眼欧阳若镜,又恢复了原本的飘逸俊秀的神医模样,“凭什么我的就要给你,而你的,就是——借、我”

“我师父的翠烟笛是传给了我,那我便是这笛子的主人,而你~~~那九转玲珑佩是你逼迫了沈百万的吧?咱俩的性质不一样。我的是名正言顺,而你则是趁人之危。”

“不管怎样,这玉佩在我手上,便也是我的,我们的所有物是平等的。”宫清逸又觉得有些好笑了,这女子的论调好不怪异。

“非也非也,看宫神医似乎对这笛子有别样的情愫,小女子若不成全,亦怕有朝一日死于非命;而你这玉佩嚒,小女子要或不要也非必须……”

“拿去!”一条短促的抛物线消失在若镜怀里。

“这么爽快?!”疑惑地拿起九转玲珑佩,左看看右看看。

“我宫清逸一向言而有信,玉笛借我一月,下个月的今日,宫某在此奉还。”

“好!君子一诺重千金。下个月的今日,不见不散。”

欧阳若镜仔细端详宫清逸的神色,希望能从中窥得一二,然宫清逸平静的就跟一碗水,只是接过玉笛,朝若镜微微点头,便领着宫子默走了。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望着渐渐消失的人影,久久未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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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老爹!出来~~~”若镜一拍桌子,斜斜倒在正气堂椅子上,猛灌了几口凉茶水。热死个人了!

“呀~~~~~镜儿宝贝~~~~~回来啦~~~~~”柳彪一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立马从内室出来,张开双臂,奔向若镜。

若镜童鞋星眸一闪,嘿嘿一笑,双手一拍扶手,整个人瞬间飞起,一只脚尖轻轻点着椅背,笑盈盈地俯视着傻眼的柳彪。

“丫头轻功又见长啊??”柳彪笑的“花”枝乱颤。

若镜额头冒着黑线:“老爹,貌似白鹤亮翅这一招,会点功夫的都会吧”

“哦~~~是么是么,嘿嘿,不管怎样,反正我们镜儿什么都好,是老爹最大的骄傲~~~~”柳彪腆着老脸,自豪道。

打了几个冷颤,抖了抖身上的鸡皮,若镜跳下椅子,缓缓坐下,哀怨道:“老爹~~~假如我没有拿到九转玲珑佩,你真不让我外出闯荡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

“?!没有拿到?那感情好呀~~~”柳彪故意避开若镜的悲情攻势,仰头朝天,哈哈道:“静丫头,这样最好啦,你就可以一辈子陪在爹身边,爹给你找个如意郎君,以后再给你们带小娃娃,啊~~~~我多么想现在就带小娃娃呀~~~~~”

“STOP!停!!”欧阳若镜憋的气闷,还真就不该这么试探他!受气的反而是自己!“不好意思啊老爹~~~让您失望嘞~~~~”若镜堆起满脸的笑意,对啦,是皮笑肉不笑。

一把亮出九转玲珑佩。

“看清楚罗~~~~瞧你那画工!明明是两只展翅的凤凰,你看看你画的,两只鸭子!多侮辱神鸟!看看祥云,你给画成啥啦?大便!!老爹!有你那么画的嚒!!”若镜一脸无奈,“也就是这颗明珠给画对了,都是圈儿~~~”

柳彪老脸通红,一把抓过玉佩,白了眼欧阳若镜,细细端详,不放过一丝纹路。

若镜见柳彪神色有异,收起玩笑的心思,静等他观摩完。

只是……

许久以后,若镜童鞋从柳彪的一声长叹中茫然睁眼,但见柳彪老泪纵横,玉佩按在胸前,抹着眼泪珠子。

欧阳若镜吓了一大跳,这个样子的柳彪可从未出现在记忆中过。

“爹……你这是…………”

“哎……镜儿啊,你可知这玉佩的由来?”

“……女儿不知……”废话,看你那样子都是第一次见这玉佩,我咋知道。

“哎……我也是听你岳伯伯说起,说这玉佩本是一对儿,一只刻着两只七彩凤凰,一只是一双五爪金龙,世间独此一对。”抹了一把鼻涕,随手揩在衣衫上。(若镜傻眼,悄悄后退一步)

“原本是你岳伯伯所有,不知是何原因,这对彩凤竟落在了沈百万家中,那时还不是沈百万当家,沈老爷沈千山对外称自己家传宝贝一直失窃,终于追了回来。而那厢你岳伯伯也多方打探,终于得知了玉佩的下落,便求了我让我帮忙寻回。”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我去偷!老爹,你怎就知道这玉佩真假呢?”

“嘿嘿,镜儿,你看这挂穗儿,有些年代了吧?你再看看上头这玉珠上刻了什么?”

若镜凑到近前,仔细查看挂穗儿上的玉珠子,须臾,“名、垂、青、史?”

“不错,这四个字需要从每个角度仔细端详才能看清楚。我估计连沈百万都不知道有这几个字吧。”

“那岳伯伯手上的那枚呢?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