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杀平山公,你意下如何?”贺然开门见山的说。
“你出使前还劝我不要轻动他,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主意?”齐敏不解的问。
贺然撇撇嘴,道:“这都要怪你啊,一月不见你愈发动人了,一想到你在床榻上受他之辱,我就心如油煎。”
齐敏轻轻哼了一声,有些酸楚道:“不要你来哄我,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在你心中是何份量我比你更清楚,你直说为何要杀他吧。”
“你怎能这样说?我可是一片真心啊,你这样的绝色天下能有几个?知情识趣又善解风情,我……”贺然急着表白。
“好了,我信你就是,说正事吧。”齐敏撇着嘴笑了笑。
贺然知道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只得放弃了美男计,皱起眉头道:“我想杀平山公主要是为独得敏儿,其次呢,是想借此制造乱局,继续实施诱明河王深入的计策。”
“你细细讲来。”齐敏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先告诉我,现在杀他会有何后果?”贺然屏息等她回答。
“难以预测,他的势力太大了,我正在暗中削减他的兵权,他乃无能之人,若假以时日我有把握干净利落的铲除他,可要是现在动手就难说了,多半会成分崩之态。”齐敏正在着手对付平山公,所以回答的很快也很肯定。
贺然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本以为齐敏挟康王之威借助宗族势力很快就能制服平山公,现在看来这场权力之争比他想的要艰难的多。
“唉,等你铲除了平山公,明河公恐怕早已割地称王了,康国一分为二,明河公那边只邻弱小的朔国与蔪国,可谓后顾无忧,你这边却有强大的赵国,一旦成此局势,西屏少了支援,自会按先前筹划去攻打留国,本已岌岌可危的赵国有了喘息的机会,赵国地域、人口犹多于康国,休整三五年就恢复原有国力,到时我们就只有任其宰割了。”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你先前的计策十分绝妙,唉,这个齐宁,恨死我了!早知如此就不让你跟他去了。”齐敏懊悔不已。
贺然的计策又落空了,在这种形势下根本不可能说服齐敏陪自己冒险,他沮丧道:“我还以为杀了平山公只会出现局部的兵变,那样我们再指使些自己人假意叛乱,就可造成众叛亲离的假象,诱敌深入的计策或许还能成功,如此看来,连这招险棋都不可用了。”
齐敏闻言却拍手道:“此计甚妙啊!等我把他的兵权消减的差不多了一样可以实施啊,你可真是个妙人!”说着难抑欢喜之情,勾住贺然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贺然心情奇差,讥讽道:“别人要都像你这样傻就好了,我也就没有烦心事了。”
齐敏嘟起小嘴,委屈道:“我哪里傻了?你有没有心肝?我这样夸奖你,你却来骂我。”
贺然没心情掩饰内心的烦闷,淡淡道:“你还是少在我面前作这些娇柔之态吧,装久了真的会变傻,我知你是精明人,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任何计策都要因时而发,现在康王新丧,人心不稳,你为夺权而杀平山公合情合理,他的部下因此叛乱也在情理之中,可错过这个时机你再杀他,蠢人也会知道你是有备而发,到时若再假造遍地烽火之势,明河公还不笑掉大牙?”
齐敏脸上一红,发觉自己在贺然面前真的变傻了,急忙借饮茶遮掩着自己的尴尬。
贺然站起身缓步走到榻前,虚拖的躺了下来,无计可施的愁苦仿佛瞬时就消磨掉了他的体力,他心里很清楚,照此发展下去,齐敏不但不会放自己回去,还会加强看管,他实在没有把握战胜明河王,即便能胜那也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苏夕瑶与竹音了,他的心顿时变得空荡荡了,深入骨髓的绝望让他感觉了无生趣,甚至都不愿去悔恨和抱怨了。
齐敏过来推他时,他连点反应都没有,闭着眼跟死人一样。
“还未到绝境呢,看你成什么样子?!哪有你这样的军师啊?”齐敏生气的瞪着他。
“原本的一年约定对我来说都已太久了,现在成了遥遥无期了。”贺然木然的望着帷帐,仿佛是自言自语。
齐敏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道:“有一人或可帮我们,他若肯鼎力相助,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
“何人有这本事?”贺然斜目而视,心里生起一丝希望。
“先前的大将军阳华,他乃我康国栋梁之臣,曾立下无数战功,在三军中威望无双,我夫君蒙冤时他因屡次上表劝谏而受到了牵连,一气之下告病回乡了,大将军之职也落到了平山公头上,我本打算待时机成熟时再启用他,借他威望一举夺取兵权,如今……”
贺然不待她说完,猛然坐起,大喜道:“有此德高望重的重臣相助大可一试!最令我忧虑的就是军心,如此太好了,将士最重情义,杀了平山公人心慌乱,老将军出来振臂一呼必响应者云集,不不不,开始他不能公开lou面,只能暗中联络旧部,等明河公上当了再高张帅旗,哈哈,大事成矣!”
齐敏见他激动的两眼直放光,不禁皱起了秀眉,“我越想越觉得此举太过凶险,就算阳华肯帮我们,也无必胜之算,依我之见,徐徐图之更稳妥些,平山公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人,用不了太多时日我就能拔光他的羽翼,那时再杀他就无哗变之虞了,稳定局势后,以你之智加上阳华之才,不愁再设应对明河公的良策。你现在一意想速战速决,应是急于回去见你的苏夕瑶与竹音吧?”
****
第三卷完成了,我抽时间会把同名章节合并,上、中、下看着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