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出房门,就见小荷欢天喜地的跑上楼来,苏夕瑶急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荷不知何故,随苏夕瑶走进画室才小声问:“出了何事?”
小竹道:“贺然正在那边愁眉苦脸的看地形图呢。”
小荷兴奋道:“那就让他看吧,我刚听外面人说,他谋划了火烧神牛城的计策,大败赵军,他是如何对你们讲的?”
“不曾听他说起啊”小竹茫然的望着苏夕瑶。
“我也不知。”苏夕瑶微笑道。
“啊?!他太不像话了,难道还怕咱们泄lou机密不成?事前不讲也就罢了,事成之后也不说,哼!”小荷不平的望着苏夕瑶。
“军机之事咱们还是少问为妙,我看他前几日行为异常,猜他必有心事,他不讲应是怕咱们替他担忧,是好意。”苏夕瑶含笑劝慰道。
小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探头向贺然所在的书房看了看,恰好看见竹音公主笑盈盈的走上楼来,见小荷鬼鬼祟祟向她招手,竹音公主走过来,用手指在她额头戳了一下,笑道:“又在捣什么鬼?”看到苏夕瑶在房内,忙走了进去。
小荷追在她身后问:“公主可知火烧神牛城之事?”
竹音公主笑着点点头,道:“我正是来告诉你们此事的,这一仗比许将军那一仗胜的还精彩,虽战果略逊些,但孔林他们伤亡甚小,不枉我那日跟他白跑了一天,这小子放火还真有些门道。”说罢掩袖而笑,脸上lou出自豪之色。
小荷不是滋味道:“还是公主有福气,这么好玩的事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得胜了还是从外人嘴里得知的。”
竹音公主脸色不自然起来,偷眼看着苏夕瑶道:“他那日只对我说要放火,随他跑了一天也不曾说几句话,后来虽听他对孔林讲了如何用计,但想你们不会喜欢听这些,我就没讲。”
苏夕瑶看出竹音公主的不安,不悦的看了小荷一眼,嗔怪道:“行军打仗你当是儿戏吗?愈发不知深浅了,他如今做的是正事,你不可如先前般缠着问东问西。”
小荷吓得对竹音公主一吐舌头,溜了出去,苏夕瑶拉竹音公主坐在身边,笑道:“妹妹不要多心,这丫头与贺然在山庄时一起嬉戏惯了,两人一样的不识好歹,可谓臭味相投,她只当贺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实则次次都被贺然戏耍,她还自以为得计,每每沾沾自喜。”
小竹听的捂嘴轻笑,竹音公主见苏夕瑶对自己与贺然之事毫无介怀之意,放下心来,嘟起小嘴委屈道:“我也被他骗的好苦,我看当今世上他只不敢骗姐姐一人。”
苏夕瑶娇哼了一声道:“他何尝少骗我了,当日在山庄时,我险些被他与小荷气死。”
她俩互相诉了一会苦,竹音公主问道:“他今天为何这般老实?我过来时就见他在姐姐书房独自思索,这半天也不见有何动静。”
苏夕瑶皱眉道:“我也不知他在想何事,不过我从未曾见他神色如此凝重。”话音刚落,就见贺然如兔子般从门前跑了过去,竹音公主追出去时已不见了人影。
贺然回来时已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神态,看到苏夕瑶与竹音公主正在欣赏一幅墨迹未干的美女图,也不问是她俩谁画的,赞美之词即如山洪爆发般喷涌而出,最后以一句:“画作虽无可挑剔,但画中女子难及眼前人之万一。”作结束语。
苏夕瑶白了他一眼,把画收在一边,竹音公主哼了一声,娇声道:“少滑舌,你方才跟失了魂似的,跑出去作什么去了?喊你都不理。”
贺然提起笔,笑道:“无甚要事,你不是要看我作画吗,本画师这就让你开开眼界。”
竹音公主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求助的望向苏夕瑶,苏夕瑶微微一笑,对贺然道:“讲。”
贺然乖乖的放下笔,嘬了下牙,收起笑容脸上有了忧虑之色,“我怀疑顺军会对我不利,方才是去派人把我的想法告知共国公,唉,但愿是我多心吧。”
“我看你就是让那白宫博吓怕了,莫忘了顺国是来帮我们抗击赵国的。”竹音公主讥讽道。
贺然冷声道:“我不管顺军欲意何为,反正我已告知孔林,见到鸣钟那边起烽火,就领人埋伏于谷前三里远的那处隘口,见到顺军就杀他个措手不及!”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继续道:“那傻蛋吓得不敢领命,一个劲的说错杀盟军罪责难当,哈哈,被我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竹音公主神色古怪的问:“我此刻与孔林想法相同,是不是也是傻蛋?”
贺然一本正经道:“公主怎会是傻蛋?不但不是傻蛋,而且是聪明绝顶的伶俐蛋。”
竹音公主气的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苏夕瑶等贺然吃足了苦头才拉开竹音公主,对捂着耳朵大呼小叫的贺然嗔道:“活该受罪,这般时侯还要胡闹。”
竹音公主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道:“听见姐姐说的了吗?再不好好讲,看我如何收拾你!”
贺然不甘心的哼哼了两声,见竹音公主又瞪起了眼睛,急忙解释道:“顺军有三万之众,加上我们的两万精兵,总数应不少于赵军那些乌合之众,打起来即便不能大胜,也不至于败退到这里,所以顺军一旦在此处出现,定是不怀好意,杀他们自然不会错。”
见二女并未完全明白,贺然把她们领到书房,指着沙盘上古野的位置道:“看,顺国此刻在此屯兵,此处毗邻我军撤往山谷的要道,顺国若有异心,则我军必将尽没。”
竹音公主道:“他们或许是无意间选了此地驻兵。”
贺然皱紧眉头道:“若顺国真心相助,应选落霞城左边这处山地驻扎才对,这里进可断赵军归途,退可凭山据守,只要顺军出现在此地,赵军绝不敢围攻落霞城,落霞无忧,即可与鸣钟城呼应,赵军纵不败也难讨好处,即便顺军不选此处,也应中规中矩的驻扎在落霞与鸣钟二城之间,哪边有难支援哪边,可他们偏偏选了上野,虽也可侧击攻鸣钟城的赵军,但绝非最佳位置,况且作为盟友,顺军理应避开嫌疑,远离我军要地,可……唉!”
苏夕瑶与竹音公主按他所指,仔细看了一会沙盘,眼中都lou出忧虑之色,苏夕瑶问道:“顺军若真有异心,当如何应对?”
贺然盘腿坐在几案边,上身不停前后摇晃着,叹息道:“这事难办之极。”
竹音公主被他晃的头直晕,嗔道:“你就不能庄重些吗,这么大的人还没个坐相。”
贺然上身的振幅逐渐减小,竹音公主待他停止摆动后,对苏夕瑶道:“姐姐应把此事立刻告知平疆,让他早作准备。”
苏夕瑶望向贺然,问道:“你刚说派人告知共国公,为何不去告知平疆?”
贺然苦笑了一下,道:“姐姐那兄弟似乎并不怎么待见我,再者,他现在作大王作得正上瘾,最期盼的就是得顺国相助,击溃赵军后堂堂正正的作易国君王,他对顺国报有厚望,我此刻若对他讲顺军的不是,不被他抓起来就不错了。”
苏夕瑶心知他说的是实情,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对竹音公主道:“如此就让共国公去与平疆说吧,我去说他必会猜出是贺然出的主意,反而不好了。”然后又对贺然问道:“你可向共国公献了什么应对之策?”
贺然盯着沙盘道:“我让共国公建议大王,立即诏命白宫博移师落霞城边的山地,他若肯听命,表明是诚心助我易国,我刚才的那些担心则是多余了,他若找借口拒不离开上野,就不好办了,他们只要尚未翻脸,就还算是易国的盟友,我们不能对他们动手,况且就算我们想打也打不过,更别说还有赵军之患。”说到这里他转向竹音公主问道:“甲增可带来了赵国的消息?”‘
竹音公主道:“上次赵军在自己境内遭许将军伏击,朝野已是一片怨声,换将调军,誓要踏平易国,此番神牛城再次受挫,其来势更凶,从各地调来的五路人马已齐集距落霞城不足百里的重镇。”
苏夕瑶蹙眉道:“这便如何是好?”
贺然tian了tian嘴唇,道:“赵国不计后果的来攻本就在意料之中,所以苏戈与共国公都不愿与之相抗,我让送信之人向共国公献计,若顺军不听调动,暂且不要管他,待赵军兵临城下时,顺军如若还按兵不动,可带落霞的守城军卒弃城而逃,假意奔向顺国,赵军应不敢穷追,撤出一段后沿路就可转头杀入古野顺军的后部,猝不及防之下或可冲散顺军,那样就能为鸣钟城的守军打开一条生路。”
苏夕瑶失声道:“那定会折损许多将士,何若不待赵军前来就撤回谷内呢?”
竹音公主也道:“我们连赵军都难抵挡,再加上顺军,岂不雪上加霜?”
贺然苦笑着对苏夕瑶道:“你那兄弟若肯撤,哪还有这些麻烦,我此刻就是说破大天,他也不会相信顺军会反戈而击。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只有见到顺军见死不救时他才会死心。”然后又对竹音公主道:“就是雪上加雪也没有办法了,好在此谷险要,他们兵马再多也难施展开,我们暂且固守,以待形势变化吧。”
二女听完均默然无语,贺然一双贼眼在两张绝世娇颜上来回看了一会,笑道:“你们也不必如此忧虑,或许我这些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若顺军是诚心来相助的,那赵军必遭重创,短时再无力攻我易国了,我们也可享几天太平日子了。”
苏夕瑶脸上愁容不减,哀声道:“平疆乃我唯一亲人,我不能眼见他受顺人之害,我这就去鸣钟城,无论如何也要劝说他尽早撤回此谷。”
贺然慌忙拦住她,劝道:“姐姐万万去不得,赵军随时可能围城,路上又有敌我不明的顺军拦道,此行太过凶险了。”说着对竹音公主使了个眼色。
竹音公主上前拉住苏夕瑶道:“姐姐若去,我也随你去。”
苏夕瑶摇头道:“妹妹去不得。”
竹音公主撒娇耍赖,尽展演技,说死也要跟去,弄的苏夕瑶束手无策。贺然叹了口气,道:“姐姐若不放心就给他写封书信,我这就去落霞城助共国公,若形势不好,我拼死把平疆救回来就是。”
苏夕瑶面色一沉道:“休得胡言,你不曾习武,上阵临敌岂不白白送死!”
竹音公主的瞪眼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乱吗,你走了,此谷何人把守?!”
看了一会垂头不语的贺然,苏夕瑶无奈的提起笔,刷刷点点的写了一封书信,唤来小竹,命她找人即刻送往鸣钟城。
小竹去后,三人面面相对都失去了谈话的兴致,苏夕瑶推说有些累了,先回屋了。贺然对竹音公主小声夸赞道:“你方才那一手演的不错,否则我还真不知能不能劝住她。”
竹音公主先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眯起眼道:“姐姐若真带了我去,你当如何?”
贺然眨着眼想了一下,道:“我只得去西屏找暖玉夫人了此残生了。”
竹音公主笑着咬紧樱唇揪住他的两只耳朵,贺然不敢惊动苏夕瑶,小声哀求道:“快放手,让小荷她们看到多不雅。”
竹音公主啐道:“你这薄情寡义之徒还知不雅?”
贺然笑道:“我对暖玉夫人念念不忘,怎能算薄情寡义之徒?”
竹音公主手上用力,剪水双眸中笑意更浓,陪他嬉闹道:“好,那我就送她一个没有耳朵的煞星。”
贺然受不住了,吸着凉气道:“你再用力真要掉了,莫吵了姐姐。”
竹音公主这才放开手,好奇道:“你怎知暖玉夫人在西屏?”
贺然把当日之事说了,竹音公主撇嘴道:“没想到她对你倒是有情有义。”
贺然赔笑哄她道:“夫人是算出我非常人,所以起了敬重之心,谈不上情意。”话虽如此,可他心中却不禁涌起了对暖玉夫人浓浓的思念之情。
两人嬉闹了一会,贺然突然想起一事,拉起竹音公主道:“你随我去见孔林。”
军帐中,贺然询问起孔林手下军卒状况,孔林答道:“随我去神牛城的军卒大多已接了家小回谷,原留于谷内的五百军卒此刻都回去接家小了,我严命他们明晚日落前必须赶回。”
贺然满意的点点头,先褒奖了一番他在神牛城烧敌的功绩,然后道:“你找些善织绣的人,做些蔪国旗号。”
孔林口中干脆的应诺着,脸上却满是疑惑,竹音公主见他不敢询问,替他问道:“你这事何意?”
贺然眼珠转动道:“顺军熟知我们的兵马数目,若追到此处,我们即便设伏,这点军卒恐也难吓走他们,公主既然在此,我们打出些蔪国旗号,白宫博或不知底细,心中发虚自然就不敢穷追了。”
孔林连声称妙,贺然叮嘱道:“你一见鸣钟城烽火,立刻带人前去埋伏,不必再向我禀报,见到敌军就摇旗鼓噪,把声势做大些,敌军若慌乱就冲杀下去占些便宜,敌军若止步队形不乱,你带人偷偷撤回就行了。”
孔林领命,贺然笑着对竹音公主道:“小人斗胆,想劳烦公主芳驾,指导他们做些蔪国旗号。”
竹音公主是闲不住的人,这些日早已憋的难受,现在终于有事作了,笑着看了贺然一眼,欣喜的随孔林去了。
贺然独自在谷中巡查了一遍,回到小楼时已是晚饭时分,膳房内已摆上饭菜,却只有小竹与小来在里面私语,贺然问过才知,竹音公主尚未回来,苏夕瑶房门紧闭不想用饭。贺然匆匆吃了几口,跑上楼去,来到苏夕瑶门前,轻声唤了声“姐姐”
“进来吧。”里面传来苏夕瑶沉缓的声音。
贺然推开门,见苏夕瑶背对门口俏立窗边,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身旁,望了一眼窗外浸泡在余晖中的山谷,侧目看到苏夕瑶宛如玉琢的俏脸布满愁容,贺然心中一痛,咬了咬牙道:“姐姐不必如此忧愁,我这就去想办法把平疆带回来。”说着转身就欲走。
苏夕瑶一把拉住他,凄苦的望着他,明眸中逐渐有了泪光,贺然从未见过她落泪,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苏夕瑶拭去眼中泪水,幽幽道:“你已害我受够惊吓,我今生再不愿受那种煎熬。”
贺然听她吐lou心声,不禁心情澎湃,与她目光纠缠在一起,苏夕瑶无声的轻轻把他拉向自己。
贺然愣愣的凑到她身边,待她贴入怀里时吓的更是不敢稍动,他把苏夕瑶敬若天仙,平日对她稍有旖念都会深感愧疚,尽管他经常愧疚,但从不敢作出什么过分举动,连牵一下她的玉手都觉是奢望,此刻突然温香在抱,他脑袋里那些豆浆立时就凝固了。
苏夕瑶伏在他肩头,嘤嘤而泣道:“贺然啊,我心中此际颇感凄苦,上天待我何其刻薄,倾心遭弃,新婚丧夫,想避世而居却祸从天降,父母惨死于旦夕间,仅余一个不成器的兄弟,还命悬一线……”
贺然初时只是呆呆听着她的诉说,后来听的心中凄惨,不自主的搂紧了她,苏夕瑶哭了一会,渐渐止住悲声,仰面道:“若非有你尚在身侧,我真想就此了结此生。”
贺然大脑尚未解冻,嘴也变笨了,只是反复说着“姐姐想开些,切不可自寻短见。”
苏夕瑶看了他一会,轻声道:“把我上榻。”
贺然恭恭敬敬的抱起她,走到榻边轻柔的把他放下,想直起身时,苏夕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玉脸飞红略带羞涩道:“你是呆子吗?”
贺然头里嗡的一声,只觉一阵眩晕,浑身热血顿时沸腾起来,他万没想到苏夕瑶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傻傻的弯着腰僵在榻边,惊得张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苏夕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含羞缓缓闭上明眸,贺然看到她长而弯曲的睫毛微微抖动,终于缓过神来,紧张的鼓了半天勇气,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在她娇嫩的樱唇上亲了一下,苏夕瑶轻启朱唇主动送上香甜一吻。
贺然没出息的差点就此崩溃,他爬**榻时激动的都有些颤抖了,当他哆哆嗦嗦除去苏夕瑶的衣裙,看到她那白玉无暇曲线曼妙的玉体时,眼睛几乎都要掉出来了,吞了几下口水后,他终于伸出了那双贪婪的手……。
几番耕耘后,贺然虚拖般的躺了下来,浑身舒爽的如在云端,苏夕瑶娇喘细细的偎在他身侧,红润的俏脸满是畅美之色。幸福来的太突然、太猛烈,贺然乍享妙味,如偷嘴的孩子般,越吃越馋,尽管已精疲力竭,一双手却贪婪的在苏夕瑶滑腻柔嫩的身子上四处游走,一刻不肯停歇。
苏夕瑶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后,扯过锦绸遮在身上,拍开那双不知趣的手,又羞又媚的白了他一眼。贺然勉强收回飘散的乱七八糟的魂魄,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姐姐待我真好。”
苏夕瑶一边整理凌乱的秀发,一边侧目看着他,嘴角带着鄙夷道:“你呀,好色成*却胆小如鼠,那日把酒夜谈,我就问你是否要到内室叙谈,你若有胆,何用等到此时?”
贺然记得她当时确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只当她是责备之语,自己还吓的不轻,哪里会想到她是认真的,听苏夕瑶这么说,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大嘴巴子,气急败坏道:“你为何不说明白些,害我……害我……唉!”
苏夕瑶玉面飞红,啐道:“你还要我怎么说?呆子!”
贺然无赖的搂住她,笑道:“姐姐如仙子般,我哪敢往那方面想,你得补偿我。”
苏夕瑶红着脸咬牙按住他的手,嗔道:“再不住手就给我滚下去!”
贺然吓的急忙缩回手,苏夕瑶见他如此害怕,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瞥见贺然又要纠缠,急忙穿衣下榻避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