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毛贼少年见被自己绑住的这人不惧反笑,心中都大惑不解,为首那少年开口一问,众人的好奇心也给勾了起来,直盯盯的看着张潺。
张潺听少年这么一问,本来已经停住了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我笑你们不识好歹,不知爷爷的厉害,竟敢绑我!”
这少年“嘿”的一声,带着很不舒服的口气道:“你被我们绑在了这里还充好汉?看我不揍扁了你!”说罢,抡起右拳便照着张潺的面上打去。
张潺见少年一拳打来,暗运内劲,将风之力使了出来,风力如刀,锋利异常,眨眼功夫便将绑住张潺双手的麻绳割开。张潺没了束缚,右手忽然一伸,虽然比少年出招晚一些,但张潺功力高强,这一拳后发先至,“砰”的一声,正中那少年脑门,而少年打来的这一拳却距离张潺的脑门还欠三分。
张潺这一拳虽然没有用多少力道,但也打得这少年鼻子口流水,“啊,啊”连叫,捂着脑门连连后退,后脚跟绊到了一块石子,身子不稳,跌了个四脚朝天。
张潺见少年的这狼狈样,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少年见首领中了一拳,连忙扶起这少年,东一句西一句,均是问些如何怎样的话。
这少年被张潺打了一拳,心中恼怒,对其他几人喝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教训他啊!”首领发话,这几人下意识的要向张潺打去,但见张潺那神威凛凛的样子,加上刚才明明被绑住,却不知为何挣脱,使得众人不敢上前。
张潺右手勾掌,挑衅众人:“来啊,来啊!”众人哪里敢动?一人对这少年道:“老大,这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断了绳索,他会使妖法,我们不敢上啊!”这少年听了,怒得脸色发青,张潺却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就你们几个小毛贼,也敢学人劫掠?真笑煞我也!”
这少年见张潺得意,揉了揉脑门:“你休要得意!先前你使诈才打得我一拳,看我来收拾你!”说罢,这少年左手弯在头顶,右手捏拳向前,脚下跨了一个反弓步,却是将这“飞马奔腾”的架势摆得似模似样。
张潺虽然拥有五灵之力,但却从未见过江湖上的武功路数,见少年摆出架势,只笑道:“花拳绣腿,看爷爷如何破你!”张潺又出言侮辱,这少年哪容得下?大喝一声,向前跨进了两步,右手一拳直接打了出来。
张潺心中暗笑:“这等直接的攻势岂会凑效?”抬起左手,便要格挡,却不料少年突然变招,化拳为缠,一把擒住了张潺的左手上臂,左腿向前猛的一跨,整个身子都贴进了张潺胸怀,左手弯曲,一个肘击,正中张潺胸口。
这一击力道着实不小,张潺胸口剧痛,就要倒退,但却被少年紧紧的抓住,退也退不得。这少年肘击完毕,手臂忽的一开,一个反拳又砸在了张潺的胸口上,见张潺身子要向后倒,少年右手拉住张潺,才放开张潺的上臂,向后退了半步,双手同时出拳,两拳齐齐打在了张潺的胸口上。
这一招“天马飞奔”,三招合一,均重创对手的胸口,若是在高手手中施展出来,必要敌人肋骨齐断,伤及内脏。但这少年虽然懂得招式,功力却是不高,只是打得张潺胸口生痛,连连倒退,其他几个少年见首领得手,纷纷叫好。
张潺一口气缓了过来,稳住身子,面带惊诧:“好家伙!”这少年一脸得意,嘿嘿笑道:“怎样?尝到爷爷的厉害了吧?”张潺心中暗道:“这人不好对付。”张潺初涉江湖,对二人交战之事毫无经验,虽然有一身绝顶的功力,却也在一个毛贼手上吃了亏,假若刚才张潺随意使出五灵中的任何一灵,必能让这少年无功而返。
这少年招式一变,两手交叉与前胸,左腿离地弓起,重心全数放到了右腿之上,却是“力开三山”的架势。张潺见了,心中一奇:“这又是什么招数?”但听这少年“喝”的一声,左脚踏地,右脚猛的向前跃进,向张潺扑去。张潺想要拳打还击,但少年的双手交叉在身前,张潺寻不得破绽,又未能及时运用五灵之力,被如猛虎般扑来的少年逼得连连后退。
但少年奔跑速度奇快,张潺又是倒退而行,终被少年赶上,张潺急忙出手进攻,意图制止少年的攻势。少年见张潺出拳打来,双手猛的向外分开,将张潺打来的这一拳荡了开去,张潺被这一荡,空门大露,少年趁机轰出两拳,“砰砰”两声,两拳一前一后,打在了张潺的胸口上。
这招“力开三山”便是要压迫对手,使对手出招,然后再将对手的招式破解以至其空门大露,趁机进攻,既然叫做“力开三山”,这一招的力道便十分巨大,张潺拥有一身功力,都被打得剧痛不止,仰天跌倒。那几个少年见张潺又中一招,不禁喝起了彩来。
少年连续两招得手,得意洋洋,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潺,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是还你的,现在你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张潺自幼在诸葛亮身边做书僮,那句“爷爷”还是张潺在做书僮之前学得的骂人话语,现在被这少年用来反骂自己,张潺只觉是奇耻大辱,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
这少年见张潺脸上露出愤怒神色,笑道:“怎样?还想打么?我看啊,你就不要再受这皮肉之苦了,乖乖的写封书信给你家主人,让他带钱来救你。”张潺受辱,本就恼怒,少年再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张潺大喝一声,右手聚起了火之力,只见一团火焰在张潺手心中熊熊燃烧。
少年见张潺突然捏了一团火焰,大为惊奇,只见张潺一推,那团火焰飞扑向少年。少年哪里敢接?急忙侧身躲过,那火焰从胸前掠过,少年只感一股热气直传入体内,单是掠过便如此灼热,若是正中又当如何?
果不其然,这团火焰轰在一棵小树上,那小树立即便燃烧了起来,不消片刻,便成了灰烬。众少年见状,大吃一惊,回头看着张潺,却见张潺手中又捏了一团火焰,这少年连忙摆手道:“停停停!不打了!”
张潺听少年突然叫停,莫名其妙,心中的那份怒火也熄了下去。张潺收了火之力,问道:“你又想怎的?”这少年道:“我只是求财,犯不着拿命来拼,你丢出来的那团火焰若是烧在我身上,只怕我连灰也不剩,还打什么?”
张潺笑了一笑,彻底收了功,道:“算你识趣。”这少年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摆摆手道:“你们先去吧,今日这财是求不到了。”首领发话,众少年哪会不听?纷纷离去,只是未有收获,心中郁闷。
少年走到张潺的面前,上下打量,看得张潺好不自在,问道:“你盯着我看什么?”少年道:“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妖法?竟能将那树木顷刻间化为灰烬。”张潺哈哈一笑:“哈哈!这不是什么妖法,是火之力。”
少年一奇:“火之力?”张潺点点头,给少年讲解了起来。
玄学五灵,各有主灵,人们运功之时所释放出来的冰火雷电土,均是从主灵处借来的功力,所以用过之后,便消散无形。但一旦将其中一灵练到极致,便能将主灵召唤出来,协助自己作战,不用借助星位催谷。后来的五灵尊者所使的灵,便是将五灵练到了极致,召唤出了主灵协助自己,所以水极才会在星位被封的情况下,还能出手反击,重伤花彻。
少年听完,恍然大悟:“原来你懂得玄学啊!我听说只有玄奕门或清风观的那些牛鼻子老道才懂得玄学五灵之术,没想到你也懂得!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道士啊!”张潺呵呵一笑:“谁说只有那些人懂得这五灵之术了?天下会的人多了,我主人便十分的厉害……”
说到此处,张潺又想起自己不慎打伤诸葛亮的事情来,心中不免黯然。但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无济于事,何况张潺这次出来,虽然不知从何入手,却也下定决心要夺取天下,岂会反悔?
于是张潺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了。”又看向少年,道:“既然你不与我打,那我便先走了。”这少年问道:“你要去哪里?”张潺叹了口气:“唉,我也不知道。”少年听了,哈的一声便笑了出来:“哪有人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张潺一奇:“你知道?”少年道:“你说你是别人的书僮,现在离去,自然是回你主人的身边去,是否?”张潺闻言,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少年一怔:“你不回去,却是为何?”张潺与诸葛亮大打出手,心中烦闷,无处发泄,现在少年这样问起,张潺只觉是找到了倒苦水的对象,便将事情一一的对这少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