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潺对着少年倒苦水,竟然没有丝毫的隐瞒。少年听完张潺的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是说,你与你家主人意见不合,而主人又容你不下,所以你想要自己出来干一番事业么?”张潺点点头:“不错,既然主人不肯举兵,我便要替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第一件事便是杀了皇帝,自己取而代之。”
少年猛的站起身来:“你好大胆!想不到你相貌堂堂,竟然会有这样危险的念头!我这便去官府告发你!”张潺看少年的表情,知道少年说的不是真话,毕竟在诸葛亮身边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只微微一笑:“你不也是相貌堂堂?不也一样做出了这等劫掠之事?”
少年一听,便知道张潺看破了自己在说假话,嘿嘿一笑:“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张潺既然看破,又怎会在意?轻声一叹:“唉,虽然我有心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却不知从何入手。”少年想了一想,道:“你既然有这样的大志,想必心中早已思索过该如何做,何不将你想过的事情说出来我听听,万一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张潺看了看少年:“你是我何人?我为何要与你说?”顿了一顿,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一般:“跟你说了这许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问他人姓名前,该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张潺问完了才想起这礼仪,连忙补上了一句:“我的名字叫做张潺。”这少年听了,面色一沉,道:“我没有名字。”
张潺闻言一奇:“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少年道:“我生下来就没了父母,被丢在街边,也没有人收养我,只是路过的好心人将我抱回去照看几天,又将我丢下,又被人捡去照看一段时间,反反复复十来年,我都没有名字,认得我的人都只叫我‘小孩’。”
张潺一听,心道:“生下来就被抛弃,这人真十分可怜,与他相比,我要好得多了,至少我还得见过父母的面。但他的运气却是极好,在没人肯收养的情况下竟能活到今日。”想到此处,张潺又想起自己的父母,父母的模样早已模糊不清,张潺用力想回想起来,却怎样也拼凑不出父母的样子。
少年见张潺呆了半天,叫了一声:“喂!”张潺这才回过神来:“小孩?这算什么名字?干脆我来给你起一个吧!”说罢,张潺想了一想,才道:“我看你武艺也算不错,而我又不懂得招式,干脆你教我这些招式,我将五灵之力教给你,你看如何?”
少年闻言,欣喜若狂:“当真?”张潺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少年拍手一笑:“哈!这敢情好!我若学会你的五灵之力,看以后还有谁敢来欺负我!以后我也不用去偷学别人的招式了!”
张潺“诶”了一声,道:“但有一件事情,你需得知晓。”少年道:“什么事情?”张潺道:“五灵之力威力巨大,想要掌握其中一种便是不易,你初学玄功,不得有贪念,我只教你其中一样,看你修炼如何,日后再教你其他。”
少年“啊”了一声,略带失望神色:“只能学一种啊?”张潺道:“怎么,不满意?那你学不学?”少年急忙道:“学!学!”张潺哈哈一笑:“好,那五灵之中,你要学哪一灵?”少年思索了一阵:“恩,那火灵顷刻便将树木烧成灰烬,太可怕,我便学水的那一灵吧。”
张潺一拍手,道:“好!那我便教你水之力!你的名字我也想好了,既然你要学水之力,那便要将这一灵练到极致,你便叫做水极,如何?”
少年从来没有名字,为他取名字的人张潺还是第一个,就算是张潺随口敷一个名字,少年心中也十分高兴,更何况张潺将自己的名字与要教自己的玄功联系了起来,少年欢喜的道:“好!好!我便叫水极!”
这便是张潺与水极的相遇,五灵尊者中,水极与张潺的关系最为密切,也最忠心张潺。相对的,张潺也最信任水极。
于是,张潺便从水极的身上学艺武功招式,而水极便在张潺的教导下,学习水之力,水极欣喜若狂,但张潺却别有用心。
张潺在替水极想名字的时候,便起了利用水极的念头。自己想要成事,首先就是要有人才,张潺遇见水极,让张潺灵光一闪,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那便是先笼络人才,然后自己将五灵之力教给这些人,使这些人替自己效力,然后一起打天下。
这是张潺当时的想法,那时候的张潺还不是现在的全明,没有这么心狠手辣,也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得水极在身边,张潺如虎添翼,而水极能够偷学成才,资质也十分的高,只数月时间,便将水之力完全掌握,虽然未到极致,却也能运用自如了。
水极功力有成,张潺便与水极为了寻找合适的人选,开始游历四方。
一日夜晚,二人路过一片树林,忽听虎啸,又听尖叫之声传来。二人一惊,知道有人遇见老虎,急忙循声寻找。找了一阵,却看见一男一女坐倒在地,浑身颤抖,而在这对男女的面前,便是一只黄斑大虎,张着血盆大口,对着二人呼啸。
张潺一见,飞身而起,大喝道:“孽畜!休得伤人!”张潺飞得奇高,双手向天,聚起土之力,只见张潺的两手心中平白出现一块巨大岩石,张潺对准了老虎,扔了出去。扔这块巨大岩石,张潺毫不费力,只听“砰”的一声,那老虎被岩石正正击中脑门,只打得老虎眼冒金星,身子歪歪斜斜。
张潺再并手指,使出风之力,只见风如利刃,“唰”的一下,便将虎头切了下来,可怜那老虎还未得享大餐,便身首异处,鲜血从伤口中狂喷而出,喷了那对男女一身。
张潺两招解决了老虎,飞身落下,嘿嘿笑道:“这可好,我们的盘缠也用得差不多了,正好将这畜生的皮剥了,去卖些银钱。”然后对水极道:“水极,交给你处理了。”水极应了,拔出腰间短刀,便开始剥那虎皮。
张潺走到二人面前,见二人目瞪口呆,惊魂未定,呵呵一笑:“没事了,老虎已被我杀死。”那男人见张潺轻松便将老虎杀死,吓得魂不附体:“你……是神是鬼?”能够将老虎如此简单的杀死,在这男人心中,张潺已不是人,只问张潺是神是鬼。
张潺心中好笑:“我不是什么神鬼,只不过懂一些奇术罢了。”这对男女这才安下了心来,一起磕头道:“恩人!恩人真乃神人啊!”张潺看着满脸老虎血的二人,呵呵笑道:“老虎已死,你们快快回家去吧。”二人便千恩万谢的去了。
水极剥了虎皮,走到了张潺的身边,笑道:“这下我们又有盘缠了。”张潺点头道:“是啊,只不知何处才能寻到像你一般的人才。”水极道:“如果这么容易便被我们寻到,那便不叫人才了。”水极说这话的同时,也是在说自己是个人才,张潺岂会不知?只笑了一笑,便道:“早些赶路吧,早些穿过这片树林,我们也早些卖了这张虎皮。”
这片树林十分巨大,又是深夜,路径难寻,二人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出树林,只感觉是在原地打转。水极走得脚下发麻,咕哝道:“这鸟树林为何这么大?走了这许久都没有走出去。”张潺倒是冷静,淡淡笑道:“天色太暗,难以寻路,自然走不出去,多走走便出去了,总不会我们二人在这树林中露宿吧?”
张潺是诸葛亮的书僮,衣食无忧,从未露宿过;水极本身又是十分俊美的人,也非常珍爱自己,一想起树林中的蛇虫鼠蚁,便满身的鸡皮疙瘩,自然也不愿意露宿,就算再累,也要走出去,找个相对舒适的地方才睡觉。无奈之下,水极只得拖着沉重的双腿,跟在张潺的后面。
又行了片刻,张潺眼睛一亮,伸手一指:“你看!前面有人家!”水极一听,急忙探头向前看去,果然有灯火,不禁大喜:“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说完,水极加快步伐,先向那处行去,张潺看着急匆匆的水极,笑了一笑,也走了上去。
到得那灯火处,果然是个人家,水极欣喜若狂,急忙叩门:“有人在家吗?”等了一会,门打开了,看开门之人,正是先前张潺所救的人中那个女人!
女人见到张潺与水极,面上露出笑容:“恩公!您怎么来了?”张潺呵呵一笑:“没想到你们夫妻二人便住在此处,真是太好了。”顿了一顿,又道:“我二人在这树林中迷失了方向,恰巧经过此处,便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女人忙道:“可以!自然可以!快快请进,快快请进!”女人一边说,一边招呼二人进屋,高声叫道:“当家的!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叫完,女人又招呼二人坐下。不一会,从内里走出一男人,正是张潺救出虎口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