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何秀兰出了半筐红薯,把红薯秧子也塞到了筐里好喂羊,回到家看见大门开着,知道婆婆在家,进了院子看见婆婆就坐在院子里。何秀兰跟婆婆打了个招呼就看见堂屋的门半掩着,觉得不对劲,放下筐想去看个究竟,刚走到堂屋门口,羊从屋里窜了出来。何秀兰没防备,差点被羊顶翻。
何秀兰有点奇怪,羊要是没被她牵出去放的话就在猪圈改的羊圈里,咋会突然跑出来了呢?嘴里不觉说了出来。
婆婆说,我眼瞎啊,呆我眼皮底下也看不见的!
何秀兰听婆婆话说得怪腔怪调的,不禁讶异,问,大娘,咋了?
婆婆说,我眼瞎啊!
何秀兰笑了,说,我没来的时候就知道啊。今儿个咋了?
婆婆还是说,我眼瞎啊!我能看见啥啊?呆眼皮底下也看不见,也管不了,该死了!该死了!
婆婆知道家里的事她管不好,也管不了,等把何秀兰娶过门不久,就就把大事小情都交给了她,什么也不管了。不管事了,担子轻了,婆婆的话也少了,慢慢地就习惯了。婆婆今天突然为一只羊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不至于啊!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婆婆一定听到什么了。何秀兰在心里忖摸了一下,难道是窝棚的事走漏了风声?想想不会啊,赵海生不会说的,双美更不会说。那还有谁会知道呢?说不定婆婆是再为别的什么事生气吧。别的什么事呢?婆婆不说,她也不好问,由她吧。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何秀兰端着一大盆换洗的衣裳到后河边洗衣裳去了。这阵子只顾忙摘棉桃、剥花瓤子了,换下来的衣裳都堆一堆了,再不洗换的衣裳就没有了。洗衣裳本来可以在村里池塘里洗的,可这段时间旱得厉害,池塘的水下去了不少。原来水多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水一少问题都冒出来了,谁家的猪不小心跑出来,在池塘边打腻,又屙又尿的,还有为防生虫子沤的木头,刚杀下来的麻……又脏又臭,虽不至于臭气熏天,但挨着池塘边还是直冲人的鼻子,哪里还能洗衣裳啊?池塘的水坏了,衣裳又不能不洗,那怎么办呢?好在还有个后河,到底是活水,虽说水不大,还是清爽多了。
后河边已经有人在洗衣裳了,田明也在,看见何秀兰跟大家一样她打了招呼。何秀兰应了,找个地方就洗起衣裳来。
赵海生远远地走过来,嘴里还嘀里哇啦地唱,走过一洼那个又一洼,洼洼地里好庄稼……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洗衣裳的又不止三个,那就说得很热闹,但还是被赵海生嘹亮的嗓音打断了,女人们就知道赵海生准定又打到什么好东西了。田明抬起头看见赵海生手里掂着一只野兔,还是故意问,打到兔子了吗?
赵海生说,嗯。大夏天的一般打不到,今天竟然打到了,他自然很高兴。
田明说,哦,是用兔子网逮的吗?
赵海生说,不是,仗枪打的。
田明说,哦,我还兴得是仗兔子网逮的哩,心里还想,要是仗兔子网咋没叫你网住啊?话没落音,妇女们就笑成了一片。
赵海生这才知道田明在骂他,笑道,啥熊话?哪个嘴里说出来的啊?骂完,突然看见何秀兰,愣住了。
何秀兰早就知道是赵海生了,却没有抬头,使劲地洗着。正洗着,一块石子落在她面前,激起的水花溅了何秀兰一身。何秀兰一抬头,看见黄长庚正骑在电动车上叉着两腿笑嘻嘻地朝这边看着。电动车才时兴没几年,有的跟摩托车一样,有的跟自行车差不多,但比自行车大,前者是把摩托车的发动机换成了电瓶,别的都没怎么动,后者加装了电瓶和马达。开起来没声音,跑得也快,又很省劲,一下就传开了,不过,不算很便宜,再加上原本的自行车还能用,用的人不算很多。黄长庚的电动车在村里虽不算早,但也不算晚的。
黄长庚招呼道,这家伙彬哩,不砸你一下子你还不搭腔啊?
何秀兰说,你跟我说话吗?
黄长庚说,不跟你跟鬼啊?我神经蛋啊?
何秀兰一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洗衣裳的女人们都走光了,后河里除了她就是黄长庚了,赶紧笑说,我没听见啊。
黄长庚说,哦,是吗?想谁唻?
黄长庚很喜欢开玩笑,见女人更喜欢开玩笑,跟何秀兰也不是没开过玩笑,不过,那都是上得了台面的玩笑。今天竟然这样跟她开玩笑,不仅仅是放肆,根本就很奇怪。
黄长庚半天没听见何秀兰应他,问,咋了?
何秀兰说,没咋。
黄长庚说,跟谁生气了?
何秀兰一愣,没有啊。
黄长庚说,没有就好。骑上电动车走了。
何秀兰听得莫名其妙的,愣愣地看着黄长庚远去了。
下午,何秀兰牵着羊在后河边放羊。她晌午洗衣裳的时候许晤到了,对岸河坡上的草十分鲜嫩,羊也很久没牵出来了,是该牵出来放放了。现在,何秀兰家里有三只羊,一只扇羊,一只老水羊带着一只半大的羊羔子。对岸的草确实鲜嫩,可惜并不多,一会儿就吃完了。这样,何秀兰不得不赶着羊顺着河坡往下走。
何秀兰没事就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一会儿一回头看见黄长庚骑着电动车远远地朝这边走过来,看到何秀兰跳下车,招呼道,放羊哩。
何秀兰应道,嗯。回来了。
黄长庚应了,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说,你胆子挺大啊。
何秀兰说,这大天白日的能有啥事啊?
黄长庚:说,还是小心点好。
何秀兰说,嗯。天热,赶紧回家吧。
就在这时,扇羊突然打起喷嚏来。何秀兰看了看,很是担心。
黄长庚问,羊咋了?
何秀兰说,不知道啊,正好好的,突然这样了。
黄长庚说,是不是病了?边说边走过来。
两人看了一会儿,扇羊再没了动静,跟老水羊一样很欢势地吃着草。
黄长庚说,没啥事啊。
何秀兰说,嗯。多会儿还不中,这会儿好了。
黄长庚嗯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四周依然静悄悄的。
何秀兰说,没事了你回去吧。没听到黄长庚应声,一回头见黄长庚正紧盯着自己鼓鼓的胸脯,警觉起来,慌忙要走。
黄长庚叫,婶子。
黄长庚不怎么叫她婶子,开始叫她新媳妇,后来偶尔叫她双美家妈,再后来就囫囵依儿啥也不叫。何秀兰都习惯了。今儿个乍一听他叫她叫婶子让何秀兰听着怪怪的。何秀兰停住了,问,你有事吗?
黄长庚说,没事,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何秀兰说,我有啥好看的。慌忙又要走。
黄长庚撵上来说,怕啥?我又不吃你。
何秀兰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银花家妈还呆家等着你哩。说着慢慢地往后退着。
黄长庚说,你叫我好好看看你嘛。
何秀兰说,黄村长!
就像黄长庚不怎么叫何秀兰婶子一样,何秀兰也不怎么叫黄长庚黄村长,今天何秀兰竟然叫他黄村长,黄长庚不由一愣,咋了?
何秀兰看黄长庚越走越近,大了声音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黄长庚说,咋了?依然没停步。
何秀兰突然被石头绊倒了。
黄长庚说,看看,咋恁不小心呢。伸出手做出要拉她起来的架势急走几步,到了跟前突然扑到了何秀兰身上。
何秀兰捶打着他,哀求道,黄村长,不能呀,我求求你,不能啊!
黄长庚撕扯着何秀兰的衣裳说,我早就看上你了!李金旺上俺家开介绍信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啥样的女人,没想到你会长恁人采!你结婚的那天,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便宜李金旺个狗日的了!
何秀兰听得呆了,黄长庚趁机把何秀兰的褂子扯开了。何秀兰这才又拼命地挣扎起来,黄村长,黄村长……
黄长庚不高兴了,说,你别狗坐轿子不识抬举,我知道女人没有男人都急疯了,村里那么多女人,我哪一个没上过?就差你一个了!有的女人求我我还不稀罕哩……
何秀兰再一次呆住了,可两手还死死地护着,黄村长……
黄长庚终于不耐烦了,叫道,我再也等不及了,快要疯了!一只手把何秀兰的两手放在一起牢牢地抓着,另一只手一下就把何秀兰的裤子扯掉了……
何秀兰是傍黑回到家的,这样没人会发现她被撕扯烂了的衣裳,也不会有人注意她身上的伤痕……一切都还跟原来一样,可是一切真的跟原来一样吗?
何秀兰把羊赶紧圈里,赶紧洗洗手做饭,等婆婆吃了,洗刷完了就躺到**去了。何秀兰没有哭,她知道婆婆虽说眼睛瞎了,可耳朵分外好使,她不能弄出一丝一毫异样的声响来,哪怕极细微的声响。事实上她躲在草丛中一个下午,眼泪早就哭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何秀兰失神地看着房顶,想了很多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第二天摘棉桃的时候人来得很齐备,赵海生、田明、姚桃花都来了。
摘了一会儿,田明和何秀兰就摘到前头去了。田明看看何秀兰,小声问,你咋了?
何秀兰说,没事啊。
田明说,我咋看你不对劲啊,是不是哪儿不得劲啊?
何秀兰说,没有,可能夜儿个没睡好吧。
田明说,咋了?是不是想李金旺了?
田明很少跟她开玩笑,更少开这种玩笑,何秀兰听了怔住了。
田明却很体贴说,都老夫老妻了,想也没啥,说到底那是自家一家人啊。田明看何秀兰没应她,就不吭声了。
一会儿,姚桃花撵上来,何秀兰忽然想起黄长庚的话,特意看了看姚桃花,蓦地就发现姚桃花比过去润多了,在何秀兰的印象里姚桃花的脸色好像一直都是干干的,现在则像灌饱了水的菜苗子根根稍稍都枝杈开来。
姚桃花正摘着棉桃,忽然发觉何秀兰看她,笑了,问,看啥?
何秀兰笑笑,说,我看你怪麻利的,一会儿就撵上来了。
姚桃花笑笑,没言语。她多会儿一直回想昨晚的事儿呢。
黄长庚和田明自那晚被姚桃花抓了个现行就有点担心,万一哪一天姚桃花不高兴了就把他俩供出去了,顾家旺是不会饶了他的,现在自己还在台上,还当着村长,顾家旺不一定敢惹,可难保自己一辈子都在台上啊,要是哪天下台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就难说了。黄长庚跟田明商量了好几天都商量不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后来有一天田明看电视的时候忽然有了主意,赶紧跟黄长庚说了,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她也拉下水。
黄长庚一听,拍了一下田明的屁股叫道,怨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
田明不高兴了,撅着嘴说,啥话?我帮你想办法还毒害啊?
黄长庚这才明白说跐脚了,赶紧赔治,对不起,老婆!
田明嘴还撅着。
黄长庚就歪着头,叫,对不起,婶子。夫人,太太……
田明说,叫娘也不中!
黄长庚就叫,娘!
田明没想到黄长庚真叫,忍不住扑哧笑了。末了,问,弄住她弄不住啊?
黄长庚说,别的本事没有,治她还不一丸?
田明知道黄长庚的本事,但还是撇着嘴说,能的你!
黄长庚说,不信?你看着吧!
黄长庚隔天就去了姚桃花家。
姚桃花一听是黄长庚就有点烦,可又没有办法,就待理不理地问,有事吗?
黄长庚说,给您送公粮本哩,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姚桃花赶紧开了门。黄长庚进了门,大摇大摆地径自上堂屋去了。姚桃花无奈只好跟了过去。
黄长庚把公粮本递给姚桃花,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确认家里没有别的人,一下就把姚桃花搂住了。姚桃花被黄长庚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一忽儿就被黄长庚剥光了。黄长庚并不急,他知道要是姚桃花不心甘情愿的话,她会告他的,就算不告他还是会把他供出去的,那就等于白搭。实在话说,姚桃花矮矮胖胖的让黄长庚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从来都没动过她的心思,要不是马虎大意被她撞上了,自己根本就没必要来,一辈子看不见她也不觉得少什么。可是,没办法,眼下他只能捏着鼻子把手慢慢地在姚桃花身上游走着。没过多久,姚桃花就受不了了。黄长庚知道是时候了,这才让姚桃花好受些了。姚桃花抱着他,无限留恋。黄长庚停了一会儿说,我该走了。姚桃花还不肯松手,问,你啥时候再来啊?黄长庚说,我有空就来了。
可是,姚桃花等了一天又一天,就是不见黄长庚来,就借故跑到黄长庚的家里去了。黄长庚就跟她约了时间,然而到了时间还是不见黄长庚的影子,就责怪起来。黄长庚说,我本来要去的,刘雪把我缠住了,去你那儿也弄不成就没去。姚桃花说,是叫她们缠住了吧。黄长庚笑了,说,等着吧。等姚桃花催得实在不行了,黄长庚才悠悠答答地去了。这一次,俩人都很从容。姚桃花自己把汗褟子脱了,一对大奶就白晃晃地呈现在黄长庚面前。黄长庚看得两眼发直,半天都没反应。姚桃花虽然心里想脸上还是羞了,低了眉,说,难看吧?黄长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脖子上的喉结使劲动了动,一姚桃花的奶像两条布袋一样,当地人把这样的奶就叫布袋奶。布袋奶当然很容易抓到手。姚桃花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一样地轻轻哦了一声。姚桃花的布袋奶很软乎,抓在手里的手感很好。黄长庚头一次抓到,乍一抓就觉得美妙无比,那手就很重。姚桃花却没觉得黄长庚下手重,只觉得被黄长庚又揉又搓的很受用,轻轻地叫了起来。黄长庚就又让她得劲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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