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团多多待人解(1 / 1)

世界大海滩揭秘 余音 4942 字 2个月前

首先,太平轮海难到底死了多少人?按照定额,是508张船票,似乎一清二楚。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小孩子不算船票,拖家带口上船的人很多,上了多少小孩,没见到任何记载。即使是大人,也是一笔糊涂账。有的幸存者回忆说,到1949年1月27日下午4时,太平轮开船前,已满载了近千乘客,其中船员124名,有票的508人。还有300多人没有票,是通过各种途径强行登上了这艘“末班船”的。1949年2月17日,《大公报》报道,太平轮售出的船票是2500张;遇救者徐志浩在《太平轮是怎样失事的》一文中说:“太平轮之所以与建元轮相撞,就是因为太平轮的大副喝醉了酒,把司舵的重任交给了三副,那位好睡的三副竟因一睡而忘却调舵,以致太平轮勇往‘直’前,断送了太平、建元上三千余人之生命!多少父母妻子,多少兄弟姊妹,就在这一夜之间成了永别。”另外,太平轮海难还导致了建元轮的沉没。建元轮上有船员74人,也搭乘了一些乘客,《大公报》曾披露,建元轮上的乘客有2000多人,似乎有些夸大其辞,但肯定有,至于到底有多少,却没有人说得清楚。若是将两船人数加在一起,这次大海难中仅仅有30多人侥幸生还,那么,无论是丧生人数,还是丧生比例,都将是触目惊心的。

其次,太平轮真是一艘“黄金船”吗?从1948年12月起,国民党就有组织、有计划地采取秘密行动,动用多艘轮船,将故宫国宝、中央银行黄金等贵重物品分期分批地运往台湾。《李宗仁回忆录》记载,陈诚接任台湾省主席之后,当时国民党监察院的秘密报告显示,单单黄金部分,就有390万盎司被送到台湾,价值高达5亿美元。这些黄金,都被偷偷储藏在台湾北部山区的金库里。

太平轮沉没不久,船上藏有12吨黄金的议论,不胫而走,而坐实并广泛传播这一说法的,要数大小媒体。1949年2月3日,《大公报》报道,太平轮上最大货物失主是中央银行,除了该行全部卷宗外,还有银元200多箱,每箱5000元,有100多万元;2月17日,该报再度指出,船上前舱装有400吨钢条及银元、金条,导致船身失去平衡。但是,也有人对此说不。曾担任国民党军财务军需署长的吴嵩庆,当年就是负责黄金迁台的重要当事人之一,他的儿子吴兴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明确表示:“沉在太平轮的,估计只有银元、银砖,而没有黄金。”而《太平轮一九四九》的作者张典婉的看法是:“中央银行的黄金并不是用太平轮来运的,但船上的确有很多私人的黄金。”

第三,常子春为何一夜白了头?常子春是明朝“开平王”常遇春的后代。常子春为琉璃厂“八大王”之一,人称“常三爷”。他在北京开了一家永宝斋,据说是当时北京城最大、营业额最高的玉器厂。1943年,他与马受百、马鹏年、马心田等人合资建立“上海兴业钻石翡翠股份有限公司”,他自己还在霞飞路468弄E302号,与人合伙开了一家永宝斋珠钻店,富可敌国。1947年,他奉中国回教协会之命,到台湾开拓回教教务,在台北创建了台湾第一座清真寺。在台湾扎稳脚跟后,他请三弟带着自己妻小及永宝斋上好的古董、玉器,乘太平轮到台湾。当时,常家登上太平轮的多达11个人,有他的太太,7个子女,他的三弟,还有手艺最好的徒弟,他们至少带了二三十个大箱子,里面全是上好的玉料和古董,每个箱子都很沉,需要8个人才能抬起。1月28日清晨,常子春早早地到了基隆码头接船,等来的却是太平轮沉没的噩耗!一夜之间,亿万家产付之东流,只有四十多岁的常子春人财两空,身心俱焚,竟然一夜白头。沉入大海的宝物,价值连城,到底有多少?是什么?无人知晓。其他乘客随身所带的宝物,包括怀素的草书等古玩,更是不计其数。

最后一个,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个,太平轮是撞沉还是炸沉的?

通常的看法是,太平轮因为超载、船员渎职,与建元轮发生撞船,所以快速沉没了。《诉讼书》明确指出:“该公司于太平轮超过载重之后,复揽运钢铁6六百吨以致船头破裂,船身即倾覆,而无法挽救。”“此次航行抄走小路提高速率,不挂信号灯,不拉放汽笛,驾驶室内无人照管等行为,均属不法已极。”

一位名叫卢超的罹难者家属告诉法官,27日上午,他送侄子卢兆雄上了太平轮,去台湾念书,但中午时分,他就接到侄子的电话,说太平轮还没开,肚子饿得吃不消,让他赶紧送吃的过去。等他拎着一包点心、水果赶到码头,才知道开船时间已改成下午2点。“只见船上甲板已与码头齐平,以前我上船时须由梯子上船,而此次竟举足即可踏上”。太平轮是一艘中型船只,核载吨数是2050.775吨,但当日起航时,实际载重已达2700多吨。其中包括运往台北的南北杂货,包括国民政府中央银行重要文件1300多箱(中央银行卷宗18箱),钢材600吨(也有400吨之说),《东南日报》整套印刷器材和白报纸、参考资料,国民党党史资料,甚至还有两地商家的大量账本。《大公报》报道说:“载重逾额的太平轮原定26日启程,因装载钢条600吨,延到27日下午4时多才开。当这批钢条装了150吨时,船长即声明已足额,但因公司当局已收了600吨的运费,故只得照装。既误船期,又逾载重额。”

身为受难者家属善后委员会委员的葛克,出庭作证时指出:“我觉得船公司不守时间,是最大的错误,船上管理不得当,救生艇不能利用救生,反而与船同时下沉,载重逾量,全船无一空地,非货即人,因此加速下沉,这次许多人死于非命,中联公司当不能推卸责任。”

但是,中联公司对于幸存者的指责,并不认账,其董事兼副总经理马斯才在法庭上宣称:“太平轮当天载重2093吨(超载仅43吨),其中货物载重1409吨,货物中含‘重量货’、即钢条不到200吨,船行驶时吃水前14.02呎(1呎等于30.48厘米),后16.10呎,各尚有1呎富裕。”

近年来,也有一些人对“超载、抄近道、不挂信号灯”导致撞船、沉没的鉴定,提出了质疑。

在凤凰卫视制作的专题片《太平轮沉船内幕:船体被炸是为了争夺黄金?》中,王兆兰表示,她听到了一声爆炸,而后,船身沉没。她事后还听人传言:“(太平轮)载了很多的黃金,所以嘛,这个船上有共产党,要把黃金沉到海里,然后他们好去拿。”

吴能达是台湾樟脑大亨吴禄生之子。父亲罹难后,吴能达在台湾也听到了类似的传说:“因为里面有一些政要的人物在那,很多机要的国民党的資料在那,还有很多金条在那里,说是故意把它炸掉的!”

显然,这些流言是国民党出于政治考虑,故意散布的。可后来,从揭秘的史料中,一些旁证证明,当时,乘坐太平轮的,的确有共产党的地下人员。比如,中共地下党员柳龙光,就是罹难者之一。

柳龙光的妻子是现代著名的女作家,原名孙嘉瑞,笔名梅娘,祖籍山东招远,1920年12月22日,她在海参崴出生,在吉林省长春市长大。17岁,她就出版了中学时期的习作集《小姐集》,后来到日本求学,出版了《第二代》等作品。留学期间,她结识了在日本内山书店打工的中国留学生柳龙光,并不顾家庭的反对,与柳龙光结为伴侣。1942年回国,致力于文学创作,与张爱玲齐名,有“南玲北梅”之誉。对于她的创作,《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评论道:“(梅娘)小说以描写宦商封建大家庭的女性生存状态为显著特征……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所谓水族系列小说:中篇《蚌》、短篇《鱼》、中篇《蟹》……她的小说讲究标题的象征性,表明对人的生存困境的注视程度,这比一般的通俗小说要高出一筹,但她的青年男女故事又有相当的可读性,行文的舒展有致、女性讲述故事的细腻敏感,都为她获得了北方都市的大众读者。”

1948年,中共北方局城工部负责人刘仁对柳龙光下达指令,要他利用自己与国民党上层人物的关系,赴台湾动员伪“蒙疆政府”的参谋总长乌古廷率部起义。可惜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柳龙光随太平轮沉没时,年仅33岁……

还有一个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名叫张汉,更加富于传奇色彩。

据媒体报道,1922年3月30日,张汉生于辽宁省西丰县一个富商兼矿主家庭。他的祖父张静波,是一位爱国商人;他的父亲张维方,做过多年律师和法官,曾担任哈尔滨高院院长;他的姑父,董英斌中将,曾任中央军校第七分校(西安分校)军官教育团教育长,国民革命军东北剿总副总司令等职,张学良、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董英斌全力,是张、杨通电联署人之一。

1940年,张汉考入早稻田大学经济系会计专业。留学期间,他参加了“东北留日青年救亡会”(后来更名为“东北青年救亡会”),这是一个学生反日进步组织,其中有许多中共海外党员。1942年冬,张汉学成回国。

1943年6月,张汉受地下党派遣,化名张大开,到了山海关警察局出入境管理处,以翻译身份作为掩护,为地下党收集了大量的日伪情报。抗战胜利后,他随董英斌回到东北。1946年8月,经董英斌推荐,张汉被任命为东北保安司令部下属长春警备司令部主管财务工作的中校大员,出生入死,多次将沈阳城防机密及部队调动、物资供应情况,及时提供给党的情报组织。1948年8月,被国民党沈阳警备司令部督察处逮捕,经董英斌斡旋,张汉很快就被释放了。

台湾《中时杂志》于2012年3月披露:“长天传播团队发现,张汉是在一九四八年底身分暴露,在东北被发现是地下党员,要被抓去枪毙,释放后,张汉去到北平(现在北京),与当时北平剿匪司令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见了面),取得船票,便搭上了这艘未抵达终点的太平轮。”张汉登上太平轮的船票是二等舱47号。

几天后,已在台湾、有孕在身李淑贤,收到了丈夫张汉的最后一封信,——这是他登船之前从上海寄出去的,据他的遗腹女张和平介绍,张汉在信中写到:淑贤,无论生男生女,都叫和平,你都要好好地把他养大成人。我个人的事,你们就不要关心了……

经过张和平的多年奔走,张汉的身份终于得以确认。2011年9月16日,辽宁省委党史研究室、辽宁省档案馆、辽宁省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以及多名知名史学专家集聚一堂,辽宁省中共党史学会副秘书长张大庸正式宣布:“本专案组从2008年5月至2009年3月,前后9个月时间里,对张汉的历史进行了详细调查,许多事实可以证明张汉是我党领导下的一名出色的情报人员,是我党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的优秀的地下情报工作者,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做出了重大牺牲和贡献。”

有人据此推测,张汉与太平轮沉没可能会有一定的关系。而我认为,这一推论难以站得住脚。试想,如果真是张汉所为,那么,事前,他必然有充分的求生准备。他的年龄只有27岁,年富力强,太平轮相撞、爆炸后,他怎么一声不响地就牺牲了呢?要知道,他继续活下来,或者再次打入国民党内部,能为党组织做多少工作啊。

太平轮的谜团还有不少。正如《上海档案》杂志主编姜龙飞指出的那样,“中国的建元轮和太平轮没有泰坦尼克号的幸运,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搞清它俩互撞的准确部位在哪里,弄不明白它俩究竟哪些地方受损被毁,导致两艘轮船先后沉没的终极原因究竟是什么——同样的情况在太平轮失事一个半月前爆炸沉没的江亚轮上已经发生过,三千多条无辜的生命沉冤海底,同样换不回一个准确的教训——东方式的思维方式,出了事,至多追究到责任的层面,然后抒发一点悲伧、缅怀之情,仅此而已。至于原因,特别是精细到具体点位的追溯,以及防患于未然的改进杜绝,则难见深入。更不见英国佬似的穷追猛打,一百年不松劲。”

也许,终有一天,我们将50米水下的太平轮打捞上来,有些谜团才能水落石出,找到答案。

从舟山群岛至福建一带,曾是中国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一条重要航道。明末清初,郑成功曾率大军在舟山群岛与清军对峙,据史料记载,晚明诸将曾相约袭取南京,郑成功率领“戈船八千,扬帆北上,至浙江,克乐清等县,次于羊山,为飓风所破,飘没八千余人,幼子睿、裕、温皆死”。一场飓风,把郑氏舰队约三分之一的舰船打沉在嵊泗至洋山海域。

白节山灯塔位于舟山市嵊泗县境内的白节山上,始建于1883年,1946年重建。该灯塔高14.3米,灯高75米,塔内有钢板旋梯,钢质灯笼直径达2.7米,灯器射程达22海里。迄今为止,这座灯塔主要服务于上海、马迹山港通往我国南方及东南亚各国的主要航道之一的白节峡水道。白节峡水道水深流急,水道里各个时代的沉船比较多。

舟山市文管办副主任邓进平说:“该处海域来往船只多,水流湍急且水下能见度低,只有20厘米,不宜水下作业,因此最后取消了水下探摸安排。”该市文化局局长邱平海透露,文化局正在计划将舟山海域申报“沉船遗址保护区域”,来更好地保护这一海域的水下文物。舟山市文化局曾多次组织考古专家,对太平轮沉船的考察,基本确定其沉船位置,但目前还没有水下打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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