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站着,却似被咒骂无数回。
前世造了什么孽,生出这般不孝兄妹?
虽知理亏,但好歹是长辈。
头埋得极低,几乎贴地。
此事怎能一直纠缠?
他并非好惹之人。
今日定要和这对兄妹争个明白。
贾景尧早料到结局如此。
请神易,送神难。
便宜老爹怎可能轻易搬走?
不孝兄妹,养到这般田地。
今日我必在此。
欲赶我走,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何大清摆出豁出去的姿态。
坐轮椅举拐棍。
面无表情,似谁也奈何不得。
呵!
你这老不死的。
本就满腹怒火无处宣泄。
看来今日非得让你尝尝厉害不可。
走不走?
再不动,休怪我不讲情面!
他抄起火钳就要砸。
何大清吓得直哆嗦。
快来人啊!傻柱要杀亲爹。
他坐轮椅动弹不得。
只能高声呼救。
傻柱,刚出来又要进?
一位大爷急忙夺下火钳。
看看那是谁?
那是你亲爹啊!
易中海瞪了何雨柱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悦:“真要把他怎么样,你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在派出所待几天,难不成还真把你给待傻了?”
尽管他自己心里也不痛快,何大清的做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要走就走,干脆点!”
易中海继续说道。
贾景尧望着即将爆发的冲突突然平息下来,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
寒冷冬夜,何雨柱越说越激动:“那些苦日子都是我们兄妹俩自己熬过来的。
现在他倒好,想回来享福?当初他抛下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何雨柱指著何大清吼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感?怎么从监狱出来后就不知道变通了呢?”
“我没有后妈,我只有一个妈,在地下等着你呢!”
若非那位老大爷在此阻拦,他早挥掌掴过去了。
反正也是惯犯,不在乎再多待些时日。
老何,不如暂且住我家几日?
让傻柱平复情绪。
过段时日自会清醒,那时再归去,你觉得如何?
老大爷深知劝服无望,唯有另寻他法。
双方皆稍作休整。
何大清并无异议,本就想寻栖身之地。
贾景尧全程目睹。
老大爷最爱惹事生非。
粘上何大清这块膏药,他家便重享安宁。
何雨柱回屋,见妹妹亦觉碍眼。
“为何将他领回?”
“还当他是真心善待咱们?”
“以往之事岂能忘却?”
何雨水听罢心生不满,咳嗽实为自己所招。
“终究是亲父。”
“当时众目睽睽。”
“他苦苦哀求,我又怎能...”
话未尽,被何雨柱截断,面露厌烦。"旁人爱看便看,他愿求便求。”
“与我何干?”
“离去时怎不虑及你我日后生活?”
虽不愿屈从,然其言亦有理。
现下只能低头,不再过问琐事。
见妹妹低头,何雨柱轻叹。
虽心中郁结,但与妹妹相依为命多年。
“非针对于你。”
“刚出牢狱,心绪难平。”
“偏逢这般烦扰,加之工作恐亦不保。”
“这边需花费,哪有多余供那老者?”
提及钱财,何雨水双眼发亮。
觉得大哥说得特别在理,这种情形下哪还有余钱供养那一位。
再说自家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哪有闲工夫顾及他人。
“提前说好。”
“咱们家没什么钱,那人看着也不像富裕的模样。”
“你可以心慈手软,若真把他领回来,就别怪我不管你。”
听见这话,何雨水立刻站起身。
“绝不可能!”
“那人也没怎么照料过我,过去的事儿我可没忘。”
“我对谁都能心软,唯独对他不行!”
厂里的活肯定没法再干下去,何雨柱心里乱得很。
本身是个单身汉,家中也没什么积蓄。
如今连工作都没了,更让他焦虑不安。
整晚都在想事情,结果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总觉不适。
清晨早早出了院子,准备到处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活计。
那个年代找份工作不容易。
虽有些手艺,但和贾景尧那样的高手比起来差远了。
要是肯踏实去小饭馆干活,日子还能凑合。
可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贾景尧能过得好,自己却不行。
怀着这种念头,在外晃悠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偏偏返程时瞧见贾景尧买东西,那辆停著的汽车。
他握紧拳头,心中充满怨恨。
为何他就能坐拥豪车?
这个时代,能有几个拥有这种奢侈品?
带着不满回到家,刚进门就见到何大清。
那人坐在轮椅上,看到他进来便上前招呼。
何雨柱想装作没看见,悄悄溜走。
“傻柱!”
“你爹在这儿呢!难道真要装看不见?”
“是谁教你这般六亲不认?”
何雨柱心里本就窝着火,这一开口更觉愤懑。
是谁把他教成了这样?还不是那个不近人情的爹!
“你自己做得事还有脸指责我?”
“当初是谁狠心,将我扔在这儿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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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找你时,你可认过她?”
这三句质问让何大清顿时哑口无言。
院里不少人都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声,此刻探出头来看热闹。
贾景尧刚回院子就目睹这一幕,饶有兴致地驻足观望。
这场景确实够吸引人,平日里院中毫无新鲜事,如今难得见这般热闹。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你父亲这样讲话合适吗?"见围观者渐多,何大清气势高涨,又重复昨日的诉苦之词。
何柱不愿与他对峙,转头瞧见贾景尧正站着。
先前的不满再度涌上心头。
“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还有闲心看戏?”
“不是说跟这儿没关系嘛?”
“怎么轮到看热闹你就出现了?”
起初众人不明所以,待转头见到贾景尧,皆感意外。
莫非此人入狱后真疯了?
出狱后竟连谁的面子都不顾,面对贾景尧依旧如此。
“自家事处理不清就迁怒旁人?”
“你们父子名不符实。”
“有闲工夫冲别人发火,不如找位称职的长辈。”
“若你们肯唤我一声爹。”
"眼下也无需这般尴尬。”
贾景尧岂是轻易能受气的人。
"听我一句劝,别多管闲事。"
他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贾张氏刚好听见了那边的动静,正准备过来。
"那边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听到有你的声音?"
贾景尧觉得自己的声音并不算大,居然还能被贾张氏听见。
"没事,他们自己在闹,我只是随口说了两句。"
"我倒要看看他们最后怎么收场。"
那边乱成一团,到最后也分不清是谁惹了一身麻烦。
他就站在原地等待,这老头子远道而来,脾气又如此倔强,迟早会出问题。
果然,三天后的晚上,冲突爆发了。
从那院子传来争执声,还是贾张氏先察觉到了。
"那边院子又吵起来了。"
"估计是那个何大清。"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
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口就骂。
贾景尧听见声音,眼睛顿时一亮,急急忙忙赶过去。
前几天那个傻柱见到贾景尧看热闹还想搭腔几句,可今天完全没有兴趣了。
他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面前是何大清和一位大娘。
身后站着易中海,不断摇头。
这次贾景尧根本不想帮任何人,只是单纯想看热闹。
当初这老家伙回来时,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毕竟跟着寡妇跑了,现在落魄了又被送回来。
?出这种缺德事,谁还能指望对方的孩子原谅?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有易中海不明白。
把他的烂摊子揽到自己身上,现在是吃力不讨好。
父子俩简直就是一样的白眼狼,在这方面确实有遗传。
但想要好好享受这场热闹也不容易。
那边一位大爷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他。
平时他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找贾景尧。
这次依旧如此,老大爷迈著小步走近,拽住他的胳膊。
"这次你一定得帮帮忙啊!"
"这事我真的没法解决。"
他语速很快,也没讲清楚具体什么事。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非得找我儿子?”
“有事就自己处理。”
“说不定还是你们自己引起的呢!”
话虽如此,但贾景尧一听便知是谁在说话。
贾张氏不知何时已到,此刻正立于贾景尧身后。
她的话虽然刺耳,却也道出了事实,这麻烦确实是他们自找的。
顿时,老大爷脸色变幻不定。
贾景尧心中已然明了当前状况。
那个麻烦精又缠上他们家了,甩都甩不掉。
原以为只需说服一方即可,没想到两人都固执己见,谁也不让步。
“这没什么,他不愿走,就让他留下。”
“看他这样子也剩不了几年寿命了。”
“留在你这儿还能作伴。”
“这有何不可?”
对此结局早有预料,贾景尧语气带了几分冷淡。
老大爷并无其他大问题,就是爱多管闲事。
只有让他知晓并非所有闲事都能插手,他才会记住教训。
“我当时并不清楚情况。”
“而且你不了解。”
“这人好吃懒做,身体不便也就罢了。”
“事事依赖他人,还总是挑毛病。”
他们本就不熟络,多年未见。
起初还能容忍他的脾气,毕竟相处时间不多。
谁曾想后来愈发离谱,那边分明是把两人当作仆役使唤。
尤其那一位更是吃不得半点亏,稍有不顺口便闹腾。
任谁都有个限度,这般日子不过几日,换了谁也忍不下这口气。
那边三人仍在争执,老汉碍于颜面,只在一旁观望。
“旁的事,我或许还能出份力。”
“可这事,我是无能为力。”
“头里本是他人家务,偏你要掺和。”
“如今缠上了又嫌麻烦,这我可没法替你解围。”
瞧见心中所盼之锦重现,又见三人吵得热火朝天。
贾景尧对此结局颇为满意,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老汉看他走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连此人也不愿搭手,自己实在不知还能求助谁。
越思越恼,老汉全然不顾面子。
几步跨到三人近前,也不问他们还在争些什么。
“自家事自家料理!”
“往后谁也别来求我帮忙,特别是你!”
他指著傻柱,语气愤懑至极。
随即掉头便走,浑然不理会傻柱是否需要父亲。
进屋后重重关上门,对外界喧嚣充耳不闻,竟是决意置身事外。
不曾料老汉会有如此反应,满院之人皆愣住。
心中暗忖,这老头儿倒也厉害,竟能将人气成这般模样。
见状,何大清一把拽住傻柱。
“先和你说好!”
“不管你如何变故,我还是你爹,弃我在外,定遭天谴。”
若换作以往的何雨柱,兴许真会因这情景有所转变。
可现下他已非往昔模样。
冷哼一声。
“莫非我还惧了不成?”
"若真遭雷击便遭雷击,我倒想瞧瞧这雷何时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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