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全都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再加上袁尚书身躯圆润,这么猝不及防的跪下去,整个人的重量都集中在了膝盖上。
酸痛感瞬间让袁尚书飚出了眼泪,“你……你大胆,本官可是户部尚书,你竟然让本官给你下跪!”
“朝廷命官难道就不能下跪了?莫不成袁尚书是皇帝不成,这才会膝下有黄金,不能跪旁人?”
袁尚书一噎,“本官上跪君王,下跪父母,唯独不能跪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女郎,一个小女郎,也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立刻将手给本官拿……”
谁知,话未说完,陆明棠抬手啪的一巴掌,直接把袁尚书的脸给扇歪在了一边。
袁尚书被这一巴掌完全给打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竟然……竟然敢打我?”
“山间蚊虫多,方才我是瞧见有只硕大的蚊子叮在袁尚书你的脸上吸血,出于好心帮你驱蚊呢。”
陆明棠说的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也可能是袁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放什么屁,大冬日的,还下着鹅毛大雪,哪儿来的蚊子……”
话又没有机会说话,啪的又是一巴掌,很好,左右对称,袁尚书的脸肿成了高高的大馒头,配上他原本就圆润的身材,显得跟个不倒翁似的,格外滑稽。
“呀,又有一只大蚊子,不过袁尚书不必担心,大蚊子已经被我一掌给拍死了,绝对不会吸走你一滴血,不用太感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袁尚书快吐血了,“你……你……你们都是死的吗,快给我把她拿……”
“哎呀,怎么突然飞来了一大堆蚊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陆明棠单手按着袁尚书的肩膀,从外人来看,她似乎只是轻轻的搭着,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但袁尚书却连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就这么被陆明棠按着,单方面吊打,啪啪啪的脆响,在空寂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渗人。
袁尚书被打得嗷嗷叫,但一时之间,愣是没有衙役赶上前搭救,实在是……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打起人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救……救我……”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袁尚书,顶着张肿成馒头的脸,连说话都含糊不清大舌头了。
这时才有衙役想上前救人,不过被江潮升给拦住了,“这位娘子正在给袁大人赶蚊子,你们过去就得把蚊子给吓跑了,不想过去被蚊子叮的,都别动。”
袁尚书仗着自己是户部尚书,且出身于世家贵族,向来不将江潮升这个寒门出身的殿前侍御史放在眼里。
平时在言语上,更是十句里有九句半都是在贬低他的出身。
眼下被陆明棠给收拾了,正好替他出了一口气,他为何要上前搭救?自然是要帮陆明棠拦着,让她再多打一会儿了。
“咦,头发上也钻进蚊子了呢。”
陆明棠一把揪住袁尚书的鬓发,将被打得披头散发的袁尚书给一把揪起了猪头脸。
袁尚书都被打得七窍流血了,被迫抬头,这鼻血就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此时此刻,狼狈不堪的袁尚书再也没有方才嚣张的气焰了,“我错了,娘子饶命……饶命啊,我跪,我跪着道歉,你说到何时便到何时!”
这心狠手辣的小女郎,实在是太可怕了,手劲儿大到吓人,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要是再不求饶,这么被打下去,他非得把一条老命都给折在这里不可。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儿道理袁尚书自是比谁都懂,认错装孙子的速度,堪称变脸。
陆明棠微微一笑,“袁尚书早说呀,我替你打蚊子,这手都有些打酸了呢,不过袁尚书放心,我这手艺是极好的,这么打了一通之后,这一夜,都不会再有蚊子来骚扰你了,你且安心的跪着吧。”
说话的同时,陆明棠似是随意的在袁尚书的后背拍了一下,却是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之时,封住了袁尚书的一个穴位。
在收回手之时,夏瑶瑶已在第一时间递上了一块帕子。
陆明棠接过,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素手,而后便直接以内力给震碎,随手给丢了。
“时辰不早了,我也乏了,江大人慢慢开采金矿吧,我要回去了。”
江潮升上前,“在下送公主……”
“江大人,本宫记得自己说过,你身上一股味儿,别离我太近吧?”
陆明棠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江潮升笑容一僵,只得往后退了两步,“如此,我让人护送公主回宫。”
没再理会他,陆明棠便直接下了山。
陆明棠前脚刚走,袁尚书才有勇气喊人:“一群废物,还不赶紧来扶本官!”
衙役们赶忙上前去扶人,却不想,袁尚书竟然完全动不了了,准确的说,除了一颗头之外,头以下的部位,竟然都没法动弹,哪怕是一根手指都不行!
别说是站起来了,袁尚书就算是想偷个懒都不行,只能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却连换个姿势的能力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动不了了?江潮升,你速去找郎中,那个该死的小贱人,究竟对本官做了什么!”
江潮升却未动,“袁尚书莫急,我这便叫人下山去请大夫,不过义父对金矿一事格外看重,先前找金矿浪费了太多时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若是不尽快开采,恐怕义父会不悦了,
如今袁大人一时动弹不得,怕是无法监工了,开采金矿乃是大事,不能群龙无首,所以下官得要在这儿代为看守,以免出现纰漏,袁大人放心,郎中很快就会来了。”
这大半夜的,所有医馆都早已关门了,哪儿能请得来郎中,更何况,江潮升嘴上说让人去请郎中,实际上却只是装装样子。
于是乎,袁尚书就这么被定住身体,在山上跪了一夜,直至次日卯时,穴位自动解开,袁尚书两眼一翻,直挺挺的便冻晕过去了。
当然,这都是第二日的事情了,从山上下来之后,陆明棠上了马车,温言已在马车内,并且已经清醒过来了。
“国师果然是高人,今日有劳国师了,国师辛劳过度,回去后好生歇息吧。”
夏瑶瑶搭腔:“是得休息,不过国师你也太虚了,我都没晕你倒是先晕了,不如以后我带你一起跳健身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