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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后台的房间里,FIRE乐队的其他成员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门便在这时被人推开了,时骄从外面走进来。

三个人转过身,挨着跟他打招呼:“时哥好。”

时骄先是扫视了一圈,没看见要找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站得离他最近的孟商羽身上。

他知道余江火在乐队里与孟商羽关系最好,于是去问他:“江火呢?他怎么不在?”

“他说他有些不舒服,刚刚去卫生间了。”孟商羽正在帮余江火把吉他装好,停下手里的动作说:“他的脸很红,看上去就跟发烧了一样。”

跟发烧了一样,难道是……

时骄知道孟商羽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听他的描述,倒是像极了omega进入发`情期时的状态。

“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他说着便走,沈渐在后面跟了上来。

“时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时骄担心着余江火那边的情况,连看都没看他:“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收拾完回家吧,别让你们爸妈担心。”

说完,他随手带上了门,头也不回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此时的酒吧夜场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大厅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唱歌还有人在喝酒,既嘈杂又热闹。

时骄找了两个人在卫生间外守着,一个人揣着抑制剂和抑制贴走了进去。

人刚走进门口,信息素的味道便铺天盖地般溢了出来。

时骄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走到最里面的隔间,抬手敲了敲门并小声喊着:“江火?”

隔间里的omega正缩在马桶旁的角落里,听见外面的敲门声,整个人在瞬间警觉起来。

他微微抬起头,戒备地听着门外的动静,脸又红又烫。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敲了一下,时骄在门外问:“江火?你在里面吗?”

余江火这才张了张嘴,反过去问:“谁?”

意识被灼热的信息素包围,让他连声音都分辨不出。

“是我。”时骄担心地问:“你还好吗?还能开门吗?”

“我……”

余江火试着扶着墙壁站起来,勉强将手伸过去把门打开。门一开,他也浑身无力地扑了下去。

“江火。”时骄及时接住他,手被他的体温烫了一下:“稍微忍耐一会儿,我给你用点抑制剂,很快就好了。”

余江火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只轻轻点了下头,半边身体靠在时骄的肩上。

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好像是有人来卫生间,却被拦了下来,正在那儿抱怨和不满。

“等一下我先出去。”时骄给他注射完抑制剂,又帮他在腺体处贴好抑制贴,说:“处理完了我马上来找你。”

余江火听话地点了点头,在用完抑制剂后,他明显地感觉到身体的热意消散了许多,可双腿仍然使不上力气。

卫生间外的人比刚才更多了,声音也变得更大更喧哗,甚至还有人原地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让人进去?”

“好像是有omega在里面发`情了。”

“里面有omega?没带抑制手环吗?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刚刚看见酒吧老板进去了,在他之前还进去了一个乐队成员,那个什么……”

“FIRE乐队?”

“对,就是这个。”

“可FIRE乐队里没有omega啊。”

傅星罗走过来时,正好看见几个人围在卫生间门口。听完他们的对话内容,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FIRE乐队?是余江火他们?可余江火是alpha,里面的人应该不是他。

他正想着,几道身影便在此时闯入了他的视线,是孟商羽、沈渐和简晃。

只有余江火不在,难道……里面的人真的是……

这三个人中傅星罗只认识孟商羽,毕竟是一个班的同学。他看了孟商羽一眼,孟商羽也看了过来。

许是没想到傅星罗这种学霸会来这种地方,孟商羽看他时的眼神充满了惊讶。

他想去问他有没有看到余江火,可就在这时,时骄一个人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里面的omega是酒吧老板?

傅星罗看着孟商羽他们围上去,在思考要不要离开时,手机在这个时候振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傅妈打来的电话。

他随手按下接听,转身走向安静的地方。

“时哥,江火呢?”沈渐上前便问:“江火他没事吧?”

时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安排人把围在门外的人群疏散开,并向他们一一说了声抱歉。

有道高大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不小心和时骄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时骄认出了他,率先错开目光,小声地对他说:“你是江火的哥哥吧?他现在正在里面,你尽快进去找他。”

“好的,谢谢。”余谨嘴上应着,脚下却没有动,他想问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话到嘴边又变成:“你怎么知道我是江火的哥哥?”

“因为……”时骄不慌不忙地回答:“之前听江火提起过。”

“江火麻烦你照顾了,谢谢你。”余谨说完,从他身侧走进卫生间。

时骄默默地回过头,看了眼他的背影。

余江火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他,反正孟商羽他们是肯定知道了。

他只隐约记得余谨来卫生间找他,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护着他从酒吧的后门出去。

余江火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来。

只不过唱了几首歌而已,怎么就突然发`情了呢?

医生跟他说发`情期不稳定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并且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谁知说来就来,还来势这么凶猛。

如果不是时骄及时出现,他根本无法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房间的门开了,余谨端了碗粥走进来。

“吃点东西吧。”他把小桌子支在床上,方便余江火坐起来喝粥。

“谢谢哥。”余江火坐直了身,低头喝了两勺,抬头问:“妈和爸睡了吗?”

“我催了他们半天,这会儿才回房间。”余谨说:“你先吃,吃完早点休息。爸妈那儿你不用担心,分化初期发`情期本来就不稳定,这是很正常的。”

余江火‘哦’了一声,放下心继续默默喝着粥。

就在他快要喝完时,余谨冷不禁开了口:“你的第一次发`情期是怎么解决的?”

听到这话,余江火喝粥的动作慢了下来,耳廓也染上一层粉意。

他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一开始感觉身体很不舒服……”余江火慢吞吞地说:“然后我一个人去休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就这样?”

“嗯……”

拜托了!别再问了!

余江火在心里呐喊着,可余谨不仅听不见,还直接一句话戳穿了他。

“你被标记过。”

余江火猛地顿住,并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带你回来的时候,给你简单做了下检查,你的腺体被咬过。”余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认真又严肃:“标记你的alpha是谁?”

余江火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是谁,他该怎么回答?

“爸妈知道了吗?”想了想,他弱弱地问。

“我暂时还没有告诉他们。”

余江火默默松了口气,又听余谨很快在后面接了一句。

“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很难保证他们会不会明天就知道。”

“我可以跟你说。”余江火抬起头:“我说了之后,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爸妈?”

余谨默了默,回了个字:“好。”

有了他这句话,余江火才稍微放下心来,酝酿了一番语言慢慢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alpha是谁……”

他简单讲述了一遍那晚的全部经过,说完后再三保证:“我真的不知道那个alpha是谁,我只记得他信息素的味道。”

“什么味道?”

“像早晨的露水,我形容不出来,但很好闻。”

这个人是谁……江火说的是实话吗?

余谨没有再接着问下去,沉默片刻后站起身,帮他收拾小桌子和碗勺。

“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好。”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余谨先去车库开车,余江火在他后面出门。

经过昨晚的事,余妈更担心了,甚至不想让他去学校。但在余江火的坚持下,余妈最终还是松了口。

谁知他刚出去,便碰上了同样出门的傅星罗。

余江火正准备把抑制手环拿出来,转身时冷不丁对上傅星罗的视线,被硬生生吓了一跳。

“看**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傅星罗便把头别了过去,转身走向另一边。

而在不远处,余谨把车从车库开出来,刚好看见他们眼神交流的这一幕。

余江火没心情搭理傅星罗,朝着余谨的车走过去。他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后座,低头继续折腾着抑制手环。

“江火。”余谨在前面叫他的名字。

余江火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我问你一件事。”余谨的语气比昨晚还要严肃:“你一定要说实话。”

“啊?”余江火愣了愣:“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那我问你,标记你的人是不是傅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