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
什么啊……
还有他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朕热得很,不需要撑伞了,给朕举著伞。”
她慢吞吞的握住了伞:“……是。”
赵元赶紧将手中的伞举到了他的头顶:“陛下,小心龙体啊!”
景昭珩回头瞪他一眼,恨不得将他用眼睛杀了。
这个蠢蛋!
成心跟他对着??
赵元吓得一哆嗦,赶紧将伞又收了回来。
他怎么觉得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陛下都看不顺眼?
那个侍卫不关心陛下,他关心陛下还不行吗?
他的命好苦。
景昭珩站在雨雾中,那双眼睛却显得格外锋利,如匕首般的视线刺向裴淮叙:“上次宫宴之后,朕不是让人给首辅送了几个宫婢?”
“回陛下,送了。”
“既然送了就少来惦记她,不是人人都想进你的首辅府伺候。”
抛下这句话,景昭珩便对着姒锦命?:“跟上。”
他迈开脚步,往清心殿的方向走去。
姒锦快步跟上了他的背影,没有多看一眼裴淮叙。
裴淮叙站定在原地没有急着走。
他稍稍的试探了一下,景昭珩似乎便坐不住了。
这是……对姒锦动了感情?
目前看是这样的。
只是,掌握了景昭珩的弱点,他却没有预想中的喜悦。
反而,有些失落感。
-
等彻底脱离了裴淮叙的视线,景昭珩的脚步陡然停住。
姒锦脚刹能力明显比不过赵元。
他停下的太过突然,她手中的伞先撞上了他的脖颈。
就连身子也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姒锦赶紧向后退了一步:“陛下恕罪。”
景昭珩猛地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奴婢不是!是陛下刚刚停步太过突然,奴婢这才……”
景昭珩朝她的方向迈步走了过去,追上了她刚刚退开的距离。
姒锦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伞突然被他一把夺去了。
他脸皮极厚的斥责她:“你倒是撑伞撑的舒服,没看见朕在淋著雨?”
她窝窝囊囊的反驳:“这伞不是陛下刚刚让奴婢撑著的吗……”
“朕是让你给朕撑伞。”
“……”
姒锦肺都快气炸了。
就是看她不顺眼是吧?
她干脆壮著胆子说:“赵公公刚刚不是给您撑伞了吗?”
赵元: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刚刚裴淮叙不是也给你撑伞了?你怎么不撑他的伞?”
景昭珩这语气听起来都快把自己气死了。
气势汹汹,怒火中烧。
还漂浮着一股子淡淡地醋味。
她耐著性子回答:“奴婢是宫中的宫婢,怎么能撑首辅大人的伞……”
谁来救救她?
景昭珩像是个一点就著的炮仗。
动不动就炸一下。
“给朕撑伞。”
他又将伞给了姒锦。
她接了过来,将伞艰难的举过他的头顶,手抬的高高的,吃力的撑著伞。
景昭珩铁石心肠一般,完全忽略了她此时有些滑稽的姿势。
赵元伺候了景昭珩这么久,就还没见他这么无聊过。
虽然他有时候确实是挺喜欢折磨人的。
可也没有这么闲得慌过。
他已经摸不清楚陛下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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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举著伞,确保淋不到景昭珩才行,这么一来,越来越大的雨滴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胳膊也酸痛起来。
裴淮叙,她真的要记恨这个贱男人一辈子。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来害她?
她好惨。
好在,景昭珩还有点良心。
走了没几步后,他便将伞从姒锦的手中夺了回来。
就她那个身板,若是淋雨生病了,到时又要他费心照顾她。
他很闲?
姒锦那发抖的胳膊总算是得以休息了。
景昭珩斜睨着她:“撑着你手里的伞,你今日若是染了风寒,朕便治你的罪。”
“……”
-
等入夜后,姒锦才跟着景昭珩回了永安殿。
前几日他要的驱蚊的香囊已经绣好了。
今日他心情不佳,那就一会儿哄睡的时候给他吧。
姒锦感觉有点像是在哄孩童一样。
等景昭珩沐浴更衣后,她便拿着香囊进了殿中。
“陛下,香囊绣好了。”
她一进殿,便将香囊奉到了他的面前。
景昭珩的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是紧绷著,将那枚香囊拿到了自己的手中端详了起来。
香囊上绣的是抱香枝头的菊花和山石。
绣的也就那样吧。
勉强能看。
上次裴淮叙看到她的手帕,还说她那帕子的绣工好。
眼倒是挺尖的。
那他有她绣的香囊和手帕?
他又没有,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他书案上放著的,就说她绣工好。
可笑。
只可惜姒锦不知道景昭珩心里在想什么。
若是他知道,裴淮叙那里不仅有姒锦的香囊,还有贴身之物……
他这会儿应该会气的炸了行宫吧……
姒锦见他一直不说话,便轻声细语的问:“陛下是不喜欢这个香囊吗?”
景昭珩放下了香囊,“凑合吧。”
姒锦扬起唇角,眉眼也跟着弯起,格外赏心悦目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就连声音也甜甜的:“陛下喜欢就好。”
景昭珩看着她笑的模样。
莫名的心跳的有些快,还有越跳越快的趋势。
他佯装无事的垂下眼眸。
这个宫婢冲他笑什么笑?
笑的人心烦意乱的。
景昭珩的表情一下子紧绷起来。
姒锦刚刚看他眉眼还放松著,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脸色僵硬。
她赶紧收起了笑容。
她又做错什么了吗?
景昭珩绷著一张脸,移步到了榻边。
姒锦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会儿她不敢笑了,咬了咬唇问:“陛下现在要歇息吗?”
“嗯。”
他应了一声后,躺在了榻上。
姒锦拿着故事册子,也躺在了他身侧,背着身开始给他讲故事。
景昭珩静静听着。
等姒锦一个故事讲完后,他还毫无睡意,却突然问:“等到了出宫年龄后,你如何打算?”
姒锦明知故问:“陛下为何要突然问起这个?”
“怎么?朕的身份连问一问也不行?”
“……”他的嘴真的好硬。
“奴婢还没有想好。”她也不给他明确答案,让他偷偷摸摸的抓心挠肝去吧。
景昭珩语气幽幽:“那个侍卫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停顿片刻,他又不紧不慢的添了句:“首辅那里似乎……更好些。”
他目光静悄悄的滑向她:“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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