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平静无波,将香囊又还给了侍卫。
“既然是给你的,那你便收好。”
就连语气也淡的如同白水一般,可侍卫不知为何,总觉得裴淮叙身上有寒意弥漫。
手中的香囊,一时间无比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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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回去的时候,又遇上了巡视的慕朝,他在队伍的最前面走着。
他也一眼便瞧见了她。
不过碍于正在巡视,只是远远的朝她递去了一个眼神,面露笑意。
姒锦也远远的冲他扬唇轻笑后,又害羞地垂下了头。
等她和巡视的队伍擦肩而过后,她突然又蹦出了个想法。
香囊,是不是也要送慕朝一个?
裴淮叙不是喜欢那个香囊么?
他既然喜欢,别人应当也会喜欢。
那姒锦就多绣几个,都送一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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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景昭珩并非不能人事后,姒锦再哄睡他时,便开始真的躲得他远远的了。
主要是她真的怕景昭珩会哪天兽性大发。
景昭珩忍了几晚后,越看姒锦越觉得不顺眼。
入夜后,姒锦沐浴后,捧著那本故事册子躺在了他的身边,如往常一样,继续讲故事。
可他今日听了几句后,便开始抽风了。
“换一个,这个无趣。”
“是。”
姒锦又翻到了下一个故事,耐心的继续念著。
刚念了没几句,再次被他打断:“再换一个,这个太蠢了。”
“是。”
就听了两句,从哪里听出来蠢的?
她不敢怒也不敢言。
听话的翻了页。
景昭珩还是不满意,如此反反复复几次,姒锦还没恼,他先恼了。
“今日讲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回陛下,这是赵公公寻来的故事册子。”
他在这里没事找事,姒锦便将黑锅甩到了赵忠身上。
结果又听他说:“赵忠又不需要讲故事,册子怎么是他寻来的?不应该是你寻来的?”
姒锦真想冲他翻个白眼。
她背对着景昭珩,半张脸缩在锦被中,声音闷闷的回答:“回陛下,奴婢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来,所以才让赵公公去寻的……”
景昭珩冷声:“偷懒还有理了?”
“奴婢不敢。”
寝殿中安静下来,身后的人没了动静。
姒锦也不敢动,老老实实的躺着。
好半晌儿,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正?和景昭珩的眼神撞上。
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双眸微微眯起,眼神不善,看起来像是就在等着她回头。
姒锦与他幽幽的黑眸撞上后,吓得一怔。
她又飞快的回过了头。
又抽什么风?
她回头时,景昭珩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朕怎么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淡了?”
淡了?
姒锦心里马上紧张了起来。
难道是新手福利没了?
她极力掩饰着紧张,低声回答:“回陛下,奴婢也不知为何……”
景昭珩面不改色:“凑近些,离得太远朕闻不真切。”
姒锦:“……”
原来这才是真实目的。
她裹着被子往他身侧挪了挪。
景昭珩看着二人的位置,近了也就三寸。
他在心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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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别挪地方算了。
自从那天清晨,这个宫婢发现他的秘噸后,便恨不得睡到榻下去。
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
除了那张脸能看,那身形立在那里和根豆芽菜一样。
他是有多饥不择食才会对她做什么?
她越是离得远,他心里便越是想证明自己绝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
“再近些,还是闻不到。”
姒锦又往他那儿挪了挪。
还是三寸左把。
景昭珩低沉阴冷的声音传来:“你出去吧,别在寝殿中待着了。”
姒锦装作听不明白,轻手轻脚的坐起身。
胆怯又期待的眸子看向他:“那奴婢出去了。”
“出去吧。”景昭珩淬了毒一样的音调自喉间滑出,“朕的头疾犯了后,第一个先拧了你的脖子。”
姒锦吓得眨巴了几下眼睛,睫毛轻颤。
她又躺下了:“为了陛下的头疾,奴婢也不能出去。”
她这次往景昭珩的方向靠近了许多。
两人的身体差不多贴在了一起,隔着两床单薄的锦被。
景昭珩这次没再说什么。
总算是安分的躺着睡了。
姒锦也闭上了眼睛,没多大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
黑暗中,景昭珩的声音再次传来。
“朕睡不着。”
姒锦的睡意也被他的声音驱散。
她困倦的睁开了眼睛,“那奴婢继续给陛下讲故事吗?”
景昭珩侧眸睨着她。
她倒是一沾枕头就著。
到底是谁哄睡谁?
他不算生气,说话声却也不怎么好听:“会唱歌么?”
姒锦诚实的摇摇头:“奴婢不会唱。”
骗谁呢?
景昭珩态度强硬起来:“给朕唱歌听。”
“要不奴婢还是讲——”
她这话说了一半,景昭珩那威胁的眼神便落在了她身上。
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宫婢睡的这么香的模样。
姒锦也看出他在故意折腾自己。
见不得她睡这么舒服是吧?
早晚有一天她要让景昭珩哄著自己睡。
狗男人。
姒锦清了清嗓子,她确实不会唱。
反正是他非要听的。
她随便选了首孩童听的歌谣,开了口。
第一句刚唱出来,景昭珩便皱起了眉。
长得倒是还行,这唱歌声怎么这么难听?
荒腔走板,呕哑嘲哳。
姒锦却像是浑然不知,自顾自唱的用心。
越用心,越难听。
她唱歌的声音就是大白嗓,还走音,和说话时的声音简直天差地别。
景昭珩听了两句后便叫停了:“别唱了。”
“陛下是觉得奴婢唱的不好听吗……”
姒锦还是缩在锦被中,那双杏眸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模样看着像是不知道自己唱的难听,却又不想被他否认。
景昭珩竟被她盯得心虚。
看什么看?
他没作声,背过了身。
终于,终于把他盯走了。
姒锦踏实的阖上了眼皮,准备美美入睡。
“还行吧,倒也不是很难听。”
黑暗中,景昭珩仍旧背着身,声音再次幽幽传出。
不是很难听,并没有说好听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个蠢宫婢能不能听明白他委婉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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