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头冲上去！”一瞬间，王院士豪气干云。在海军干了多年，一直是在潜艇上，他没想到自己还会遇到和敌舰高速相对冲击的场面。

“是！”负责具体操作的没王院士那么大气，其实还有点儿虚。这会儿相对速度谁知道有多大，要是来个迎头碰撞……

反正有飞船核心在。当初疗养院那次简直就是坠毁都没事儿的。

不过高兴的太早了。两艘敌舰左右一分，瞬时消失在了苏秦的视野之外。

“失去目标，我失去目标。”苏秦在通话器里大声喊叫，但却不敢移动面前的潜望镜去寻找目标。这次不能再犯在南极上空的错误了，但他却免不了再一次下意识的进入盘旋。

徐思齐在旁边大范围的调整自己控制的那台潜望镜，扫描天空，但一时也什么都发现不了。

通话器里一片沉默。不管是指挥塔上的人还是工事里的人都没有看见目标。

“飞船核心感知不到吗？”指挥塔上的露天舰桥里，小宋手里也有个望远镜，但她有点儿近视眼，所以心思就根本没用在帮忙搜索上。

“太近了，感觉很模糊。我试一试。”苏秦还真没往这个方向去想，手放在飞船核心上的精神感知是没什么帮助。

经小宋提醒才想起来赶紧点开光幕，结果还是差不多三个亮点几乎重合在一起。

但是接下来的精神感知给他的讯息就明确的多了。

“我去，防护盾正在连接。”苏秦的话音未落，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什么情况？”露天舰桥里的王院士赶紧问，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看见正前方冰面上工事里的那些专业医务人员，业余步兵们紧张的蹲了下来。

又是“轰隆”一声，业余步兵们有点慌乱了起来，有人开始试图乱跑了。

“我们应该是中弹了。脚下的冰层有明显的震动。”一个特种兵的声音终于出现在了通话器当中。

“有谁注意到弹着点的吗？”

完全没有人看到！泰山号悬在半空，潜艇上的人甚至连震动都没有感觉到。

但是这显然不科学，冰面上除了正中的泰山号以及几条趸船和上面的集装箱之外是一马平川，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

“滚转！滚转！”一个声音突然在通话器里大声喊叫起来。

“达瓦里西，赶紧滚转，他们在我们肚子底下！”

小宁就用这样一个方式表达出了他对自己所处的当前这个位置有所不满，这都不可以说他不喜欢95，甚至于对95来说还算一种赞美。

好在王院士也不打算让一个外军观察员作为步枪手参与战斗，他打算让老谢熟悉一下步枪以后，就是操纵艇上的35毫米高射炮。

让飞行员转行操作高炮听起来有些恶搞，但实际工作当中却是相当的有理有据。

还有谁能比一个当过飞行员的炮手更能预判空中目标的下一步动作？

就这样，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小宁现在成了一名部署在集装箱顶上的通用机枪射手。

穿着厚厚的极地防寒服卧倒在冰凉的钢铁集装箱顶上。

小宁用自己的肚皮清晰地感觉到了振动传来的方向，但朝着大概的方向望过去的，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视野中只有薄薄的雾气，以飞船核心半径几十米的范围之内，这片空荡荡的冰面上也许因为几天来的军事训练，人员活动频繁，最初飘荡在空中的冰雾已经消散殆尽，现在能见度相当良好。

半径！这意味着不仅头顶上有一个半球形的穹顶，脚下这个冰块儿也是半球形的！

就这样，比小宋还无所事事的飞行员机枪手小宁先于正操纵着潜望镜四下乱扫的航空设备操作手徐思齐得出了一个重要的判断。

“滚转！滚转！”蟹苗的喊声让苏秦如梦初醒，他迅速操作泰山号进入了横滚。

一艘二三十米长的小船立刻就出现在泰山号防护罩内这个小小世界的地平线上，但苏秦没有看见，他依然只有正前方那一点点视野。

“转过头了，快转回来。”目标的防护罩和泰山号的防护罩已经融为一体，但重力场似乎还是有所差异。

它翻滚着掠过泰山号的头顶，朝着泰山号另一侧的地平线降了下去，再次消失在了冰面以下。

在它的周围，一堆大大小小的冰块正飘荡在空中。刚才它应该是狠狠的攻击了泰山号的腹部！

不对，应该是泰山号腹部下面这个半球形大冰块的底部。

蚂蚁给大象挠痒痒而已，但这不能容忍。

“停！”苏秦滚转到第四圈，徐思齐终于抓住机会，在用潜望镜对准目标时下达了停止滚转的口令。

“嗵嗵嗵……”徐思齐刚才已经打开了前甲板上那门25高炮的随动瞄准系统，苏秦刚一停止滚转，他就用潜望镜上的十字线稳稳的压住了目标，直接按动电钮开始射击。

可惜！25高炮一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是预定的作战对象却不是对手的船只，而是作为高射速武器，准备用来对付穿着盔甲的骑士，所以准备的全部都是穿甲燃烧弹。

没有高爆弹。这一阵猛烈射击近百发炮弹打出去把目标打的全身都是眼，但远看上去目标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只有缕缕的青烟，也不知道内部的火势如何。

“哒哒哒……”徐思齐设计完毕，一帮子医疗队的业余步兵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开始步枪射击。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不要浪费弹药。”担任指挥的参谋大声的下达停火的口令，但几乎所有人还是在清光了第一个弹匣之后才停下来的。

目标现在几乎是停在了泰山号的头顶上，终于在泰山号剧烈滚转的重力方向变化中，稳住了自己的重力场，现在正把船底转向泰山号。一阵乱枪扫射可能连船底的厚木板都打不穿。

“改平改平，把目标放到船头方向。”参谋好不容易制止了步枪乱射，才顾得上来要求苏秦调整和目标的位置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