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至三节(1 / 1)

三戒 苏放 6713 字 8个月前

ha18.com 第四章第一至三节

一?

一九九四年刚过春节,方清从周丽娟嘴里得知欧灿辉开了个大排档,也没放在心上?

什么是大排档?没有什么高级装修、没有什么精美菜餚、没有什么规范服务,lou天设置,比小饮食店还不如,根本算不上什么档次;一个菜十块八块钱,喝的也是金奖白兰地、大曲双蒸之类的低档酒,一天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元的营业额,还比不上一个包工头个体老板在金龙一餐饭的开支。?

前些时候,市酒厂庆贺它生产的一种曲酒被定为市政府接待用酒,包了金龙一个晚上,开了三十围(桌),每围三百九十元,那一晚的营业额就过万元,顶得过大排档一两个月的收入。方清甚至懒得问欧灿辉的大排挡开在什么地方。欧灿辉这样的人家,也只配搞这样低档的,像开个早餐店一样,能混两餐就不错了,和他方清打着领带穿西装上班,结识的都是上流社会、有钱阶级是冇得比的,方清便很有些得踌躇满志得意洋洋的心态。?

方树开却不知道灿记是欧灿辉开的,有一天在灿记吃了一顿,回去就有了心病。因为他带了一个外省妹去,原来以为那里清静一些不会碰上熟人,也贪图大排挡收费低廉,到了灿记,满眼看去食客们都很陌生,便放下心来,虽不敢放肆的打情骂俏,但两人神态亲密暧昧,大约都落在欧灿辉的眼里。?

方树开是吃完结帐时,因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才发现站在里头屋子收款台后面的欧灿辉,方醒悟这灿记大排档的灿字,便是欧灿辉名字里头的一个。这一发现非同小可,他顿时脸色变了,心里便忐忑不安。?

方树开带去大排档的外省妹叫姜芸,芳龄二十三,河南信阳人,是方树开和厂里的头头们在酒店吃饭时结识的。当头头有一条好处,就是可以随意开支业务接待费,接待上级部门和重要的业务单位,更是不可掉以轻心,酒店要高级的,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也是高级洋酒、高档白酒,一顿饭花上千把两千块钱是等闲事;还要投其所好,有时候要叫些小姐三陪,至于最后陪上床,那费用是恕不负责了,公家只负责出一位小姐一百元的台费。有了千媚百艳的小姐作陪,主客都眉开眼笑,开怀畅饮,一切尽在不言中,要办的事情往往事半功倍,皆大欢喜。?

方树开只是厂工会主席,闲职一个,厂里的业务原本cha不上手。但他在厂里是一个特殊的人物,那就是他和老县长罗佑才的特殊关系了。虽然县升格为地级市时,老县长当了一年的副市长就退了下来,但老县长在职时,只要方树开陪着厂领导找着他,他都尽可能帮助解决厂里的一些困难。文革结束后方树开重新当了副厂长,但当了一年因犯男女关系的错误又给免了,要不是考虑还要借重他和老县长的关系,换了别人,早给赶下车间当工人。?

方树开给安排到厂工会当专职副主席、主席,一当就当了七、八年,县升格为地级市还弄了个副科级。他能言善语,对领导曲意逢迎,厂领导换了几茬,他这个工会主席岿然不动,和厂的大小领导混得如影随形,如鱼得水,一张关系网上下联结,吃喝玩乐全在一起,在糖厂也算是一个人物。?

经常和头头们吃喝,所有高档酒店和一些别具特色的地方全吃遍了,有时也用工会的名义报销一些费用,大家心照不宣,方树开趁机混水摸鱼,身上就有了一些闲钱。耳濡目染犬马声色,因常有年青貌美的小姐作陪,他原就不是安份的人,档案里有污点记录的,美色当前思想又不安份起来,不满足只搂着唱歌跳舞,躲在一边摸乳亲嘴,方树开便大胆和小姐上床,**戏作乐,几年下来,上过床的小姐早超过一个排了。?

皆因妻子卢少容和他的关系不冷也不热,随着年龄增大,当年的事也随着淡化,也因方树开对娘家人有恩,卢少容的弟弟和三个妹妹,都是通过方树开找罗县长安排解决工作的,卢少容对方树开也就多了宽容。自有了孩子,卢少容更把全付身心都用在孩子身上,不甚理会丈夫。虽然夫妻不算恩爱,外人看去却是家庭和睦。?

许是年轻时忧郁太重,她四十岁时患上高血压、心脏病,原本对夫妻**就淡得很,身体不适便令方树开倒过来守空房。方树开犯男女关系错误,她也没和方树开吵闹,只是神色间更添多了几分鄙视冷漠,大半年也不让方树开碰一下。?

方树开在家中得不到**满足,在外头拈花惹草就有了借口。先是和厂部人事股陆大姐勾搭成jian,事情败lou受了处分,副厂长的职务也给撤了,安份了一阵子,这些年改革开放,头头们花天酒地,方树开胆子又大了起来。待结识了河南妹仔姜芸,竟是给姜芸迷住了,在外头租了房子,包了姜芸当“二奶”。这天接到姜芸回河南老家过年刚刚返回给的电话,心里高兴为她接风,去了大排档,不料却落在欧灿辉眼里。?

说起姜芸,其貌不扬,脸蛋儿绝对算不上漂亮,不过身材很好,不高不矮,凹凸有致,而且娇嗔喜人,善解人意。第一次见面时,方树开原本瞧不上眼,只是漂亮迷人的都先给客人和头头们挑了去,妈咪刚好按着人头带小姐进来的,他不好说什么,挑剩的这一个自然就坐到了他身边。?

待几杯酒下肚,他发现这个叫姜芸的小姐不但能喝,而且性格率真不造作,不像陪厂长的那个湖南小妞,虽然年青漂亮,却扭扭拧拧的,喝一小杯酒也推三推四,弄得正在兴头上的厂长有点想发脾气。发现了这一点方树开高兴起来,和姜芸说话也多起来。跟着发现姜芸也很大方健谈,言笑间妩媚可爱,自有一番吸引男人的**地方。?

姜芸借不胜酒力向他投怀送抱,方树开意马心猿,也放开手脚搂搂抱抱,待得酒醉饭足舞歇歌停,方树开已经给撩逗得欲火烧心,跟着姜芸去了她的住处,进了房就脫衣解带搂倒在**。?

这一脫光衣服不打紧,方树开的酒也醒了一半。原来姜芸肤色白皙,用肌肤胜雪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方树开见儿子娶进门的媳妇林珊珊白净得出奇,早就心存羡幕,只是林珊珊是儿媳,自然没有歪心邪念,因为是乱倫不得的。如今碰见一个比儿媳肤色还要胜出一筹的女人,心中惊喜若狂,抱着**裸的姜芸乱啃乱吻,简直是意乱情迷。?

后来几次饭局,他都ALL姜芸前来坐台,然后就到姜芸住处和她**。姜芸原是风月場个中老手,十七岁就下了海,见惯了男人的,只因姿色稍逊,做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多,年纪也越来越小,她自有主见,使出了十二分功夫,竟是把方树开迷得不能自己。?

有一晚又有饭局宴饮,方树开例照ALL姜芸,不料姜芸迟迟不复机;方树开的朋友取笑他,说另叫一个算了,方树开却不点头,又ALL了姜芸两次,姜芸仍没有回复。这一晚方树开闷闷不乐,也不叫别的小姐。?

第二天下午他忍不住又ALL了姜芸,姜芸这次很快复了机。方树开责怪姜芸昨晚不复机,原是找她坐台的,言下之意是关照她生意。姜芸在电话里道歉说,昨晚陪一个朋友去温泉度假村,这个朋友要她把ALL机关了。方树开听了心里酸溜溜的,一时冲动,马上约姜芸出来吃晚饭。?

在市区一家中档酒家要了一个小房,等姜芸寻来,点了几个菜,两人对酌,姜芸说起了家中情况,说父母都是农民,家中并不富裕,但日子还过得去;她原是告诉父母她在广东的工厂打工,今年最小的弟弟考上了大学,她便要负担起弟弟的费用所需。姜芸说她也不想这样过日子,但她生得不如別的姐妹靓──姐妹们很多都给人包了,只好勤快坐台挣钱。其实她的要求不高,每月有千把钱就可以应付了,但想到要攒一点钱以后回老家开个小店,也只好什么客人都陪。?

姜芸又说,有些客人很难看,有些客人身上有异味,有些客人则脾气很大,好像昨晚那个客人,不高兴就恶声恶气骂人;上床前可能是吃了药,搞了她一个晚上,弄得她疲惫不堪,直到现在也腰酸骨痛。但他出手大方,所以他每次找她,她是高兴又不高兴。姜芸最后说,她其实想找一个kao得住的人,解决了经济问题又不用胡乱陪人,如果个个都像大哥你这样斯文有礼就好了,而且也不用躭心惹上脏病……?

方树开听姜芸说到昨晚给人在**弄了一个通宵,心里又是酸酸的,这时心血**,见姜芸脸上白里透红,脸腮颈脖肌肤白得耀眼,难已自己,就说,我虽不是老板、包工头,但我愿意尽我能力帮你。?

姜芸喜形于色,情不自禁倒在他怀里,又把他的手拉上来放在胸脯上,说,你感觉到它的激动吗?方树开五爪簸張,用力摸捏,便心痒难耐,忍不住俯首親吻姜芸。姜芸便似全身骨头都酥软了,搂着他一阵长吻,如果这里不是酒楼,她便要马上脫衣解带了。那晚姜芸带方树开回到住处,自是施尽媚法,服侍得方树开心花怒放,奋不顾身。?

姜芸很快找了个地方搬了进去,方树开为她付了房租押金,又购置了厨房用品家具床铺杂物,虽然简简单单,也花了方树开数千元,他把厂工会闲置的一台十四英吋小彩电,也偷偷拿出厂送到出租屋去。能够金屋藏娇,而且藏的是白净美人,方树开乐不思蜀,时时上来和姜芸过小夫妻生活,那感觉是恍如燕尔新婚,自有一番温馨情趣,情人眼里出西施,中年聊发少年狂,很有男人大丈夫的英雄气慨。?

过了三个月,姜芸说要回家过年,也要见见弟弟。方树开买了一大堆年货,虽然每月付给她一千元“生活费”,包了她的水电房租,他还是又给了姜芸三千块钱,托人在火车站买了一張回信阳的卧铺票,年二十五那天亲自送了姜芸上火车。年初三在厂值班,接到姜芸如约打来电话,方树开听着心上人似娇似嗔的声音,虽然远隔千里,也学年轻人那样,在电话上“卜卜卜”地送出了好多个吻。?

待过了年,姜芸却没有如期返回,方树开思念深切,却又没法和姜芸联系,心里时时恍恍惚惚,竟是思虑不安。又过了一个多月,忽然接到电话,得知姜芸已经返来,顿时耳热情浓,和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便直奔出租屋,见了面也不多说什么,猴急地把姜芸按倒在**。正是小别胜新婚,这一轮翻云复雨,直弄得牛喘娇吁才算心满意足。见天黑下来,两人便外出吃饭,不料无意中撞进了欧灿辉的大排档。?

方树开知道为和崔秀云吵闹的事,害得欧灿辉遭金龙炒鱿,在内街开大排档又遭自己母亲投诉搞不下去,不用说,欧灿辉和方家有了芥蒂。如今自己和外省妹状如情侣般外出吃饭,明眼人也看出他方树开“叫鸡”,让欧灿辉到处唱(到处张扬)就糟了,若消息传回家去,他虽不惧怕老婆,但吵闹起来也不好看。况且上有老母,下面大儿子也成家立室,吵出这种事情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但嘴巴生在欧灿辉的鼻子下面,他要唱旁人也没法制止的。方树开便在心里祈求,但愿欧灿辉与人为善,嘴上积德,不要破坏他方树开家庭安定为好。?

其实方树开是多虑了。欧灿辉自是看见了他和外省妹亲暱,这种事一看就明,其实社会上屡见不鲜,大排档也常见得着的,欧灿辉也不愿多管闲事,像妇人般猪屎(诸事)八卦。记得在装修队,他听鸡虫说过,说鸡虫乡下的农民老伯,也竖起大母指说邓小平的开放政策好。怎样好法?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伯说,没有开放,就没有这么多“南下大军”,没有这些“南下大军”,阿伯也就没可能过了六十,还能连十七、八岁的细皮嫩肉妹仔也搞上十个八个,而且还要个个省份不同的。?

欧灿辉心想,方树开大小是个官,有钱有面,生了花心採野花也不出奇,只是可怜容姨在家侍候老少,身体又不好,若是给她知道丈夫在外头叫鸡(**),说不定会当場气出病来呢。方清阿嫲已经因中风半身不遂,知道儿子如此胡作非为,说不定马上二次中风,当堂爆血管。现在这个社会,有人揾两餐也何其艰难,有人却在娼妓身上撒大钱。你方树开小心政府扫黄,看哪天阿ir碰巧把你也扫进派出所,那就身败名裂,很有热闹可瞧了。?

二?

方清见欧灿辉去了西湖路搞大排档,他父亲欧国能仍继续经营早点档,新来了两个帮工,其中一个却认得叫卢咏红,是母亲卢少容的堂妹,他该叫她阿姨的。不过这个阿姨对他表面也不见得亲热,自是和欧灿辉父子走在一起,必定听了欧家人对他说了不少坏话,方清心里又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令方清心里又隐隐约约感到不安的另一件事,是制作月饼的决定?

金龙历来有制售月饼的传统,以前金龙酒家和市食品厂的月饼,名扬城乡,这几年广州月饼逐步占领了市場,还有香港一些名牌月饼和外地大厂家的月饼也占了不少市场份额,金龙的月饼制售就每况愈下。六月初碰头会讨论制售月饼计划时,刘艳红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

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反应快,对近两年满街都是广州各个老字号茶楼的月饼,刘艳红感触很深,认为金龙的月饼虽好,但制作材料都升了价,例如莲蓉,价钱就升了两成多,白莲蓉升得更厉害;成本增加,售价却不敢升──你接近广州月饼的价钱,包装却没人家的精美,顾客就会犹疑,因为买月饼是送礼的居多,很多人都挑牌子和包装,金龙月饼是既不高档又不算便宜,形势不容乐观;况且各个小作坊、西饼屋早就占据了廉价月饼市场,其实这部份对金龙月饼冲击最大。?

李伙生和莫慕贞却坚持认为,金龙字号老,城乡很多人都有购买金龙月饼的传统习惯,如果不制售月饼,社会上怎么看金龙这个老字号企业??

方清对此深以为然。九三、九四年中秋月饼销售情况还不错,方清于是表态,要继续发?

扬传统,做好促销工作。?

对刘艳红提出印制精美包装铁盒的意见,方清毫无商量余地的否决了。还有不满一年的承包期,铁盒制少了成本高,制多了剩存下来不划算,去年中秋制售月饼赚了一万多元,都说一节顶三墟,没理由放过中秋月饼销售旺季的,况且仓库还有很多库存的纸盒、薄膜盒包装。?

看有金龙月饼情结的李伙生、莫慕贞都极力支持自己,方清对刘艳红又提议减少三份二计划的意见也根本听不进去,马上就拍了板。?

待方清事后和彭其康说起这件事,彭其康却是和刘艳红同一个鼻子出气,不过却是迟了,制作月饼的原材料都已进了倉,彭其康也不好再说什么。待到八月十五早上,金龙的月饼才售出十份之一,方清才后悔不听刘艳红、彭其康的意见。给职工每人发了两盒月饼,忍痛把月饼全部调回点心部,按过去的老办法,让莫慕贞利用饼馅制作鸡仔饼外卖。?

这个中秋节让方清亏了本,买了金龙月饼的人还有意见。八月十六日早上,金龙早茶比往常旺得多,方清一大早就回金龙照看生意,给饮早茶的欧德庭看见了,招手把他叫过去,很不客气地说,我买了金龙44年的月饼,就数今年的月饼质量最差,油水不足不说,连五仁、纯净莲蓉也变了味,这样搞,把金龙的老传统糟踏了,以后还要不要金龙的金字招牌??

方清原本口齿伶利,善于应酬,给欧德庭挑起伤疤,心里便窝着一肚子的火。欧德庭前后左右的茶客也纷纷批评,大发感概,方清明知这些老顾客是善意好心,但刺耳的话听进去仍觉很不舒服,但他在脸上不敢表lou出来,吱唔应付了几句,便匆匆走开。?

另一件让方清感到失落的事紧接着又来了,那就是金龙酒家厨师李凤娴的赴港申请终于批了下来,赶在中秋节前办好了离职手续,还按政策领了单程赴港的路费。这一晚,她在金龙摆了三桌酒,请了至亲好友吃了一餐,自然,厨房部的工友全都来了。?

李凤娴谢绝了方清要帮她埋单的好意,只是让方清打了个五折收费。大家拍档共事多年,如今李凤娴就要赴港定居,工友们和她依依不舍,惜惜话别。?

方清也舍不得李凤娴走。和李凤娴交往下来,他很欣赏李凤娴波澜不兴、无欲无求的个性,对他既不刻意纠缠,也不拒绝对她的作爱要求,平平淡淡中又另有一番情意。和周丽娟相比,李凤娴倒更显得情真意切。如今和李凤娴分离在即,大约今后是劳燕分飞了,他便感到有丝丝惆怅、丝丝无奈。聚餐前,他抽个空子对李凤娴说,晚一点我过去帮你收拾收拾??

李凤娴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不过很快就恢愎了平静。她自然明白方清的意思,只是她不想这时再生枝节,惹出麻烦吃亏的是自己,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好,所以她借着乡下亲戚来了不方便作托辞,又膘了方清一眼说,我父母兄妹还在这里呢,我去了又不是不回来……?

方清只好作罢。待看见骆镜釗也应邀赴宴,对他是视而不见,在宴席上旁若无人般谈笑风生,心头竟不舒服起来。他已经知道骆镜釗去了欧灿辉的大排档打工,这时便恼怒欧灿辉接收了骆镜釗,你若不收留这个厚颜无耻的落水狗,他敢这般趾高气扬么?!?

骆镜釗早看出方清对他的冷漠,他也不去理会方清,自是和厨房部的旧工友寒喧叙旧。他和李凤娴共事多年,平日也是说得来的,只要李凤娴开口,不管大事小事,骆镜釗都全力以赴帮忙。如今李凤娴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可以去当一个香港人了,一家团聚,他也为李凤娴感到高兴。?

高兴了自然要喝酒,这晚骆镜釗虽然喝了很多,但脑子里还保持警惕,不能让自己喝醉了,所以他回到家的时候,脑子里还清醒得很。因为他到灿记打工,欧灿辉和他约法三章,?

其中第二条,就是任何时候不许喝醉酒,若是发现一次喝醉酒也就不用再在灿记干了。?

五十二岁给方清耍手段踢出金龙,到社会上闯蕩快两年,才知道人情冷暖,搵食艰难。自己这个年纪,过去在国营单位还可以摆摆老资格,吃大锅饭混日子,身上的毛病也没什么?

人认真挑剔计较,过去的经理吴秉光、李昌文、王波,还要采用哄的办法来安抚自己闹情绪。换了一个方清,情势就变了。换了两个饮食店打工,一次是一晚陪相熟的客人喝多了酒发了点酒疯,一次是老板安置新人,都是老板一句话就要丢饭碗走人。?

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偶然听到收音机播出灿记大排档招聘厨师的广告,他知道灿记的老板是欧灿辉,便去应聘。欧灿辉对他很欢迎,不过却要和他约法三章。他这时幡然悔悟,认识到欧灿辉是真心为自己好,也知道自己若还是倚老卖老,老板都会不高兴的,很容易会打烂饭碗,当时就收起嬉皮笑脸之态,郑重地答允了。他下了决心,确是要时刻警剔自己的老毛病,踏踏实实工作,老老实实做人。?

待冲好凉,掏摸换下的衣裤准备丢进洗衣机,从裤袋掏出三百块钱来,骆镜釗才想起半年前曾借下李凤娴三百块钱,赴宴时带了钱去原本拿去还的,但人多热闹一下就忘了。骆镜釗决定趁热打铁去还钱,不然过了今晚,第二天不知能不能找着李凤娴。最困难的时候李凤娴伸出援助之手,欠债不还可不是做人的宗旨,我骆镜釗虽然穷,人的骨气不能丢。?

李凤娴对骆镜釗突然造访感到吃惊,不过还是开了门让骆镜釗进来。见骆镜釗专程来还钱,客气了几句,也就收下了。李凤娴这晚也喝了不少酒,加上心情好,脑子里很兴奋,正想和人聊天闲话。儿子早送去了父母处过夜,家里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平日和骆镜釗气味相投,就泡了一壶热茶,安坐下来说长道短。?

骆镜釗以往喜欢钻女人堆,逗女人开心的本事驾轻就熟,眼前这个女人是过去自己喜欢的人,自是兴致勃勃,东拉西扯,街头巷尾八卦新闻说得妙趣横生,听得李凤娴时时掩嘴娇笑,胆子也大了起来,也就原形毕lou,说起男女诽闻、风流逸事,而且说得相当lou骨,弄得李凤娴脸红耳热,时时娇嗔轻笑,忍不住还搥打他几下。?

骆镜釗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今晚难得机缘凑合,二人相对,情意绵绵,那些咸湿事说得自己也兴奋起来,见李凤娴又伸手打他,顺势捉着李凤娴的手,屁股一移kao拢过去,一只手搭在了李凤娴的肩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还有更精采的呢,怕是说了,你顶得住,我可就顶不住了。?

李凤娴咭咭乱笑,男人的口气吹在耳里,弄得耳朵痒痒的,听了那么些男女情事,心里也有点痒起来,嘴上就说,大家都七老八十了,有什么没经过??

骆镜釗的手搭在李凤娴的肩上,原是试探,见李凤娴没有反感反对,自是打蛇随棍上,手上一紧,嘴巴就吻了过去。李凤娴又咭咭娇笑,待要推拒,骆境釗已经把她紧紧相拥,急促的吻便像雨点般落在她的脸腮、颈脖,把她也撩拨得春心荡漾,也就闭上眼睛,任由骆镜釗拥吻抚摸。情热中,骆镜釗把她拉起来,拥着她走向睡房。?

李凤娴这时还很清醒,心里明白骆镜釗对她暗恋十来年,这时自己也春情涌动,便由着骆镜釗把她按倒在**,给他褪去衣裤,赤条条的相拥相吻,情热难挡。?

煞风景的是,骆镜釗却是银样腊枪头,关键时刻不举。李凤娴心痒难耐,也伸手帮着套弄,那地方竟是缩做一团,任是心急,那里还是毫无反应,骆镜釗终于放弃努力,沮丧地坐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泄气地说,十年不用,真的生锈了。?

李凤娴吃了一惊,她没想到看上去**兮兮的骆镜釗自老婆死后,竟是再没有和女人做过爱。如今社会上“鸡”多得满街都碰得着,档次低便宜的,二、三十元就可以打一炮,人人都以为骆镜釗虽然没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有**冲动时,必会去叫鸡解决生理需要,没想到骆镜釗竟是个嘴**心不坏的男人。她觉得好笑,心却软了,便坐起来抱着骆镜釗躺下,嘴上就安慰说,不要紧的,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就好了。?

骆镜釗又是懊丧又是羞愧,平日也有冲动雄纠纠的,眼看暗恋多年的女人自愿宽衣解带,该死的家伙关键时候却不争气,真是气死人。李凤娴这时伸手过来搂着他,嘴上和他紧紧接吻,他又高兴起来,打不成炮也不要紧,起码和这个女人肌肤相接,亲热亲热也不枉暗恋一场了。想到这里,他一边亲吻,一边用手在李凤娴光滑的身上到处游走摸捏。?

李凤娴便说,不要急,慢慢的,好吗??

那一晚骆镜釗在李凤娴百般柔情中,终于重振雄风,得尝夙愿,对李凤娴简直是感激涕零,这时李凤娴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到天亮了,他穿好衣服准备走时,李凤娴**裸的坐起来和他吻別,他竟又冲动起来,于是又脫去衣服回到**,雄纠纠的爬到李风娴身上。李凤娴吃吃娇笑,也顾不得么多了,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豪情万丈的骆镜釗……?

三?

清源餐饮市场竞争的激烈,方清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而且开始有了一点被动挨打的味道,方清也觉得需要认真对待了。陆续新开张的几个大宾馆酒家,论规模、论档次都堪称一流,风头都强劲得很,把金龙酒家挤到二、三流地位,方清心痒难奈却又无计可施,而员工们私下议论欧灿辉的灿记大排档旺到爆棚,却又令他耿耿于怀。?

欧灿辉过去开一个早餐档,对金龙自然不构成威胁,那是那个低档次互相竞争罢了,不料灿记大排档一开,虽然离得远,也感到了它的威胁。这一年很多中等消费的单位,明显减少了在金龙的接待用餐,因为可选择的地方多了,而且各有特色。有些偶尔来用餐,也问有没有鹅毑煲,还当着经理的面大赞灿记的鹅毑煲有特色,这就让方清特别感到不舒服。?

方清原来并不很在乎散客,目标都放在单位上,那是公款消费,一餐动辄几百块甚至上千也是闲事,譬如外父的经协办,据外父说一年的业务费用就有三十多万,但外父来金龙不多,挑明了说是金龙的档次不够。虽然雅座已经改为卡拉OK贵宾房,改了通道,不从大厅经过,也时常有人来包房消费了,但整体环境和那些新开业的酒楼食肆一比,还是显得老气横秋,殘旧不新没有吸引力了。方清于是很想全面重新装修金龙,只是苦于资金不足。?

方清和彭其康时时有接触,对全面装修金龙都下不了决心。雅座已经改为卡拉OK贵宾房,改了通道,不从大厅经过,也时常有人来包房消费了。算起来如今还有不够一年半的承包期,干脆不考虑全面装修了,待承包期满了再说。现在每月还有十来万的营业额,还不至于亏本,但如果不想办法,说不定会再下滑,那就危险了。?

彭其康实际已收回了投资,到期还可以收回六万块钱,对金龙的事也不大着紧,每月盈利分成怀疑方清打了埋伏,也没认真和方清计较。不过看形势有点不对,也叮嘱方清动脑筋,切忌兵败如山倒。?

方清做餐饮这一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他也留意能否遇着机缘,让金龙的经营更上一层楼。早在春节前,他倒是遇着了一个人,提了一个高招,令他茅塞顿开,大有相见恨晚之慨。?

这个人便是澳门人梁仕彬了。那晚方清看见两男一女进了一个雅房,那女的年轻俊俏,娇娆中自有一股风情,男人里头一个是华仔表哥,另一个西装毕挺气轩不凡像个大老板,心里一动,便主动进了雅房和客人攀谈。?

方清早闻华仔表哥的大名,这次算是正式结识,才知道装修行业有名的华仔表哥,大不了他几岁。交谈起来,又知道华仔表哥不但健谈,而且脑筋活络,说出话来颇有见地,看来确不是浪得虚名。?

更令方清感到兴奋的是,华仔表哥陪的客人梁先生竟是一个从澳门来的老板,听他说话,对饮食很熟行,细问了一下,客人却笑而不答,不过却又率直地笑着说,方经理,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说出来你别介意,我觉得,从包金龙第一天起,你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哦?这么严重?倒要听听你的高见。方清虛怀若谷,满脸笑容。?

我也是清源人,知道南门大街是传统商业中心,店铺众多,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为在南门街求一店铺而不得?你知道南门大街店铺如今何价?客人认真地说,我说你犯错,便是当初一包金龙,应该把楼上旅业也包下来──你想想,把餐饮营业搬上二楼,临街首层改成店铺出租,光是铺租,我看足够交承包款,楼上餐厅赚的都是你的了!?

方清如雷轰顶,不禁动容。为什么当初没想到这一招?诚如客人所说,果真是个严重的错误!这一错误的结果是这一年少赚了十几二十万元!金龙酒家楼有四层,上面三层是旅业,当初旅业是作为独立核算单位实行承包,也就没想到把整栋楼包下来。那旅业设置设施极其简陋,还是二十年前的格式,早就远远落伍了,承包基数也低得出奇。?

方清懊悔地一拍脑袋,对客人说,唉,我早识你两年,便不用见财化水了!梁先生,你见识高人一等,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客人含蓄地笑了笑。华仔表哥却说,现在能不能把楼上转租过来?他看了一眼梁先生,见梁先生徽微含颔,就说,若能把楼上也租下来,我和梁先生都有兴趣和你合作。?

梁仕彬这时就说,能包下来也不用再做旅业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合作,改作酒吧、歌舞厅,这叫跟上时代潮流,而且楼上楼下相辅相成,你好我好大家好,对吧??

方清觉得这主意不错,脑子急促一转,越想越觉得这提议对他大是有利可图。华仔表哥和这个梁先生那谈吐、那风度,处处透着有钱一族的印记,不和这样的有钱人合作和谁合作??

方清认真想了想便说,楼上楼下还有一年半承包期才满,不过听说楼上旅业经营亏本,我看可以先和公司商量,打通了公司这一关,事情就好办多了。梁先生,我是诚心诚意愿意和你合作,找个时间再详细谈,好不好??

他举起酒杯站起来,说,梁先生、华仔,这一杯我敬你,望你多加提携,合作愉快,财源滚滚。?

梁仕彬、华仔表哥和韵仪也起身举杯,华仔表哥说,搞酒吧、歌舞厅我是不懂的,蔡小姐是行家,我和梁先生出钱,蔡小姐出力,今后还要kao方经理多多关照啊!?

韵仪咯咯娇笑,说,方经理,你这么年轻就当金龙经理,胆识过人,我是很佩服的,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干!说完一饮而尽,方清忙和大家碰杯,也一饮而尽。?

方清早就注意到梁先生身旁的韵仪,这晚韵仪穿了一件浅色无袖连衣裙,那裙長不及膝,把雪白柔美的大腿小腿暴lou无遗,胸乳挺凸饱滿,艳丽中又自有另一番气质,灿烂笑容里不失妩媚**,竟是把他看得有点痴了。?

方清起身亲自倒酒,韵仪却用手捂着酒杯,笑着说,我不行了。?

方清自然不肯,坚持要给韵仪倒酒,见韵仪两颊飞红,双眼含春,嘴角挂笑,自有一番勾魂慑魄妩媚之态,不觉怦然心动,嘴上便说,你不用骗我,开得酒吧的人一定会饮,你若不饮,便是瞧不起我了。?

见方清如此说,韵仪便松开手,笑着说,我饮多了酒,会发酒疯的,你也不想看我出洋相吧??

华仔表哥这时就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酒樽空对月,这个得意,自是指高兴的意思。实在高兴了,发发酒疯也好,不然平日太正经,做人就做得很辛苦了。我最佩服唐朝大诗人李白,高兴了发发酒疯,“天子呼来不上船”,嘿嘿,丢那妈,皇帝也当二叔,那是何等胸襟,何等气魄!方经理,我听说外国人如今流行天体浴,说是回归自然,回复自我,海边沙滩上到处看得见一丝不挂的男人女人,想想也就是这个道理:何苦太压抑自己??

梁仕彬兴致盎然,也笑嘻嘻地说,外国男人倒还罢了,毛耸耸的像个猩猩,女人就不同了,满沙滩都是**裸的金发美女,想起来都觉心动。他张臂把韵仪揽进怀里,伸出一只手指托了托她的下巴,说,把你带去天体营,你敢不敢也全拖**??

韵仪娇羞地笑,嘴上却说,什么时候带我去?告诉你,我看外国猩猩,你可不准吃醋。?

方清看梁仕彬这时lou出男人好色本来面目,自是不把他当外人了,于是也笑着说,什么时候我也有机会去开开眼界就好了。?

华仔表哥洒拖地挥挥手说,赚到钱,什么时候不能去?什么愿望不能实现?!所以,赚钱第一。赚到大把钱,丢那妈,我也讨一个金发美女做妾侍。?

韵仪向华仔表哥飞了一个媚眼,乐呵呵举杯说,说得好,赚钱第一。为赚钱、为沙滩上的天体美女,为华仔表哥的金发妾侍,干杯!?

这一晚四个人喝得尽欢而散。三个男人都有了酒意,唯独韵仪越喝越发精神,两眼越见清澈明亮,方清便知道,喝酒他不是韵仪的对手,不过看她有意无意的媚眼常抛过来,便知道韵仪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这样的的场合她对三个男人都能应对得恰到好处,可知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方清简直心花怒放,新结识的梁先生和华仔表哥诚心诚意愿意和他合作,那个波大腰细媚态百生的蔡小姐,有意无意总是给他放电,弄得他心痒难耐,赌了一口气,一定要把这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弄到手。?

那晚和华仔表哥喝完酒,方清提了一个大大的礼包去饮服公司徐经理家。这礼物是上等的冬茹、发菜,还有两瓶洋酒一条中华牌香烟,那档次、那价钱当然很贵重,难怪徐经理只睨了一眼,马上就眉开眼笑,一叠声叫老婆去拿珍藏的上好乌龙茶出来待客。?

喝着又淳又香的乌龙茶,徐经理关切的问方清,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我看近来金龙的状态有点下滑啊!要采取措施搞好经营管理,不是我不提醒你,商场如战场,稍一放松,后果堪虞啊。?

方清趁机诉苦,说如今饮食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听说一些承包人宁愿放弃抵押金也不愿再亏下去,金龙承包任务重,希望公司考虑金龙的实际情况,过了年适当把承包任务往下调。?

徐经理认真地看了看方清,沉稳地一笑,说,金龙可是和公司签了合同的啊,这个承包款不好调。再说,金龙酒家是市财委的试点,承包的合同在商业局、财委都挂了号的,不好办哪。?

徐经理你德高望重,到商业局、财委那里还不是一句话?方清给徐经理大戴高帽子,见徐经理只是笑笑不答话,就把话题一转,把想承包二、三、四楼的计划提了出来。想起梁士彬是澳门人,灵机一动,又说,徐经理,这个计划,涉及外商投资,希望公司能重视,帮助做做工作,好不好?外商准备过些时候再来考察,还说要专程拜访你呢!?

徐经理眉捎一跳,沉思了好一会才说,金龙旅业也是签了合同的,不好办。这样吧,你也不用太着急,等外商到了,我们先谈一谈,有了眉目再谈具体解决实际困难,好不好??

方清就等着徐经理这句话,当下就答应了。又和徐经理说了一会闲话,见有人来找徐经理,便识趣地告辞离开。?

离开徐经理家,方清一看手表才九点多,还是走回金龙去。回到金龙一看,大厅上已经空无客人,七、八个服务员懒懒散散的围坐在收款台旁的一张空桌,看见经理回来赶忙起身散开。方清脸色一沉,见当班的部長是崔秀云,问了问,知道大厅有几桌散客吃完就走了,两个雅房还有客人,心情却好不起来。?

真是见鬼了,欧灿辉大排档晚上都是座无虚席,热热闹闹,金龙这样一个老牌正宗酒家却冷冷清清,以往很多单位年前来金龙聚餐、请客已难得一见,这样经营下去真要“执笠”(关门倒闭)了!?

方清看了看錶,已经九点多了,想了想,决定去李伙生家坐一坐。今天是年廾九,春节节日营业的很多准备工作,都要督促李伙生捡查落实;还要记着提醒自己,督促李伙生別忘了創新菜式、創出特色的任务。和华仔表哥合作的计划八字才有半撇,別忘了现在金龙还是我当家,金龙垮了我也玩完了──金龙这棵摇钱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倒下的,怎么困难怎么辛苦我也要撑下去……?

走出金龙时,方清突然想起今天一同晚餐的韵仪,那才是怎么看都让人动心的真女人呢!那丰胸、那细腰、那姿色,特别是那双媚眼,绝对是人间尤物。方清细细地回味了一遍,觉得如花似玉的韵仪绝不是一个胸大冇脑的女人,而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让方清高兴的是,韵仪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方清。听着韵仪娇俏**的莺声燕语,方清止不住意马心猿约见面,韵仪却婉转推托了,不过答应尽快和方清再见面。方清心里痒痒的,知道把韵仪弄到**去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要把华仔表哥提议合作的事办出个眉目。方清越发坚定了和华仔表哥、韵仪结交的信念,因为和聪明人做好朋友才真正对自己有利。?

过了年,因为澳门客人迟迟不来清源,公司经理自然也没去找承包旅业那个职工做工作。方清心里着急,问了华仔表哥几次,都说梁仕彬因事务繁忙暂不能来清源,合作的事就暂时放下了。方清虽然感到失望,却因为春节旺季营业还理想,虽不致于忙到焦头烂额,近一百号人的酒家大大小小的事务还是够他忙的,除了睡觉,差不多全部时间都花在金龙的经营管理上。?

过了正月,金龙的生意眼看淡了下来。方清狠了狠心,和李伙生、莫慕贞、刘艳红商量了几次,使用考核上岗的办法,把十多个冗员裁了下来。这些人虽然心怀不满也有吵闹,但也没闹出什么花样,知道大势所趋,只好赶快另寻谋生门路。?

方清这时又把和华仔表哥合作的事挂在心上,时常和华仔表哥通通电话。华仔表哥也刻意笼络方清,时常到金龙饮早茶和吃晚饭,有时也带上韵仪,方清便多了机会和韵仪接触。华仔表哥似乎并不在意韵仪和方清的亲近,有几次甚至带着“二奶”小琴来吃饭,自然让韵仪和方清做成一对,方清终于逮着机会,就在经理的休息室把这个娇滴滴的韵仪弄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