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绝影出世(1 / 1)

造梦师传奇 衡门 3522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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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钟磬响三下,全场皆静。宫人循例报道:吴越国公主献舞!

一袭红纱从天上散下,虚无缥缈,如烟似梦。快落地时却似爪般牢牢的攀住了台顶的横梁。接着一个红衫女子乘着红纱纷沓而至,身姿轻盈,红纱遮面,眉目宛如画成,朦胧似月,如九天凌波仙子。身段玲珑,未见其面已让人浮想联翩。

有惊叹声不由自主的响起,但片刻又恢复静默,目光尽数聚集在她身上。

不知从哪里流出一把淙淙琴音,在广袤天宇间如鱼游走。女子不发一句,开始随着琴音舞动。舞姿曼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上下翻飞间如流风回雪。越有环兮环有菊,楚腰东去西不知。腰肢如柳扶风,水袖轻扬间,勾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直到琴音消散如烟,红衫女子盈盈然施了一礼,众人才意识到,舞曲已结束。一个个才如神回天际,鼓掌声叫好声雷鸣般响起。

女子并不为所动,静默的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等着这俗世的声响停歇。

寒夏的右手不停的颤动,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是绝影的剑气!绝影也感受到了寒夏,它被人封印了,正等着主人的血来解除封印,重获自由!感受到了,终于感受到了,一颗心兴奋的简直要跳出来!

广场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吴越公主微弯下腰,双手高高举起一方剑匣,清脆的声音响起:“君上,这是吴越国众民献给你的剑。此剑为偶然所得,是一把上好的神兵利刃,但极富个性,非常人所能驾驭。舞雩斗胆请求,就以此剑作为今年比赛的彩头。”

舞雩的话刚说完,就有宫人把剑呈了上去。

剑匣开启,藏麟王定定的看着此剑。由于被加了封印,所以看起来有些黯然无光,要是往街上一扔,那就是一块破铜烂铁。藏麟王精于收藏多年,自然不会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不禁伸手去触碰,刚碰到剑鞘,就有淡蓝色的光芒亮起,剑也随之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抗拒的嗡嗡声。

藏麟王面露欣赏之色,果真是把好剑,不光别的,这份对主人的忠心就难能可贵。见物心痒,犹如赌徒见到了色子。藏麟王一手轻轻握住了剑柄,一手握住剑鞘,缓缓地把剑拔了出来,像是欣赏一具不容亵渎的神祗。

剑身的蓝色光芒又亮了几亮,试图进行反抗,但是每次亮起,都被外层封印的白色亮光打压回去。奈何不得,发出了几声不情愿的呜呜声。

绝影!藏麟王看着剑柄出的两个小字,竟然是在剑谱上排第十五的绝影!藏麟王如魔怔了一般,像这种剑,如果想让它重新认主,那就必须重新淬火锻造,不能用水,只能用主人的血来洗练。直至锻造完成,它仍然有选择的机会,主人也必须拿出些东西,以证明的确有资格拥有它。

这到底是谁的剑?谁人如此幸运拥有了它?它的主人又是什么样?如果藏麟王看到寒夏,不知是否会直接晕厥?

自己只是收藏剑,或者说作为一种“玩具”。如果把绝影据为已有,那势必只能永远封印它,把其变成摩挲观赏的废铜烂铁,那它也就失去了作为一把剑存在的意义……

台下的宾客都看着藏麟王,不解他为何沉思这么长时间!

旁边的宫人不得已小声提醒道:“君上,台下的客人还在等着您呢?”

一句话将藏麟王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却并不慌乱,藏麟王看向舞雩,心道这丫头真是聪明,也必是爱剑之人!知道自己爱剑如痴,看到这等好剑必定心动,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据为己有,那么这把好剑就算是废了。遂提出做彩头的建议,既是提醒,也给了台阶下,外人听到好似是君上给了多大的恩惠!

“舞雩的白纻舞是一绝,这提议也很好!”藏麟王正色道,“今年就以此剑为彩头,看哪位才俊有这个本事!”

舞雩听到藏麟王此话,也是松了一口气。吴越的铸剑术是焉支大陆一绝,舞雩更是吴越国最精湛的铸剑师。自从偶然得到此剑,便精心苦研,却无论用再多的方法也驯服不了。

是否要将此剑作为贺礼,舞雩的确想了好久,万一这个藏麟王不能理解,降怒于吴越可怎么办!吴越国小,依附于中原,如果因为自己的这个赌注而受到牵连,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哪有送给别人东西,却让别人拿来当彩头,这不就又等于又转送给别人了吗!思前想后,舞雩还是决定送此剑给藏麟王,世间之事,哪一件不是赌局!既投其所好,展示了心意,说不定也能找出真正的剑主。这样一来,藏麟王也会记吴越一功。

果真如屠天所说,绝影被拿来当了彩头!寒夏心下激动,手便越发不受控制。即便左手努力压制,几案还是震动不已,桌上的盆碗杯碟也哗哗作响。

公输沐菡和君仟瑶都转身过来看她。两人均面色不悦,露出嫌恶的表情,但又都没有说话。

众宾客移步捧—月—楼!

宫人拖着长音的语调刚刚发完,众人都纷纷站起,有宫人在一旁引导,向着北边走去。寒夏不解,但还是跟着众人向前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寒夏有些心急的问屠天。“不是要比武吗?”

屠天挑了挑眉,留下三个字,“自己猜!”

“什么人呀这是!”寒夏气的跳脚,不过还是跟在后面,对着屠天的影子一顿猛捶。谁知没走几步,屠天猛地转身,寒夏立刻像棵树一样直直的站在原地,一脸温和的笑。

公输祁茗正在寒夏身后,只见他面上带着笑意,伸手拉了寒夏一把,语气温和道:“快走!”

只觉两道寒光射来,瞥到君仟瑶的眸子,寒夏瞬间意识到公输祁茗的诡计,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乖乖的跟在屠天身侧。

屠天道:“我们现在要去的捧月楼,楼高十寻,今晚皓月当空,是赏月的好去处。此楼毗邻承光广场,居高临下,看众人赏武斗乐,别有一番好视野。”

寒夏倒没在意,听了屠天的话,全心只想着一会如何夺回久别的绝影。“任何人都可以参赛吗?”

“是。”屠天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雕栏玉砌,美轮美奂。捧月楼一共九层,屋檐翘起,灯火辉煌。承光广场上的斗武台也很高,遥相呼应。人往高处一立,俯瞰四野,视角不是一般的好。可见这藏麟王着实是花费了一番心血。

一盏

茶功夫不到,众人已到捧月楼,坐席早已备好,藏麟王和王后依旧坐于上席。不过此地的气氛更加随意,席间的年轻人本就多,大家随意走动,饮酒交谈声不绝于耳。

谈话内容多是一会的比赛,去年的谁谁被打的落花流水,今年谁谁有可能拔得头筹。精致雕花的阑干上,许多人端着酒杯,依栏眺望,夜风拂过,空气中的酒味、绮罗脂粉味瞬间淡了去,徒留醒神的微寒夜风。

公输沐菡、君仟瑶都是好玩能折腾的性子,自然不肯错过这场热闹。公输祁茗自然得陪侍左右。几人往那里一站,其他人自然得乖乖让位。托他们的福,寒夏也在这拥挤的栏杆旁得了一小块视野不错的地儿。

刚刚站定,君陵、君聿、千璠,还有其他几位衣衫华贵的公子小姐也走了过来。众人好一番拱手寒暄,寒夏恍若未闻,定定的站在那,眼神直直的盯在斗武台上,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出场。

看到斗武台旁也黑压压的站了还多人,寒夏赶紧问旁边的屠天,“下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那些人都是一会等着比赛的。”屠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寒夏说着就要离去。

屠天一把抓住她,“你也看到下面那么多人,你要是第一个上场,就算拿到了剑,余下的挑战者你有把握一一应付吗?”

寒夏立刻会意,心道自己怎么这么笨!目前要做的应该是等待才对,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时,自己再上去,败人取剑不就轻而易举了!这么浅显的道理竟也要屠天提醒,还真是昏了头。

寒夏真心的说道:“多谢。”

屠天伸手拍了拍寒夏的头,“难得看你这么乖顺!”

“我一直都很乖好不好?”寒夏撇开脑袋,不服气的反驳道。“谁让你老欺负——”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千璠被人抱着,站在君陵、君聿身边,正大眼圆睁,瞪着她。

寒夏用唇形说道:“小乌龟!”对着空气晃了晃拳头,然后又示威似的眨了眨眼睛。

千璠气而不得,也狠狠的亮了亮拳头,一副走着瞧的模样。

紧密的鼓点声响起,比赛开始了!寒夏顾不得再和千璠嬉闹,全神贯注的向下望去。

鼓点敲得震天响,台子上打斗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急着上场的人功力显然都不怎么样,真正的高手都在保存实力,等小喽啰被刷完再上场,当然,这不包括寒夏。

寒夏的心里莫名的不安,好似有什么变故会发生。无所依托,两只手只有紧紧的抓着栏杆。

屠天递给她一杯酒,她却摇头拒绝了,头也不抬的说道:“酒会坏事!”

高手不出,比赛已经进行了大半,也越来越无聊。有许多人已经回到席间去喝酒聊天。

千璠、君聿也都回到了席间。公输沐菡和君仟瑶倒也没闲着,两人出身高贵,又生的貌美,自然是大陆上许多男子追求的对象。公输祁茗也不例外,已不知有多少世家女子过来敬酒搭讪。公输祁茗温和有礼,只是一笑,便当做了回绝,偏偏这招还挺灵的。

寒夏也觉得无聊,但却不愿离去。

君仟瑶拿了一壶酒,轻移莲步,走到公输祁茗左侧——寒夏站的位置——脸上带着倨傲的神色。寒夏一门心思放在斗武场上,无意计较这些,看也不看她,就往旁边让了让,空出一个身位给她。

君仟瑶倚着阑干站立,时不时的说几句话,问一些关于比赛的事,公输祁茗也有礼的回应着。

君仟瑶递给公输祁茗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就顺手将酒壶递给了旁边的婢女。再正常再随意不过的动作,无人会注意。

寒夏忽觉身上一疼,非常细小的疼痛,就像被小虫夹了一下,本不用在意,可疼的那里却是檀中穴。还没来得及反应,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大力,整个身躯就越过栏杆,像只破碎的蝴蝶般,直直的向下缀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四周惊叫声不断。

屠天距离寒夏很近,一个飞身要拉住寒夏,也不过费几分力气的事。这时身后的婢女竟脚下一个踉跄顺势就跌进了屠天的怀抱。屠天想要推开她也来不及,这么一瞬的耽搁,就错失了救人的最佳时机。

被人点了檀中穴,寒夏的左半身酸麻,脑子也有些不好使。耳旁的风呼呼作响。这楼这么高,自己灵力低微,摔下去肯定成肉泥。这么一想,灵台瞬间清明,右手在腰间一摸索,细如发丝的易筋锁就甩了出去,攀住了五层翘起的房檐。真是感谢藏麟王的这个楼!

楼上的众人都俯身向下望,听见众人大呼小叫,连藏麟王也存了一丝好奇,不禁向下望去。刚才那个不小心坠落的女子,并没有摔落在地,却正如鸟一般悬浮在半空中。

也是,易筋锁细如发丝,隔的那么远,自然是看不到的。

寒夏不禁心下叫苦,这易筋锁极细,也就极锋利。自己猛然将其抛出,这易筋锁就生生受了自己下坠之力,这下坠之力如今就反馈到自己握着易筋锁的手上,并且这力道还在增加。手上的血如欢快的小溪般不住的留下。要是过一会再不放手,半截手掌肯定会被生生削掉。到时候摔下去不仅是个死,还是个死无全尸!

左半边跟废了一样,根本不停指挥。瞥了一眼下面的情势,上面是刀山,下面是油锅,关键是那种死法了!寒夏毅然放开了手,选择被炸得金黄酥脆!

看到半空中飘着的人又下坠,捧月楼上的人又发出了大呼小叫的尖叫声。还有人在说,这是不是个戏法,今晚的特别节目。因为摔下去的人实在是太平静了,正常人不该叫喊几声吗?要是寒夏听到这话,肯定没被摔死,也要被气死。

要是这次没死,一定再也不偷懒,好好练功!好好练功!急剧下坠,捎带的风也吹得人睁不开眼。恍惚间只见一袭白衫,轻轻托起了自己,整个身体瞬间好受许多。

冷冽的线条,冰冷的眉眼,北地雪山般千年不化的冷峻面容。就像冬天见到一块冰,下意识的想去避开寒冷。可是谁又知道,当你触摸到这块冰,上面却带着丝丝的暖意呢!

苏弋轩带着寒夏安全落地,看着苏弋轩这张千古雪山的死尸脸,寒夏不禁笑了。

苏弋轩眼睛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好像在看着黑夜,眼睛里却也看到了这张笑脸。这笑先从心底渗出,然后像春天的探头的嫩芽一样,怎么也挡不住。这笑爬上眉梢,跌进亮晶晶的眼眸,转向

眼角,最后才在唇间绽放,开出一朵无比绚烂的花朵,让人不禁想要把这春挽留,把这笑定格,这世间这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东西!

寒夏的心欢快的跳动了几下,像是遇见了久别重逢的好伙伴,一唱一和,表示欢迎。寒夏把右手放在苏弋轩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一刹那,仿佛万籁俱寂,只有这两颗同一节拍跳动的心脏。

“一样的。”寒夏喃喃道。

这时已有许多人奔了下来,有藏麟王派下来询问的侍卫,也有一些看热闹的人,还有公输祁茗、屠天、君仟瑶。

苏弋轩面无表情,只是放开了寒夏,还不耐的往旁边推了她一下。寒夏左半边不能动,失去了助力,就向右边歪去。苏弋轩无奈,不得已扶着她,在其檀中穴上轻点了一下。

终于能动了,寒夏蹦了几下,一脸的开心。侧目一看,终于知道苏弋轩为什么推了她一下。原来自己的右手上全是血,苏弋轩一尘不染的白衣上便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像是仇家来寻仇了一般。

苏弋轩面无表情,心里肯定很生气,想到此,寒夏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来询问的宫人一脸不解,这姑娘是傻了吧,差一点就死了,还高兴成这样!领头的宫人咳了一声,走上前去,恭谨的说道:“姑娘受伤了,劳烦让医师看一下。”

说起医师,寒夏想起勒索公输祁茗的那两瓶伤药。很是豪气的一挥手,说道:“没事的,只是皮外伤,我带的有伤药---”

“快看!快看---”一阵喧闹声传来,捧月楼上的议论声传来。“那只剑怎么了?怎忽的光芒大作?……别不是妖物吧!”

寒夏并不知为何,只是手又猛地颤抖的厉害,如果刚才是和风细雨的话,现在便是狂风大作,右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被某种力量拉扯着,向武台的方向引去。

血滴在地上,地上的血便沿着石板的纹路向这一个方向汇聚而去。与此同时,绝影剑所在的地上蓝光大胜,如夏日澄蓝的天空。

寒夏心喜,知道绝影受到自己的血气感召,正迫不及待的挣脱禁锢。好风凭借力,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寒夏足尖轻点,顺便借着这个力,几个跳跃便至。

古朴的剑身,简单的纹理,剑柄处两个小小的行书——绝影,字迹飘逸,如云似风。如接过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拥抱一个新生的婴儿,如偶遇一位久别的老友。寒夏满心欢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握住了剑柄。

绝影发出一阵愉悦的低吟。剑鞘上附着的黑气如一条受惊的小蛇,来回四散逃窜,其被蓝光冲的黯淡许多,却还固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寒夏一手握剑柄,一手扶剑身,放之于目平行。

手上的鲜血如泉涌出,附于剑身,鲜血萦绕,化作一只彩色双翼的青鸟,不消片刻,便将黑蛇吞入肚中。青鸟直入云霄,刹那间蓝光大作,光亮灼人,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举袖遮挡。

再睁眼时,只见一个少女立于高台之上,嘴角噙笑,目光专注,定定的注视着手中的已出鞘的剑。场面好似定格了一般,少女注视着剑,众人注视着少女。

“叮!”寒夏伸出两根手指,在剑上轻弹了一下,似是责备又似怜惜。太贪玩了!怎么在外面呆那么久?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过回来就好了!

“嗡!”绝影明白寒夏的心思,像是小孩发脾气又或者撒娇般,开心的回应。

众人从这两声清响中回过神来,纷纷捋胡抬袖,以掩尴尬。

寒夏开心的有些发昏,就像是快要溢出来的水一样,她想找个人分享这种喜悦,听她叽叽喳喳的聒噪一番。她欢喜且急切的往下走,脚步有些不稳,手不自觉的扶住栏杆,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看着几乎要被切掉的手,寒夏倒抽一口冷气,血还在不断的流。

突然想到刚才在公输祁茗那里打劫来的几瓶伤药,寒夏从袖子上扯下一块布,然后把好几瓶伤药全都倒了上去,这才止了血。

像是在丛林中被一只饿狼盯上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怨毒的眼神如芒在背。顺着感觉望去,看到了站在公输祁茗身边楚楚可怜的君仟瑶。顿时一股无名怒火起,眉间涌上一抹戾色。

寒夏跃上栏杆,一个借力,就跃到了君仟瑶面前,用剑指着她。平静的说道:“为什么要推我?”

君仟瑶不愧是一国公主,脸上不见半分慌张之色,中气十足的说道:“哪里来的刁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诬陷本公主!”

寒夏不置可否,身形变幻间,挽了一个剑花,直直的朝着君仟瑶刺去。君仟瑶脸上飞过一丝慌张,下意识的向公输祁茗身后退去,可哪比得上剑快。眼看就要刺中。

迅雷不及掩耳间,一把玉箫挥出,只是轻轻一挡,寒夏的剑便被隔开,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小友,你做什么?”

寒夏眼神平静的看着君仟瑶,吐出两个字:“杀她。”

屠天折扇轻轻一翻,寒夏的右手就不听使唤的将剑插入了剑鞘。屠天站在寒夏身侧,道:“下次找个没人的地儿再动手。”

对上屠天古井无波的眼神,寒夏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执剑的手,刚才是怎么了?连思考的缓冲都没有,只一心想杀了君仟瑶!自己何时有这么大的脾气了!虽然说君仟瑶真的很该死。

再一抬头,眼前已经站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不得不说,这阵仗还是有些吓人的。

君仟瑶不失威严的说道:“愣着干什么?这个刁民想行刺本公主,还不抓起来!”

“瑶儿,退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有让人不容置喙的威严。君仟瑶乖乖的闭上了嘴。

藏麟王审视着寒夏,这种目光也让人感到不舒服,但却强大到拒绝不得。寒夏毫不畏惧的迎上了藏麟王的目光。

屠天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君上请恕罪,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无意冒犯,还望宽恕。”

“丞相多虑了!”藏麟王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接着对寒夏说道:“那是你的剑?”

“是。”寒夏点头道。

藏麟王沉吟了片刻,道:“很不错的剑。”然后转身离去。

接着便有宫人宣告:比剑结束,这位姑娘拔得了今年比剑的头筹,下面请赏歌舞!

众人便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接着推杯换盏,统筹交错。配着歌舞管弦之声,好一派盛世和谐之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