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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阿零!”寒夏叫了两声,发现没人应答,就走进厨房找吃的,锅里的饭还是热的。寒夏盛了一碗,坐在院子里吃着。还没吃完,新月就回来了!
“新月,你去哪了?阿零呢?”
新月头上别着那只簪子,果真有几分光彩照人。
“新月,这只簪子很配你,你别上很好看!”
新月伸手摸了摸,脸上不自觉就流露出柔情蜜意,又恐怕寒夏看出端倪,赶紧说道:“今天有客人来,很多东西要准备,阿零去干活了!”
“阿零怎么不叫我?我不用去吗?”寒夏放下饭碗,随时准备冲出去。
“瞧你慌得!其实也没啥活儿要做,不过是凑个人数,看着气派一点。我们是下午的活,去东院收拾东西!”
“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
“过几天不就是酒神节吗?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出去玩了,那才叫热闹呢!”
下午干完活回来的时候,还不见阿零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他也没回来,新月说可能是关叔留着一起吃了,不用担心!寒夏在锅里留着饭,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
月上中空,寒夏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就想站起来走走。一起身,就看见阿零站在门口。
寒夏跑过去,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吃饭了没有?锅里还有饭呢,我去给你热热。”寒夏说着就跑进了厨房。
一碗白粥,一个素菜,二个馒头,阿零吃的很香。寒夏坐在他旁边,说道:“阿零,你是不是又帮我把活干了?所以才回来这么晚,你怎么不叫我?”
“没有,是关叔留了大家吃饭,所以才回来晚一些。”
“我不相信。”寒夏说道,“明天干活你可一定要叫上我,不然我就再也不做饭给你吃了!”
阿陵的眉间露出一抹温色,说道:“好!”寒夏这才开心起来。
……
寒夏从灶房端着一盘糕点出来,坐在树下吃着。心下纳闷,自从上次挨了几鞭子之后,好像自己就再也活干了,真是奇怪!莫非管事的觉得自己是个惹祸精,就不给自己派活了?
“小友,何事苦恼?”
寒夏抬头,看见是屠天,将自己手中的盘子递出去,笑道:“我在想我为什么这么闲?快尝尝,我刚做好的。”
屠天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块点心吃着。“小友的手艺真好。”
两人正闲聊着,小院走进来两三个小丫环,老远就听见娇笑声。十几岁的少女正是活泼的年纪,不在主子身边,一个个就恢复了本性,叽叽喳喳的说笑。
“阿夏——”小丫环醉红叫道,没想到寒夏的小院里有人,说笑声便停了下来。连步伐也规矩了许多。
这几日寒夏比较闲,就整日里做糕点打发时间。小丫环们都爱吃寒夏做的糕点,所以有事没事总往这小院里跑。
寒夏冲她们招手,道:“过来啊!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安生!”
几人走了过来,今天眼睛却不在糕点上,而老是不经意的看向旁边的屠天。
寒夏疑惑了好半天,看了看糕点,看了看几人,又看了看屠天,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手臂搭在屠天的肩膀上说道:“天啊!你走桃花运了!要不要我介绍我的朋友们给你认识?”
屠天温和的笑道:“好啊!”
寒夏抚掌大笑,道:“醉红,抹云,小和。”对几个小丫环道:“这位呢,是我的朋友屠天,他还没有娶亲哦!”然后冲着她们眨了眨眼睛。
几个少女脸都红了起来。心里都思忖着,阿夏是奴隶,他的这位朋友模样是很好,但顶多也是个仆人之类的,这么说来…恩…自己应该也是有机会的。
屠天看向寒夏,眼睛里的笑意越发深,道:“小友还挺为我操心!”
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那是!”寒夏抬头看太阳出的老高,快到中饭时间了。眼巴巴的看着屠天道:“带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我上次经过一家酒楼,里面的酒香走老远都闻得见。你肯定也想尝尝!你不知道是哪一家,我带你去!”
屠天无奈的笑了笑,“好。”
寒夏开心的跳了起来,对小和她们说道:“你们一会有没有活?要是没事的话,一起去吧!”
三人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寒夏道:“小和,你见新月了吗?还有阿零,他在哪?”
小和不想泄露姐妹的小秘密,嗫嚅道:“新月她,新月和…那谁一起出去了!新月她不在!”
寒夏明白,新月是会情郎去了。“阿零呢?”
小和道:“这个我不知道。”
抹云道:“我看见他一大早就和关叔一起出去了,估计是有事,应该会很晚才回来。”
寒夏道:“那好吧,一会吃到什么好吃的,给他们带点回来!”
几人抬步往外走,小和在寒夏旁边小声道:“阿夏,我可不可以叫上流碧一起来?”
寒夏点头,“当然好了,快去!”小和快步跑去,寒夏如狐狸般笑呵呵的说道:“反正又不是我请客!”
一行六人走在街上,几个少女就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雀,如今,一旦没了束缚,就恢复了天真的本性,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讨论着女子们最喜欢的衣衫、珠花、头簪、脂粉之类的。
她们说的这些,寒夏是一句话也插不上,不过要是讨论喝酒打架吃东西,寒夏的话匣子肯定也一打开就关不上。
不一会,就到了寒夏口中的那家酒楼,就是寒夏上次坐在门前吃包子的地方。现在已是饭点,下面已经坐满了人。伙计便带着几人上了二楼。
这家的饭菜很是不错,酒也很好。寒夏和屠天真是名副其实的酒友,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都不怎么吃菜。
醉红她们不喝酒,只是不住的感叹这里的菜好吃。
抹云道:“阿夏,你别喝醉了,等一下我们还得背你回去!”
寒夏道:“你放心!醉了谁也不会醉了我!”
寒夏正说着,眼见一行人走了上来。来得正是饭点,所以人很多,他们的桌子距离楼梯不远,一上来就能看到他们,寒夏坐的位置又刚好对着楼梯。正好打了个照面,想躲也躲不了。
来人正是公输祁茗和他那个惹祸精妹妹,还有君仟瑶,身后还跟了几个侍从。几人看见寒夏,脚步也不由的顿了顿。
小二在前面领路,几人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自然不敢怠慢。道:“几位,这边请!雅间在这边。”
寒夏气定神闲的倒了一杯酒,知道这顿饭又安生不了!都说冤家路窄,果然是路窄啊!还一次来了两个。
不待公输祁茗阻止,公输沐菡已经气呼呼的走来过来,道:“你怎么在这?”
寒夏口里的酒又差点喷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家饭馆也是你家的吗?”
公输沐菡语塞,不屑的扫视着桌上每一个人,**裸的鄙夷让醉红他们瞬间不舒服起来,醉红、小和、流碧、抹云她们想起来自己不过是个干粗活的粗使丫头,指甲里永远都有洗不干净的污渍,衣服上永远都有灰尘,身上老是有汗味。一瞬间只觉得无地自容,不配在这么好的酒楼里吃饭,都惶恐的低下了头。等公输沐菡看到屠天,瞬间惊了一下,收回目光,只是鄙夷的看着寒夏。
寒夏像看一个不成器的废物似的看着公输沐菡,这姑娘真是被娇宠坏了,她的世界里满是鲜花和彩虹,所以就带着纵横跋扈的自信,很是自然的觉得所有人要屈服顺从于她。
寒夏的眼神真是刺激了公输沐菡,公输沐菡正要发作,公输祁茗和君仟瑶都走了过来。
公输祁茗和屠天相互见礼。对这一群女人之间的战争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君仟瑶道:“妹妹何必和他生气,不过是低贱的奴隶而已!我上次去五哥府上,也刚好遇上这个目无尊上的奴才,还命人打了他三十鞭,让他在大太阳下跪了一天!妹妹要是觉得生气,等下我们一起去五哥府上,命人好好收拾他就行。妹妹千金之体,何必亲自和这奴隶置气,不值当!”
公输沐菡一脸敬佩的说道:“什么?你打了她三十鞭?”这语气活脱脱是在说,要是我也能打三十鞭就好了!
君仟瑶注意到公输祁茗的神色,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不悦,但脸色已经暗了下来。遂劝道:“我们先去吃饭吧,吃过饭,菡儿想打多少鞭就打多少鞭!”
公输沐菡趾高气扬的看着寒夏:“等一下要你好看!”
公输祁茗温和不失严厉的说道:“菡儿,闹够了没有?让公主看笑话,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架的。”
君仟瑶笑道:“好了,快听哥哥的话,我们先去吃饭吧!”
三人向雅间走去,公输沐菡还忍不住回头瞪了寒夏一眼,寒夏端起酒杯,挑衅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寒夏无奈叹气,这些她的日子又要不安生了!
君府离市集有一段距离,平时都是听不见喧闹声的,今日竟隐隐可闻,看来外面很是热闹!寒夏和新月虽然心向往之,却还是乖乖的去干活了!不停的布置打扫,红色的绸带倒也带出了几分喜庆之色。
“奇怪!今天一早就不见阿零,到现在也不见他回来?”寒夏疑惑的说道。
新月完全没有听到寒夏在说什么,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阿夏!听说今天公输家的公子,还有一个小国的宰相要来拜访殿下!”
“公输家!”寒夏略感惊讶,“他们怎么来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五殿下再怎么说也是王子,他们自然会来拜访!”新月理了理头发,“我们路上装的那几大车货物,就是殿下要送给别人的,世家大族迎来送往很正常呀!”
寒夏一想,新月说的的确很对。
“阿夏,流碧她们找我有点事情,我…我…我出去一下。”新月嗫嚅道。
寒夏意领神会,流碧她们是幌子,新月这是要去会情郎阿胜才是,就说道:“那你快去吧!晚一点回来也没关系!”
新月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到此,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秋日之精在午后,这时的太阳暖而不灼,晒一晒,让人酥麻到骨子里。
寒夏取出白龙易筋锁,搭在两棵树上,一跃而上,躺在上面。手里拿了一壶昨晚屠天送来的酒。阳光透过树影,晃得人眼花,困意加上酒意,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手里的酒壶滑落在地,斜歪在石凳旁,洒出了半壶佳酿。醇香的酒味氤氲在这个美好的秋日午后。
像是想到了什么,寒夏的唇角微微露出笑意。想平常一样翻个身,却忘记现在睡在绳子上,结果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寒夏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听见一阵笑声响起!
寒夏抬起头,就看见了公输祁茗那张欠揍的笑脸!本来还准备哼唧几声呢,现在全部咽了回去,一手扶着腰,一手扒着树,从地上爬了起来!输人不输阵嘛!
寒夏面带痛苦的揉了揉腰,然后板着脸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酒不错!”公输祁茗把手里的酒壶在寒夏面前晃了晃。
“谁让你喝我的酒?”寒夏伸手去抢酒壶,却抓了个空。“无耻小人!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来五殿下府里做客,吃过饭随便在院子里逛逛,这你也要管吗?”
寒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坐在石凳上,说道:“我自然管不着,你现在逛完了,也该走了吧?”
公输祁茗正颜道:“《梦玄机简》是不是在你那?”
“你想要吗?”寒夏说道。
“我说想,你会给吗?”公输祁茗说道。
“我没有,有了也不会给。”寒夏说道。看着公输祁茗若有所思的神色,寒夏凑近他的脸说道:“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哈哈哈……我不会杀你的。”公输祁茗伸手锁住寒夏的肩膀,隔着石桌把寒夏拉至身前,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现在就去和五殿下说,让他把你送给我,一个粗使奴隶而已,他断然不会拒绝的!”
“你……”
寒夏反身一退,虽然没有挣开挟制,但手却摸到了白龙易筋锁,翻手一挥,就向公输祁茗打来。公输祁茗需侧身躲开,但又不愿放开寒夏,两权相轻,他知道寒夏没有灵力,这一鞭也没有什么威力,于是就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左手依然牢牢抓着寒夏的肩膀。
但是他却低估了白龙易筋锁的威力,易筋锁重点在锁。易筋锁碰到公输祁茗的身子,便将他出击的右手缠住,反锁在身后,绑在了腰上。
“快放开我!”寒夏说道。没想到灵力竟恢复了一两分,不然也不能这么如此准确的缚住公输祁茗。
“你先放开我!”公输祁茗淡然的说道。
“阿夏!”阿零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并快步走来。
“站住!”公输祁茗说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寒夏疼的不禁哼了一声,同时也紧紧的拽住了手上的易筋锁,将公输祁茗捆的更紧些。不过公输祁茗面不改色,就像捆的不是他一样。
三人对持不下。过了一会,钺卫从门外的花丛跳出来,走到公输祁茗面前说道:“公子,六殿下也在这里,听说公子在这,便相邀到前厅一叙。”
疏叶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惊,正色道:“大胆,还不快放开公输公子!”然后对公输祁茗施了一礼,“公输公子,请到前厅用茶,下人不懂礼数,回头一定重重惩罚他。”
“请你家殿下稍等,我马上就过去。”公输祁茗看向寒夏,笑了笑,松开了她的肩膀,说道:“还不松手吗?”
疏叶走到阿零面前,说道:“关叔有事找你,快去。”
阿零看了一眼寒夏,转身离去。
寒夏看向公输祁茗,挑唇一笑,带了几分邪气,也松开了他身上的易筋锁,道:“公子慢走,恕不远送,后会无期!”
“应该是后会有期才对,上一局你赢的很是精彩,现在湟中城人人道公输公子是个断袖,刚才那一局我们打成了平手,总得再来一局分胜负!”公输祁茗留下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寒夏气的跳脚,“你上次差点把我给害死怎么不算?”
“不是没死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