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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这么快就忘了你的酒友。”屠天的声音温和充满磁性,任谁也学不得。
“屠天?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寒夏从**跳起来,惊讶的叫道。
屠天笑了笑,没言语。
寒夏继续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看到我,有没有很惊讶?”
“我早就知道你没死,一路追查,线索到托茂城就断了,再也查不出什么!你来湟中城在我意料之中,被买作奴隶,却在我意料之外!不过现在倒也猜的七七八八。”
“恩?”寒夏有些疑惑。
“湟中城马上就要举办酒神节,你我爱酒之人岂会不来凑凑热闹!再者,我在这坐了三个时辰你才发觉,看来当时你受了重伤,灵力也失的七七八八,无法自保,才会被卖来当奴隶。”屠天语气平和,像是在说今晚的月色不错一样。
“佩服佩服!”寒夏拱了拱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好歹我也九死一生,你来看我,不会是两手空空吧?”
屠天笑了笑,扔过来一壶酒,寒夏伸手接过,立马打开盖子闻了闻。说道:“好酒!”
“那是当然,这可是窖藏了六十年的**酒!清凉甘冽,无出其右!”
寒夏喝了一口,说道:“在屋里喝有什么意思!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出去喝吧!”
“好!”
寒夏随手披了件外衣,和屠天一起走了出去。
月朗星稀。仲秋之节,月亮又大又圆,清冷月辉也带了几分柔和。
“奴隶做得怎么样?要不要我把你赎出来?”
隔间的屋子内,阿零躺在**,眼睛睁着,听到这句话,手猛地握成了拳头。阿夏,你会答应吗?
寒夏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壶递给屠天,说道:“才不要你来赎!要是被你赎去,岂不是成了你的奴隶?”
阿零的手松开,突然的紧张,他的额头竟出了一层薄汗。阿夏,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屠天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又把酒壶递给寒夏,说道:“那你要永远在这当奴隶?”
“这家的主人在我奄奄一息之际,买下了我,对我有大恩,虽然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我想在这留一段时间,就当是报恩了!”寒夏喝了一口酒,“更重要的是,绝影剑不见了,我的灵力也没有了,无法自保,更无处可去。还是先在这里将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屠天接过寒夏递来的酒壶,顺势把手搭在她的手腕间。寒夏看向他,过了好一会屠天才说道:“你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呢?什么毒?”寒夏惊讶的说道。
阿零躺在那,一双手又握成了拳头。
“下毒的人并无害你之心,分量控制的很好,只是暂时压住了你的灵力而已。”
“到底是谁下的毒呢?我本来还以为是受伤太重,没有调息好,再加上丢了剑,所以使不出灵力!到底是谁呢?”寒夏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今天下午的时候,碰见了公输祁茗和他妹妹,会不会是他们呢?”
“这种毒要时日长久才能见效,应该不是他们。”
寒夏想的头疼,猛灌了一口酒,说道:“算了!算了!不想了!管他是谁呢?”把还剩一口酒的酒壶递给屠天,说道:“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帮我留意一下绝影剑好不好?”
屠天把最后一口酒喝掉,笑着说道:“好是自然好!不过,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要怎么报答呢?”
“哼!小气鬼!”寒夏想了一下,说道:“你明天,不,天都快亮了,现在就是明天……不管这个了!你晚饭时间来找我,这个报答肯定让你满意!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自己带酒来,我们这没有酒!”
“哈哈哈……”屠天哈哈大
笑,说道:“好!那就今晚再见!”说完飞身离去。
寒夏看了看天色,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就亮了,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就打着哈欠进了房间!
刚吃过午饭,新月放下筷子,就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寒夏看的好奇,新月这几天究竟在忙些什么?
“阿零,我们悄悄跟上新月,看看她做什么去了?好不好!”寒夏不待阿零回答,就拉了他往外走。
新月还是极为谨慎的,没走几步,就四下看看有没有人。要不是阿零拉着寒夏隐匿及时,早就被发现了。新月走到一处假山旁,便停了下来,看看四周没有人,便学了几声鸟叫。
寒夏和阿零藏在假山后面,地势高了一些,能看的一清二楚。
新月的叫声落下之后,旁处也响起几声鸟叫,互为应和,新月面露喜色。这时一个男子就走了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新月。新月顿时脸颊绯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半推半就的挣开男子的怀抱,嗔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男子在新月脸上摸了一把,说道:“娘子勿要生气,你看这是什么?”
“谁是你的娘子?”新月嘴里否认,脸上却写满了浓情蜜意,看见男子手里的东西,开心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簪子?”
“那日你去找流碧,盯着这发簪看了许久,我便知道娘子喜欢,这不,赶紧费心费力的弄来了,只为博娘子一笑罢了!”
新月满心欢喜的收下簪子,然后说道:“阿胜,这是我送给你的荷包!”
男子急忙揣进怀里,然后抱着新月亲了一口,说道:“娘子,几日不见,可想死我了!”
新月欲拒还迎,半推半就间,两人便开始撕扯衣服。
寒夏和阿零居高临下,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寒夏看的皱眉,转过身来,悄声问阿零:“他们在做什么?”
阿零为之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子的喘息,男子的呻吟声不断的传来。阿零一脸尴尬,道:“我们赶紧离开!”
寒夏不明所以,但看阿零的神色不太对,也不再多问,两人就离开了。
一路上,阿零一句话都没说,只顾低着头往前走。结果没看路,差一点撞到柱子上。还好寒夏拉了他一把。
寒夏笑道:“阿零,你没事吧?”
阿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时间竟有些心神失守。“我没事,我没事。”
寒夏道:“也不知道新月在搞什么鬼,回来我要问问她!”
阿零赶紧道:“别!别问——”
寒夏看着阿零,阿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说道:“我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要是新月知道我们看到,说不定会很生气,那就不好了!”
“为什么要生气?”寒夏不解。看阿零神色一直不正常,寒夏也不想再纠结,道:“好了,好了,不问就是了!”
寒夏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拉着阿零就跑了起来,“今天晚上,我一个朋友要来吃饭,我们赶紧回去吧!”
院子里的几朵白菊开得正好。寒夏摘下花心中间的花瓣,铺在竹篮里。又把院中落下的红叶收集起来。
“阿零!阿零!”寒夏叫道。
阿零急忙跑过来,问道:“怎么了?”
“这树下好像藏得有东西,我们把挖挖看!”
两人一通忙活,当看到两个酒坛子时,寒夏像是偷得鸡的狐狸一样,眼睛亮晶晶的。把酒坛子抱出来,揭下封坛的泥土,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馥郁芳香,却又难以名状。酒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纯净可爱,使人赏心悦目。倒在碗里尝了尝,醇厚干鲜,回味无穷。寒夏又尝了一口,细细品着,这酒里竟然同时具有甜味、酸味、苦味、辛味、鲜味、涩味六种
味道,这六种味道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十分独特,根本不能用语言去表达。
“阿零,你尝出这是什么酒了吗?”寒夏只能看出此属黄酒的一种,并不能判断其具体是什么酒。
阿零思索了半晌,说道:“这应该是花雕酒,又称女儿酒。”
“女儿酒?”
“恩,女儿酒,顾名思义,是为女儿准备的酒。如果谁家生了女儿,父母就要在树下埋下一坛酒,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作为陪嫁的贺礼,送到夫家,寓意祈盼人寿安康,家运昌盛。”
“原来是这样!”寒夏看了看面前的酒,有些不舍的说道:“既然是人家为女儿准备的,我们还是埋回去吧!”看了一会,又说道:“这里面有两坛,我们喝一坛应该不碍事吧!”
阿零看寒夏一人自言自语,在喝与不喝之间挣扎,很想喝,但是缺少一个理由,于是就说道:“这酒已经有四五十个年头了,恐怕女儿早已嫁做他人妇,我们喝了倒也无妨,你要是不放心,过两天我们再埋一坛酒进去就是!”
“好!好!好!”寒夏点头如捣蒜。赶紧把酒坛推到一旁,然后两人把剩下的那坛酒埋好。
斜阳脉脉,宿鸟低飞。天色逐渐暗下来。晚风拂过如丝碧草,刚转红的枫叶零星飘下,与天际的火烧暮云相互辉映,带出了秋天特有的绚丽风姿。
屠天没有从大门进来,通传奉茶,未免啰嗦麻烦,失了心境。还是跳墙来的直接。现如今他坐在墙头,欣赏着院中的风景,却丝毫没有下去的打算。
虽然扮作男子的模样,但柔和的侧影还是能看出这是个纤纤女子。女子跪在地上,捧起满把红叶丢进红泥火炉,美酒遇热蒸腾,酒香弥漫,火苗跳动,将女子的脸庞映照的桃色绯红。鬓间的青丝被热气拂动,女子笑意盈盈,那笑意从唇角漫上眼睛,整个人如宣告光明的圣火,向整个黑夜宣战!
寒夏看酒煮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喃喃道:“那家伙怎么还不来?”一转身看见阿零站在身后,笑着走过去,说道:“螃蟹蒸的怎么样了?”
“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小友好雅兴!”屠天飞身而下,落在院中。手中还带着两壶酒。“做奴隶也能做的如此怡然自得,我委实佩服!”
“你早就来了是不是?”寒夏质问道。
“早到总比晚到好!如若不是我早到,岂不是要错过美人红叶煮酒的绝佳景致!”
“这里可没有什么美人,只有我们三个男人海碗豪饮才对!”寒夏说着把屠天拉了过来,对阿零说道:“阿零,这是我的酒友屠天。”
“幸会。”
“幸会。”
寒夏一扭身看新月站在廊下,心道终于回来了!
新月没想到还有别人在,一时有些拘谨,寒夏拉她过来,想起白日之事,不禁愣了一下,还好灯光暗,没人注意。
“你尝尝这是什么酒?”寒夏倒了一杯酒给屠天,“今天下午偶然在树下发现的,味道很是独特,我都没有尝出来!”
屠天没入口,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这是花雕酒,又称女儿红。我说的可对?”一口酒入口,说道:“入口醇厚甘鲜,香味久久不散,六味中和,独成一格。好酒!好酒!这酒怕是埋有五十二年了!”
寒夏抚掌惊叹道:“佩服!佩服!这次我真的甘拜下风!”
“其实你尝不出来也属正常。女儿红本就是是女儿出嫁时喝的酒,你又没有嫁人,怎么会喝过呢?”屠天戏谑的说道。
寒夏没听出来,听他说的有理,还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新月不禁笑出了声!寒夏反应过来,非让屠天自罚三杯才算了事!
寒夏最后喝的晕晕乎乎,连屠天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一睁眼太阳已经照的老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