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杨万春神经大条，对向南是无比的崇拜，说道：“大军，南哥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当初都是投稿到报社，随随便便都能赚个百八十的，赚点钱还不容易，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向南心里笑一声，这家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越来越溜了，不再这上多扯，道：“大军，高考的事儿想得怎么样了？别犹豫了，可没几天了。”

刘军沉默一会，却是摇摇头，“我……我还是算了，我不想离开林芳！”

向南无语，“没让你离开，你的情况跟老柳，就是我和沈馨的都不一样，你和林芳都结婚了，你父母那边也是同意你留在这里的，难道你就准备一直当个乡下的赤脚医生？

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上了大学怕移情别恋，忘了人林芳？”

刘军正色道：“我这辈子就林芳一个媳妇，绝对不会再也别的女人。”

向南摊摊手，“那不就得了！机会难得，你不喜欢当医生嘛，考个医学院的文凭出来，比你现在这赤脚医生不得强多了，到时申请回县里医院，公社卫生院都可以的啊，工作体面，收入肯定比你当赤脚医生要高，对你个人发展，还是对你媳妇，你们一家子往后的生活，都是大有好处的。

回去好好想想，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到时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军听完，搓着双手，面上显得纠结不已。

向南接着问，“你媳妇不同意？”

刘军摇头，“这事儿我没跟她提起过，怕她多想。”

向南也不再多说，拍了拍他肩膀，这事儿还是得看你自己。

在窑洞里歇了会，刘军借了队里的驴车，装了两大袋粮食回了隔壁的毛坪山村，到了家门口，林芳刚好提桶水从窑洞里出来，见自家男人回来，还赶着驴车，把桶放一边，忙迎上来，欣喜道：“大军哥，你回来了，怎么赶着驴车？”又看了眼后面板车上的两大麻袋。

道：“这里面是什么呀？”两人虽然结婚了，但林芳依然叫人大军哥，习惯了。

刘军从车上下来，笑着道：“好东西！”还卖了个关子，“我先给搬到屋里再说。”

几分钟后，窑洞里，一家四口看着放地上的两大袋口粮，满是欣喜，林母道：“小军呐，有这两大兜子口粮，就着野菜团子、米糊糊吃，怎么也能熬到来年开春了，也不用去外面乞讨了，好，好啊！”

刘军道：“妈，晚后咱还是改一日三餐，这些天你和爹，还有小芳，这省着吃的，脸上都瘦一圈了。向南说了，到时还会有四五千斤的粮食从京城那边运过来，咱也不用太省着。”

林母点点头！

晚饭就把红薯给烤了，玉米粉做成了米糊糊，配点野菜、糜子饼，一家人吃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顿晚饭，今晚之前，这大半个月都是一到天黑，就早早上炕睡觉了，睡着了也就感觉

不到饿了。

深夜！

窑洞外面肆虐的北风呼啸着，吹的窗户纸都是“簌簌”作响，窑洞里光线昏暗，沉静之中有男女粗重的喘息声，回**其间。

许久！

“呼……”

一头汗水的刘军斜靠在炕上墙头一侧，赤果着上身，一旁林芳一双藕断般的胳膊，紧抱着自己男人，布满红晕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微喘，呢喃着，“真好，真好……”

鼻间闻着媳妇特有的女人幽香，看着胸前媳妇那满足的娇羞模样，刘军这会男子气概十足，在媳妇那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

凑到耳边，轻声细语，“小芳，你家男人我厉害嘛？嗯！”

林芳只觉浑身酥酥痒痒，全身滚烫的很，羞红的脸蛋直往自己男人胸上埋进去。

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刘军舒爽的大笑两声，将媳妇给抱得更紧了，外面虽是寒风刺骨，屋里却是温馨、火热，两人都没再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柔情。

过了好一会，林芳开口道：“大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哦？”

刘军怔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道：“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林芳从刘军怀里出来，看着自己的男人，红唇微嘟起，“就是有，你骗不了哦的。”

刘军看着媳妇这嘟起的嘴，跟小金鱼似的，心里苦笑声，还是自己媳妇了解他，自从得知高考恢复后，要不要去参加，如果考上了，要不要去上，那他和林芳怎么办？这些问题一直在他脑海里困扰着他，不知该如何抉择，颇为无措。

林芳见得刘军眉宇间的那抹忧愁，开口道：“你去吧！”

“什么？”

“我说你去参加高考”，林芳道：“不要为难自己！”

刘军身子僵了下，道：“小芳，你怎么知道这个的？我要去参加高考，要是考上了，那就要去上大学了，你……你怎么办？”

林芳道：哦们大队也有京城来的知青啊，哦听他们讲起的。大军哥，我不想你以后后悔，这是好事，你要考上了大学，以后毕了业，那就是能端上公家的饭碗了，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哦……哦没事的，只希望你……你到时不要忘了哦！”

刘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孔，眼神真挚、柔情，透着一丝丝的担忧和不舍，看着惹人怜爱，刘军忍不住给她紧紧抱住，鼻子发酸，眼圈也红了，道：“小芳，我发誓，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林芳幸福的“嗯”了一声，感受着自己男人那愈发火热的身躯，呼吸也是急促起来，明显感觉到了身下某处的异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浮现一层雾气，眼神迷离，呢喃着，“大军哥，你……”

刘军一句话没说，一个翻身，重新上马，纵情驰骋起来。

……

12月11号，高考的第一天，男女知青窑洞里早早就点上了煤油灯，清晨四点不到，一个个都是穿衣整戴，出发前，最后检查一遍考试需要用到的笔、橡皮、圆规、直尺等考试用具，收拾妥当出了门，支书和会计一人赶辆驴车、牛车侯在窑洞门口。

向南出了门，就直接坐到驴车后面，道：“支书，刘哥，太麻烦你们了，其实我们走路去就行的。”杨万春、许亚军、刘军也是跟着坐上来。

刘保用坐前头，转身说道：“这算什么麻烦，这走道去公社得三四个小时，驴车能快些，路上还能多看点书。哎！你们都好好考吧，要是能考上大学，也就能离开这穷山沟沟了。”

车子往前赶去，来到女知青窑洞那边，谢琼、李梅、刘月也早早在门外等着了，牛车停下，三人纷纷坐上来，然后一路晃晃悠悠的往公社赶去。

谢琼见向南两手空空的，嘴里还叼着烟，在那吞云吐雾的，有些不满，“喂，向南，不是要去考试吗，你带的工具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抽烟，你就一点不紧张？”

向南拍了拍胸口位置，“放内兜里了，不就考个试吗，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这情况……你们都知道的，也就是感受感受高考的氛围，也没指望能上大学。

你们呐，也都把心态放平和一点，就跟平常做练习试题一样，不然这越紧张越容易出错，心态放正最重要。”

边上许亚军插话道：“南哥，你也别这么悲观，你这还是好好考吧，万一到时给录取了呢，这都说不准的。”

“就是了！”谢琼嘟着嘴，“你学习这么好，要是考出了高分，没准上面就放宽那些个限制了呢。”

向南脸上挂着微笑，轻点头，“那就借你们吉言了，呵呵。”

一路无话，大家路上也都抓紧着看书、看资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到了公社的考点，公社的中心小学，门口已是聚集了不少人，看这一张张年青的面孔，手里纸笔工具书本拿着，显然都是来参加高考的。

这会时间还早，学校还没开门，也进不去，大家伙都在外面等着，这边支书和会计把向南他们送到地儿，给嘱托几句后，便赶车回去了。

向南他们边上找了个地儿，坐下歇息会，李梅、谢琼她们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些干粮，红薯、玉米饼子给几人分了分，“呐，这我专门给你留的，早上摊好，我放衣服内兜里了，还有些热，你赶紧吃吧。”谢琼给递过来张玉米饼到向南面前。

向南接过，还真有些热，面饼子软乎乎的，也不知道放哪了？目光却忍不住往姑娘那鼓鼓的胸前瞅了眼，笑着道：“谢谢啊！”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

谢琼坐到一旁，也吃起来，边道：“该说谢的是我们才对，这些口粮可都是你托人从京城给运回来的，不然这段时间我们大家怕是都得挨饿了。”

向南轻点下头，没多讲，给说道：“一会考试了，就按先前练模拟题时的节奏来，千万别紧张，遇到不会的，可以先放放，咱会的题，一定要把分数给拿到，然后回头解困难的，能拿到分最好，解不出来，也别灰心。

以你目前的水准，你要解不出，绝大多数估计也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