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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前世记忆里就是那冷无痕和昆玉王李漠私交甚笃,那冷无痕与朝廷对抗落败,李漠也是向皇帝与国师求过情,只可惜他人微言轻,虽是皇帝的嫡亲叔父,他说的话却是没有人理会。
令那耿悦带出那番话以后,沈城却是想尽快脱身而出,他本是修炼之人,早就不该在五行之中。
之前红花会围攻皇城,他却是疏漏一人的信息,就是那前世害他家满族灭门的罪魁祸首,吴浩,他一番安排之后却是发现那人竟是许久以来半点消息也没有传来。
竟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沈城知晓那吴浩的预算之术颇为灵验,只怕那人又有些什么手段尚不可知。
心下暗暗的警惕,派出几人出去探听那人消息,但是那人竟如泥牛入海一般音讯杳无。
那离火有虚魂下品的实力,与那吴浩相若,二人几乎是同时消失。
这叫沈城心中疑窦顿生,前世那人害他全家,那世的痛楚,如今历历在目,怎可能叫那人逍遥于世?
既已叫那耿悦把他的话带到,世俗事他将不管闲,现在百业待兴,只怕他父亲沈放不会辞官,只要小心那吴浩便是。
“娘,你观下星象,看我舅舅身在何处?现在世道纷乱,舅舅独身一人在外也是不易。”沈城面部高色的说道,其实他心中对那人早就恨之入骨,之前那人还刺杀他一回,虽说刺杀无果,但是那人心肠如此歹毒,不是他爹娘能够防范的了,只有他去除这隐患,才能叫他安心外出。
“城儿,怎生突然念起你舅舅来?”吴瑶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这神色怎能逃过沈城的眼,当下沈城心里咯噔一声,只怕那人却是早就和吴瑶有过联系,只是他父子二人尚被蒙在鼓里。
发觉母亲的异样,沈城也不揭破,依旧和母亲说道:“舅舅在皇城做官,那红花会猖獗无比,不晓得舅舅是否安然无恙?”
“你舅舅那修为,区区几个红花会怎么可能为难住他?”吴瑶解释道,话说完就发现自己似乎疏漏了什么,当即往沈城脸上望去,见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那吴浩就几日就到了莫州,只是没有出来相见,也不知道出于何种的心思,竟是叫吴瑶保密不要把他的行踪泄露于任何人。
吴瑶虽然为难,但是这却是她唯一的兄长,虽不是至亲,但是她挂念那年少时的情分,也就瞒下了吴浩的真实消息,没有想到方才竟险些被儿子发现端倪,幸亏他没有注意,这才放下心。
沈城心里冷笑,知晓那人不知道如何蛊惑的他的娘亲,现在他却是不知那人匿身在那里,不可轻举妄动,就怕那人对吴瑶不利。
便起了跟踪母亲的想法,果然叫沈城发现了蹊跷。
吴瑶经常会出去,每次都是自己,连找邻里相伴都是没有。
这一日就叫沈城发现吴瑶进了一处院落,他亦是发现,那院中还有一个驱灵境上品之人,凭借对气息的感应,沈城判定那人就是他的便宜舅舅。
只待母亲离开,他便会干净利索的下手解决这个祸患。
“大哥,为何不能把你来莫州的消息告之与老爷和城儿?”吴瑶又一次问道,“只是大哥觉得自己从皇城乃至逃窜而出,哪里有颜面见妹夫及侄儿,”吴浩信口开河道,偏偏吴瑶深信不疑。
见唬住吴瑶,吴浩心里泛起得意,现在皇城混乱无匹,他即知大势已去,新帝又与他没有半分
干系,他要做的就是把吴瑶带走,只是那孽种只怕他已经没有能力诛杀。
确定那人的确隐身在莫州,沈城心里有了计较,当即定下了引蛇出洞之计。
听那吴浩和吴瑶二人竟是谈论年少时趣事,沈城听得无趣,便悄悄的离去,那二人的修为是绝对发现不了他。
那吴浩不是夜观星象极为的厉害么?沈城得意的笑了起来,在一个阴云漫天根本看不见星辰的夜晚,沈城对吴瑶说道:“娘,我和爹爹明日要去百易郡布防,你一个人在家就不要出去了,莫州虽然比较安生,但是也要谨慎些。”
“知道了,城儿什么时候这般的啰嗦?”吴瑶笑着嗔怪儿子,沈放却是略有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原本他们就没有去把百易郡布防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儿子为何出言诓骗吴瑶。
心知儿子必有深意,沈放也没有揭破儿子的谎言,只是心理揣度了一番,任然不知道儿子计划做何事。
“既然明日要去百易郡布防,你父子二人就早些休息,那百易郡可是不近,当天去都不一定当天能赶得回。”吴瑶掩下眼中的复杂,沈城把母亲脸上的变化一一收进心底,他自是知晓母亲吴瑶过于心软,若然是被她知道自己的计划,那吴浩必然不会被论罪,沈城等了多日,就是为了这连绵阴雨的多云之夜,心里把明日的行事安排了一番,也就去睡了。
第二日沈城和沈放果然早早的就出城了,“城儿,你为何诓骗你娘亲?”
沈放终于耐不住问了出来,“父亲,儿子自有决断,你自可看热闹便是!”
“那我们真去那百易郡?”沈放看着自己身后的几千兵士,沈城摇头说道:“这数千兵士由张康副将带去,你我父子二人在此地看风景便是,”莫州城出城只有一条要道,附近还有一片极为茂密的树林。
沈城率先走进了那林中,沈放也是一般动作,“还和你爹卖关子,叫你爹看什么?你直说便是!”
“爹,那吴浩已到莫州,你可知晓?”沈城眼神咄咄逼人,看的沈放极为不适:“来到莫州又如何,那是你娘亲的兄长,”沈放不以为然,他自是知道吴瑶对吴浩的感情极深。
“父亲,多说无益,你自请观看便是!”
父子二人匿身在林中,紧紧盯住那唯一的要道,不久之后果然看见了沈家的马车,见是沈家的车架那守城士兵根本不阻拦,沈放心里一紧,当下略带紧张的看着沈城,“城儿,你看——”他是一个文弱书生,他那大伯可是有着神奇的玄功在身。
吴瑶怎会在他前脚出城,后脚也是随他出城?
先前马车还能缓缓的前行,出了守城士兵的视线,那马车却是突然加速了起来。“父亲,孩儿前去!”
沈城告罪一声,当即御空而起,那驾车之人沈城早就看见是那吴浩,虽说伪装成了衙役,但是他身上那气息,沈城永世不会相忘,只消片刻,沈城便追上了马车,他早就发现他的娘亲在车中昏睡,否则她就是兄妹再如何情深也不会和自己的大哥犯瓜田李下之嫌。
“好舅舅,我很想你!”沈城轻飘飘的落在马上,吴浩被突然出现的沈城吓的亡魂出窍,“好外甥,你想吓死舅舅?”
吴浩勉强笑道。
看见吴浩那张令人憎恶的脸,沈城脸上扬起的笑容,“舅舅路过莫州城都不进家门,去看望我的娘亲,你的妹妹似乎说不
过去吧?”
沈放见沈城已经把马车拦下,当即小跑着赶来,一把掀开了马车的车帘,见自己的妻子安睡在其中,当即大怒,吴浩见自己败露,脸上尴尬神情难掩。
“吴浩,我沈家和待你不薄?就是吴家也没有半分亏欠与你,你为何……为何?”沈放气的几乎吐血,那吴瑶那般的信任吴浩,虽然知晓他不是亲生的兄长,可是依然待他如亲生的一般,就是他的老岳丈都把自己的秘学倾囊相授,没有想到竟是白瞎了眼睛,养出了一条中山狼。
“多说无益,你要杀便杀,要刮便刮!”吴浩竟是半分也不惧怕,既然被这父子二人发现,那他就认命,输了就是输了,之前输给了沈放,没有娶到义父的爱女,现在又是输给了情敌之子。
沈城摇头:“我不会杀你,娘已经醒了,何不睁眼看看你的兄长,是如何与你兄妹情深的?”
吴瑶睁开眼睛,还没有出言,眼泪就已然落下:“大哥,我们情同兄妹,你为何?”到后来竟是泣不成声,她今日去给吴浩送吃食,被她这位好大哥劝着饮下了一杯茶水之后便人事不省。
“没有为何,当初你是要嫁给我的,为何你要嫁给姓沈的这小子,我自是不甘心!”
吴浩脸上神色淡淡的,像是说着他人的故事一般,叫吴瑶心里更是难受,“我早就想杀你与这姓沈的小子所生的孽种,没有想到竟是被他逃脱了去,”吴浩索性把之前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与吴瑶说了一个明白,看见吴瑶惊愕变色的脸,吴浩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你今日不杀我,我是必杀你那孩儿的,他在我眼中如心中芒刺,不除不快!”
“大哥——”吴瑶泣不成声,“我不是你大哥!”吴浩不去看那吴瑶,硬下心转开了脸。
几番杀那沈城不成,就是想送他去那天龙寺也是没有成功,现在已经被沈城得知了自己的计划,他已经抱了求死之心。
“城儿,不要杀你舅舅!放他一跳生路,叫他自去!”吴瑶转脸看向一脸木然的儿子,沈城心里正在天人交战,不杀那吴浩那吴浩日后必成祸端,杀吴浩吧,娘亲又在身边。
沈城点头应允,“娘,我答应你便是,”心底却是冷然一笑,前世犯下的错误,他今生绝不会再犯,右手轻握,几个压缩的灵力圆珠,已然握在了手心,“娘,我们回家!”伸手扶了吴瑶和沈放相携就往城门走去。那吴浩架起马车就要远去。
沈城手指轻弹,那几个灵力珠就全部射进了吴浩的躯体,吴浩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出来,就已然毙命,区区驱灵境还想在他虚魂下品面前动土,沈城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
“我自是没有想到,我一心待他,他却这般待我,毁我声誉。”吴瑶几乎说不出话来。
“娘,人心隔肚皮,这些原本就不难猜,再说这事情的由头就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沈放却是沉默了,他没有想到儿子竟是叫他看了这一出,“父亲,你也不必挂怀,有儿子在,那人岂能翻起风浪?今天不过是故意叫他露出马脚,好叫爹和娘认清那人而已。”
没有了前世的最大仇人,沈城的心里彻底的安定了下来,没有此人,他全家诸多人口按安然无虞。只要那继位的新帝,有所作为,他的父亲沈放就还有发挥余热的机会。
只要国泰民安,他也不会急得把爹娘迁移进来罪孽林,毕竟那里枯燥无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