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就完了？没有！”
“想知道你真正绝望是在什么时候吗？”卓大伟索性从背包里拿出厚重的笔记本电脑，坐在马路牙子边上，打开了《天后情史秘辛》文件夹。
9月份的文件夹中，照片里的背景还是苏蔓尘的公寓，正是苏蔓尘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街灯下。
其中小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眼睛亮晶晶地仰头看着男人。
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起。
路灯下他弯下身去，替年年拉了拉围?，动作自然。
苏蔓尘在一旁，望着他们，在轻笑。
“他和别人在一起了？”江逸铭问。
“这是秦锦年的专科医生。”卓大伟漫不经心，“谈不谈恋爱我不知道，但这张照片拍的刚好，我想要爆出去。毕竟.....和苏蔓尘沾边什么新闻不是大新闻。”
“如果不是你当时花了两百万买下来，早就发在报纸上了。”
“我买了？”
“是啊。”卓大伟开始回忆，“当时真把我吓死了。看你那个劲头，以为又要来砸我相机，要么就是要把那男人暴打一顿。”
那天晚上，街头的风有些冷，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苏蔓尘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眉眼柔和，嘴角带着一点温柔的笑。
男人站在她身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沉稳而安定。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家三口。
镜头里，仿佛是一个新的故事的开端——
卓大伟下意识地摁下快门，定格下这一幕。
“咔嚓。”
就在这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江逸铭。
他穿着黑色大衣，嗓音低哑：“别拍了。”
“出价多少，我买了。”
卓大伟眯了眯眼：“哦？你怕他们曝光？”
“还是你打算去惹事，你要去打他？抢你女人的男人？”
江逸铭微微垂下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但那笑意里，没有任何轻松的成分。
“遇到合适的人不容易。我不想再让绯闻毁了她。”
“那你呢？”卓大伟问，“你不继续努力啦？”
卓大伟心里已经开始惋惜，如果江逸铭就此放手，“养老保险”里的素材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喂，你说爱是什么？”
“是不顾一切想要牢牢抓住吗？”
江逸铭像在自问自答。
“爱不是强求，是放手。”
卓大伟愣住了。
“两百万，卖不卖？”
“卖。卖。你转到我账上，我现在就删。”
“喂。喂。”卓大伟那时在身后喊他。
他想说，兄弟，你女人没跑呢，那人不过是个医生，继续加把劲儿啊。
但江逸铭已经走了，没有再回头。
四年后的卓大伟回忆道，“那时，我怎么?你，你都没有回头。听说隔天就搭了飞的，混到了一个东南亚的剧组里，也不找替身，日夜拍武打片，皮开肉绽也不喊一声痛。”
“当时的曾导还说呢，都被你这股狠劲儿吓到了。”
“我以为你真的放手了。比如说这一段——”
卓伟给他放录像片段。
四年前。东南亚某国首都，发布会现场，闪光灯一片闪烁。
镁光灯下，江逸铭戴着墨镜，翘著二郎腿。
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仿佛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记者问：“江先生，听说你和苏蔓尘分手了。请问是什么原因？”
江逸铭笑了一下，语气懒洋洋的：“还能有什么原因，玩够了呗。”
“她玩我，我也玩她咯，谁也别说谁。”
记者一片哗然。
记者继续追问：“那你现在单身，有什么感想？”
江逸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自由了呗，爽得很！”
“之前谈恋爱太累了，现在终于解放了。”
“谈感情？幼稚。”
“老子不谈了。”
“这就是您一夜驭五女的原因吗？”
“什么？”江逸铭瞳孔地震，被呛得咳嗽一声。
“江先生，分手后您是不是彻底解放了？过得比以前更开心了？”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劲爆，现场气氛躁动得厉害，粉丝们都在等着他回应。
江逸铭懒洋洋地摘下墨镜，眼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挑：“真的假的，你们说呢？”
“没有她，我也过得很好。”
他单手撑著下巴，声音玩世不恭：“年轻，单身，过得潇洒点，不是很正常吗？”
——镁光灯下当红偶像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越浪越开心’。
记者们炸了，迅速记录，媒体标题都想好了——
江逸铭分手后放飞，彻底解放天性！
江影帝一夜驭五女，笑称‘没有她，我也过得很好’！
全网热议，江逸铭彻底成了“不羁浪子”的代名词。
自己在这个梦里还能这么混账？
江逸铭掐了一把手臂，还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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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没有发生，还在梦里。
他从没有过一夜驭五女的“梦想”，更不想实现。
江逸铭现在只想看看五年后的苏蔓尘是什么样子，然后就快点把这个荒诞的梦境结束掉。
没想到卓大伟又凑过来，和他分享。
做娱记狗仔多年，爆料都需要有节制。卓大伟此时非常享受和正主一起吃瓜的快乐。
“你当年这么风流，连我都信你是彻底要沉醉温柔乡彻底放手了。看看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里，江逸铭总是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包厢里。
在记者的镜头里，他笑得风流，眼里全是放荡不羁的光。
时不时举著酒杯和一群人碰杯，看起来彻底玩开了，仿佛苏蔓尘的离开对他毫无影响。
江逸铭看着照片，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
卓大伟低声道：“……装得像吧？”
“嘿嘿。”他偷笑两声，“要不是后来你兄弟某照门出来，也把你当年被偷拍的视频给泄露了……我还真信了你的演技。”
“什么视频？”
卓大伟咧嘴一笑，仿佛终于等到了人生的高光时刻——
“来，好久没看了，我们一起欣赏——”
模糊的手机录像里，包厢灯光暧昧，酒精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五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坐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着江逸铭。
“江先生，今天谁来陪你唱歌？”
江逸铭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随意地点了一根烟，目光微微抬起，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散漫。
“随便，你们谁都行。”
其中一个女孩拿起话筒，甜美地笑了笑，刚准备唱第一句——
“停。”
江逸铭突然抬手，打断了她。
女孩一愣：“……？”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
所有人都看向他。
江逸铭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句，“唱苏蔓尘的歌。”
“我会唱。”一个短头发的女孩自告奋勇站起身，“我会唱她的《繁星》。”
短发女孩刚开口唱第一句，““……那时你牵着我的手……”
“停。”
江逸铭又抬手，打断了她。
女孩再次一愣：“……？”
“别出声。”
别出声唱什么？
“开原唱。”
很快，KTV里就弥漫起了苏蔓尘的嗓音。
“……那时你牵着我的手，像星星拉着银河走……”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点浅浅的伤感。包厢中的灯光斑斓，如同被群星闪烁的夜空笼罩着。
江逸铭坐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的灌著闷酒。
“江先生......”短发女孩坐过来，想和他搭话。
“安静。”江逸铭皱着眉头，指向角落，“你们都坐到那边去。”
“说一句话，多扣一?。出一个动静，多扣五十。谁最安静，双倍奖金。”
五个女孩坐在一团，用眼神彼此噷流着，“他希望我们安静如鸡吗？”
“他希望我们是空气。”
“那他为什么要我们进来？”
“不知道啊。”
“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怎么办，我想放屁。”
“......"
气氛凝固了几秒。
江逸铭听着苏蔓尘的歌，循环播放。
一杯一杯黄汤下肚，他眼圈逐渐泛红起来。
苏蔓尘的歌循环到第二张专辑，江逸铭开始大滴落泪。
到第三张专辑，他摘下墨镜，露出昨天已经哭肿的双眼。
到第四张专辑，空气里只剩下苏蔓尘的歌声，像是来自很久以前的回忆。
江逸铭酒喝多了，眼眶越来越热。
他随手抓起沙发上的枕头，埋头抱着，肩膀微微颤抖。
五个女孩还在一旁，一动不敢动。
继续用眼神噷流。
“他在哭吗？”长发女孩用眼睛问。
“我看枕头湿了。”短发女孩用眼神回答。
“那我要去递纸吗？”女孩三号眼神发问。
“去吧去吧，快去，把他轰出去，结束掉！”女孩五号眼神回答。
“我才不会中你的计呢！我要拿奖金，你要放屁你自己去。”女孩三号眼神凌厉地瞪回来。
“姐妹们，我怕他不认账，摄像了！”长发女孩晃晃手机，以哑语传递信息。
“这笔钱我们拿定了，稳住。”
录像就此结束。
江逸铭沉默。
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不那么尴尬。
卓大伟还不知好歹，如同兄弟一般，搂住他的肩，笑得前俯后仰，“阿铭仔啊，从此以后！你定义了什么叫真正的一夜驭五女。”
卓大伟竖起大拇指，“真男人！从不畏惧风雨和流泪。”
“能屈能伸，还能卖苦肉计，牛哇！”
“四年前，你就是靠着这段视频，红遍全球，换得天后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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