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分手了？”
江逸铭的声音低哑。
卓大伟叼著烟，缓缓摇头：“不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逸铭一眼：“你太小瞧你自己了。”
“被她甩了之后，你去求了88次复合。”
江逸铭的脸顿时僵住：“……什么？”
卓大伟拍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你想听听你当初是怎么求复合的吗？”
江逸铭：“……”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卓大伟叼著烟，慢悠悠地调着手里的单反?他分享。
“江先生，我跟你说啊，我这几年可没白蹲。”
他晃晃手里的黑色单反，像是个挖到宝贝的收藏家，得意地咧嘴一笑：“88次求复合啊！全是名场面！”
“我现在一张都没公布，就是为了退休时出一本书做养老保险”
江逸铭：“……？”
“你摔了我的相机呢，也没有用。我已经做了几十处备份了。”
卓大伟蹲下来，兴奋地和他分享这几年的耕耘成果。
“这一张，我觉得最有氛围感。”卓大伟点评道。
照片里，夜晚的街道湿漉漉的，昏黄的路灯洒在苏蔓尘公寓门口。
一个男人站在雨里，黑色风衣半敞。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落进敞开的衬衫领口里。
他眼神幽深，眼尾微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狼，徘徊在苏蔓尘的窗户口。
雨水映出了他孤寂的脸。
他喃喃著：“蔓尘……你真的不心疼我吗？”
苏蔓尘“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这是刚开始。”卓大伟和他分享，“最开始的时候，你情绪还算很稳定。”
“就是会时不时来一点行为艺术。”
“例如这张——”
照片里的昏黄路灯洒落，某个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拿着一把吉他，站在公寓楼下。
男人身材修长，鼻梁高挺，睫毛微微垂著，衬得整个人又英俊，又可怜巴巴。
他就那么站着，吉他斜斜地搁在怀里，垂著头，声音低沉又委屈：“蔓尘……你听听这首歌。”
他抱着吉他，手指按上琴弦，抬头望着公寓的窗口，戴着墨镜，缓缓唱道：
“你不要我了吗？”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街边的小狗有人要……”
“路口的阿猫有人要……”
“山里的老虎有人要……”
“树上的猩猩有人要……”
“地里的西瓜有人要.......”
“宇宙的ET有人要......"
“但我没人要......”
“你不要我了吗？……”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
江逸铭嗓音低沉，带着沙哑的情绪，站在那里像是一只悲伤的狼狗。
可怜到连路过的阿姨都忍不住停下来听了几秒。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连路边的阿猫阿狗都忍不住蹲在了旁边。
卓大伟一边录像，也一边为他抹了抹眼泪。
照片上，公寓楼某个窗户的窗帘微微晃了一下。
江逸铭当时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哽咽著，咬著唇，抿了抿喉结，继续唱——
“树上的猩猩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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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西瓜有人要.......”
“宇宙的ET有人要......"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的声音温柔又低哑，眉头微微皱着，睫毛轻颤，像个在发情期苦苦哀求的可怜狼狗。
拉开之后，是苏蔓尘的好友梅姐，她扯著嗓子对他吼道，“阿铭，你站在楼下干什么？”
“阿尘她出去打牌了啊。”
.......
卓大伟点评道，“其实我觉得你这一段挺诚心的，最初唱得也很有感情。”
“要是苏蔓尘在，她一定会被你打动，但她那天去打牌，还输钱了，所以回来呢，心情不好。”
“你声音唱哑了，到她回来的时候，就像鬼哭狼嚎一样，所以又没有成功。”
“后来呢，你就开始设计剧情了。”
“比如这一张——”
“这张是我觉得最有戏剧性的。”卓大伟兴奋地分享道，“为什么呢？因为它有剧情和演员！”
照片上，一只流浪小猫咪乖巧地坐在公寓门口，抬头看着苏蔓尘。
而江逸铭蹲在旁边，和那只猫一起用同款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他穿着一件浅色毛衣，衬得整个人削瘦又乖。
鼻尖微红，眼睛也微微泛红，带着点委屈和不甘心，像是被主人扔掉的小狗。
年年在旁边拉着苏蔓尘的手，“妈妈，他好可怜！”
也不知道是说谁。
苏蔓尘低头看着猫，叹了口气，弯腰抱起猫，进屋。
然后——她关上了门，把江逸铭留在了门外。
卓大伟拍了拍照片：“你看看，反讽效果多好。”
“现在这只猫已经被苏蔓尘领养4年了！”
“你也被她抛弃四年了！”
江逸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转身就要走。
卓大伟拉住他，“还没完呢，你不想看看最后怎么和她复合的吗？”
“我们有复合？”
“当然啦——”卓大伟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求了88次复合，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看看这些精彩场面，这已经是后期了。”
照片里的江逸铭，穿着松垮的运动服，拖鞋踩在公寓门口的台阶上，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疲惫，像是从豪门流浪到街头的小狗。
这一晚，他喝醉了。
凌晨三点，他抱着一个酒瓶，踉踉跄跄地来到她家门口，敲门。
敲门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惨。
然后，他站直了，努力摆出一个“我没醉”的架势，准备开口说点深情的话。
结果，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苏蔓尘伸出一只手，熟练地递过来一瓶解酒药。
“吃了再走。”
然后，“砰”地关门。
照片里，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药瓶，眼神一片空白。
卓大伟和江逸铭分析，“她给你拿解酒药，就说明她已经心软了，她还在意你。这也是有曙光的时候了。”
“但你呢，当时不知道。越来越绝望，比如说这一张——就能够看到你情绪的变化。”
照片里的江逸铭，靠在公寓外的墙上。
他单手插兜，脸色苍白，眉眼阴郁，眼神深邃得像能吞噬一切。
此时，他仰头看着夜空，叼著一根烟，烟雾缭绕，他的眼神疏离而绝望。
“她真的不要我了。”
他低头，拿出手机，最后一次拨通她的号码。
结果是——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愣了一下，指尖颤抖著，再次拨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照片的下一张——
他一拳砸在了墙上，眼底的阴鸷如同地狱爬出来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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