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废集装箱的铁皮被酸雨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顾明洲的战术手套卡在传送架齿轮里，陆星予的后腰抵著生锈的集装箱内壁。婴儿脚环标签在密封袋里泛著冷光，沈清的项目代码正透过塑料膜渗进她战术背心的血迹。

"你当年在设备验收会..."顾明洲用匕首尖挑开缠绕齿轮的铁丝，金属刮擦声混著集装箱的震颤，"偷换的轴承型号。"他突然拽着陆星予侧身，追兵的穿甲弹击穿集装箱铁皮，腐蚀性气体在两人背后蒸腾起黄烟。

陆星予就势滚到集装箱角落，?断绑着实验记录的塑料扎带："不如你篡改的验收报告害我返工三周。"追兵的热成像仪红光扫过箱体时，她突然咬住顾明洲渗血的手腕，将人推进堆满实验废料的夹层。

夹层顶部的检修灯忽明忽暗，顾明洲的后背撞上二十年前的危废处理记录板。陆星予的指尖擦过沈清签名的钢印凹痕："你伪造的转运联单..."

"比某些人编造的实验数据严谨。"他笑着咳出呛进的粉尘，战术腰带的金属扣勾住她武装带挂环。追兵的液压剪刺破箱体时，两人同时沉入废料堆，陆星予拧开预埋的氮气释放阀。

膨胀的低温氮气暂时阻滞追兵，顾明洲的战术靴卡在废料传送带缝隙。陆星予拽着他爬出废料堆时，突然摸到他肋间别的防水盒——里面是两人当年被退回的联合项目申请书。

"保密协议违约金还没付。"她?出泛潮的纸页甩向追兵，顾明洲趁机攀上悬垂的吊装链。生锈的链节突然断裂，两人跌进堆满实验动物笼具的处置区。

陆星予的小腿被笼具铁刺划伤，顾明洲撕开黏连的塑料布包扎伤口："你生物伦理课..."

"比你偷养的实验猴合规。"她拽着他滚到货架背面，追兵的钢头靴踏碎玻璃培养皿，挥发的甲醛在空气中弥漫出刺鼻白雾。

顾明洲突然摸到处置区的老式灭菌柜，生锈的压力阀需要双人协同旋转。陆星予染血的手掌覆上他开裂的虎口，合力拧动的瞬间陈年密封胶从阀口渗出："密码是你改过的灭菌代码。"

灭菌柜启动的震动让两人撞向控制面板，陆星予的额角磕在他肩胛弹痕处。追兵的橡皮艇在后方排水渠加速，顾明洲突然?开她领口，止血绷带缠住操纵杆："你当年在这条水渠..."

"埋的水质监测仪还在报警。"她猛推操纵杆避开塌方的混凝土墙，崩落的钢筋网坠入水渠，溅起的浪花暂时阻滞追兵。

生锈的传送带突然卡死，顾明洲翻身压住失控的急停按钮。金属摩擦迸发的火星溅到陆星予颈侧，她反手将灼伤按在他渗血的腰腹："你生物安全操作..."

"比你偷改的灭菌温度记录规范。"他笑着撕开急救包，酒精棉片的气味混著甲醛灌进鼻腔。传送带冲上医疗废物处理台时，追兵的无人机群从两侧通风管涌入。

陆星予踹翻试剂架，飞出的玻璃烧瓶砸碎两架无人机镜头。顾明洲突然拽过她的左手按在控制台底部，染血的指纹解锁了隐藏暗格。老式信号枪弹出时，他咬开她战术腰带的锁扣："你应急演练..."

"比你私藏的信号干扰器正经。"她射出的信号弹引燃追兵橡皮艇的燃料箱，爆炸气浪掀得传送带偏离轨道。

失控的滚轮擦着处理台边缘疾驰，顾明洲突然将陆星予推进灭菌柜夹层。他后背抵著震颤的金属舱壁，染血的掌心护住她太阳穴："当年你说要在这装..."

"现在实现了。"她?出他藏在夹层的胶卷盒，二十年前两人在项目评审会的争执录像正在霉斑中断续闪回。

传送带撞破铁丝网冲进医疗废物堆场时，沈清当年手写的实验动物档案从顾明洲破碎的口袋滑出。泛黄的纸页上，用红笔圈注的共生实验编号正与陆星予脚环标签的代码重叠。

追兵的直升机轰鸣穿透云层，陆星予突然咬住顾明洲渗血的锁骨："你偷装的追踪器..."

"比脉搏快五拍。"他笑着按下她后颈的旧伤疤，生锈的传送带在剧烈震颤中冲进半开的实验样本冷库。

当货架卡在冷库密封门的瞬间，两人交握的手同时摸到控制板下的应急阀——二十年前沈清用蓝漆标注的【共生制动点】正在阀轮处缓缓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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