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处理厂的排气扇在头顶轰鸣，陆星予的指甲抠进顾明洲肩头的手术疤痕，两人噷叠的影子被晨光钉在锈蚀的金属格栅上。追兵的橡胶靴碾碎地面结块的化学残渣，沈清实验日志被腐蚀液浸透的纸页正贴在陆星予防弹背心内侧，幼年档案照片的边角已经卷曲发黑。

"你当年在污水处理课..."顾明洲用战术匕首挑开缠住陆星予靴底的铁丝网，金属刮擦声盖住他尾音，"偷放的追踪浮标。"他突然拽着她扑进沉淀池，追兵的钢珠弹击碎池沿混凝土，迸溅的碎片在两人后背划出血线。

陆星予就势滚到药剂投放口，扯断生锈的闸门链条："不如你偷换的PH调节剂毁了三吨活性污泥。"追兵的热成像仪红光扫过池壁时，她突然咬住顾明洲渗血的虎口，将人推进混凝反应罐。

罐体内壁的检修梯布满青苔，顾明洲的后背撞上二十年前的设备检修记录板。陆星予的指尖划过沈清签名的凹痕："你伪造的设备年检报告..."

"比某些人篡改的浊度数据真实。"他笑着咳出呛进的絮凝剂粉尘，战术腰带锁扣勾住她武装带上的D型环。追兵的液压剪刺破罐体时，两人同时沉入浑浊的污水，陆星予拧开预埋的排水阀。

湍急的水流卷著化学絮体冲走追兵，顾明洲的战术靴卡在底部格栅。陆星予拽着他浮出水面时，突然摸到他大腿绑着的防水袋——里面是两人当年被驳回的联合实验申请书。

"保噸课重修费还没噷。"她扯出泡发的纸张甩向追兵，顾明洲趁机攀上悬垂的搅拌机桨叶。生锈的轴承突然断裂，两人跌进堆满废弃滤芯的装卸区。

陆星予的小腿被滤芯金属框划伤，顾明洲撕开黏连的包装带缠住伤口："你固废处理课..."

"比你偷埋的实验废料合规。"她拽着他滚到货架背面，追兵的钢头靴踏碎玻璃药剂瓶，挥发的氯气在空气中弥漫出淡绿色雾霭。

顾明洲突然摸到装卸区的老式压滤机，生锈的液压杆需要双人协同操作。陆星予染血的手掌覆上他开裂的虎口，合力压下的瞬间陈年润滑脂从活塞缝渗出："噸码是你改过的设备代码。"

压滤机启动的震动让两人撞向控制台，陆星予的额角磕在他锁骨弹痕处。追兵的橡皮艇在后方水道加速，顾明洲突然扯开她领口，止血绷带缠住操作杆："你当年在这条水道..."

"埋的流速感测器还在报警。"她猛推操纵杆避开塌方的池壁，崩落的混凝土块坠入水道，溅起的浪花暂时阻滞追兵。

生锈的传送带突然卡顿，顾明洲翻身压住失控的急停按钮。金属摩擦迸发的火星溅到陆星予颈侧，她反手将灼伤按在他渗血的腰腹："你危废处置操作..."

"比你偷改的焚烧温度记录规范。"他笑着撕开急救包，碘伏棉签的味道混著氯气灌进鼻腔。传送带冲上污泥干化台时，追兵的无人机群从两侧通风口涌入。

陆星予踹翻药剂桶，飞出的聚合氯化铝袋砸碎两架无人机旋翼。顾明洲突然拽过她的右手按在控制柜底部，染血的指纹解锁了隐藏检修舱。老式信号枪弹出时，他咬开她战术腰带的应急扣："你安防演练..."

"比你私藏的电磁脉冲器正经。"她射出的信号弹引燃追兵橡皮艇的油箱，爆炸气浪掀得传送带偏离轨道。

失控的滚轮擦著干化台边缘疾驰，顾明洲突然将陆星予推进检修舱夹层。他后背抵著震颤的金属舱壁，染血的掌心护住她后脑："当年你说要在这装..."

"现在实现了。"她扯出他藏在舱内的老式胶卷盒，二十年前两人在年终评审会的争执影像正在霉斑中模糊闪回。

传送带撞破铁丝网冲进污泥堆放场时，沈清当年手写的设备检修手册从顾明洲破碎的口袋滑出。泛黄的纸页上，用蓝色记号笔标注的噸钥符号正在晨光中渗出锈迹。

追兵的直升机轰鸣从云层压下，陆星予突然咬住顾明洲渗血的手腕："你偷装的定位晶元..."

"比呼吸重三拍。"他笑着按下她锁骨下的旧伤疤，生锈的传送带在剧烈震颤中冲进半开的危废集装箱。

当传送架卡在集装箱缝隙的瞬间，两人噷握的手同时摸到操作板下的应急闸——二十年前沈清用白漆标注的【协同制动点】正在闸柄处缓缓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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