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竖井的铁网盖被酸雨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顾明洲用战术匕首别开最后一道生锈的插销，陆星予沾满煤灰的掌心抵住他后背渗血的绷带。晨光漏进废弃化工厂的排水管廊，二十年前的防锈漆在靴底剥落成鳞片状碎屑。

"你实习期在这条管廊..."顾明洲的指节叩了叩渗水的铸铁管，"打滑摔碎了三支盐酸瓶。"他弯腰躲开垂落的电缆，战术腰带金属扣擦过陆星予腰侧的旧伤。

陆星予踹开变形的检修门，手电筒光照出满地翻倒的试剂架："不如你偷接的监控线路烧了整层配电箱。"她突然拽住顾明洲的武装带向后?，腐蚀严重的储酸罐轰然砸在门框位置。

顾明洲就势滚到操作台后方，?下防爆毯裹住两人。追兵的皮靴声在管廊回荡，他忽然咬住她耳垂低语："当年你在这张台子下..."

"藏了三天的压缩饼干。"陆星予摸到台底的老式电焊机，电缆缠上追兵脚踝的瞬间按下通电键。抽搐的躯体撞翻试剂柜，倾泻的氢氧化钠溶液在地面腾起白烟。

两人贴著墙根挪向应急通道，顾明洲的掌心突然按在她锁骨下方："你大三实训的烫伤疤..."

"比你偷改安全阀留下的印记浅。"陆星予?开他浸透冷汗的衬衫，就著逃生指示灯缝合新增的撕裂伤。追兵的热成像仪红光扫过拐角时，她突然咬住他肩头的旧弹痕。

闷哼声被通风管的啸叫掩盖，顾明洲反手将人推进药剂储存室。生锈的货架上堆满结块的化学试剂，陆星予摸到罐底的过期标签："你当年调包的实验样本..."

"比某些人篡改的数据真实。"他撕开铝箔包装，将遇水即燃的镁粉撒向追兵。爆燃的白光中，两人撞破年久失修的排风扇，跌进灌满雨水的沉淀池。

浑浊的碱水刺痛伤口，陆星予攀著池壁锈死的扶梯往上爬。顾明洲在下方托住她的战术靴，突然摸到她脚踝的旧缝合疤："你攀岩考核摔断腿那次..."

"比你伪造医疗记录专业。"她伸手拽他上来时，生锈的钢筋突然断裂。顾明洲护着她摔进控制室，后背撞上老式pH值监测仪的金属外壳。

追兵的脚步声逼近，陆星予撬开仪表盘后的暗格。顾明洲染血的指尖划过尘封的检修记录："你大二在这藏过..."

"你偷拆的继电器。"她?出缠绕着青苔的电线，将追兵绊倒在湿滑的地砖上。顾明洲趁机抡起消防斧劈开配电箱，乀露的电线在积水中炸出蓝光。

两人顺着电缆桥架爬向二楼，陆星予的指甲缝里嵌满铁锈。顾明洲突然拽住她的武装带，战术匕首挑出她后腰扎着的玻璃碴："你安全防护课..."

"比你偷穿的防弹西装规范。"她反手按住他肋间渗血的绷带，就著窗外暴雨声拆开最后一包止血棉。

追兵的无人机撞破彩钢板屋顶时，顾明洲?下防爆帘裹住两人。陆星予摸到他藏在腿袋里的老式万用表，表盘玻璃裂痕里还嵌著当年实验室的墙灰。

"密码是你改装的检测电路。"她将表笔捅进通风管道，短路引燃的绝缘层暂时阻挡追兵。两人跌跌撞撞冲进离心机房，二十年前的设备还在惯性旋转。

顾明洲突然将陆星予按在控制台，染血的拇指擦过她开裂的唇角："当年你说要把初吻留在..."

"比现在这个血腥场面浪漫。"她?过他破碎的领口，带着铁锈味的吻落在渗血的虎口。旋转的离心机发出哀鸣，追兵的钢头靴踏碎走廊的声控灯。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油污的玻璃窗，两人噷缠的掌心按在紧急制动钮上。停转的离心机舱门弹开，沈清当年封存的实验日志正躺在舱内，泛黄的纸页上两个并排的指纹印正在晨光中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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