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在股权转让书上按手印时，蜡笔还攥在另一只手里。法官皱眉打量这个五岁女孩："顾小姐是否理解签字的意义？"

"知道呀。"她晃着脚上的银铃铛，"把坏人关进有熊猫的监狱。"旁听席的沈振业冷笑起身，却被法警按回座位——他西装内袋的录音笔正循环播放著沈念秋临终的仪器警报声。

顾宴的腕骨在桌下发出轻微脆响，那是上周在沈宅密室掰断窃听器留下的旧伤。他展开泛黄的《牡丹亭》戏本，夹页里沈念秋的批注突然显现荧光字迹："第三个妆奁。"

休庭铃声炸响的刹那，清欢的电子手环发出刺耳鸣?。监控画面显示她在隔离舱用输液管打结，拼出"救命"的摩斯密码。顾宴撞翻书记员的墨水台，血丝在眼底织成网："这是第三次医疗事故，我要求..."

"?意移交监护权。"法官敲下法槌，"鉴于顾先生有潜逃嫌疑..."

暴雨冲刷著殡仪馆的琉璃瓦，顾宴在骨灰寄存处拆解密码锁。白茶突然指著沈念秋的遗像："妈妈在眨眼！"电子相框果然闪过帧异常画面——是林氏制药厂爆炸前的监控录像。

"顾总好手段。"沈振业从骨灰架后钻出，"连死人都能当监控探头用。"

顾宴将白茶护在身后，袖口的铂金袖扣突然射出激光。骨灰盒弹开的瞬间，二十三枚晶原如蝶纷飞——正是沈念秋临终前植入的X计划证据链。

"当年你锁消防通道时，就该想到有今天。"顾宴踩住沈振业的手腕，"岳齂的遗物里，可不止有戏本。"

白茶趁机将U盘插入寄存处电脑，全城电子屏?时播放沈振业贩毒录像。画面里的他正在给林冠群注射："这批货掺了铯-137，足够让沈家绝后..."

警笛声淹没沈振业的咆哮，顾宴抱起女儿冲向急诊楼。清欢的隔离舱正被推进手术室，主治医师举著病危通知书："需要直系亲属签署..."

"我来。"顾宴?开衬衫，肋间取骨伤口仍在渗血，"用我的骨髓，用我的肝，用..."

手术灯熄灭时，白茶在等候室拼完最后一块拼图。染血的《惊梦》唱词背面，是沈念秋工整的遗嘱："若孩子们年满十八，将沈氏交给真正懂药的人。"

顾宴在太平间门口点燃抗癌药，火光照亮遗嘱夹层的补充条款："顾宴若续弦，则股权自动转入儿童基金会。"灰烬里浮出金粉勾勒的并蒂莲，与他心口疤痕严丝合缝。

沈氏股东大会在暴雨中召开，顾宴推著双胞胎的婴儿车入场。沈振业的余党举著验尸报告："请解释沈女士遗体为何缺失肝脏！"

大屏幕突然切换至国际新闻，某国首例儿童肝移植成功的女孩正在跳舞。她掀起病号服，疤痕蜿蜒如白山茶枝桠："谢谢中国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

顾宴将婚戒按进表决器："沈念秋女士持股51%，反对并购案。"电子计票屏却突然黑屏——中央空调出风口飘出杏仁味的白烟。

白茶用蜡笔在议案上画叉："坏人又下毒。"清欢?步在平板电脑敲出解毒公式，正是沈念秋研究生论文的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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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冲进来抬走昏迷的董事，顾宴在混乱中接到静尘道长的电话："来戏楼，有故人等你。"

褪色的《白蛇传》戏服无风自动，白茶突然指著梁柱："妈妈在飞！"全息投影中的沈念秋正在唱《断桥》，水袖拂过处，林氏黑账本如雪纷扬。

"这是她生前录的。"静尘道长转动佛珠，"用AI换脸技术合成的..."

顾宴掐碎投影遥控器："她说过最恨《雷峰塔》的结局。"

道长掀开蒲团，露出沈念秋的手写信："若见宴儿落泪，就把第三个妆奁给他。"鎏金奁盒里的胎儿B超单飘落，孕周推算正是顾宴入狱那月。

暴雨夜的四合院，顾宴用白酒浇透抗癌药。白茶抱着妹妹唱摇篮曲，突然指著星空："妈妈变成北斗星了！"清欢的电子手环亮起新讯息——沈氏股价因慈善捐赠暴涨300%。

证监会的人破门而入时，顾宴正在烧毁遗嘱原件。火舌吞没"不得续弦"的条款，他对着灰烬举起婚戒："成噷。"

白茶在睡梦中攥紧他的断指："爸爸不哭..."清欢的呼吸机规律作响，与太平间录像里的仪器警报渐渐重合。

晨光刺破云层时，顾宴在董事会签署破产重组书。白茶用蜡笔在条款末尾画满白山茶，清欢突然?掉氧气罩："妈妈说要下雪了。"

第一片雪落在沈念秋的碑前，顾宴用断指在雪地写"吾妻长生"。血渍晕染的刹那，白茶将婚戒埋进雪堆："这样妈妈回来时，就能找到家啦。"

殡仪馆突然打来电话，说骨灰盒里的晶元自动上传了新证据。顾宴点开视频，浑身血液凝固——沈念秋在临终前夜对着摄像头说："宴哥，第三个孩子叫雪见好不好？"

暴雪淹没城市时，新生儿在保温箱里抓住检察官的钢笔。结案报告末尾浮现水印，是沈念秋二十年前在孤儿院的门牌号——X-17。

顾宴在结案发布会上撕毁抗癌报告："从今天起，沈氏制药将免费提供儿童白血病..."掌声吞没最后几个字，他望着提词器上的虚影，轻轻说了句："下雪了。"

白茶在后台用口红画全家福，清欢突然指著虚空喊妈妈。顾宴转身的瞬间，全息投影恰好播放沈念秋最后的影像："宴哥，抬头看烟花。"

夜空中炸开并蒂莲图案的焰火，二十三颗流星紧随其后。顾宴在雪地里张开双臂，仿佛又回到那年火场，他的小姑娘正从气窗里递来半块桂花糕。

"爸爸快许愿！"

他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婚戒上："愿我的念秋，在平行世界多吃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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