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在潮湿的墙角摇曳不定，仿若随时都会被这浓重的黑暗吞噬。那追踪者悠悠转醒，脑袋昏沉得仿若被重锤敲打过，脖颈处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瞬间清醒。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便是李燃冷峻如霜的面容，那眼神仿若寒夜中的利刃，直直刺向他，男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李燃居高临下地站在男子面前，声音冷硬得仿若从冰窖中传出，不带一丝温度，开门见山地抛出问题。
男子紧咬著下唇，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决绝，仿若一只被困住但仍负隅顽抗的野兽。他心里清楚，一旦开口，等待他的或许将是万劫不复。
李燃微微眯起双眼，他太了解这种硬骨头了，多年的特工生涯让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这种人不会轻易被几句质问就撬开嘴，必须得动点真格的。
“你不说也没关系，”李燃缓缓蹲下身子，与男子平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他轻轻用匕首的尖端挑起男子的下巴，寒声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但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可是比老鼠掉进米缸还危险。要是你配合，乖乖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让你有条活路走。”
男子身子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依旧紧咬嘴唇，一声不吭。李燃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站起身，猛地一脚踢在椅子腿上，椅子“嘎吱”一声摇晃起来，男子也跟着晃了几下，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燃冷哼一声，将匕首狠狠插在旁边的桌子上，?刃没入桌面大半，嗡嗡颤动。他绕着男子踱步，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仿若重重地踏在男子的心尖上。
突然，李燃停下脚步，再次俯身，双手紧紧揪住男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我再问你一遍，你为谁卖命？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被勒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眼睛瞪得溜圆，却仍是倔强地紧闭着嘴巴。李燃见状，一把将他扔回椅子上，男子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椅背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无奈之下，李燃只好把目光投向从男子身上搜出的那个徽章。他拿起徽章，在男子眼前晃了晃，“这个徽章是什么组织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我查出来，你就没机会了。”
听到“徽章”二字，男子的眼神微微一动，这细微得仿若蚊蝇振翅的变化，却没能逃过李燃鹰隼般的眼睛。“看来这徽章是关键。”李燃心中暗自想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突破口找到了。
李燃把玩着徽章，不紧不慢地说：“你瞧，这东西现在在我手里，我要是拿给各方势力看看，你猜会怎样？军统那些人，手段可比我狠辣多了，落到他们手里，你觉得你能熬过几个回合？还有日军，他们那审讯室，进去的人可没几个能完整出来的。你现在不说，是想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男子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攥著拳头，指关节泛白。他的内心在挣扎，一方面是组织的纪律，一方面是眼前的绝境。在李燃持续不断的逼问下，男子终于扛不住压力，嘴唇颤抖著开口：“我……我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我们组织一直在关注各方势力的动向，对你感兴趣，所以跟踪你。”
“神秘组织？”李燃猛地凑近，眼神仿若要吃人，“什么目的？别跟我兜圈子，有一句假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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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继续说：“我们组织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势力在这场战争中独大，所以会收婖各方情报，试图维持一种平衡。我们觉得你……你身处多方势力交汇之处，身上或许有着关乎局势走向的关键信息，所以才盯上了你。”
夌燃心中一惊，没想到在军统、日军和塿产党这几方明争暗斗的势力之外，还有这样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悄然活动。这股势力仿若隐藏在深海中的暗礁，平日里无声无息，却随时可能让过往的船只触礁沉没。
他深知，这个消息同样重要，必须尽快传递给党组织。这错综复杂的局势，愈发像一团乱麻，而他此刻手中攥住的这根线头，或许将牵出背后惊天的秘密，只是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险四伏……
夌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看向男子，“你们组织有多少人？据点都在哪里？”
男子面露难色，“我……我只是底层的小人物，具体人数不清楚，据点也都是保密的，只有高层才知晓。我接到的任务就是跟踪目标，收婖情报，其他的真不知道。”
“哼，你觉得我会信？”夌燃一把揪住男子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你最好再仔细想想，要是敢隐瞒，后果自负！”
男子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没骗你！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了，我也想活命啊！”
夌燃审视著男子的表情，判断他所言非虚，松开了手。他知道，从这男子嘴里一时半会儿也撬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了，但这条线索绝不能断。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著下一步的计划。
“你带我去见你们能联系上的上级，或许我能饶你一命。”夌燃停下脚步，看向男子说道。
男子瞪大了眼睛，“这……这不行，要是我这么做了，组织不会放过我的。”
“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夌燃冷笑道，“要么带我去，要么我把你交给军统，让他们慢慢审，我想他们会很乐意接手的。”
男子面露绝望之色，身体瘫软下去，良久，他才缓缓点头，“好，我……我带你去。”
夌燃知道，这一趟必定充满艰险，那神秘组织既然能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至今，定有其过人之处。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为了党组织，为了抗战胜利的曙光能早日穿透阴霾，他必须以身犯险，去揭开这神秘组织的面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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