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盯着他问:“用捕猎夹伤人很好玩吗?”
公子被这质问吓得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刚一动作,就意识到不对,又赶忙疯狂摇头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就是一时糊涂,这些钱都赔给你,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弄月还以为这个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的公子有多大的本事,结果不过是个只会求饶的窝囊废。
见弄月不为钱所动,依旧步步紧逼,公子大声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是敢伤我,我爹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呲——”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弄月拿着镰刀就抹向他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
公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觉得脖子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淌下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捂住脖子,想要阻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这哪里是他能用手捂住的。
弄月弯下腰,拿走他手上的银票:“管你是谁,钱我会自己取,你的命我也要。”
银票也不多,五十两一张的,数了数,总共就三?两。
她还不忘记把镰刀在他身上擦干净。
再转回身去,把那小厮掉的那那袋银子捡了起来,掂了掂,估摸著有个二十几两。
现在看林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就是被这两个畜生在林子放的捕猎夹伤了,才把那些流民都吓走了。
弄月找了块石头坐下,把小灰扒拉了下:“你去前面看看还有没有陷阱,小心些。”
小灰腾空而起,低空飞行,朝前面飞去了。
弄月则是把被铺猎夹夹了裤腿撕开,小腿上有三道有些深的血痕,正在往冒血。
就刚刚耽误的那一会儿,那血已经从伤口的位置流到她的脚踝,深入脚后跟里了。
她把买的药拿出来,先清理了下伤口,撒上金创药后再包扎起来。
这点小伤不容她小阙,如果按照之前的速度的赶路的话,她这腿,没被捕猎夹夹断,也会废了。
这条裤子也烂了,不能穿了。
她从空间里取出另外一条裤子换上后,小灰就回来了。
它不止回来了,还抓着一只已经触发了的捕猎夹,扔到了弄月的跟前。
弄月竟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既然能找到捕猎夹,那之前在白云村怎么还受伤了?”
弄月好像说到了小灰丢脸的事情,它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好像在说:“马有失蹄,鸟有失足。”
弄月连这两个捕猎夹都没发过,捡起来收进空间里了。
她用帕子湿了点水,把自己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耽误了这么半会儿,时辰更是不早了。
现在要出林子,她站起来,每走一步,小腿上的伤口都在疼。
但是这片林子的不能待了,不知道那那两个畜生会不会有别的同伴,再找来,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弄月给自己找了根结实的木棍,用来当拐杖杵著出去了。
等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大路上,烈日早已没了踪影。
回想起在林子里的事情,弄月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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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林子里又找蘑菇,又是挖茯苓,还忙着抓野鸡,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谁能想到,之后还遭遇了那样的意外,腿上的伤口此刻还隐隐作痛。
也正因如此,她没敢走太快,比平常的速度慢了许多。
此刻,大路上的一切都与她进林时截然不同。
两边休息的人已经换过了,不再是早前她进林时的那批人。
那些陌生的面孔,或疲惫地靠在路边,或低声交谈著。
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想要先歇一歇。
坐下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马路的旁边停著一个从未见过的车队。
车队里有一辆马车,车身宽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
马车的旁边是几匹膘肥体壮的马匹,正悠闲地吃著草料。
马车附近有四个人,其中三人穿的衣裳,弄月认识,正是刚才被她杀了的那个小厮所穿的款式。
三人站在一旁,神色各异。
另外一个人坐在马车辕上,手里握著缰绳,很明显是车夫。
有个小厮一直对着林子的方向张望,神色焦急,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还嘟囔著:“天都要黑了,公子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小厮二靠在马车旁,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能,这路上都是些普通的流民,能出什么事儿。再说有小四陪着公子,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那小厮依旧满脸担忧,实在放心不下:“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公子要是真出了事,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小厮二见状,拦住他劝道:“你就别自讨没趣了,公子进山的时候不喜欢人多跟着,你贸然找去,万一惹公子不高兴了,可就麻烦了。”
可那小厮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我就去看一眼,确定公子没事就马上回来,总比在这里干等著强。”
弄月坐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想着,等下这几人知道他家公子死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走为妙。
她站起身来,杵著临时找来的拐杖,尽量把重心都放在没受伤的那只脚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走到太阳完全落山,趁著天还没黑透,弄月打算赶紧找个地方过夜。
她沿着大路走著,路边满是赶路的行人,大家或是围坐在篝火旁取暖,或是忙着整理行囊。
她随便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就坐了下来,实在是走不动了。
借着旁人的篝火火光,她把裤腿挽起来,伤口包扎的布条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
今晚不能再继续赶路了,必须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她把包扎的布条拆开,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药瓶,将药轻轻敷在伤口上,随后又拿出干净的布条,重新为自己包扎。
就在她还包扎伤口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钻进了她的鼻腔。
弄月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粗糙,且冒着热气的陶瓷碗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碗里盛着是白颜色的粥,热气腾腾的。
并且伴随着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姑娘你怎么受伤了,这是跟你学着挖的茯苓,我寻思著做了点粥,你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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