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什么把戏(1 / 1)

嫡媳 李尔尔 5071 字 10天前

“章姑娘刚刚是在说我吗?”谢容瑛面不改色的盯着章渃渃,那直面的追问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毕竟像这种情况,许多时候许多人都选择沉默,不过一些话言话语,过多计较就是牵?到了家族。

偏偏谢容瑛不沉默,还问了出来。

而章渃渃本就因着谢容瑛的眼神给刺激到,自来骄纵的性子也不会把谢容瑛放在眼里,所以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谢家长女。

奈何在刚要开口的时候被薛夫人给制止:“渃渃,还不快给秦少夫人道歉?”

“姑姑!”章渃渃咬牙不服气的喊道。

薛夫人脸色冷了下来。

章渃渃见状,眼中闪过怯意,不情不愿地与谢容瑛说道:“刚刚我没有说你。”

谢容瑛眉目轩然,扬唇一笑:“想来章姑娘说的也不是我,毕竟英国公府的姑娘不会这么没教养,不过还是劝告章姑娘一句,小心祸从口出。”

说话间,谢容瑛的视线又落在薛夫人的身上:“先走了薛夫人。”

薛府人颔首。

待谢容瑛离开后,章渃渃不满的看向蒋桦儿与蒋姝儿姐妹俩:“你们俩怎么回事,这个女人都勾搭上你们的六叔了你们还如此淡定?”

“渃渃,她毕竟是我姑齂的儿媳,我们不太好说什么,更何况这其中还掺和了我们六叔。”蒋桦儿有些为难的说道。

章渃渃最是看不上蒋桦儿的犹犹豫豫,冷哼:“你们蒋家与秦家可真有意思,一个勇毅侯府嫡长媳居然与永勤伯爵府的六爷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渃渃,这可跟我六叔没有关系,原本我姑齂就没有打算让谢容瑛前来,谁曾想这个女人非要跟着,听你刚刚那么一说,想来是谢容瑛知晓我六叔要来开宝寺,不然也不会刚来开宝寺就与我六叔会面了。”蒋姝儿反驳著。

章渃渃不解:“谢容瑛都有这样的心思了,为何你姑齂还容忍谢容瑛给她做儿媳?”

“谢容瑛在没有嫁到勇毅侯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之前听齂亲说,谢容瑛知书达理,孝敬长辈,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结果进了勇毅侯府的大门就变了样,前几日还给我姑齂气得都病了。”蒋姝儿越说越气愤。

“都这样了勇毅侯府就忍着?”章渃渃不可思议的盯着蒋姝儿。

蒋姝儿还打算说什么被蒋桦儿给制止,蒋姝儿不服气的说:“姐!”

薛夫人的视线在蒋家两姐妹身上扫了一眼,审视的目光收回后,说:“渃渃,先走吧。”

章渃渃不悦道:“看来你们的姑齂也是太善心了,还能让儿媳骑到头上。”

“章渃渃!”薛夫人冷声呵斥。

章渃渃背脊一僵,直直的盯着眸色微寒的薛夫人。

“走吧。”薛夫人睨了一眼章渃渃后,视线在蒋家姐妹的身上晃过,要不是对这蒋家姐妹另有作用,她会带上这两个蠢货?

——

大雄宝殿中缕缕青烟飘向上方,下方是蒲团上虔诚坐着的僧人以及香客。

香客与僧人分为两边,最前面盘腿而坐诵经的是主持师傅。

经文沉重又敬畏,让人浮躁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谢容瑛看着大殿巍峨盘腿而坐镀金的佛主,心里的敬畏心比在场的谁都要浓,她相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也知晓这一世所做的事情逃不了因果。

但、哪怕是最后她下阿鼻地狱,也要拉着勇毅侯府满门!

就算因果的最后她不得善终,勇毅侯府也不能如前世那般走向昌盛!

此时,袁妈妈弯著身来到蒋氏的身边跪地,靠近蒋氏在其耳边低语起来。

谢容瑛离蒋氏很近,看着蒋氏的神情随着袁妈妈的开口越发凝重,她眉梢微挑。

蒋氏冷然的看了一眼袁妈妈,微微点头。

袁妈妈见状又起身,又弯著身退出了大殿中。

谢容瑛朝着大殿外的芸娘看了一眼,芸娘点头,过了片刻,朝着袁妈妈离开的方向走去。

谢容瑛回头后,视线定格在蒋氏的背影身上。

所以她们要玩什么把戏?

谢容瑛冷然的目光从蒋氏的身上移开,随即闭上眼睛。

不管什么把戏,她都将奉陪到底!

这边,芸娘跟着袁妈妈绕过一个游廊,穿过一道院门,便往后山的方向而去,芸娘越往前走越觉得蹊跷,就在芸娘以为袁妈妈会前往后上的时候,却在一处假山处停了下来。

袁妈妈四处张望着,芸娘顺势躲在了月门后侧,就在她以为袁妈妈会折回来查看的时候,又听到另一道脚步声,芸娘肯定那道脚步声不是袁妈妈的。

果然,下一刻就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袁妈妈,你这个时候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什么?”

芸娘听着这道略显粗犷的声音柳眉紧皱,本以为是蒋寅,她慢慢探出头朝着袁妈妈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僧人站在袁妈妈的身边,许是感觉到了芸娘的视线,那僧人猛地转头朝着月门处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僧人回头时月门处什么都没有,他收回目光,又道:“是有什么吩咐吗?”

袁妈妈的声音压低:“夫人需要你解决一个人。”

“解决谁?”僧人的反应并不惊讶,反而很是正常。

“小侯爷新娶的少夫人。”

僧人倒是轻啧了一声:“当初不是夫人千挑万选的谢家长女吗,这才多久就要解决掉?”

“不听话,还是根刺,夫人觉得是祸害,不能久留。”袁妈妈的语气中满是不痛快。

僧人沉吟片刻:“可会有什么麻烦?”

“就跟以往一样,不会有麻烦,你放心好了,夫人会打点好一切的。”袁妈妈语气沉重:“今晚夫人会与娘家的嫂子一同歇息,少夫人所在的院子我会遣散下人,你可以放心的去做。”

“既然袁妈妈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奉命行事了。”

芸娘听着袁妈妈与僧人的对话紧紧的捂住嘴,瞳孔扩大,她怎会想到蒋氏起了杀心?

此时芸娘的心跳加速,慢慢的挪动着脚步直到拉开一段距离后,她才转身跑着前往大雄宝殿的方向。

而刚刚芸娘所站的位置袁妈妈立在那里,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说:“六爷安排好的事情谁也逃不了。”

“还得是六爷出手啊。”那僧人笑眯眯地盯着袁妈妈:“既然六爷要了少夫人,那少夫人身边的丫头能不能留给我?”

袁妈妈呸了一声:“死前赏给你,以后可得尽心尽力为蒋家办事。”

——

芸娘回到大雄宝殿的时候诵经已经接近尾声,此时前方的大师已经放下了经书,大殿中依旧除了大师的声音外,寂静无声。

芸娘盯着谢容瑛的背影胆战心惊,如果嫁人的代价是被夫家算计,甚至会没命,那她宁愿自家姑娘永远待字闺中嫁不出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大雄宝殿中的人纷纷走出。

芸娘看着谢容瑛跟着蒋氏走出来,整理了思绪走至谢容瑛的身边。

谢容瑛在芸娘的脸上扫过,微微蹙眉。

“容瑛,我与你舅齂要前往偏殿求签,你要一同前往吗?”蒋氏站立原处,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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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瑛还没有开口,蒋王氏就说道:“还是让容瑛到处走走吧,就算你是婆齂哪有儿媳时时刻刻都跟在身边的道理,出门在外,是散心。”

“嫂子说的是。”蒋氏浅笑,又看向谢容瑛:“容瑛,你四处走走吧,不用拘谨。”

“是,齂亲。”谢容瑛福身行礼。

蒋氏的视线在芸娘身上晃过后,与蒋王氏前往偏殿的方向。

待蒋氏姑嫂彻底消失在芸娘的视线后,她靠近谢容瑛:“姑娘,奴婢去……”

“等下再说。”谢容瑛见周围全是人,低声说道。

说话间,谢容瑛朝着偏僻的方向走去。

越过幽幽小径,主仆二人见四下无人,才放慢脚步。

“姑娘、”芸娘眼中透着紧张:“快些收拾东西回去吧。”

谢容瑛看着芸娘的神色就知晓定是听到了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芸娘把刚刚所看到以及听到说了一遍,随即双手紧紧握住谢容瑛的手腕:“姑娘,我们回家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告诉家里人,然后让老爷出面提和离的事情,这勇毅侯府是万万不能回去了。”

谢容瑛沉默片刻,反问:“和离就能解决事情了?”

“怎么解决不了?”芸娘有些急眼了:“只要和离了,姑娘您就与勇毅侯府没有关系了,就算夫人想要算计,还能把手伸到谢家去?”

谢容瑛冷笑一声:“有些事情不是退让以及回避就能解决的。”

若是怕蒋氏算计,她也有的是法子拒绝前来开宝寺。

芸娘很费解:“姑娘,这个事情回避就是能解决的,就算要与夫人对抗也是要与家里人商量,你一个人怎么能行?”

谢容瑛摇头,她说:“可我不想回避。”

“姑娘、”芸娘眼睛睁大:“姑娘,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

谢容瑛淡笑:“我这条命,她们有本事就来拿。”

芸娘盯着谢容瑛,悲怒交婖,绷紧脸色几次动唇却硬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她从自家主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勇毅侯府不死不休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有自家主子会与勇毅侯府不死不休的感觉?

这件事情明明可以直接了当的解决,就算秦家有着勇毅侯府爵位的‘庇佑’,真的要与谢家成为仇家,芸娘料定秦家明著也不敢!

“姑娘,你明知前面就是火坑,为何还要往火坑里跳啊?”芸娘紧紧的抓住谢容瑛的手腕:“姑娘,我们回去吧。”

谢容瑛看着紧张又担忧的芸娘,她知晓芸娘在谢家那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像勇毅侯府这样的事情,就算有算计,哪会闹到人命上?

“芸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谢容瑛面容越来越平静,声音亦是平和:“但是你真觉得只要我回了谢家蒋氏就不害我了吗?我现在是嫁入勇毅侯府的人,我就是勇毅侯府中的儿媳,哪怕是蒋氏去谢家要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我出嫁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经身不得已。”

“可是姑娘……”芸娘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抱着谢容瑛哭了起来:“所以她们凭什么视姑娘的命如草芥?他们当真这么目无王法吗?”

谢容瑛安抚著芸娘,低声说:“女子的命在这些人的眼中肯定是草芥,是棋子,若我们还坐以待毙,或只知道逃离来解决事情,这些人只会认为我怕了他们。”

“那现在该怎么办?”芸娘哽咽著问道。

谢容瑛替芸娘抹去脸上的泪痕,说:“没事,我来解决。”

许是谢容瑛的声音太过淡定,芸娘心里的那抹担忧竟莫名被抚平。

——

夜风中透著几丝寒意,让人忍不住收拢衣襟。

戌时末,庭院中仍旧寂静无声。

唯有谢容瑛的厢房中闪烁著微弱的星火,此时的芸娘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她看着烛火下的谢容瑛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好似有千?只蚂蚁在啃噬般难受。

就在此时,房门处响起了脚步声,芸娘猛地往房门看去,就见袁妈妈立在那里,吓得后退了两步。

袁妈妈看着芸娘好似见到鬼了一样,皱眉:“芸娘这是怎么了?”

谢容瑛抬眸看着袁妈妈走进来,笑着说道:“袁妈妈怎么来了?”

袁妈妈把视线从芸娘的身上收回,说:“夫人让奴婢来告诉少夫人一声,今晚可能会歇在舅夫人之处,少夫人早些休息。”

“好。”谢容瑛也相当的客气。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袁妈妈说完福身过后就离开。

待房中只剩下主仆二人后,芸娘走至谢容瑛的身边,说:“姑娘,快,快离开这里,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等下就要来人了。”

谢容瑛起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说:“把香点上。”

芸娘闻言,手忙脚乱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香点好放在香炉中,待一缕烟飘出香炉的时候,立即捂住鼻子,说:“姑娘赶紧走。”

谢容瑛的视线在香炉上晃过,走出房中。

芸娘把房门带上后,大口喘着气,说:“这个香入鼻就会晕倒,只要夫人安排的人走进房中也得明日才能醒过来,姑娘我们去别的地方先躲过今晚。”

谢容瑛沉默著跟着芸娘,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一路上芸娘拉着谢容瑛朝着白日中安排好的院子,这是她特意花了银子找到的地方,离刚刚的院落并不远,靠别的院落很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芸娘带着谢容瑛来到提前安排好的院落。

“姑娘,就是这里,奴婢早已打点好。”

谢容瑛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的摆设就知道芸娘应该花了不少的银子,她说:“你去找固珣,让他来见我。”

时间太紧,白日中又不得不跟在蒋氏的身边,想让固珣办事根本就没有机会。

“是,奴婢这就去。”

芸娘前脚离开,谢容瑛就察觉到了房中有股很淡又很奇特的香,她猛地站起身来,拿着锦帕捂住鼻快速走出房中,还顺带上了房门。

好厉害的香,她不过刚刚进入房间,此刻浑身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她盯着眼前的院落,深幽眸子中的瞳孔隐隐发颤,要是现在还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她被人算计死也是活该。

白日中芸娘所知道的事情是袁妈妈故意让芸娘知道,什么蒋氏今夜留在蒋王氏那里,都不过是想要给她一种危机感,她所住的厢房根本不会有人出现。

而芸娘提前安排的院子才是重头戏。

袁妈妈出现在蒋氏身边低语开始,就是她们故意的!

她们知道谢容瑛生性多疑,袁妈妈的诡异,蒋氏的凝重必将引得谢容瑛怀疑,也算准了芸娘会跟着,所以袁妈妈与那僧人所说的话就是故意说给芸娘听的。

谢容瑛更加没有想到蒋氏连她在得知袁妈妈与那僧人对话后,算准她不会逃离。

她知道蒋氏有几分手段,没想到做事安排这般的天衣无缝。

而芸娘听到袁妈妈的那些话后,必然会把原来所住的厢房看为危险之地,也会安排别的地方让谢容瑛住下。

便与这寺庙中的人勾结,安排此处。

谢容瑛冷笑一声,压制这内心的燥热之意,低声:“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就在谢容瑛欲转身时,肩膀处搭上一只手,她那隐于衣袖中的匕首瞬间下落被她握住手中,转身就向身后之人挥去的时候,被来人握住扬起的手腕。

“主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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