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凌翊尘眉心轻轻一皱，却又随即舒展，嘴角泛起玩味。
“刚刚不是还跟朕喊疼？”
孟卿宜一本正经的说谎：“刚刚确实疼，不过这一路已经歇好了，臣妾又不疼了。”
他不为所动：“撩起来朕亲自看看，不然治你欺君之罪。”
她“哦”了一声。
不情不愿的撩起了衣裙。
双膝除了有些红以外，其他也没什么问题。
“卿卿如今本事越发大了，都学会欺君了。”
凌翊尘的眼神从她的膝上转到了她脸上，与她视线相对。
眼神隐著暧昧。
孟卿宜咬唇放下衣裙，委委屈屈的扑到了他怀中。
温香软玉，他没推开。
她臂弯勾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头：“臣妾没欺君，就是很痛。”
“有多痛？”
她大著胆子：“特别痛，陛下给臣妾吹一吹。”
凌翊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这会儿天色还大亮着。
他冷漠的拒绝了：“痛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下去，朕要回紫宸殿了。”
孟卿宜一动不动：“不要。”
凌翊尘狭长的眼中倒映着她渐渐害羞起来的模样。
他凛声问：“那你要什么？”
“陛下。”她抬眸看着他，将这句话说全：“要陛下。”
……
等凌翊尘从玉粹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暮色低垂了。
孟卿宜睡的沉，连晚膳也没用。
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她起身后便赶去了未央宫。
离了皇宫五日，也缺了五日的请安。
她到的时候，其他的妃嫔零零散散的来了一半人。
她落了座后，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坐在她斜对面宋贵妃的眼眸。
她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了。
昨日她在宫里待着什么都没做，郭正祥忽然送来了一本《女则》，说是让她抄写十遍。
这惩罚来的没头没尾，若不是太后差人过来说明了缘由，她只怕是要一直蒙在鼓里。
她又被孟卿宜害了。
孟卿宜不动声色的转开了眼眸。
“婧妃娘娘，围场可有意思吗？”夏美人的声音传来。
她这话将殿中的妃嫔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孟卿宜的身上。
孟卿宜：“无非就是狩猎，不太好评判有没有意思。”
苏婕妤不著痕迹的接过话茬：“真是羡慕婧妃娘娘，去了围场一趟，如今回来却说评判不出有没有意思。咱们宫中留下的这些姐妹们，想去也去不成呢。”
上次她去紫宸殿求凌翊尘带她去围场时，正巧孟卿宜也去了。
凌翊尘竟然让她跟孟卿宜说自己所求何事。
最后她也没去成，无论怎么想，她都觉得是孟卿宜在从中作梗。
“一切都是陛下的决定，本宫也是听陛下旨意的。”孟卿宜把责任都归咎到凌翊尘的身上。
“婧妃说的没错，事情都是陛下做的决定，你们如今在这里讨伐婧妃又有何用？”
皇后还未现身，声音先从殿后传来。
她今日的气色算是好看了一些。
坐在了上首的凤椅上。
孟卿宜对皇后的话没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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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中的每个人，她都不想牵扯太深。
这些美貌的面皮下的妃嫔们，心却是五颜六色的。
她谁也不相信。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驳皇后。
皇后又说：“陛下是一国之君，他的决定哪里是婧妃能干扰的，你们就不要再随意揣测了。”
苏婕妤明白皇后这是在点她。
她站起福身：“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好了，坐下吧，本宫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皇后脸色温和。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皇后便将人散开了。
毓昭仪还是如往常一样，与孟卿宜同行。
两人走在宫道上，毓昭仪先道：“我倒是没有想到陛下这次竟只带了你自己去围场。”
孟卿宜叹了口气：“陛下的决定我也无法反抗。”
毓昭仪试探她：“如今这样也好，你也不必整日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了，好好争夺陛下的宠爱才是正事。”
“姐姐不是我，不知道我的心思。”
如今已经引裴寂起了疑，孟卿宜不打算再在毓昭仪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这条线算是崩断了。
再继续下去，她倒是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倒不如找个机会借凌翊尘的手除了毓昭仪。
“姐姐，我宫中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她不想再浪费口舌，带着自己的宫人率先离开。
毓昭仪的脚步停下。
她如今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孟卿宜到底要做什么。
她最近的一切行为都甚是可疑。
正想着，宋贵妃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毓昭仪，你也瞧出来婧妃不对劲了吧？”
她开门见山，没有弯弯绕绕。
准备拉拢她到自己的阵营。
毓昭仪不想掺合宋贵妃的事情，这时候只能装傻，“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宋贵妃冷笑，“本宫可不信你不明白。自己的好姐妹如此得陛下宠爱，毓昭仪倒是能沉住气。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嫉妒？”
毓昭仪抿唇，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可能不嫉妒？
“回去好好想想，你依靠着婧妃可一辈子也得不到陛下的宠爱。若是愿意来帮本宫的话，本宫倒是可以帮帮你。”
宋贵妃一脸可惜：“若是再耽误几年，你这青春年华也尽失了。”
*
天气越来越冷。
寒风呼啸著，孟卿宜窝在玉粹宫中哪里也不想去。
一觉醒来，皇宫中落下了初雪。
她从未央宫请安回来，直接去了紫宸殿。
殿中有地龙，一进去便暖烘烘的，和外面的冰天雪地隔开。
凌翊尘负手而立在窗边，透过窗柩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听见她进来，视线投去，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收在眼底。
“冷不冷？”
孟卿宜点点头：“冷，臣妾的手都冻僵了。”
她走到他身边，将手塞到了他的掌心。
他默不作声的握紧了几分。
确实是有些凉。
郭正祥忽然推开殿门走了进来，他压着头通传：“陛下，贵妃娘娘来了，说是《女则》已经抄写完毕，要亲自交给陛下，顺便给您认个错。”
凌翊尘没回话，而是看着身边站着的孟卿宜。
“卿卿想不想让朕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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