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初霁,京城内外银装素裹。
丰南皇宫灯火通明,檐角冰棱折射著琉璃盏的光晕,恍若仙境。
丰南往年冬日第一场雪的时候,都会在第二日举行宫宴。
宴会这天,寒王裴司聿身着玄色织金蟒纹朝服,腰间玉带上嵌着墨绿色翡翠。
桑知蕴挽着他的臂弯,月白狐裘下露出浅紫色祥云琉璃裙,腕间羊脂玉镯。
瑾烨和瑾承这几日没回来,直接歇在了太后宫里。
他们准备妥当后,坐着寒王府的专属马车,一路驶向皇宫。
宫宴正殿内金碧辉煌,九十九盏琉璃金花灯。
文武?官依序而坐,皇上与皇后携手而来,中年帝王高坐九龙金漆椅。
面带微笑,看着底的人。
丝竹声中歌姬们踏雪而舞,裙裾翻飞间似有暗香浮动。
年关前的宫宴要比寻常的宫宴更自在,皇上和大臣们隔座交谈。
桑知蕴忽觉一阵冷风掠过颈侧,抬眸时正见个身着鹅黄宫装的小宫女端著鎏金银壶踉跄而来,壶嘴歪斜著朝她倾泻而下。
浅紫色祥云琉璃裙被酒水浸透,深色水渍在月光下泛著诡异的光。
"奴婢该死!"宫女扑通跪地,发间银铃叮当作响。
桑知蕴却注意到她攥着衣角的手指在发抖,腕间戴着不符合她身份的缠枝莲纹银镯。
裴司聿拍案而起,玄色衣摆扫过玉案,惊得邻座大臣纷纷避让。
桑知蕴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静"字。
她垂眸掩住眼底寒芒,温言道:"不过件衣裳,王爷莫要扫了皇上的兴致。"
那奴婢颤抖着声音说:“王妃息怒,寒王殿下息怒,奴婢带您下去换件衣裳吧!”
裴司聿皱着眉头,看向那个打着哆嗦的宫女,不悦的说:
“去找件干净的衣裙,要是王妃因你受了寒,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桑知蕴回眸笑着说:“我先去换身衣服,你先坐着。”
绕过鎏金屏风,桑知蕴瞥见廊下一抹石榴红闪过。
她勾唇一笑,故意加快脚步走向东?宫方向。
果不其然,王美怡的贴身丫鬟秋菊鬼鬼祟祟跟在十丈开外。
"主子可要奴婢去取件狐裘?"贴身侍女纸鸢低声问。
桑知蕴点头道,指尖抚过廊柱上的冰棱:"行,你去拿吧,我先去换衣裙。"
转过养心殿后巷,桑知蕴看着前面的那鹅黄身影说:“还没到吗?”
那宫女被她突然开口吓了一跳,紧张的说:“回王妃娘娘,就快到了,就在前面的长春宫。”
她和那宫女七拐八拐,终于走到长春宫,宫内西配殿内,烛火摇曳。
那宫女恭敬的推开门,示意她进去。
桑知蕴刚跨进门,后背便被猛力一推,檀香木的门"砰"地关上,铜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美人儿,可想煞本公子了。"
肥头大耳的刑部尚书的儿子,赵苟摇摇晃晃从帷幔后转出,酒气熏天的手就要摸上她的脸颊。
桑知蕴不动声色后退半步,袖中银针已然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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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轻颤,三根淬毒银针破空而出。
赵苟怪?著捂住身体,肥胖的身子重重砸在紫檀木柜上,瓷器碎裂声惊起檐下寒鸦。
桑知蕴旋身推开雕花窗,桑知蕴冷笑,足尖轻点跃上树梢。
没过多会儿,王美怡偷偷摸摸的过来,贴著门缝偷听。
她指尖一弹,银针精准扎入对方膻中穴。
王美怡闷哼一声软倒在地,桑知蕴将她拖进屋内,取过赵苟的朝服盖在两人身上,又在他们口鼻处撒了些定制版本"合欢散"。
桑知蕴跃上飞檐时,雪粒正簌簌落下,纸鸢也拿着狐裘来了。
她拽著纸鸢躲到一处,纸鸢听着殿内暧昧的声音,当即知道怎么回事了。
愤怒的说:“是哪个狗东西,竟敢算计主子,奴才去杀了她。”
桑知蕴笑着说:“莫急,是王美怡和赵苟在屋内,凭她的猪脑子能想到这恶毒的计谋。
但是宫内的安排,凭她一个大臣之女绝对做不到,肯定背后有人暗示安排。
咱们且看看,她们想给本王妃安排什么戏码。”
纸鸢气的使劲儿跺了一下脚,眼神仿佛要透过门窗,杀死屋内交欢的人。
大殿之上,一个宫女匆匆跑进去,被顺德制止呵斥道:“大胆,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如此没没规矩。”
那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著头说:“回公公,奴婢是长春宫的宫女。
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寒王妃她…”
她还没说完,裴司聿猛的站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问道:“你说本王王妃怎么了?”
那宫女咬著唇犹豫不决,最后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跪的笔直。
“回王爷,寒王妃…她在长春宫与人苟且。”
大家纷纷惊叹,不可思议的声音传遍整个宫殿。
“什么,寒王妃居然与人苟且?”
“这也太大胆了吧?”
“咱们寒王殿下这般举世无双的好男儿,这寒王妃也太过…”
裴司聿瞪着众人,语气冰冷。
“怎么?你们是看到了,还是怎么样,没影的事在这妄言,当本王是死的。”
皇上和皇后几个人,也是满脸焦急,就怕那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真被人陷害了去。
皇后清了清嗓子说:“寒王妃有婢女陪着,去的还是离这近的长春宫,便是有心也不可能这么胆大妄为。
来人,把这个造谣生事,构陷皇亲国戚的宫女拉下去,严刑拷问。”
那宫女挣扎着喊道:“奴婢没有说谎,皇后娘娘难道想乱杀无辜,屈打成招吗?是与不是,诸位一看便知。”
裴司聿突然笑出声:“呵,好啊,本王就如你所愿。”
说完就转身离开,向长春宫而去,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也赶紧跟着去了。
其他大臣也紧随其后,康王和康王妃在后面淡定的跟着。
众人刚进长春宫,殿内女子娇喘与男子闷哼声就传了出来。
声音之大,不堪入耳。
裴司聿走在最前面,勾唇微微瞥向身后的众人。
一脚踹开长春宫门,刹那间,淫秽的味道,和满殿的衣衫,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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