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洛宸刚到慈宁宫，桂嬷嬷也差不多带着人回来。

众妃起身行礼问安，段洛宸自然拉起沐霁禾的手将她安置在座椅上，转身问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院来的是王李两位太医，王太医年纪大些，上前回道，“小公子乃是从高处坠落，脑部受到撞击所致的昏迷，如今看来，脑中仍有淤血，是否会有后遗症，还要看小公子醒后的征兆。”

不是自己的孩子，也跟沐霁禾没什么关系，他死了傻了的，段洛宸都不是很在意了。

他来得晚，崔太后道，“这孩子今日是掉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昨日，他被投毒，可是承信宫好几双眼睛看着的。”

来的路上就有人转述了慈宁宫发生的事情，段洛宸道，“那就查。”

“你们宫里那只兔子，平时都是散养的？”

帝王发问，倚翠忙道，“并不是经常散养，只是在午间这个空里，小公子会把兔子抱出来玩会。”

“你们宫里这兔子，”沐霁禾疑惑开口，“喜欢喝红豆汤？”

兔子还能喝这东西？

“也不是喜欢喝，”倚翠回道，“那兔子胆子大的很，平时小公子吃些什么，她都凑上去闻闻，也不一定会吃，就只是好奇罢了。”

“有时候闻闻就走了，有些时候会凑上去吃几口。”

沐霁禾没养过这东西，但是白婉兮当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过一只，抱着来找姐姐一起玩，这个不能吃哪个不能吃的说了一大堆。

沐霁禾那时躺在秋千椅上昏昏欲睡，记不太清兔子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了。

段洛宸轻声给她解答，“有些时候，喝些红豆汤是没什么问题的，有些兔子不喜欢喝水，主人便用红豆汤来骗水喝。”

沐霁禾点了点头，心思放到了中毒一事上。

段洛宸说出口其实就有点后悔了，害怕她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该怎么说，曾经京中兴起过一阵养宠之风，兔子和猫尤甚，沐霁禾不太喜欢猫，段洛宸便精挑细选了一只兔子，想在打猎的时候，装作是他打来的送给沐霁禾。

为此他还恶补了怎么把兔子养好，心想着霁禾要是喜欢，他就养在王府，这样霁禾也能多跑几趟王府。

那兔子很美，一看就不是野外的，段洛宸心想着霁禾到时候肯定能发现这一点，然后他就告诉霁禾这是他送的礼物。

结果他低估了霁禾的箭术，那只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兔子，被霁禾一箭穿心，然后拎着感叹了句，“这兔子还挺好看”，后来变成了餐桌上的麻辣兔头。

段洛宸还没感叹完霁禾的不解风情，就听见太后问，“这些人就是昨日经手过红豆汤的人？”

经手的人不多，桂嬷嬷只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在御膳房负责食材清洗的宫女碧儿，一个是熬制汤食的嬷嬷，姓林。

碧儿战战兢兢的，“昨日承信宫的人来说，小公子想喝红豆汤，奴婢便清洗了食材，林嬷嬷熬制的，那红豆奴婢就是从御膳房乘粮食的筐里取的，那筐还在御膳房里，而且晚上的时候，温姬娘娘那里还要了份红豆糕去。”

一个洗，一个做，看起来都不像是下毒的，桂嬷嬷带着人搜了两个人的住处，没发现毒药。

而且红豆汤送到承信宫，承信宫将汤拿出来的宫女也算是经手过的，满打满算也没有多少人的。

江嫔此时开口道，“臣妾看，这几个奴婢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难不成还能是小公子自己下的毒？不如都送入慎刑司，拷问一番，也就知道了。”

宫女进了那等地方，真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碧儿突然间喊道，“还有一个人，也动了那碗汤，是昭阳宫的恋秋姑娘。”

江嫔，“……”

怎么又是昭阳宫？

她这张嘴真是，缝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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